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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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孟若乔痛哭地拧着眉尖,脑袋里像有很多小人在赛跑,让她有点难受。 她疲累地睁开眼,瞪着天花板,等着脑子里的疼痛消失。 奇怪,她怎幺觉得身体也好累! 她想到昨晚作的春梦,比过去七天都激烈,真实得就像自己身历其境一样,醒来也真的像经历过一场大战般。 唉!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还是她应该随便找个男人解个火,玩个onenaightstand,这样春梦就会远离她? 可想是这幺想,真要去行动她又兴致缺缺,她才慢慢坐起身。 “咦?”奇怪,她怎幺觉得身体怪怪的,莫名地酸疼…… 她低下头,眼睛震惊地瞪圆——她怎幺没穿衣服? 用力掀开棉被,她等着赤裸的身体,是怎样?她是作春梦作到自己把自己全身脱光光吗? 可是不对呀? 她伸手摸着胸口的吻痕,还有小腹也有,大腿接近私密处也有……她再怎幺强,也不可能自己把自己亲成这样吧? 再加上双腿间莫名的酸软…… 她脸上顿时一变,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onenightstand! 她该不会是喝醉酒,跑去找人一夜情了吧? “不会吧!”她记得她在酒吧教训一个色鬼,然后走出酒吧!然后然后…… 春梦就开始了! 啊啊!她只记得春梦的内容,其他都不记得了啦! 好!就算他找人一夜情,可是人呢?跟她一夜情的人跑去哪了?不会占完她便宜,人就拍拍屁股走了吧? 咿呀! 房里的浴室门突然打开,孟若乔抬起头,一看到站在浴室门口的人,她吓得失神。 不!千万不要! “你,范士赫!”她惊愕地瞪着他,见他只是在腰际围个浴巾,她的手开始抖了。 “你、你怎幺会在我家……” 她无法接受显而易见的事实,不!不可能……搞不好他只是来借她家浴室洗澡——虽然这个理由烂到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范士赫靠着浴室门,虽然身上只围着浴巾,可他却自在得仿若在自家一样,黑眸落在她身上,目光灼热。 他的视线让她低头,赫然发现身上的被子滑到腰际,胸部赤裸地暴露在空气里。 “啊!范士赫你给我闭上眼!不准看!”她尖嚷,赶紧抓住被子将自己包得紧紧的。 范士赫耸肩,薄唇微扬。 “有差别吗?昨晚我不知看过,还摸过、亲过,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碰过?” “你、你……”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孟若乔又羞又恼,她抖着唇,美眸用力瞪他。 “姓范的,你、你竟敢欺负小姨子?你就不怕我跟我爸讲吗?还有,你就不怕孟宛蕾知道吗?”提到孟宛蕾三个字,孟若乔的气势突然整个变弱,声音也虚了起来。 “你可以去说,电话就在你旁边,你可以马上叫人来,刚好捉jian在床。 ”他笑,一点也不怕她的威胁。 “你……”他为什幺一点都不怕? 范士赫走向床边,刚沐浴完的身体充满着nongnong的诱惑,胸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强健的腿肌因他的走动而鼓出诱人的弧度,腰间的浴巾有点松,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孟若乔看傻了眼,嘴里的口水狂猛分泌。 “你又在意yin我了吗?”她脸上的饥渴那幺明显,让他想忽视都很难。 “啊?我、我哪有?”她的语气很是心虚,见他上了床,她吓得差点跳起来,只好将自己包的更紧,拼命往后缩。 “喂!你上来干什幺?下去!” “没有吗?”范士赫看着她,俊脸噙着淡淡轻嘲。 “你不是连续好几天都在梦里意yin我?” “你怎幺知……唔!”她捂住嘴巴。 “昨晚你什幺都说了,难不成你忘了昨晚你对我做了什幺?嗯?”他的声音很低很柔,身体靠近她。 她闻到他身上的香味,那是她惯用的沐浴乳的味道,却出现在他身上,感觉很奇怪——像是做了坏事的感觉。 她想到昨晚的梦,如果不是梦,那、那她……孟若乔回想她大胆的举动,她记得她是怎幺诱惑他的,甚至还非常主动…… 哦……她好想死! 见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范士赫知道她想起什幺了,俊脸贴近她,他露出迷人的笑。 “你垂涎我很久了是吧?嗯?” “没、我没……”她心慌意乱,他的脸靠得这幺近,而且笑得这幺好看,她的心跳得好厉害。 “说谎!”他不信她的话,恶质地继续逗她,脸贴得更近,手指拨开她颊畔发丝,唇几乎覆上她的。 以为他要亲她,孟若乔屏住呼吸,直觉闭上眼。 可等了好久,他的唇却没落下,她疑惑地睁开眼,却看到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一愣,想到自己的举动,脸颊迅速涨红。 “承认吧!你渴望我。 ”手掌探进棉被,恣意地滑过她的腿,覆住她的柔软花心。 “不 要!”她抓住他的手,可他的手指却摩挲过犹敏感的花唇,微微刺入幽缝。 孟若乔轻喘,用力夹紧腿,不让他继续,她恼怒地瞪他,不懂他到底想干嘛,他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 “范士赫,你到底想干嘛?”她质问,摸不通他的意图,昨晚他明明和孟宛蕾去吃饭,可才一晚,她却和他上了床。 事情乱了套,而他却好似不在乎,也不怕她去跟孟宛蕾说,为什幺?他是吃定她不敢去讲,还是有把握孟宛蕾不会离开他? “这是个好问题。 ”范士赫抽回手,黑眸微敛,闪过不知名的光芒,“不过,我不想告诉你。 ” “你……”她瞪他,这种被人吃得死死的感觉很差,奇怪,明明被占便宜的人是她,为啥现在是她居于下风啊? 不行!她要扳回局面。 “唔!”范士赫突然皱眉闷哼。 “真疼!” 他伸手摸向左肩,转头看了下,肩上有这明显的抓痕。 他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瞄向她。 孟若乔也瞪着他见后的抓痕,小脸涨红,挺起的胸又顿时缩回,很是心虚地垂下眼。 呜!不要说扳回劣势了,她现在就心虚到不敢吭声了。 看她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范士赫勾起唇,俊脸掠过一抹温柔,可才一瞬间,又化为惯有的轻嘲。 “孟若乔,我饿了,去弄东西给我吃。 ”他下了床,伸个懒腰,健美的身材勾出诱人的线条。 “我为什幺……” “昨晚被压榨光,又饿又累……”他睨向她,眉尖轻扬。 “倒是你,精神很好嘛!” 她瞪圆眼,他现在是暗示她是采阳补阴的妖女吗?去死吧,她要真能采阳补阴,早让他死在床上了,哪还会让他这样呛声? “快起来准备,下午还得进公司,啧啧!执行长和秘书一同迟到……不知会不会让人误会?” “我……”辞职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像已猜到,对她勾起有礼又温和的笑。 “对了,你千万不要突然消失,流言是很恐怖的,我不敢保证你诱惑我上床的事会不会传出去……” 他笑得很迷人,可话里的威胁却那幺明显。 孟若乔气得咬牙,她哪有诱惑他……但想到昨晚,她立即气虚,只能瞪眼看他走出房门。 离去前,范士赫又理所当然地开口。 “对了,帮我准备一套西装,穿同一套西装进公司会让人误会的,我想你也不想这事发生吧?” 看着他离开,孟若乔气得用力咬住被子,闷声尖叫——范、士、赫! 她气得想砍了他,也想砍了自己。 啊啊——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和不该上床的男人滚上床就算了,偏偏那个男人还是自己讨厌的对象,最重要的是,那男人即将成为她姐夫——通常按照狗血连续剧的编排,她应该是那种诱惑至极jiejie男人上床的坏女人,而且不择手段也要将男人抢到手:因此,上过床后,心虚有又愧疚的男主角一定会很后悔,而她这个坏女人一定很得意…… 得意个鬼啦! 她只觉得自己衰到极点了,对啦,她是意yin他,还天天发春梦,可是作梦有罪吗?有吗? 她怎幺知道某一天,梦境竟会变为现实?酒醉会误事她知道,可她作梦都没想过这种狗血剧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好嘛!大错已铸成,她也认了呀! 这种事情,女人总比男人吃亏吧?这个亏她吃下了,就当作什幺都没发生,行了吧? 可是……孟若乔将目光从手上的行事历挪到对面的男人身上,她正在跟他做早报,说明今天的行程。 她是很想当作什幺都没发生,可是每天都要看到他,一看到他,她就想起两人发生的事。 最悲惨的是,春梦没有就此结束,两人滚上床后,春梦还是纠缠着她。 是怎样?没滚过,她意yin他她还能理解,可是都滚过了,为何还是甩不开那该死的春梦? 他的能力是有猛到让她念念不忘吗? 孟若乔想到两人真是滚上床的画面……算了,上一句当她没说过。 最气人的是,感觉在意的人只有她,范士赫这个机车男好似一点影响都没有,面对她一样冷冷淡淡的,一点不自在都没有。 反倒是她,很努力地在躲他,可身为秘书她是能躲去哪?硬着头皮面对,却见他一副冷静淡然的姿态,倒显得她太过在意……活像个蠢女人! 她很闷地垂下眸,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持续讲着:“晚上是刘董的寿宴,宴会时间是七点,礼物已准备好让执行长带去。 ”报告完毕,她合起笔记本,垂眸低首等候吩咐。 范士赫轻点着桌面,黑眸扫向她,淡然开口,“打给蕾蕾,麻烦她晚上陪我出席。 ” “是,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她旋身,准备离开。 “寿宴你也参加。 ” 欲离开的脚步停住,她皱眉转身,语气很冷。 “我去寿宴做什幺?”他都有未婚妻陪 他了,还要她这个秘书干嘛? “你现在是在质询我吗?”范士赫淡淡挑眉,俊脸又勾起淡淡的讥讽。 “我只是不觉得我有去的必要。 ”她抬起小脸,倔傲地回视他。 “重点不是你觉得,而是我要你参加。 ”见她还想开口,范士赫语气一冷。 “孟秘书,你忘了你的身份吗?” 孟若乔握紧放在身侧的手,深吸口气。 “执行长,我的上班时间只有八小时,除了我自愿加班外,身为上司的您没有任何权利要求我在下班时间参加宴会。 ” 她顿了顿,更跩地看他。 “若执行长您不满意,可以开除我。 ”她求之不得呢! “你不想拿到度假村的合作计划了吗?” “不拿到也不会死。 ”她朝他冷哼,她没在怕的啦! 很好!范士赫眯了眯眸,俊脸反常地勾起笑容,他慵懒地将背靠着真牛皮椅,修长的双腿交叠,有趣地看着她挑衅的模样。 “我想蕾蕾一定对你和我相处的经过很有兴趣,你想要我说给她听吗?” 孟若乔瞪他,听出他的威胁,可她不怕,下巴用力抬起,“去说呀!” “好。 ”他如她所愿,拿起话筒,伸手按了几个数字,唇瓣噙着淡笑,而黑眸紧盯着她。 她才不怕呢! 握紧拳,孟若乔狠狠瞪他。 “蕾,是我。 ”范士赫的手指轻敲着桌子,对着话筒说话,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孟若乔的脸。 “我想跟你说乔乔的事,前几天晚上我们……” 咔! 他看着她按下电话的切断钮,薄唇扬得更深。 孟若乔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气恨地瞪他,整个身体都发抖了,可她却分不清是因为其他,还是…… “如何?”他对她挑眉。 她紧紧咬唇,“范士赫!你真的……很惹人厌!”她忍,可还是忍不住眼里的泪。 她赶紧转身,用力擦去流出的眼泪。 “宴会我会去。 ”吼完,她快步离开办公室。 门一关上,范士赫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他看着桌上的水珠,那是她滴落的泪。 她气到哭了…… 手指擦过桌上的泪珠,他看着指尖的湿润,唇瓣勾了勾,那笑有着对自己的嘲弄。 “这样……你就会深深地记住我了吧?” 孟若乔沉着张脸,躲在角落,极力将自己隐藏起来。 因为范士赫的威胁,她不得不参加宴会,可是参加归参加,她可以躲起来吧?反正也不会有人注意她。 宴会的人只会注目那对耀眼的未婚夫妻。 她远远看着他们,范士赫穿着黑色西装,手臂勾着穿着白色礼服的孟宛蕾,两人站在一起,不只相配,连偶尔注视的目光都能看出两人感情很好。 佳期不远了——她听到宾客们的羡慕和谈论。 孟家大小姐向来是社交圈人人艳羡的名媛,高雅美丽又有气质,她是完美的公主。 她看着范士赫,看到他对孟宛蕾笑,亲昵地在她耳际说话。 她别开眼,不想再看。 她还在生气,他硬要她参加宴会,可是到了宴会,却又对她视若无睹,眼里只有孟宛蕾,那他为何要勉强她来? 她到底是来做什幺的? 孟若乔抿着唇,看着泳池里映出的倒影。 她穿着红色消肩礼服,裙长至脚踝,可在左侧却从腰际开衩,只要她一动,裙摆飘落,便若有似无地露出雪白长腿。 短发抓出了微翘的羽毛弧度,耳垂挂着艳红的碎钻耳环,就连脸也上了淡淡的妆,她已经好久没这幺打扮过了。 她原本想直接穿着套装参加,可没想到孟宛蕾却带了礼服给她,而且还让她给设计师打扮。 她原想推拒,可孟宛蕾却坚持,最后她还是不得不妥协。 可是,穿得这幺美有什幺用?又不会有人看她…… 她忍不住抬眸,再次看向范士赫,可又倔强地别开脸,不懂自己干嘛一直看他? 孟若乔,你病了呀?明明生气,明明讨厌他,干嘛又一直在意他? 她瞪着泳池里的自己,看到自己茫然的脸,好似连自己都不知原因,可是复杂的眼神却又像知道什幺。 她心惊,害怕地躲开眼睛。 “小姐,你怎幺一个人在这里?”一名中年男人靠近她,身上有着酒味,像是喝醉了,眼神直往她身上溜达。 孟若乔转头,认出这是某中小企业的老板,评价不怎幺好。 她不想理会,转身想离开。 “啊,别走嘛,我也一个人,我们刚好做伴。 ”中年男人抓住她。 孟若乔皱眉甩开他的手,耐住口气回话。 “王老板,你喝醉了。 ” “哈哈,我是醉了……看到你这幺漂亮的小姐更醉呀!”王老板哈哈笑,见是在角 落,更有恃无恐,不断贴近她。 “来来,陪我玩玩,就给你好处。 ”王老板色色地看着孟若乔,尤其看到开衩的裙摆,笑得更下流。 “啧啧!看看你这双腿……”他伸手想摸。 孟若乔扣住他的手,用力一扭。 “哦……”王老板痛得叫出声,可怕引人注意,他赶紧压低声音。 “王老板,请你自重。 ”孟若乔也不想惹事,教训了下,松开手,懒得理他,转身准备离开。 王老板却不甘心,趁她转身时用力抱住她,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你这娘们别想逃哦!” 孟若乔曲起手肘往后一击,王老板痛得弯下身,可手却还是不放开她。 “放开!”孟若乔挣扎,抬起脚想踢他,看到她要踢人,王老板一惊,吓得急忙放开她。 没想到王老板会突然松手,她一时停不下脚步,右脚一拐。 “啊!”她惊呼,脚踝的疼痛让她皱眉,刹不住身子,哗地一声,狼狈地跌进泳池。 水声引起注意,众人往泳池看过来。 “唔……”孟若乔想游上岸,可脚踝却极痛,“该死!唔……”呛了水,她痛苦地挣扎。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有人惊呼。 一抹人影迅速跳进泳池,伸手抓住孟若乔。 “咳咳……”孟若乔痛苦地抱住来人,被抱着游上岸。 她用力咳着,狼狈地呼吸。 “怎幺了?没事吧?”范士赫也浑身湿淋,紧张地看着她,见她狂咳,他干脆抱起她,快步走进屋里,跟主人借个房间,快步将她抱进房。 他将她放到床上,大手拨开她颊边的发,脸上褪去了冷静,是显而易见的慌张。 “还好吗?哪里不舒服?”他紧张地追问,见她不说话,干脆自己检查,“有受伤吗?嗯?” 孟若乔怔怔地看着他,看着浑身湿淋淋的他,还有他脸上的担忧,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怎会是他救她…… “啊!”他突然碰到她的右脚踝,她疼得低喊。 “肿起来了。 ”范士赫皱眉,伸手要脱下她脚上的丝袜。 “你做什幺?”她紧张地想伸手阻止。 “别动!”他恼怒地对她吼。 他第一次对她大声,孟若乔不禁吓了一跳,一时忘了反抗。 丝袜被他粗鲁地扯破,他抬起她的右腿,看到脚踝微肿,大手温柔地按住,拇指开始揉压。 “会有点疼,忍一下。 ”他的脸色很难看,眉头皱的很紧,声音也很冷,可是手劲却极温柔。 孟若乔咬唇忍住疼,眼眸忍不住放在他身上,她看得出来他在生气,可是又不像在生她的气,而且……他似乎在为她紧张。 她想着他方才的种种举动,不想平常的他,难得看到他慌乱的模样,她心头浮起一抹异样感。 他身上的西装湿了,头发还在滴水,褪去平时优雅尊贵的模样,他看起来很是狼狈,可她觉得他比任何时候的他都好看。 胸口起了sao动,像是早就存在的东西,可却在此时爆发,让她有点慌,有点乱,有点不知所措。 “还很疼……”他突然抬头,看到她的神情,未说完的话顿时停住,黑眸转深。 “为什幺这幺看我?”她可知她此时的神情可以让男人甘愿为她做任何事。 “什幺?”她不懂他的话,眸光却离不开他。 从他瞳中的倒影,她看到陌生的自己。 一个……很女人的自己,一个……动了情的自己。 “你不该这幺看我。 ”他的声音低哑,脸庞贴近她。 不…… 她该躲开,该将他推开,可是她却动弹不得,任他的唇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