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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一直把她送到门口的巷子外。清河慢慢走远了,纤柔的背影消失在巷道深处。她一向比较保守,身上还穿着及脚的长裙,白色为底,边角处缀着淡淡的紫色,被风吹得在风中飘扬,露出脚下自己编织的草制凉鞋,仿佛晴空下一片片飞舞的花瓣。白一彦站在门口,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才缓缓地把门关上。二.黄雀只有一个人的屋子,比刚才更加寂静。“滴答、滴答、滴答”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白一彦在大厅里换了鞋,穿着长靴,慢慢踏过走廊,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气味一下子浓郁起来,漫开在走廊里,就是清河刚才闻到的味道。不过,不是铁锈味,而是——血的味道。昏暗的浴室里,安静地只有血滴在地上的声音,顺着发黄的地砖缓缓淌到门口,流进了开槽的砖洞里。一道道暗红的血迹,混着新鲜刚流出的,在地上斑斑驳驳。浴缸里的水也满了,被血液染出透明的浅红色。他按下了灯的开光,狭小的空间一下子亮起来。原本昏迷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也因为这刺眼的亮光而难受地睁开眼睛。白一彦俯下-身,修长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醒了,睡得怎么样?”他的手脚还被捆着,嘴上封了黑色的胶布,只能惊恐地睁着双眼睛,双脚死命在地上挣扎,想逃到角落里,只想离他远一点,仿佛眼前人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而是什么修罗恶鬼。白一彦也不勉强,就任他一直缩到角落里,拍了一下手背垂在膝盖处,眉眼弯弯地笑着,似乎看着个任性的孩子。“你怕什么?你我无冤无仇,我抓你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一会儿我撕开你嘴上的胶布,你不能叫,同意的话,现在就眨眨眼。”男人死命睁着眼睛,拼命地开合了几下。白一彦笑了,“不用这么大幅度,我看得到。”说完,撕开了他嘴上的胶布。男人动了动嘴唇,舒缓了一下麻木的嘴唇,神经还是紧绷着,仿佛一根快要崩断的弦。从台北远道而来,原本以为这是一次轻松的任务,出来的时候,他就是抱着旅游的心态,顺便泡上几个水嫩的妞,想不到会在路上碰上这种事情。他是在兰江三闸口的一艘游艇上被抓的,当时内部正在举行一次拍卖会。他用十万台币拍下了一个内地的少女,包下了一个高级VIP包厢,正打算好好享用,脑子一昏就晕了过去。昏迷前,他只喝过一杯那少女递给他的果汁。之后就被这个少年带到了这里。“看来,你也清醒地差不多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白一彦起身坐到浴缸边上,伸出脚尖,勾着他的下巴慢慢抬起来,“你是从台北来的?”男人点点头。“李一雄的人?”“是。”“货在哪儿?”“我……我不知道。”男人脸色惨白。“好好合作,我不想动粗。”他温声道,双手交叠,轻轻盖到膝上。男人嗫嚅着嘴唇,“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我……”白一彦低头叹了口气,猛然一脚踹翻了他,把他的脸踩在地上碾了碾。黑色的军用长靴,脚底的锯齿形纹路在他脸上踩出深深的痕迹,疼地他的脸皮火辣辣的,像被刀割着一样。男人本能地在地上挣了挣,像条溺水的鱼一样,却只是徒劳无功。他的力气,还比不上这少年的一丝一毫。“其实你说不说都一样,台北、云南、缅甸,三线两接,这是你们一向的交易路线,我都知道地差不多了。现在问你,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说了,我就留你一个全尸,你要是不坦白,我就把你身上的rou一片一片削下来,送给隔壁卖rou的刘大婶包饺子。我不会让你死,我会每天给你止血,在你伤口上新长出来的嫩rou上割,一刀一刀慢慢地割,反正我不急。”男人脸上的肌rou不由自主地抖起来,两条腿不断地颤动,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这么漂亮的一张嘴,怎么会说出这么残酷的话?一股sao臭味顿时冒出。淡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裤脚渗出来。白一彦忙收了脚,退到一边,“考虑清楚了没?”男人忙不迭地点头,说了个地址。白一彦静静听完,在他恐惧的眼神里,用保鲜膜把他的头裹了一层又一层。快速处理一下,换了身衣服出了门。小河两旁是高于水面两米左右的平台,用木质的雕花栏杆拦了半人高、做成廊下朝里的一排椅子。脚下的青石板踏起来没有声音。傍晚的时候,天边一片云霞烂漫,像燃了血的锦缎,和小镇后方连绵的群山交接覆压,慢慢消失在天际线处。小巷深处的拐角处有个偏僻的旅馆,敞开的大门,两个店员坐在门槛上剔牙,老板打着哈欠,在柜台上倒着这地方特色的药酒。大厅里三三两两坐着些人,围着老旧的八仙桌,还有几个衣着暴露、到处揽客的妓-女。穿过重重人海,越过几个想上来搭讪的女人,白一彦提着黑色的箱子径直上了楼。二楼。207室。他在门口站了会儿,抬起手指叩了两下。等了很久,门才从里面被打开。一个穿着工字背心的矮个子男人站在门口打量他,尖鼻子,小眼睛,一脸凶相。在打量他的同时,手还警惕地按在门上。“我是台北来的,来取约定的货。”矮个男人像猫头鹰一样四处一望,压低声音道,“进来!”白一彦信步进了房间。一间9平方米左右的小套房,泛黄的墙纸,金红二色的地砖,除了边角处靠墙的一架床就是中间一张可以收起边角的黄色四角桌。矮个男人给他拉了座位,“自己座。”白一彦把位子推了回去,回头对他笑了笑,“谈事情的时候,我不喜欢坐着。”矮个子男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回头到右边的小厨房给他倒了杯咖啡,“啪”地一声放在他面前,“小子,你几岁了?”“这个很重要吗?”有只白色的波斯猫从厨房蹿了出来,循着香味攀上了桌子,闻了一下咖啡杯,掉头就跳下了桌子。白一彦勾住杯环抬起来,在鼻息下放了一瞬,低头抿了一口。“雄哥让你来的?”矮个男人也给自己倒了杯牛奶,灌了一大口。“让我来取货。”“钱呢?”“急什么?以雄哥和高老大的关系,还在乎这点?”“亲兄弟明算账,我们只是下面打手的。”矮个子男人冷冰冰地看着他。“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