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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猜想着她所来目的,见园子西边出现一个人身影,缓缓向这边行来。 走近了,我心砰砰跳:「果然是他!」 是齐管家!他来到近处,迟疑地东张西望,树影下那女子出声了:「齐胖子!」 齐管家闻声向那树影靠近,弓身问道:「可是连师妹?」 树影下伸出一只手来,亮了一下符牌。齐管家呆了呆,忙道:「恭喜连师妹升任本门护法!」 那女子道:「齐胖子,你在贾府可风流快活啊,交给你的差事都丢到脑后了吧?」语气虽带调笑,那种居高临下的责问之意依然十分明显。听她声音,却也不算年轻了。 齐管家身躯一颤,道:「齐藩受本门重托,藏身于贾府,一日也不敢忘了本门大事!」 原来齐管家与那女子是同门,被派到贾府来卧底的!却不知他有何图谋?大公子的中毒身亡是否与此有关?我存了心思,不知不觉凝神偷观。 只听那女子在黑影中「哼」了一声,冷冷道:「是么?三年前本门费了许多心思,才让你进了贾府并当上府中大管家,掌教每次派人来问,你都毫无进展。 我看你是在贾府锦衣玉食,乐不思蜀,快将本门给忘了吧?」 齐管家干笑一声,道:「连护法言重了,齐藩一片忠心,可鉴天日!」听口气,似乎齐管家职位虽较那连护法低,却也不甚畏惧于她。 那叫「连护法」的女子森然道:「嘿嘿,齐胖子,莫以为你躲在贾府,所作所为我便不知道,哼,我且问你,那贾府大公子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啊?」 齐管家闻言一震,弓着的腰身明显僵硬,半响说不出话。 我心中奇怪,这齐管家毒害大公子,与这连护法有何干系,她竟来大举兴师问罪? 连护法道:「怎么?哑啦?!」 齐管家干巴巴的声音:「不敢有瞒护法,他……他曾服过……用过本门之药。」 连护法冷冷道:「是「长想思」罢?哼!你竟敢私用本门圣药,胆子不小!」 我心想,「长相思」?那是什么毒药?的确邪门的紧,那毒力纠缠的情状果然不负「长相思」之名! 齐管家嚅嗫道:「是……是贾夫人命属下所为,属下身居贾府,有些事却也情不得已。」把柄被人捉住,他声气登时低下,口中也改称自己为「属下」了。 连护法打了个哈哈,显是怒极,道:「好一个情不得已!齐胖子,你哄小孩来着。哦,贾夫人命你去毒害大公子,你这个做管家的便乖乖听命下手了?若非你俩人串通,贾夫人敢开这样的口?也不怕贾府其他人知晓?」 齐管家道:「这……。」似乎自己也感到难以自圆其说。两腿不住打颤,「扑通」一下跪倒了,道:「属下胡涂,望护法开恩!」 连护法嘿嘿冷笑:「你虽是师伯得意弟子,但违犯门规,身怀异心,我身为本门护法,一样可取你性命!本门命你潜入贾府,打探渡劫石下落,你本该谨慎小心,掩饰身份,却先与贾夫人有jian,又私用本门圣药,可谓一点不把本门大事放在心上,留你何用?免得坏了大事!」声音愈说愈厉,最后隐隐透出股森然杀意。 齐管家连连磕头,道:「属下行事胡涂,那是有的,但一直都在尽心尽力打探渡劫石消息。望护法明察!」 连护法沉默许久,没有作声。我忍不住暗中道:「杀了他!杀了他!」随即耸然而惊:修炼者守心如止,我怎地忽起杀心?再说,齐管家与我并无深仇大恨,自己怎会如此激动?莫非功力大失之后,定力也大为减弱了? 半响,那连护法缓缓道:「齐胖子,三年前,你一身功法是如何被废的,还记得么?」 齐管家道:「属下胆大妄为,偷采同门师妹阴精,故此……故此被罚。蒙师尊求情,掌教仙姑只废了我功法,留下性命,命我入贾府寻访渡劫石,以期戴罪立功!」 连护法道:「你知道便好。事情可一而不可再,这回恐怕连师伯也救不了你了。我问你,你须老实回答,莫要给我再耍花招!」 齐管家道:「是!是!属下往日曾对护法多有冲撞,望护法大人不记小人过!」 连护法娇笑一声,语气登时缓和:「起来说话罢。你若用心办事,本护法怎会责怪于你?本门上下还盼着你能立下大功,找到渡劫石呢!」她一直躲在树影之下,我始终看不到她脸上表情,不过,奇怪的是,她的声音有股独特味道,让人不由自主想象出她说话时冷面含怒、犹豫沉思、得意娇笑等种种情状,鲜活之态,如在眼前。 只见齐管家缓缓站起,道:「多谢护法开恩!」一边横袖拭着额边冷汗。 连护法道:「此次我来,为何不见王师妹?」 齐管家道:「禀告护法,因贾老太太胡氏曾为那张石匠之妻,渡劫石最有可能在她屋中收藏,王师妹初入贾府,我便安置她在胡氏屋中侍侯,以便搜寻渡劫石,谁知……谁知那贾似道荒yin好色,见王师妹颇有姿色,上月已被他收用,如今又被他带到江州任上去了!」言下掩不住一股恨恨之意。 连护法连连娇笑:「王师妹精于房中术,贾似道看中她的恐怕不仅仅姿色吧? 嘿嘿,王师妹被安排到你手下,正如羊如虎口,多半与你早有一腿,这夺「妻」之恨,难怪你会心有不甘,勾搭上贾夫人了。」 齐管家道:「属下该死!原来……原来护法什么都知晓了!」 连护法淡淡道:「我该知晓的便都知晓。嗯,贾夫人为何要置贾府大公子于死地?」 我心一动,想道:「嗯,这连护法还在试探齐管家!看他是否还会有事隐瞒着她。」 刚才听了半天,我大致猜想到:多半齐管家以前不大服从管教,此次连护法来了,先去探清贾府近况,免得给齐管家愚弄。却发现另一同门王师妹突然不见,遂怀疑齐管家有不二之心。无意中撞见齐管家与贾夫人的jian情,又见了大公子病状,猜到齐管家可能私用了本门之药,于是拿作把柄来降服齐管家。 此外,那日偷看我在屋中运气逼毒之人,身法轻快,转瞬不见,贾府中更有谁人?说不准便是眼前这位连护法了。 听齐管家道:「这个……嗯,大公子并非贾夫人所出……。」 连护法冷冷打断道:「这个我知道。」 齐管家续道:「……此事说来话长,主要是牵涉到贾氏立长还是立之争。」 连护法道:「贾似道年仅三十多,关于贾氏立长还是立,不嫌太早了些吧?」 齐管家冲口而出:「护法有所不知……。」猛然发觉不妥,忙即住口。 连护法轻笑:「你接着说罢!」 齐管家道:「是!贾似道虽刚过而立之年,却乃当朝国舅,其姊贾妃现今最受皇上恩宠,因此年纪轻轻,已官至四品,按大宋官制,其子便可领受恩荫。不出一年,朝中恩荫的封令便会传下。本来二公子乃出,受封理所当然,但二公子顽劣不堪,向来不为贾似道与胡氏所喜。而大公子颇具才气,脾性虽有些涓狂古怪,却颇得贾似道和胡氏喜欢,这倒罢了,更有一样,大公子诗书琴画,无所不通,深受贾妃宠爱,常出入宫中,甚或时得皇上嘉勉。故此,这恩荫十有八九要落到大公子身上……。」 我一听大公子「深受贾妃宠爱,常出入宫中」,不由心中一动,师姐不是正被困在宫中么?一棵心砰砰跳得利害,脑中暗暗转着些念头。 连护法道:「身为贾府的公子还怕不一生锦衣玉食么?为了区区一个恩荫……。」 齐管家道:「此等门第,一向明争暗斗,倾轨得利害,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贾夫人心高气傲,素与大公子生母三夫人不合,又瞧不起三夫人出身,将来怎甘屈于三夫人之下?那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况且一旦恩荫落到一人身上,另一人便一辈子被压制于下,虽共处一堂,却得终生看人脸色行事……。」 连护法轻轻「嗯」了一声,两人说到这,一人于树影外,一人于树影下,忽然都默然无语,半响没有出声。 齐管家咳了一下,道:「只是奇怪,大公子已服用过本门之药,却……。」 一双眼看着树影内。或许,他见连护法一开始便知内情,多半以为是她弄的手脚,与他作对呢。 连护法却忽然提高音调,冷声道:「这便是你擅自私用本门圣药之过了!贾府既与宫中有牵连,宫内御医中难免有高人,若被瞧出破绽,你固死无葬身之地,本门大事也教你给坏了!」 齐管家没想又惹来责问,忙道:「是!属下知罪!只是大公子中毒已久,御医也来过不止一回,都不曾……不曾瞧出破绽。」 连护法冷笑道:「那当然!我太乙派圣药岂同寻常?「长相思」入体,药性柔伏,谅那些御医也瞧不出来,只是凡事须得小心才是,以防万一。切不可因些不相干的事,坏了本门大计。哼……多半是那些御医用了些珍贵药物,将大公子体内毒素暂时压制了。嘿嘿!「长相思」、「长相思」,即名相思,又岂能压制? 愈受压制,药性愈烈,也只有死得更快!」她话语中透出一股强烈的信心,我听了,猛然一惊,心想:「太乙派!太乙派!我体内之毒果然是太乙派的!那」长相思「毒力正是被我用真气压制下了,如她所言,岂非……。」一时不禁冷汗直下。 以前我便听说过,当今天下,若论施药用毒,以道门中丹鼎派和太乙派为最,比世俗武林中久负盛名的蜀中唐门还要更胜一筹,两派之毒,非其本门解药,那便只有两字——无解! 太乙派擅长采补术与丹药术,数十年前忽然崛起于闽东,渐成南方道门中的大派,其后却因掌教吴道姑受当今皇上信宠,行事转为隐秘,近年来江湖上甚少见其门人踪影。那日忽然在宗阳宫遇见张幼玉已是奇怪,不料今夜又有太乙门人在此出现,却不知这连护法与张幼玉甚么关系?按年纪推断,她该是张幼玉的师姐或师叔吧?嘿!幸好给我遇着了,否则,我取了秘笈,便扬长而去,浑然不知那「长相思」的毒性利害如此,岂不糊里糊涂死了都不知道? 我暗自庆幸:「齐管家功法全失,待会两人分手,我只须偷偷跟着齐管家,逼出解药即可,说不得,也只好用些强了。」 正自盘算之际,听得连护法沉吟道:「……只是有一点,若中毒者身具功法,却可察觉自己体内中毒……。」顿了顿,忽问:「那贾府大公子可有修行道法?!」 我心下一跳,愈加确定她便是那晚偷看我盘坐运气之人。 齐管家笑道:「贾似道附庸风雅,颇慕仙道之术,常招些江湖野道来府中,奉吃奉喝。他自称「云水道人」,向那些道士学了些呼吸吐纳等入门功夫,贾府大公子,嘿嘿,打坐盘腿是有的,都不过是在装模作样,做些表面功夫而已。」 连护法道:「哦……。」声音低了下来,似在沉思。一会,清清嗓子,道:「齐藩,嗯……你此番私用本门圣药,按照门规,非得重惩不可!」 齐管家忙道:「望护法开恩!」 连护法停了停,续道:「不过,念在此事未被人察觉,尚不曾坏了本门大事,姑且从宽处理……。」 齐管家连声道:「多谢护法!属下定将肝脑涂地以报护法深恩!」身 子拜了下去。 连护法道:「且慢!本门门规向来谨严,不可轻犯,为示警戒,我暂且先收了你的圣药,你若从此谨慎办事,此事我可不向掌门呈报,否则,哼!……。」 齐管家道:「是!是!应当的!」忙从怀中取了个小瓶,双手奉上。 连护法道:「解药呢?」 齐管家道:「在!在!」又从怀中掏出个小红瓶奉上。 我心想,这连护法好生厉害,一下便将狡猾难制的齐管家训得如此服服帖帖。 这样一来,齐管家把柄握于人手,纵然心有不甘,往后也得乖乖听命于她。 同时不禁暗自发愁:「解药若在齐管家手上,取来容易,现在落入连护法手中,可就麻烦了。」心下转念,筹思着有何良策能从连护法手中将解药拿到。 连护法将药收好,又温言勉励了齐管家几句。忽问:「渡劫石一事,最近可有进展?」 齐管家道:「启禀护法,属下乘贾似道不在府中,安排人手暗中于各房搜索,却始终没有渡劫石线索,不过,却有一桩怪事……。」 连护法道:「哦?」 齐管家道:「前些日,我到大公子屋中,见有一方玉石,形制模样几乎与渡劫石毫无二致,石上也雕有亭台楼阁,云雾缥缈,只是那玉石足有鸡蛋般大小,比渡劫石大了许多。」 我心中一凛,适才听到他们不断提及什么「渡劫石」,似乎便是他们潜入贾府欲谋取之物,此时再听齐管家提起,且说与陆小姐送来的玉石相似,不禁暗下奇怪,那渡劫石是什么东西?这般要紧? 连护法沉思道:「你是说那玉石与渡劫石十分相似,只是大小有别?」 齐管家道:「是的!属下曾取在掌上细观,绝不会有误!后来属下暗中打探,得知那块玉石来自贾府的姻亲陆家!」 连护法一愣,半响方道:「可是那……临安城颇具声名的玉渊阁陆家?」 齐管家道:「正是。陆幽盟独女已许给贾府大公子为妻,只是尚未过门。」 连护法喃喃道:「陆幽盟,陆幽盟……嗯,你继续小心察访,有何情况立时向我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