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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来了杭州?”说着探前身躯,欲伸手握向她的柔荑。 方妍连忙把身子一侧,避开他的手,娇喝道:“不……你不要过来。你……你到底是谁?“ 罗开只得把手停住,继而缓缓垂下手来,眉头一轩,怔怔望了她一会,显得一脸狐疑,问道:“你……你不认得我?” 方妍用力点了点头:“到底你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你。” 罗开更觉奇怪,不禁睁大眼睛,聚精会神打量着她绝美的脸孔,然而任他如何看,眼前这个美艳少女,确实是当日在画舫上的方妍,且还是不久之前的事,她又怎会不认得自己?不由追问道:“方妍,你真的不认得我?” 方妍骤听他说出的名字,身子猛地一颤,突然颤巍巍的趋近前来,右手一伸,一把握住罗开的手臂,口里颤声问道:“你……你认识我姊姊?她……她现在……在哪里?她……她好吗?“ 罗开一时也胡涂了,讷讷道:“你是方妍的meimei?可是你……” 那少女这时才发觉一时忘形,自己竟仍是紧紧握住罗开的手臂,脸上倏地飞红起来,匆匆缩回玉手,心儿不禁碰碰直跳,接着点了点头道:“我叫方姮,方妍是我的姊姊。” 罗开瞠目而视,心中委实不敢相信,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听她这样说,又不似说假,心想二人敢情是孪生姊妹了,随又想起刚才为她疗伤的情景,不免大感难以为情,忙跨身下榻,向她深深一揖道:“罗某适才救人心切,冒渎了方姑娘,还望姑娘多多原谅。” 方姮听他这样说,更羞涩得不敢抬起头,双颊红晕直通耳筋,低声道:“请你告诉我,我姊姊还好吗?” 罗开点头道:“你姊姊很好,方姑娘不用担心。是了,罗某先行回避一下,转头再与姑娘说话。”话落又再一揖,便欲转身离去。 方姮突然叫住他,轻声道:“罗少侠,多谢你刚才出手相救,方姮感激不尽。” 她顿了一顿,又道:“罗少侠可否……可否不要离去,先在房外等待一会,方姮还有事想请问少侠。” 罗开当然明白她想问什么,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便点了点头,举步走出房间去。 方姮虽掌伤无碍,身子仍是颓然乏力,她忙忙穿上衣服,穿戴完毕,低声道:“罗少侠可以进来了。” 罗开在门外听见,先扣了扣门才敢推门进入,已见方姮坐在榻旁,便即上前道:“方姑娘有伤在身,还是先上榻休息,纵有什么重要事情,还是待你伤癒后再谈吧。” 方姮轻轻摇头,低声道:“得罗少侠运功相救,现在已经好多了,少侠请坐。” 罗开见她如此坚执,也不好推拒。罗开不敢与她并坐榻上,只得取过一张椅子,坐在榻旁。 只听方姮道:“罗少侠你所说的方妍,实是我的姊姊,咱们二人原是孪生姊妹,在我五岁那年,姊姊便和我分开了。我姊妹俩没见面至今,数一数已经有十多年了。少侠和我姊姊很相熟吗?” 罗开听她这样问,也不知如何答她是好,心想自己实是见过方妍只有两次,虽曾经和她发生了rou体关系,惟她的一切,可说是半点不知,只好道:“方姑娘,我也不隐瞒你,其实我与你姊姊认识,也只是近日之事。而我最后看见她,却是在几日前。” 方姮听见姊姊安好,顿时喜极而泣,詀讘道:“这太好了,若给家父家母知道,不知他们会多开心!”又抬头问道:“罗少侠,你可带我去见姊姊吗?” 罗开点头道:“好!待你身体痊癒后,我带你去见她是了。” 方姮道:“方姮先多谢罗少侠。其实我偷偷走出来找姊姊,已快有一年了,后来听人说她曾在江南出现,我便赶来了,不觉间便过了半年,但始终找姊姊不着,今日若非遇上罗少侠,也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见到她了。” 罗开讶异道:“方姑娘你……你是偷走出来?” 方姮点头道:“家父常说江湖险恶,从不许我独自离家,但我真的好想念姊姊啊,于是便偷偷走出来了。”接着便把其中内情告诉罗开。 原来方姮的父母,在江湖上也是一对有名的侠侣,父亲名叫方晴云,母亲名叫水秋月,江湖中人,便给了二人一个外号,名为“睛云秋月”,其意是说二人犹如晴天的云,秋天的月,为人光明磊落,皎如日月。 夫妻二人,只生有一对孪生女儿,便是方妍和方姮。水秋月当年行侠江湖,便与青林山宝林庵至善师太极为要好,在十多年前,至善师太到访方家,见着这对姊妹,心里十分欢喜,便欲收两女为徒。 方睛云素知至善师太武功高强,更知至善师太的师祖,曾留下了一本“玄女四绝经”,传闻该经所载的武功,是门极厉害的武林秘技,但如何厉害,却没有人看过,连至善师太也不曾在人前展露过一招半式。 夫妻俩见女儿能得如斯名师,本是天大之幸,但心中却又有点不舍女儿离开,最后夫妻二人左思右想,多番商议,便决定让大女儿跟随至善师太回山,留下小女儿方姮在身边,其时姊妹二人,正方好五岁。 光阴荏苒,很快便过了十多年,突然江湖上传出一个噩耗,也传到方家来。 听说一群黑道人物忽地闯宝林庵,意欲强夺“玄女四绝经”,至善师太与七个女弟子联手抗敌,岂料来人武功极高,连至善师太也非其敌手。 事发之前,原有一些正道中人早得讯息,十多个武林好手,当下星夜赶往宝林庵增援,但始终来迟了一步,这些人来到庵前,已见至善师太和四个女弟子倒毙在地,其余的弟子,却全失去影踪,众人均想,这些女弟子若不是身 死,便是给那伙人掳劫而去。 方睛云夫妇乍闻此事,水秋月顿时昏了过去,醒来之后,便与丈夫飞骑赶去宝林庵,在那些女弟子尸首中,发现女儿并不在内,也不知她当时是生是死。后来二人四处查访,依然消息全无。 方姮因想念姊姊,曾多次要求父亲出外寻找,方晴云夫妇刚失去一个女儿,又那肯让她冒险。 一日方晴云的师弟忽然到访,还带来一个重要消息,说在洛阳曾经见过一个少女,样子年龄竟与方姮极为相似。方睛云听见,当日便即赶赴洛阳,在洛阳寻访数月,还是无功而返。 方姮自从听了师伯的说话,已肯定那少女便是自己的姊姊,本想跟随父亲前去找她,又害怕父母不允许,最后便一声不响,提了银两衣物,便留柬偷偷离家,她先行赶往洛阳,寻了多日徒劳无功,她又害怕父亲赶来寻自己,便离开了洛阳,如此寻寻觅觅,已快将近一年了。 罗开终于明白了一切,便道:“罗某仍有一事想问姑娘。” 方姮道:“罗少侠尽管问好了。” 罗开笑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少侠了,便和你姊姊一样,叫我罗开好了。若然你不介意,我也不客气叫你方姮如何?” 方姮脸上一红,微微颔首应承,罗开接着道:“前时我到越州参加武林大会,在长堤坡的树林里,曾经遇见一个女子……” 方姮听到这里,神色猛地一变,惶然道:“你……你原来是血燕门的人。” 罗开一听,顿时呵呵笑了出来,摇头笑道:“我不是。原来当日的姑娘真的是你,若非今日听见你的说话,我一直来都认为那人是你姊姊方妍呢。”便把当日因何乔装血燕门的人,如何在擂台跟方妍去救人,只是把方妍乃血燕门朱雀坛坛主一事不说,其余全都与她说了。 方姮揜口笑道:“那日真的对不起,幸好我功夫低微,没有伤着你。” 罗开笑道:“这也怪不得你,但你这手软索功夫,确实令我大开眼界。” 方姮道:“实在见笑了,这是我母亲教我的,家母常说,女儿家不比男孩子,确不宜抡刀弄枪的。当时我听后,也觉此话有理,于是家母便只教我轻功和这手”凌波飞索“。” 罗开含笑点头,徐徐站起身来,说道:“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是了,我还没有对你说,此处是杭州凌云庄,你可安心在这里住下,待你伤势痊可,我便和你寻方妍去,现在我先告辞了。” 方姮粉颈低垂,站起敛衽行礼,轻声道:“罗开哥慢行。” 待得罗开走出了房间,她坐回榻上,不由想起自己赤裸裸面对罗开的情景,顿时面红耳赤,心儿怦怦乱跳不休,满脑子里,尽是罗开那丰神俊朗的样子,再想起罗开救命之恩,方姮忽觉心头甜甜的,说不出的美好,一缕情丝,竟不知不觉地,已经全黏在罗开身上。 罗开走出方姮的房间,来时因担心方姮的伤势,当时双手抱着方姮,心下焦急,只是匆匆跟在小云身后,无暇细看四周的环境,此刻方姮危险已过,自是松下一口气,放眼望去,方发觉这庄院建构巍然。 罗开抬首四望,见楼房重檐彤饰,碧瓦朱甍,处处花林曲池,巍若仙居。他心里暗想,不知白瑞雪费了多少心思,方能把这里修饰得如此瑰奇绮丽。 当他回到大厅,却听见众人正谈及那王爷之事。 白瑞雪见罗开进来,便让他坐在自己身旁。罗开坐下,白瑞雪便即问道:“听邱婆婆说,方姑娘的伤势已经无碍,这样便好了。” 罗开不想在其他人前谈及方姮之事,只点头一笑,以作回答,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向白婉婷和董依依,见她二人轻哼一声,鼻子一皱,便把脸别了开去。 白瑞雪冷眼旁观,却大惑不解,不明他们三人发生了甚么别扭。 这时听上官柳道:“那个湘王原是朱元璋的十二子,名叫朱柏,听说是宁妃所生。而那个昭宜公主,名叫朱璎,是瑜妃所生。这一对兄妹,直来甚得朱元璋钟爱。现今朱柏突然失踪,皇帝老子必定大发雷霆,瞧来杭州衙门所受的压力,确实也不少。” 康定风道:“这些官兵素来都是横行惯的,今日为着朱柏失踪一事,已不知有多少人给公差找去了,为着杭州百姓再不受滋扰,依我看还是把朱柏放了好。” 唐贵立时道:“这个万万使不得,若现在放了他,朱柏势必怀恨在心,领兵到庄里来寻隙。有道是民不与官争,况且他们人多,实不容易应付,看来非要想个万全之策,方可放他回去。” 康定风道:“唐大哥可放心,咱们当初擒他之时,已知他是个懂武之人,为防他会自行冲开xue道逃走,所以一早便点了他的昏xue,直到那秘洞时,他也不曾苏醒过,咱们便是放了他,他也未必懂得寻到这里来。” 笑和尚道:“这个王爷放还是不放,倒不是一个重要问题,问题是在于湘王府近日的行径。和尚我前来杭州,原是追踪邪连老妖这个jian贼,岂料那厮原来躲在湘王府中,后来我探查得知,近这半年来,湘王府内收揽了不少江湖好手,似乎暗中在进行着什么阴谋,我看内中必定有什么古怪,而且我更怀疑,血燕门这个杀手组织,大有可能与湘王府有关。” 罗开听到这里,随即想起阴阳二老这两个人,心里暗道:“那阴阳二老既是血燕门的左右门主,现今又与官家走在一处,如此看来,笑和尚所说的话,实不无道理。” 又听笑和尚道:“大家不知可有发现,今日站在昭宜公主身旁的人,大半是当今武林成名的人物。那个手持齐眉棍的人,便是铁木教的副教主毛雄飞;持软鞭的一个,是黄 树谷天河门的高手孙度,人称”鬼谷神鞭“;再说那两个使双斧的人,却是一对兄弟,老大叫冯恒,老弟叫冯昌,是双斧门门主的儿子。 “这些人全都是黑道中好手,其武功造诣也自不弱,在黑道上亦颇具声名,却没想到,这伙人竟一股脑儿给官家全收买了,我愈想愈觉得此事极不简单。既然朱柏现已落在咱们手中,想要了解其中原因,大可在他身上埋手,要是与武林或百姓无害,再行放他也不迟。” 康定风道:“可是若不把他放了,杭州市民便会倍受蹂躏摧残,康某今早曾听见一事,官府不但捉了当日酒楼的老板,还在街上胡乱擒拿年轻女子,诬害她们是叛贼,若再这样继续下去,杭州城内将会永无宁日,打后实是不堪设想。” 罗开想到汤老板被官府捕去,心里不禁为他的安危担心起来。 这时听白瑞雪道:“我倒有一个办法在此,且可两全其美,不但可以禁锢住朱柏,而且又可以禁压着官府,让他们不敢肆意妄为,到处任意锁人。再说是否放朱柏,大家可容后再作决定,到时咱们大可在他身上软硬兼施,或许能从他口中探得一些端倪。” 众人听后,连忙追问是什么法子,白瑞雪便把方法说了出来,各人齐齐点头叫好。 不多时在另一个偏厅里,怪婆婆早已居中坐在太师椅上,罗开和白瑞雪分坐她两旁。随见两个武师把朱柏抬进厅来,放在三人跟前,便即回身走出偏厅。 罗开站起身走到朱柏身前,伸指解开他身上的昏xue,并顺手点了他右胸上六寸的“同荣xue”,使他手脚垂软无力,暂时失去反抗能力。 只见朱柏悠悠醒转,缓缓张开眼睛,看见眼前三人,只觉有点儿脸熟,略一思索,便想起这三人曾在石室见过面,心里不由一怔,连声问道:“你们是谁?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罗开等人却没有开声回答他,只把六只眼睛盯在他身上。朱柏见三人默然不应,状甚无礼,不禁怒从心起。 朱柏欲要站起身来,方发觉自己浑身乏力,一交再度敦坐在地。朱柏心中更是怒不可遏。他身为王爷,自出娘胎便已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