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
1. 总而言之，“数学”，也就是阿数，就这样在我脑子里住下了，或者说，意识体中。倒也算是件稀奇的事。 那天最后我问他该怎么出去，他看了我一眼。 我说不清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太淡了，也有些快，带着些道不明。 我那时觉得他是在嫌我傻。 因为他说：“你再动用一下自己的意识，想着要出去，就能回到现实了。” 2. 但是我并不傻。 并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啊。 这是个事实。 就比如说现在。我知道你在看我。 ............ 很惊讶？ 你觉得我是虚拟的。 连带着整个故事都是虚构的。 可你又怎么知道你是真实的呢。 嘻嘻。 ............ 好了扯远了。现在我说回阿数。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缓不过神来，脑子里在想些虚拟与现实。但也有可能你脑子里缺根筋现在还在乐呵着往下看。不过都没关系... 我不在乎。 ............ 咳。其实我那时是有猜到出去方法的。之所以再去问他，一是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二嘛...自是想和他多搭几句话。 结果试探不成，还换来这么个，奇奇怪怪的眼神。 有点郁闷。 但不多。 3. 毕竟我到现在还是很兴奋。 除了某些不可告人的，还有...... “所以，阿数。你可以帮我写数学吗。”我坐在书桌前，摊着一本题册。 是的，我没有在意识体中，但我可以和阿数对话——这也是我最近发现的。 “...让数学写数学，真有你的。” 4. 忘了告诉你们。 我今年高二，目前的时间是春天。 对。也就是高二下。 高三前几天才开的百日誓师大会。我承认我当时看得激昂澎湃，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但我忘了——我这人容易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几天一过，干劲全消，身子一靠，全部拉倒。 啧，好像有点押上了。 5. 所以，作为准高三的文科生，数学当然是重中之重。 ——起码在我看来如此。 你问我一个男的怎么跑去学文科，物化生太垃了是吧。 嘿，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喜欢文科啊。 ............ 假的。嘻嘻。 ............ 真相是我喜欢数学。 不信？ 随你。 文科小三门学得还行，尤其是地理。 不开玩笑，哥选文主打的就是一个理科思维。 其他五门随便学学，剩下时间腾出来搞数学。 不是那个搞啊。 是正儿八经地搞。 你又要说了，文科数学有什么好学的。 ...我说，有没有可能，咱是新高考啊。 新时期，新气象。咱也得紧跟时代潮流不是？ 6. 但是吧，我所说的那种状态，那种全心全意，只保持在分班后的那段时间。 前面也说了。高二下，分班快一年了。虽然我还是很喜欢数学，但是哥犯懒，哥学不动了。 拜托，又没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学习？很难的啦。 导致的结果就是，现在我数学挣扎在及格线上——91、92、93... 时不时再跳崖式来个71。 ...就没考过八十多分。 跟特么闹着玩似的。 烦。 ......但是现在“数学”出现了。 在那些旖旎心思出现之前，其实我就一个想法： 哥的数学有救了。 信我，真的。 7. ............ 呃。好吧。我承认。 其实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先冒出来的。 但那是我脑子的行为，和我个人无关。 嗯。对。 8. 叨叨了这么多，目前摆在我面前的还是只有一个问题。 ——我这题不会做。 选择题。想想看，一道数学选择题。只给答案不给解析。且据我观察，这题完整步骤写出来起码有十行。 怎么，真当我数学学得很好吗。 9. “阿数。”我在心里默念着。 一般来说，我正常思考，想一些其他事情的时候，阿数是听不到的。只有当我想要与他沟通时，他才会被我唤醒。 但据他所说，虽然听不见我心中所想，可我在外界的所作所为，他都能“看见”。 ......有点害羞，嘤。 “害羞什么？” ............cao。 忘了。 刚刚我已经叫醒他，所以他能听见我在想什么。 ...然后我就开口冒了句国粹。 “害、羞、你、妈！” 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静。 “...我没有母亲。” 好文明。但也是真的怪。 就不该和初来人世的数学说这些的。 我的错。 10. 我理了好久才找到刚才想说的话。 “嗯...既然是数学的话，那你的数学水平怎么样？是所有的数学题都会解吗？下至小学奥数，上及高等数学？” 如果脑子里的对话能加表情，我想一定是＜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多次重复，以示强调。 没想到吧，还能卷一手语文。 “理论上来说，从古至今的各种数学理论知识我都知晓并理解...” “So？”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既然是你意识中派生出的‘数学’，我的水平或许与你息息相关？” “不是...”我愣了下，“总不能说，阿数你的水平和我差不多吧...” 说话的腔调都带着点委屈了，我感觉。 别这样啊，会死人的，幻想会破灭的。 再说，我也并不太相信。 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紧接着，阿数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话语中似是还带了丝笑意： “那倒不至于。我既然身为数学，自然比你懂得多的多。只是解题技巧方法等略有欠佳。然而即便如此，若只是解答你的高中数学，那必然绰绰有余。” “嗯...”我暗暗抑住心中激荡，道： “不过，你还是没解释何为‘息息相关’？” “精明...”阿数轻叹一声，“意思就是虽然我现在的初始水平是这样，解答高层次的问题还有些困难...但若是你的能力有所提高...自然，我也会相应提升...” “但你的水平会一直比我高的对吧？” “嗯。” “所以...你以你现阶段所拥有的知识教我，使我的能力提高，同时你也会从中受益，进而开启下一阶段...” “这是一个螺旋上升的无尽闭环！” 11. ....咳，失态，失态。 你们知道的。我偶尔会不太正常...这对我来说是正常的。 所以不必惊讶。 就算你们先前不知道，现在也总该知道了。 嘻嘻。 12. ......好像忘了什么。 ............ 13. 哦。所以，我说。 这选择题到底怎么写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