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月亮像个蒜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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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想攻略你,只有我爱你’上 觉醒的NPC竹马X黄油女主角你;囚禁;黑化;诱煎;睡煎;变态;裸照威胁; 古往今来,好像许多艺术家都视月亮为少女。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月亮落在居民楼顶。风吹过来,四周的树叶闪闪摇摇,仿佛每片都均匀蘸了皎洁晶莹的糖霜,朦胧的月光糖粉般从枝桠间簌簌筛落。 许重霄抬头,看着天幕看得出神,总觉得那是舞台上的黑色幕布,一旦掀开,背后即是新的世界。 然而他身边的少女毫无诗意地捏起手指,将胖乎乎的月亮卡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大声喊他:“许重霄!快看,月亮像不像个蒜瓣?” 他顿了一下,扭头看你,你正因自己对月亮别致的形容而洋洋得意。 许重霄想他不是平白生出‘世界是虚假’这样的感慨。 他的确曾窥见过,这世界幕布拉开的背面。 他记忆的开始,始终是你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你坐在水泥台阶上,双手捏住凉鞋的魔术贴,撕开,再粘回去,如此反复。 楼道堆放着许多杂物,显得十分逼仄,不知谁家搁置的实木角柜落了一层灰。在昏暗的楼道里,似乎只有反复的‘刺啦’声回荡。像电视台检修的雪花屏、信号不好的收音机抑或是玩具生锈的发条。 仅仅你坐的那级台阶被一束阳光照着,你在光下机械地重复动作,直到看见许重霄站在台阶下,你的眼神才有了安放之处。 你下台阶时带着一点跟的凉鞋哒哒作响,你最喜欢这双鞋,总觉得穿上像个公主。你扶着旁边的扶手,一级一级,真模仿着公主的样子款款而下,那束阳光也追着你走。 哒哒响的凉鞋声音离许重霄越来越近,你站在台阶上跟他平视,笑着和他打招呼,“哥哥好。” 许重霄已经不记得他当时的回复,他只记得你在笑,漂亮的眼睛弯起来,顾盼神飞,和现在笑起来一样。 细想一下,你从小到大哭的次数实在不多,他一只手就能数完。 可他明明觉得你是世界上最有理由软弱、哭泣的人——生父早逝,母亲改嫁不久后也生病死了,你就和继父一起生活,每天上演噩梦一样的《洛丽塔》故事。 他不止一次见你站在家门口踌躇,不敢开门进去。 许重霄从来认为《洛丽塔》不是灿烂的桃花,而是溃烂的伤疤。再华丽的字眼、再怎样精心涂抹,也改变不了其中的龌龊。 他旁观你到目前为止都堪称悲惨的人生。 继父、老师、同学,总是不断有人为你‘倾倒’。 永远逃不开觊觎的目光,在家里、学校、巷道。 某次学校转来了一个学生,骄横自大,总一副对你势在必得的姿态。他成了你的同桌,数不清多少次故意与你身体接触。 他在捡笔时偷摸你的小腿,你仓皇地一下子站起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那节课上偏偏是之前也接近过你的男老师,你被他带进办公室,他威胁你,你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在他脑袋上砸碎了一个花瓶才逃出来。 这就是为什么许重霄和你如影随形,他却只能旁观你的人生。每当他想接近你、安慰你的时候,你总是极快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反而过来哄他,要他别担心。 明明你才是世上最有理由软弱的人,最该躲在他身后,最该永远等他来救的人。但你兀自茁壮成长,一次也没有向他求救过。 上一秒你还在偷偷擦眼泪,下一秒看到他便瞬间强装没事,笑着问他,“还在上课呢,你怎么在这儿?” 即使你一次也没有向他求救过,他一样会帮你,他已经偷偷帮过你很多次,你不敢做的事,他来替你做。 驾轻就熟地支开你,走进办公室,许重霄用剪刀插进男人的心口,直到手柄被卡住,再不能往里刺一分。剪刀陷得很深,他拔不出来,只好用其他东西代替,捅穿男人的脖子。 他面色平静地将男人的脖子捅得血rou模糊,温热的血溅到手背上,他仍旧没什么表情。 一回生,二回熟,可惜这次他有些心急,剪刀似乎卡进肋骨。 连抛尸都不必。男老师的死亡再次印证他的猜测,一个人死了,没有警察找上门,也没有亲属来询问,就像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他’的桌子凭空消失在办公室里。 你关于月亮的比喻那么贴切,却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许重霄的回复。 你扭头看他,他已经低下头清点今天要买的东西有没有遗漏。他可能是没听到你说话,也可能是不在意。 你也低下头,抬起脚尖,用脚后跟站着,无聊地把圆头鞋尖并在一起又分开。 许重霄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你们是青梅竹马,如此亲密的关系,可他怎么就对你那么生分疏远?为什么总是生硬地和你打招呼?为什么总是冷冰冰地对你? 你甚至怀疑他讨厌你,可他又经常帮你。在你被人堵在放学后的器材室里时,是许重霄救出你。你继父离奇死亡后,是许重霄家里收留你,许重霄的父母为你多添一双筷子。 你的前半生很不幸,仿佛全世界的恶意都朝你倾斜,是许重霄给了你一把伞。但他态度太平常、太冷淡,似乎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任不管。 你没办法怪他什么,他已经足够好了,他只是对你冷淡而已。 许重霄看了看你另一只手里提的袋子,他朝你伸出手,“我来拿。” 许重霄两只手都提着东西,你实在不好意思把袋子给他,你往后退了一步,“不重,我自己拿。” 你闷闷不乐地快步走进单元门,许重霄被你落在身后。夜里院子里静得好像只有你们两个人,你能听到他踩碎落叶的声音。 你掏出手机,竟然又看到陌生用户发来的彩信。 你犹豫了很久才敢打开,可能是信号不好,图片一点一点地加载出来,像是古老的打字机,一行一行,慢慢浮现恶毒的谶语。 两张十分色情的照片。 第一张是肥嘟嘟的阴户夹着一根性器。 第二张是你的睡颜,jingye像一串断掉的珍珠项链,挂在你脖颈间,甚至于裸露的胸上。 你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收到这个人发的图片,是他偷拍的你的背影。后来图片越来越露骨,你笃定这个人用其他方式把你的脸合成在A片女主角上。 你怀疑过许多人,可被你怀疑过的人都陆陆续续消失了,而这些照片还在发。无论你换多少次号码,他始终能找到你。 “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想做什么!” 质问石沉大海,那个陌生人从来不回复你。 你曾经想过究竟明里的sao扰和暗中的窥伺,哪个更可怕?你现在想还是后者更可怕一些,就像有双手一直游走在你身上,就像有只眼睛始终透过衣服盯着你胸脯的起伏。 偏偏它们无形,叫你没有办法反击。你只能站在明处,忍受屏幕那侧陌生人的愚弄。 你怕许重霄看到,关了手机塞回口袋里。其实你很想告诉许重霄这件事,希望他能像打服sao扰你的同学那样,再次保护你。 可许重霄的冷淡让你害怕,你害怕他其实已经厌烦一再替你出头,怕他其实已经怀疑是你行为举止叫人浮想联翩。 所以你不敢告诉他。 你仰起头,试图把眼泪忍回去。如果你此时回头,但凡你此时回头,你立刻就能明白那些照片、短信的发送者是谁。 在你看来总是万分疏远的邻居哥哥,他正注视着你的背影。 他的眼神不是建立在色欲基础上的觊觎,却同样强势炙热,不容抗拒。 像野兽盯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