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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训而为,并无悖逆之处。” 仇钺呆呆道:“祖训?岂有这等祖训?” 朱寘鐇轻轻拍手,书房屏风之后转出一个人来,正是孙景文,孙景文施礼毕,朱寘鐇道:“景文啊,仇大人心中尚有芥蒂,你替他分说分说。” 孙景文点头微笑,转向仇钺道:“恭喜仇将军弃暗投明,今后仇将军将大有用武之地;仇将军心中有疙瘩也是人之常情,但仇将军还记不记得我大明朝永乐帝靖难之事么?” 仇钺点头道:“当然记得,那是我朝大事,我岂会不知。” 孙景文笑道:“对啊,燕王靖难,夺惠帝之位,我大明朝因此中兴于世,万邦来朝,时至今日,后人对燕王靖难之事会如何评说呢?还有人会说他做的不对么?” 仇钺恍然大悟,今日安化王要举事,便是效仿燕王靖难之事,朱家皇族内部争夺皇权已有先例,倒也不是安化王的独创,前有燕王为榜样,后面照做也就没什么名誉的压力了。 “况且,王爷举事,也不是要造反推翻大明朝,大明朝本就是王爷家的,难道自己推翻自己不成?王爷举事也是靖难之举,王爷说祖训赋予他这个权利那是有根据的,太祖祖训曾言:朝无正臣,内有jian恶,必训兵讨之,以清君侧之恶。当年燕王便是依照太祖祖训而为之,如今也是朝无正臣内有jian恶,王爷岂能坐视,必依太祖之训而为之了。我这么解释,可释将军之惑么?” 仇钺是个武将,没读过什么书,对于孙景文的这番言语无辨别之力,但孙景文言之凿凿有理有据,心中再无疑问,当下释然道:“原来如此,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大明朝着想,卑职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一切但凭王爷吩咐。” 朱寘鐇微笑挽着仇钺的臂膀道:“有仇将军助我,本王如虎添翼,来人,设宴摆酒,今日要好生庆贺一番。” 孙景文笑道:“恭喜王爷,恭喜仇将军,这下宁夏镇三卫尽皆弃暗投明,王爷大事可成,原该庆贺一番。不过王爷,属下想请仇将军单独说两句话,请王爷恩准。” 朱寘鐇呵呵笑道:“有什么话儿还瞒着本王么?罢了罢了,本王今日心里高兴,亲自去厨房吩咐酒菜,你们有话便在书房里说便是。” 孙景文躬身施礼道:“多谢王爷。恭送王爷。” 仇钺也躬身行礼,目送兴高采烈的朱寘鐇出门而去。 书房内只剩下仇钺和孙景文两人,仇钺好奇的问道:“孙先生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孙景文不答,熟门熟路的从书架上抽出一方白纸,滴水于砚磨起墨来,仇钺愈发的不解,问道:“这是作甚?” 孙景文微笑道:“仇将军,你既已愿为王爷效命,为表忠心不二,总该写下点什么来作为凭证,王爷襟怀广阔不愿这么做,作为王爷贴身的幕僚,我却不得不建议你这么做;希望你不要怪我这么做,这并不是对仇将军的忠心有所怀疑怀疑,只是个过场罢了。” 仇钺心知肚明,这是要立下字据留下把柄,是怕自己阳奉阴违出了府门便去告密,立下字据画押之后,大伙儿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在这个时候自然丝毫不能犹豫,当下抓起笔来刷刷刷立下愿与王爷共进退的字据,咬破手指在下边签名画押。 孙景文呵呵而笑,吹干墨迹,珍而重之的从书架后墙壁的暗格中取出一个铁盒子,将这张卖身契字据纳入其中,仇钺偷瞄一眼,见那铁盒中厚厚一叠纸,心知在自己之前,已经有不少人经历过自己刚才所经历的这道手续了。 酒宴摆上,朱寘鐇热情招待仇钺,称兄道弟一番之后,仇钺道:“今日卑职能受王爷恩遇,实是受宠若惊;但卑职身上之事尚未解决,那宋楠恐怕已经满世界的缉拿我了,王爷能否替我扛过这一关。” 朱寘鐇哈哈笑道:“到现在你还担心这件事?宋楠已经不足为虑了,你直接回玉泉营兵营中,那宋楠是不敢进军营拿你的,他若敢去,你便带兵宰了他;本王得你相助,已经万事俱备,明日你做好准备,整顿兵马听我号令,本王已经决定后日正月二十发檄文举事,明日一过,宁夏镇中.将在不受朝廷管束,那个什么宋楠,本王要拿他的人头祭旗。” 仇钺惊讶道:“这么快便举事?王爷,卑职不得不提醒王爷,要起事还需准备充分才是,粮草、兵器、盔甲、钱物都要万无一失,还有,我听孙先生说,姜汉李增等都非王爷之人,是否该再计划周详些动手才好呢?” 朱寘鐇哈哈大笑道:“仇将军不愧是带兵之人,于兵事上考虑的也很多,本王没看错你;不过本王早已准备好了一切,从数年前本王便倾尽所有囤积了数十万石粮草,兵器盔甲战马堆满了仓库,就为着如今这一刻,本王又岂会仓促的起事?至于城中姜汉李增之流,他们手中的兵马能有多少?本王对他们毫无兴趣。明晚本王会请他们来王府赴宴,然则他们将永远出不了王府的门,他们手下的那点兵马将成无头苍蝇,何足为虑?” 仇钺寒毛倒竖,脸上却是笑容满面道:“原来王爷早有安排,倒是卑职多虑了,卑职这便回去安排兵马待命。” 朱寘鐇点头道:“也好,不过临行之前,你该见见你的尊夫人和一双儿女才是。” 仇钺有些不解,口中道:“谢王爷关心,卑职会命人将家人从府中接出来,免得受锦衣卫的滋扰。” 朱寘鐇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