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永远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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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国国都，国立精神病院。

    这家精神病院周围驻守着军区的部队，进入需要各种文件与身份核验，但是进入之后的景象，却与大众印象中的阴暗、诡异的精神病院完全不同。

    独栋的住所，开满鲜花的花园，内置游泳池、健身房和游戏厅等，都与门口牌子上挂着的“精神病院”四个字格格不入。

    除了病院周围围绕了一圈布满了不明装置的高耸围墙之外，这家精神病院简直与高级疗养差不多。

    此时，林未央就在其中的一间病房中，与另一个高大的黑发男性喝茶。

    “你看起来挺适应这里的。”林未央喝了一口茶，笑笑说道。

    夏油杰为林未央再添上一杯茶水，眉眼低垂，声音温和：“这里很安静，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林未央笑笑，心里却更沉重了一些。

    自从将夏油杰“偷”了回来后，夏油杰也只是在第一次见到林未央时有些情绪崩溃，剩余的时间里他健谈温和得简直不像是一个患有重度妄想症的人。

    这里的精神医生找林未央谈过话，他告诉林未央夏油杰虽然看似一直都很配合治疗，但是对方似乎对心理学也十分的擅长，只是这样应付着治疗，实际上所有的治疗其实都被他化解了。

    他只是假装配合而已。

    “杰，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配合治疗吗？”林未央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夏油杰的笑容不变，他看着林未央，眼里是一种意味深长的满足：“因为未央不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很贪心，想要一直看到你。”

    林未央没有想到夏油杰会这样的直白，手中的茶水没有拿稳，洒出来了一些。

    “啊。”林未央想要去擦，但是另一双手比她要更快。

    “真是不小心啊。”夏油杰一只手执起林未央的手，另一只手用手帕轻轻地擦掉水渍。

    不知道是不是林未央的错觉，对方的手指似有若无地在她的手心划过，痒痒的。

    夏油杰继续说着：“也是，我现在已经比未央大了十岁呢，听见这样的话未央吓了一跳也是正常的……”

    “十年已经相差很多了，但幸好不是二十年，还有着可以弥补的地步。”

    “如果是二十年，那就根本是不可能了吧。”

    林未央听着夏油杰温和地说着这些话，不知怎么回应。

    心中却有些诡异感，总感觉对方说的“十年”“二十年”意有所指。

    夏油杰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女，紫色的眼睛中是一种切实的满足。

    未央，就在这里……

    夏油杰摩挲着自己的手，手上还带着与少女肌肤相触的感觉。

    “嗤，听你说话这么多年，还真是听一次就想要吐一次。”就在夏油杰还想要说什么时，门口传来了一个令他反感的声音。

    伏黑甚尔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温和笑着的夏油杰，直接走到了林未央的身边将林未央一把抱了起来。

    “伏黑……”林未央还来得及抗议，她忽然感觉身体一轻，落入了另一个散发着冷香的怀里。

    夏油杰看见林未央被带走，心中忽然冒出了一股恐慌，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将林未央抱在了怀里。

    “你哪来的咒灵！”伏黑甚尔本以为夏油杰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才放松了警惕，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监视的环境下对方竟然还能悄无声息地弄到咒灵。

    “……未央，抱歉。”夏油杰从那种要失去林未央的恐慌中脱离，他歉意地开口，带着些自嘲的意味，“是我有些太过于紧张了……”

    但是抱着林未央的手却暗暗地收紧了一些，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

    林未央有些无语：“杰你从哪里弄的咒灵，不是说好这段时间不吃咒灵玉了吗？”

    夏油杰像是有些无措，用脸颊蹭蹭林未央的发顶：“我错了，未央，你不要生气，我再不吃了。”

    林未央：……

    完蛋，夏油杰的ptsd有点严重啊……

    头疼，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好好接受治疗啊。

    林未央头疼时，伏黑甚尔那边将咒灵祓除，不爽地对着林未央说道：“大小姐，我这边可是有正事的。”

    “你让我盯着的那个小子出问题了。”

    林未央的注意力被伏黑甚尔所说的话吸引了：“虎杖悠仁？发生什么了？”

    她拍拍夏油杰的手，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夏油杰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林未央放了下来。

    他看向屋内另一边站着的伏黑甚尔，对方对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夏油杰拳头握了握，又放开，他轻轻地拉住林未央，用一种强忍着失落的温和声音问道：“未央，你要走了吗？”

    “以后可以多来看看我吗？有你在我身边，我会感觉很安全，接受治疗的效果应该也会好很多。”

    林未央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

    夏油杰冲着门口的伏黑甚尔似笑非笑。

    伏黑甚尔嗤了一声，拉着林未央大步离开了。

    林未央离开后，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夏油杰坐回了原处。

    他看向林未央之前坐着的位置，像是看见了什么，笑了起来。

    “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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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林未央听着伏黑甚尔带来的消息，终于皱起了眉头。

    “我也是才得到的消息，明天总监部要支开五条悟对两面宿傩的那个容器下手，所以才来问问你。”伏黑甚尔耸耸肩，“感谢我吧大小姐，这个消息只是总监部内的守旧派内有的，连五条堪都不知道呢。”

    “好的，伏黑先生，报酬之后会打到你账上的。”林未央感谢道。

    伏黑甚尔笑笑：“比起钱，我现在更想要些别的。”

    林未央沉默了一下。

    伏黑甚尔看着林未央，绿色的眼睛里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林未央继续向前走着。

    她开口道：“伏黑先生，你这样真的挺幼稚的。”

    伏黑甚尔挑挑眉。

    林未央将视线——虽然她看不见——转向了伏黑甚尔的方向，平静地说道：“你这样的行为，就像是幼稚园的小男孩向比自己成绩优秀的同学炫耀玩具。”

    “您不需要用我来刺激夏油杰，或者五条悟，也不需要用‘那两个最强都得不到的东西被我得到了’这样的事情来补偿自己所受到过得咒术界的不公。”

    “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伏黑先生。”

    “更何况，你不需要去证明自己比谁优秀，咒术界与御三家的观念只是存在的观念而已，并不是正确的观念，虽然童年时的阴影却是难以走出，但是你可是差点杀死了五条悟的人，你远远有资格比那些只敢在咒力上诟病你自身却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草包骄傲。”

    “你很强，不需要去证明，因为这是事实。”

    伏黑甚尔不说话。

    林未央看不见伏黑甚尔现在的表情，说完这些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从来没有认为伏黑甚尔对自己是真心的，就像她也不认为五条悟对自己的占有欲是出于爱情一样；夏油杰稍微棘手一些，但更多的是将她看成了心中某个锚点一般的存在。

    那些占有的欲望只是充斥着个人情感的私心，并不是所谓的“爱”。

    虽然，林未央自己本人也不知道“爱”究竟是怎样的情感，但是她知道，这些私心肯定不是“爱”。

    对于伏黑甚尔而言，她只是一个用来侮辱那些“天才”的道具——“看，你们得不到的人我得到了”这样的感觉。

    而五条悟就更好解释了，他只是遇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想要留在身边而已。

    林未央永远清醒。

    对于伏黑甚尔，她需要的是一个好用的天予暴君，而不是一匹觊觎自己的狼。

    过了一会，伏黑甚尔语气无甚异常地开口了：“你倒是清醒得很。”

    “一般的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好歹也要有些虚荣吧，被这样几个优秀的男人追逐还是这样理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啊大小姐。”

    “优秀的男人？看来伏黑先生对自己很有自信。”林未央避重就轻道。

    “别和我说咒术，再说，和那些乳臭未干的小鬼比起来，在某些方面我确实比他们有自信。”伏黑甚尔笑得混蛋。

    林未央装作听不懂，放弃了这个话题：“说起来，这个消息如果确定属实的话，我还要麻烦伏黑先生和我去一趟东京。”

    “价钱到位就行。”伏黑甚尔不在意地挥挥手。

    他将林未央送到了地方，就离开了。

    林未央走近自己的住所——住所并没有开灯，各类文件散乱地零落在各种角落，只有屋子中间的电子设备散发着莹莹微光。

    开始干活了。

    林未央掰掰手腕，带上了耳机。雷贼道的没有咒力的话就当幕后cao盘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