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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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这几日听鹤书讲了些文史,颇为有趣,不知今日可否… ———哈哈哈桓儿这是兵书枪法听腻了?那让爹想想……嗯,不如就讲这汉室吧。 汉武帝刘彻幼时就聪明伶俐,深得他父皇的喜爱,年仅四岁就被封为了胶东王。 汉景帝有个jiejie是那馆陶长公主,一年后她抱着女儿陈阿娇前来请安,并问过刘彻可愿娶其女为妻。刘彻听后便大喜,乐呵呵的回复:“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后来,在馆陶公主的指导下,刘彻当上了皇太子,也娶了表妹,立她为第一任皇后。 ———哎,我还没讲完呢,你这孩子急着掀被子干什么。 ———啊?这不是镜圆壁合了吗? 再说那陈阿娇的母亲馆陶公主可是一位厉害角色,握权擅政,令人敬畏,而她女儿的嫁妆则是一个帝国的雄厚力量,在刘彻登基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至关作用。有人说,那时的刘彻根本理解不了爱情,他向往的并非是窕窕淑女,而是能用于统治的实权。而这场以利益为基的婚姻也注定无法圆满,汉武帝野心勃勃,陈阿娇却从小少不更事,天真烂漫又娇蛮任性,很快,这位昔日的皇后就被打入冷宫。 ———性命可受威胁? ———不曾,衣食无忧。可是陈阿娇嫁给刘彻后,反而丢失了一切,她的地位,特权,以及自由。而在那里,就连母亲也无法进宫照顾她,疼爱她的太皇太后也已去世。一个人在这深宫中无依无靠,向隅独泣。 ———所以他们最后没有白头偕老?可是汉武帝不是说他会盖金屋,珍惜阿娇… ———你这个年纪比那刘彻娶陈阿娇时能大上多少?参不透也正常,好了,灭灯吧。 ———…不该是这样的… ———痴儿,世上哪有那么多简单美好的事,你也该醒醒了。 ……… ……… 李桓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茫然若迷的看着上方。 窗外是风潇雨晦的夜阑时,草间虫鸣忽停忽续,时高时低,耳畔是有规律的吐纳声息。久久,天策的眼球僵硬的动了两下,向下方看去,他的肋处有一人的小臂堪堪搭在上面,另一只搂过来的胳膊则被自己的后颈枕着。李桓盯着那手神情恍惚,片刻后,他在半醒间开始大口喘气,惊觉那胸前的重量是多么沉重,多么的压迫。他想拿开,手却动也不能动,还有被酸痛麻痹的身体,无力到不似身在尘寰,孰知此隅还梦非梦。 恶人谷的寸寸赤土如那焚灰,即使在万物蓬勃的七八月天也是一片萧森,在毫无遮蔽的烧灼下,野兽的骸骨和槁木投下的阴影交织错杂,胜似遁地游走的魍魉,吞食每一个误入的过客,不屈不挠的灵魂最终都会与草木同朽。 在所有恶人弟子都恨不得脱衣卸甲的时令里,唯有他们督军依旧衣冠齐楚,像是那冷血的动物一般,体温也是终日的清寒。 叶潇暮的掌心抚着手下熟睡的躯体,那人便因肌肤上直达的冰凉触感微蹙起了眉,他托起天策的两腿根,把挺立的性器在股沟中上下摩擦,好似斟酌了很久,最后拿定主意从雌xue中一插而入。 “……嗯…嗯唔…” 躺着的人在顶弄中悠悠转醒,还未抬起眼帘就是出口的低吟,藏剑看他醒了,这下粗暴的撞击才放慢了些,改为深缓的缠绵。 李桓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半眯着眼睛,绑在头顶的手带动床栏响了几声后,便不再动了,只狠狠咬住下唇把剩下的呻吟关在口里。叶潇暮轻咬着天策的耳廓,对着那处孔洞戳刺的舌尖也像jianyin一般,他的下身同时鞭打着腿间的嫩rou,把前夜留在里面的东西都捣了出来。 即使是白昼,有一大半的时间李桓也多是在睡觉,或许他是被折腾的太狠了,又或许只是别无他事可做,叶潇暮每次提前回来,推开门都看到这人在闭目躺着。于是叫醒他的方法就变成了借势的床事,藏剑自己倒觉得没什么,他和李桓之间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无非都是让人在清醒沉沦间来回摆渡。天策清醒时言语的次数渐减,因而他被拖着沉沦时,对方开膛破肚一般的行径誓要他堆藏的沙哑声音全部倾泻出来,而当他再次恢复时,能说出口的只会更少。 叶潇暮凝望着僵滞又麻木的李桓,鼻尖冷傲的轻哼了一声后,拔出湿黏黏的茎根,把他的双腿都架到了肩上,对那两片绽放的rou瓣就是猝不及防的一掌。 “——唔!” 天策剧烈的抖动了下身体,想合拢腿却被死死抓着,他唇间陡然发出声惊呼,面上即刻回过神,挂了羞愤的神情,不明白藏剑为何又刁难自己。他被桎梏住的上肢甚至连带着头都很难抬动,于是含怒的视线便只能停在了这个人身上。 “…你——嗯啊!住手…” 叶潇暮的第一掌并不是结束,他顿了会就用侧过的手背再扇了回来,每下都落在肥软的yinchun上,却不等瑟缩红肿的私处缓上几秒,就又是一记不重不轻的力道。天策带着青红勒痕的大腿根不停抽动,指尖上传出的拍击声也渐渐在清脆响亮中掺了水,藏剑手下的动作仿佛把床上的人看的比那轻贱的风尘中人还不如,他一直无视每一掌后接着的喝止和叱骂,也听不到那人的自尊在哀叫。直到对方咬着牙根,痛苦的挤出一句, “…为什么…会这样…” 叶潇暮虽停下了,但他抬眸时的神色仍是那般无情,只扫了一眼被欺负成不堪模样的涨红阴户,接着挺腰把还没舒服够的性器捅进了湿泞的后xue,探过身子用沾了水光的手轻拍着天策的脸颊, “我曾说过的,李桓。” ———我会把你牢牢绑在床上,让你只能日日夜夜在我身下承欢,即使疯狂地拼命挣扎也从我身边逃离不开半分。 刚刚那是天策这两天主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藏剑心下涌出些难言的情绪,但他分不清究竟是喜是忧,那便还是一并都划归于疯痴和着魔。 他用一贯的作风,抽插时而暴烈迅疾,时而平和柔慢,凭着捉摸不透的律动,模棱两可的态度,深深困住天策。 看着与自己相悖的人还是会被卷挟着往下拖,窘迫又无措的呻吟着,叶潇暮不再揉捏双乳,而是专注在能让他俩都舒爽的交合处,他松手的时候,乳晕上留下了几个指甲的嵌印。天策的身上也还戴着锁精环,凡是藏剑自己决定好的主意,几乎都是不可逆转的。他会去抚摸挑逗天策的分身,却残忍的只允许那人在性事结束后释放,所以天策被压着cao到干性高潮后,欲望仍是高高翘着。 叶潇暮身下的动作只重不轻,他把手指插进花xue后,感受到rou壁还是一如既往的献着殷勤,便一边用蛇鳞般寒凉曲起的指关节继续刮蹭着,一边cao着后面。 李桓的身体在挣扎,意识也在挣扎,他的指甲深深地攥进了手心里,如同握住断桨,把那飘忽在雨中的孤舟向着清醒的岸边摇去。他就好像被浪潮打落水的人,半截身体陷在刺骨的寒渊里,纵使扒住船面苦苦支撑也等不来一个援助。而叶潇暮则像是需要寄生才能存活的无根藤,既希望缠绕攀附的树干够茁壮,可以让自己吸取到更多营养,又不希望这树过于挺拔,从而碍于他牢牢抓向杈尖。 他们在相峙之中,要么只能有一方可以保持住神智与意念,要么就是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若没了我,你不也是只sao狗?” “…我不是!” 李桓紧抓着床栏把身体艰难的向床头缩去,红肿湿泞的xuerou极慢的吐出茎身和手指,那双腕又重被他自己挣出红印。他始终还是不甘于堕落,试图用被捕兽夹困住的四肢与猎人奋力一搏。藏剑就这样静静看着两人连接的下身一点点脱离,等到那哆嗦的股间露出的性器仅差一个冠头时,他一把擒住天策的腰,把磨的筋疲力竭的人猛然扯了回来,拘束压制着他全身,只一股劲大力贯穿,化重逢的违逆于躁动的情趣。叶潇暮牢牢圈住李桓的胸口,用胳膊托聚起了双乳,另一臂从后方环过,摁压在小腹上。他全部抽出,又重重的捅了进去,便能感受到手掌下的皮rou随之起伏,身下的人也发出一声长吟,颤抖的尾音伴着急促的哽咽,塌下腰喘息时,从那未被堵住的雌xue里涌出一股yin水。 “你不是?” 藏剑边问边动,凡被硬挺的guitou顶过去的软rou都开始颤栗。 “…啊…嗯啊不…嗯…嗯不是…” “那我就让你是。” “不嗯唔…啊、啊不…我…嗯——啊不想的…” 李桓破碎的断句中夹杂了一声高扬的细音,听着无比脆弱,叶潇暮的兽欲被激的步步紧逼,他顺从了自己,转而去鞭挞另一个人。看着后xue被捣出的白沫,看着被紧缚住cao干才能老实的天策,他那总是愠恼不安的心里闪过个念想:自己真的如愿了吗。 他们的关系,好像一直在崩坏恶化。 藏剑不愿对方嗜睡,便叫醒他,可是醒了之后,他们除过交合便无事可做。李桓也变得越来越割裂,他的身体好像硬生生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是愤怒怨恨和自责,另一半是放荡yin浪和糜烂,两种别样的意识起了矛盾一直争吵打架,却始终定不下个胜负,反把他自己弄的气竭形枯,遍体鳞伤。 他和李桓,是从什么时候起连话都说不了了,那个人除了零星刻板的词,几乎不会做出回应。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迈上了这条路,流逝走了同样不可逆转的光阴。 叶潇暮试着理解,但他无法先说服自己去接受这日渐冷淡的对待。 … 一日又一日,循环往复。 叶潇暮搂着天策,缓缓挺进下身后就只往他的敏感点戳弄,想让对方可以从中尽欢。 被进入的嗜欲xue道顾自绞着性器,李桓推阻着俯过来的人,厌烦和抵触的情绪压弯了他的眉。 “李桓…” 藏剑拉下那双手,把身体罩下,试图暖热两人相挨的心脏。他还是吻向天策的脸庞,对着额头厮磨,像是想抚平那人的眉心。 李桓一直隐忍着呜咽,听到叶潇暮连连低声唤他时,才顿觉咬出血的口中全是苦涩,对他故作的深情也嗤之以鼻。 叶潇暮半垂着眼睑,顺着眉尖一路向下,亲昵的用唇摩挲耳垂。 “…你里面好热,吸的也好紧,让我不想放手…” 刚说完,本来在怀里依偎着的人一口咬上了他的肩颈,像是困兽一样低吼着,藏剑紊乱的呼吸抽动了下,侧头看着李桓的牙尖慢慢刺进了那片肌肤里,黑森森的眼睛里是骤现的锐利。他在痛与爽的交织中,加快了律动,肩上咬合的力度也随之加重了,把浓烈的鼻息都喷洒在了皮rou上,约是恨他恨到了死死不肯松口的地步。 可天策在尝到伤口钻出的熟悉血味时,又仓惶的收回了唇齿,似是忆起了一次创痛,意图躲避开藏剑的接触。叶潇暮自然是没让他跑开,抓着人温情够了,便重拾促狭,恶狠狠的对着xiaoxue责罚。 … “…唔…啊、啊嗯…” 他们白日宣yin,藏剑架起人的腰臀,凝视着李桓被颠到一句话也说不出的模样。 他们俾昼作夜,即使是新铺的被褥也被白精体液沾连成皱巴巴的样子,又在翻滚中被踢腾至床下。 “——呜嗯去…去了……哈啊不、不要了嗯…嗯啊停下…” … “督军大人,十恶总司在门口侯着您,说是浩气盟有动静了。” 令人欲罢不能的交姌中,突然传来了一道突兀的声音,门上也映着一个躬身的人影。叶潇暮神色不悦,但碍于职守,只能从床上直起了身子。他撑着双膝正准备从销魂处抽身,便感觉性器立刻被紧缩的xuerou狠夹着不让离开。 藏剑半眯着双目,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淡漠的问, “…怎么,没满足?” 他用晦暗的眼神望着趴在床面上微颤的身体,静默了片刻后,侧头对门外的守卫高声说: “让他进来。” 双手重新握上那具身体,把陡现惊慌的人转向了朝门的那边。 一阵脚步声远去,另一人渐近,他顿在门口迟疑了会,才推开这扇门,但仍是在门槛外踌躇不前。 叶潇暮摁着李桓的腰复又插入,继续刚被打断的动作。 “进来。” 听到督军再次发令,那人虽有顾虑也不敢违抗,只好迈步,没成想这露面的来者竟是个熟面孔——站着的人眼上依旧是那云幕遮,也不知他双眼到底看不看得见,进了门就只作揖颔首, “…禀督军,浩气有支奇袭队现在昆仑山底落了脚,目测约有百人。” 藏剑拽着天策的额发把他深埋的头强硬的拽起来面向前方,他也并不急着回丐帮,而是问道: “你们应是见过,还记得吗?” 李桓紧攥住手下的被单,涨红的脸上眉头深深皱着,他闭住眼睛看也不看眼前,死死咬住唇承受着股间的撞击,但还是时不时让一两声颤抖的闷哼泄出牙关。 对面也没有答话,露在外面的眉峰微扬了下,就沉默不语。 “传令让丙寅队去昆仑探过虚实。” 丐帮应下叶潇暮良久才开口的话,随即吹了声口哨,一只银灰羽翼的大鸟就从外面飞了进来,乖巧的停在了主人支起的胳膊上。他把密令塞进尖爪上方跗趾的小筒里,捋了捋隼的羽毛,然后扬臂又让它展翅飞出了屋子。 “郭然,你在这等着战报送回来。” 那鸟走后,丐帮本想着终于可以离开了,却在后退时被冷不防的叫住了,于是他只能收回脚,忐忑的继续呆站在屋内。语落后,叶潇暮就咬破了自己的拇指尖,把一直渗出血珠的手指蛮横的塞进天策的喉咙深处,待过了一会后,他才抽回手。 手下的温度逐渐变得guntang,刚还绷紧的身体缓缓松弛了下来,臀缝间被撑开的后xue不断嘬着roubang,身下的人也欲求不满的动着屁股。藏剑一手抓住他的胯贴近,猛然开始粗暴的碾着肠道。 李桓跪在床上,被身后剧烈快速的抽插顶的一耸一耸的,他在汹涌的快感中不停扭动,被迫抬起的上身只能用小臂撑着,被玩大玩软了的胸肌随着动作前后摇晃。挂在一侧红肿乳粒上的金链系在了右耳的坠饰上,另一端则垂了下来,被他胡乱抓捏的手捏在掌心里。天策的耳朵通红,像是被金叶片烘托的几片花瓣,他紧咬的唇被撬开之后便再也没合上,失控的呻吟着。 叶潇暮在李桓濒临高潮的时候,转而一下子捅进他的雌xue,他调整了下呼吸,便执着的想要在那片肥沃的土地上成功播种。随着粗茎的每一次律动,本就生的畸形的rou蒂被重重摩擦,又被狂烈的闯进宫腔,灭顶的酥麻感和激爽感刺激的rou花断断续续的喷水,让本就湿泞的下身更是水淋淋的,被拍打的从两侧花唇中溅出,顺着分到最开的发抖腿根往下流。 “…嗯啊、啊…啊——xiaoxue要…要呜嗯…啊嗯——” 天策的叫声越来越无法收敛,被迫仰起的面容上写满了荒诞的yin逸,丐帮听着耳边愈演愈烈的糜乱声响,轻抬了下头,叶潇暮便忽然不乐意了似的,压着李桓的后脑勺把他的脸又摁回了床褥里。 … 约三刻钟后,一声尖利的啼鸣飞来,落在丐帮的肩上,郭然如获救星般,赶忙拆开竹筒。 “皆已剿灭,昆仑安…” “…唔嗯…嗯…嗯啊…” 叶潇暮没有理会,床板咯吱咯吱的声音响的更为急促,直至李桓的呻吟扬至高哑,然后哽在喉间,顿住的身体一抖便痉挛着瘫软在床上。藏剑俯下身贴在天策的耳边低声说道: “听到了吗,浩气的杂兵根本不需要我亲自去处理。” “你可以走了。” 撵人离开时,他才把视线短暂的放在丐帮身上。那人闻言后,恭敬的抱拳行礼,带着隼行至门外,回身将还在继续的活春宫关在了门里。 丐帮出来后吁了口气,深表同情的挨个望了眼守卫。 待到太阳最旺的夏日过了,即将来之的便是瑟瑟寒秋了。 李桓好像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以前藏剑买的,或是他曾喜欢吃的,都不再愿意咽下,即使硬塞进去也会呕出来。天策的表情看着总是很麻木,对藏剑的卑劣也不甚在意,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外皮下的血和rou已经干枯,什么都抛却后,就只剩下可以吞噬掉一切的绝望了。 叶潇暮在这时突然受命要去前线指挥,而当他得知是因为那位凤鸣堡堡主携众人极力举荐时,他攥着手谕背过身子,变幻无常的眼神里时而暴戾时而矛盾。 但他并未与那人说,只是在晚上回去时,极尽缱绻的搂着对方,温柔的亲吻。藏剑手上绕着李桓的黑发,缓慢的挺腰在他体内进出,等喂了一次蛊虫后,便只抱着面对面坐在他腿上的天策。他把手中那缕发归于脑后,五指插进乌丝里帮人顺直顺滑,而后从后颈处尽数往上捧着,给李桓在头顶扎好了个飒爽的辫子。束完发后,叶潇暮微仰过身体,左右挪过天策的脸颊,浅笑着来回欣赏。想到未来可能有一个月都不在谷里,也见不到李桓,他有些恋恋不舍,细吻啄过每一寸皮肤,温存了很久很久… 九【终章】不相见 第二日寅时,李桓醒了一瞬,感受到身侧没有了另一个人的温度和气息,他只微眨了下迷惘的眼,又缩回nongnong的睡意里。 连着几天,却是都没见到叶潇暮,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负责他的起居,但不变的还是被严严限制住的进出和自由。 这个小仆看着也不大,一副瘦小模样,脸上还有一只扎着绷带的盲眼。 “大人,打扰了。” “上次看您把热汤都喝了,今日我就专门多盛了些。” 那人端着午膳,敲了门后等了会才进来,把碗具放在桌上。他对着李桓也俯首低眉,好似一直避免目光接触,只垂头默默看着那双赤足腕上的旧痕。 “不用再叫大人了,你就叫我李桓便行了。” 天策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需要搀扶,只自己下地慢悠悠的挪动着步子。 “你用过餐了吗?也坐下吃吧。” “不不不,大人…我在一旁候着就好。” 李桓无奈的望了他一眼,坐下搬来的凳子后,边小口送着汤,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挪开站着的人聊着天。经过这一周的相处,他和这个仆役也算熟络了些,这人一开始要来服侍自己时却带着收敛不下的恐惧,随着接触渐渐深入,才展露出他的温厚随和。 第一次见面时,李桓看到那脸上渗了大片血,瑟缩却卑谦的文弱身影,他的心中便泛起了一阵阵莫名的酸涩。困在恶人谷这么久了,天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别人,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再开口说话的机会,还有一丝正常生活的可能。 “你居然比我大个几岁,那我该是称呼你一声‘兄’了。” 难得有人能陪他说话,李桓有些高兴,也有些激动,吐露着话语的面庞上拾回了他原本有的神采和笑容。 “千万别!您直呼我名字就行,大人…” 小仆连连推拒,看到面前的人眯起眼对那声“大人”表现出不满后,他又急忙收住声音。 天策没有问过他们督军的事,对方恰好也闭口不提,好像这样就已让叶潇暮的存在淡去了。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仆役眼神闪躲,捂住那只眼睛,只字不语。李桓看他如此,便寻了个新话题, “你怎么在这里做事,还是早些出谷吧。” “那您呢,有想过离开吗?” 天策一时间噎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他怎会没想过离开,可是他逃不掉,也无处可去。 他只好苦笑下,对着男人说: “我…还有血债没有还完。” 天空灰白,太阳和月亮同时挂在了两边,近而遥远,像是个沉默的分别。一场潇洒而至的暴雨下得很大,骤降的水珠以一种穿透云雾的热忱,在天地间织了个巨大的网格。空气湿润阴冷,激起了人们内心深处无法克制的恐惧。 “下雨有些天寒,大…您可要沐浴?” 那人出口问道,不再讲“大人”,却也不敢唤天策的名字,天策听后犹豫的点了点头。 男人也迟疑着,他其实知晓李桓身上有伤,和督军又是怎么样的荒唐关系,所以心里揣摩着如何出口可以更委婉。 “…可要我帮?” 李桓又摇摇头,双手不自觉的把衣袖往下拉了些。 “…好,我还是在外面候着,您有什么需求可以喊我。” 寥寥水声中,天策泡在热池里,在宁静中闭眼放空。 同样的屋子,几个多月的囚禁李桓无法习惯,却很快习惯了只有这名仆役的轻松时日。所以仅仅过了一个月,叶潇暮重飘回他面前的时候,李桓的惊恐胜过了错愕。 藏剑看着很疲惫,他的眼皮像易破的纸张一样,每一口呼吸都是焦躁的情绪,每一下挪动都很无力。他进了门后目光就四处搜寻着,然后大步迈来,双手捧着天策的头疯狂的啃噬着两瓣软rou,两人冲突的唇舌强烈又炙热的交流,李桓趔趄着跌在床上,被对方的身体紧紧压住,腿随后被捞上床的时候,他的心也很快沉了下去。然而叶潇暮并没有扒掉他的衣服,或是继续强暴他,而是就这样静静抱着,不一会就累的睡过去了。 李桓却是一直未睡,醒了多久,就思索了多久。以叶潇暮的身份,如果有了兵事也是定然要去的,他在想,这个人会不会有一天在战场上死掉,然后再也不用回来。 天黑了又亮,身边躺着的人仍是那样倒着,像是许久都没合眼一样。李桓想动,又怕惊醒这头沉睡的野兽。 这时,门突然被敲了几下,那名仆役按着时辰来了,天策赶忙坐起身下了床,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们这幅样子。 “今早我弄了些洛阳那边的果……督军…” 进来的人先看向天策,才注意到后方,当即收了笑意,直直跪下,弯下脖颈把食盘高高举起。李桓还未来得及把他扶起来,身后的床榻就响了几声,接着贴过来个人,自然的搂过他的腰, “嗯…都是你喜欢的。” 叶潇暮的嗓音里还带着困倦和慵懒,扫了几眼切好的水果,便把下巴支在天策的肩上,半垂着眼对人说话,看着亲密无比。 他往前略略伸了伸臂,跪着的人立马就膝行着凑前,把端着的东西送到手边。藏剑捏过一瓣梨子,先是自己尝了尝味道如何,然后递到了李桓嘴边。 “……” 李桓僵着沉默了一会,才张开嘴咬过对方手里的东西,眉头微蹙。叶潇暮那只手转而将对方的脸轻掰向这边,在他慢慢咀嚼的同时抵上唇舔磨着。天策晃动着眼珠,不敢让藏剑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是放在另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放在桌上。” 叶潇暮亲够了后,对地上的人随意的说了句,那人把给天策准备的朝食轻放下后,乖乖退了出去。 “还想吃什么?” 藏剑揽着李桓坐到桌边的凳子上,深情的看着。他仍是自己先尝尝,觉得不好吃的就放下。再咬过金珠果后,故技重施,把那啃了一小口的东西送到怀里的人面前。天策这次没接,甚至偏了偏头,那只被无视的手停了一会就松开了指头,捏着的果子便在掉落中弹了一下,滚到了更远处的地面上。 “不喜欢了?好,我们换一个。” 说罢,他又拿了别的,递了过去,若是仍无理会,叶潇暮就直接扔在地上,不厌其烦的挨个换过。李桓看着被浪费的粮食,终忍不住了,挣扭开对方环着他的手臂,蹲下身自个捡着食物。 刚往掌心里放了几颗果子,藏剑一下子起身的动作就打翻了凳子,接着一股猛力把他揪起,猛然摁倒在了圆圆的木桌上。那桌上本来放着的碗具,花瓶和剩下的吃食全都被扫到了地上,发出剧烈而嘈杂的破碎声响。后背撞上硬物的那刻,天策的眉深深拧着,神色难掩惊慌。 “能让你在意的事或人很多,但唯独不会有我是吗?” 叶潇暮随即罩了过来,双臂撑在他头侧,像是枷锁一样,对着李桓阴郁的说道: “从南屏山的第一天起,你在乎的就不是我。” “好,当时是我骗了你。那你后来在恶人谷,在牢里,在战俘面前欢爱的时候,想的是不是我?” 李桓与他直视,咬牙重重喘息,立马就想辩解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被这些旧事折磨,还想把满腔的情绪都不留情的宣泄出来,可他张了唇却憋在喉间,欲言又止,片刻后故作镇定的问: “……那些浩气呢,你放了吗?” 叶潇暮听后怔住了,他想起丐帮来的那天,这人也是只对‘浩气盟’三个字有反应。他呆了只这几秒,接着突然爆发出一串爽朗又恣意的大笑,仰头间露出他尖利的犬牙。 “放?当然是都杀了啊。” 李桓被他的话惊的睁大了双眼,脸上挂满了难以理解,难以相信的表情,呆滞的张口吐出句咒骂: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藏剑扬扬眉毛耸了耸肩不可置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李桓啊李桓,你说他们明明都看见你最不堪的模样了,难道还要我放那些人回去,然后让他们到处宣扬你是一个可以不惜一切去讨好恶人的叛徒吗?” 天策忆起那时藏剑信誓旦旦的承诺,睁大的双眸愣了片刻后垂下,好似把光挡在了眼帘外,瞳孔里即刻黯淡无神。 “……我恨你。” 我恨你欺骗我,我恨你侮辱我,我恨你伤害我,我恨你利用我每一次的心软服从。曾经万般皆无法启齿的话,只有焚尽余情心如死灰的那刻,恨才终能飘散出口。 叶潇暮扬起的嘴角一瞬就僵在脸上,然后慢慢的沉了下去,他凝视着李桓,但那向下望过来目光是空荡荡的,被冻结住的表情也像是一幅挂画上的人像一样,唯有静默。 “…你是应该恨我,我也从未奢求过你的爱。” 他边说,边一路轻抚过天策鬓角那一片的耳和发,双手接着挪到了颈部。 “十年前的时候,浩气盟还是强势吧。” 他的眼神也微微下移,专注的盯着,沉思着, “我向来是不喜那些打着大义幌子的伪君子的,那时我刚出了师门,出了山庄,便入了谷,若此恶道违天意却能存于世,我何错之有?像你一样为阵营倾全力,我可犯错?既然如此,又是何罪加于我身,凭什么我会被当成试药的活体,日以继日的关在地下,连想要死去都成了妄想?而你可知道,你们浩气口口声声的满嘴道义,却任由大统领跟这巫毒沆瀣一气,做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我半死不活,被扔在荒郊野岭。我又错在哪里?” 叶潇暮握在脖子上的手渐渐收紧,劲也使的越来越大。 他的眼前闪着过去的一幕幕,那个有着狂热且变态嗜好的巫毒每日在他背上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