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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好了,一点也不痒。” 多日的照料早已让贾兰对宝玉的感情亲密无间,可以说整个贾家除了李纨之外,他最亲近的就是宝玉,在他眼中无所不能的宝二叔。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脸上以后就会留下小痘痘,会被其他小孩子笑话。” 宝玉为了有更多接近李纨的机会,毫不脸红地欺骗着贾兰,笑眯眯地“威胁”道:“兰儿,你可要听话,痘痘可狡猾了,你要是不听话,它马上就会冒出来。” “兰儿乖,听二叔的话,再等两、三日你就可以出去玩。” 在宝玉的潜移默化下,李纨也学会哄骗贾兰。 “真的吗?我病好后可以出去玩吗?” 惊喜不已的贾兰想不到李纨会态度大变,忐忑地看向他最信任的宝玉。 “嗯。” 宝玉的双目流转着慈爱的光芒,柔声道:“二叔保证,只要兰儿听话,以后再也不会长痘痘,二叔与母亲还会亲自陪你逛街,不信咱们打勾勾!” “好!” 贾兰雀跃欢呼,差点在床上跳起来,骄傲而又大声地道:“我有二叔陪,再也不怕别人说我是没爹的孩子了!” 贾兰说得欢天喜地,而两个大人却听得双目湿润,紧接着羞涩的光华涌入李纨的心窝。 “好,——叔以后就当你爹爹,兰儿从此就是有爹爹的孩子了。” 身为色狼,宝玉必须擅长抓住每一个天赐良机,不待李纨有所反应,就补上一句。 李纨闻言,羞红迅速弥漫着玉脸。 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李纨必会生出警戒之心,但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她眼中只有羞窘,心底还有几分羞喜。 打铁趁热也是色狼的绝招,宝玉目光灼热地凝视着李纨的美眸,大有深意的话语不再掩饰心底情怀:“纨jiejie,你说我当兰儿的爹爹好不好?” 啊,宝玉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开玩笑?李纨心房一震,就连身子也明显颤抖一下。 这些日子以来,李纨不是没有感觉到宝玉眼中的异样,但没有一次是这么直接、这么强烈,令她呼吸一颤,竟然说不出斥责的话语。 我可是他的嫂嫂,他怎能这么不知礼数?太不像话了,一定要骂醒他!不,不行,不能伤着宝玉,他对兰儿那么好,万一是自己想错的话……刹那间,李纨的芳心天人交战,玉脸则阴晴不定,而一缕羞涩则在她眼中盘旋。 片刻的时间好似过了很多年,李纨端庄的禀性终于战胜杂念,她身子微微一收,用宽大的外衣挡住丰盈的曲线。 就在李纨要委婉警告宝玉时,不料贾兰又开始捣乱。 “娘亲,你怎么不答应?你答应呀!赶紧答应呀!呜……” 贾兰越喊越急,最后更哭出声,他为了完成梦想,犹如火上浇油般脱口呼唤道:“爹爹、娘亲!” “欸,兰儿乖!” 宝玉大声回应,李纨则眼帘急速颤抖,玉脸红若滴血。 下一刹那,宝玉突然出手环住李纨的杨柳细腰,不待她羞急反抗,宝玉就抢先道:“兰儿,爹爹和母亲是不是应该这样亲密呀?” “嗯!是这样,我看见小强的爹娘就是这样。” 天真纯洁的贾兰完全看不懂李纨的脸色,裹满纱布的身子做出欢呼之状,接着又说出让李纨坠入火坑的话语:“我还看见小强的爹娘嘴亲嘴呢!爹爹、娘亲,你们也亲亲,这样才像我的爹娘。” “啊!” 李纨不由得惊叫出声,虽然她很疼爱贾兰,但一向管教甚严,一听贾兰的胡言乱语,立刻勃然变色,斥责道:“兰儿,你胡说什么!娘亲平日怎么教你的?竟然这般不学好!” 宝玉半拥着绝色端庄的李纨,心儿如花绽放,对贾兰的“相助”感激不已,此刻自然要投桃报李,道:“纨jiejie,兰儿是小孩子,好奇是他的天性,我们应该正确开导,不能只用打骂教育。” 有了“爹爹”撑腰,贾兰连胆气也壮了几分,小嘴一噘,少有地反抗道:“母亲,我没有胡说,真正的父母都是那样,不那样的话就不是真正的父母,小孩子也不会快乐!” 这番话完全是宝玉教书的功劳,贾兰虽然不是十分明白,但出于崇拜之心,他将宝玉的话语背个滚瓜烂熟。 “这……” 李纨脸色连连变化,她想反驳,但贾兰的话语却在无意中触动她心弦的共鸣:是啊,如果贾珠还在,自己与他一定会恩爱无比,兰儿真没有说:“兰儿说得对,想不到我们兰儿这么聪明,长大了一定能当状元!” 在这关键时刻,宝玉当然是推波助澜、大掀浪涛,更隐含诱导的道:“兰儿放心,爹爹与娘亲很恩爱,你以后一定会过得快乐。” 贾兰瞬间喜笑颜开,随即按照宝玉的希望,带着强烈的期待催促道:“那你们赶快亲亲呀,嘻、嘻……” “纨jiejie,要不……咱们就答应兰儿,不然他会失望的。” 宝玉将贾兰按回床榻,然后回身面对李纨,还做出一脸为难的表情,仿佛他是被逼迫的一样。 “你……” 今日李纨已经不知说了多少个单字,宝玉那无奈的模样令她又羞又气,同时又自欺欺人地暗自思忖:也许宝玉真的只是为了安抚兰儿,他不会那么……坏的。 “纨jiejie,要不我先出去,你向兰儿解释一下……” “不要,爹爹不要走!” 贾兰的声音很焦急,甚至透出几分凄厉:“娘亲为什么不答应呀?兰儿想要爹爹!” 李纨被贾兰的哽咽声弄得心慌意乱,宝玉则暗自偷乐,他自然不是真正要走,而是要引导贾兰继续出力。 “兰儿别哭,爹爹 这就亲你娘亲,唉!” 宝玉故意加重叹息的声调,仿佛他亲吻李执的举动很无奈一样。 李纨的身子往后一仰,脚步却没有后退,最后在贾兰无限的期望下,她微张朱唇,声若蚊蚋地回应道:“嗯!” 在心灵天地中,宝玉的元神一个觔斗翻出十万八千里,又一个觔斗翻进李纨的心房中。 春天来临了,春花笑了! 长久的心愿即将实现,宝玉过于激动,反而笨拙的像一个菜鸟,身子僵硬,令贾兰好生失望。 费尽好大心力,宝玉这才恢复正常,就在他意图大展身手的一刻,李纨突然张大美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过去,在宝玉的脸上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一吻,随即娇躯原地一转,飞速逃出房门。 “嘻嘻……” 李纨竟然也有嘻笑的时候,令她的背影更加轻盈而柔美。 “纨jiejie,刚才不算,我们重新来过!” 宝玉摸了摸幸福的脸颊,又舔了舔可怜的嘴唇,最后带着满身的火焰大步追出去。 门帘接连颤抖,转眼间房中只剩下贾兰,他在床榻上乐呵呵的笑个不停,还大声为“爹爹”加油。 李执的小脚碎步怎么比得上宝玉的脚步?很快的,宝玉就看见李执的倩影。 “看你往哪儿……啊!” 兴奋变调的“逃”字还未出口,一个火辣的美人突然横空出现,挡在李纨与宝玉之间。 “宝二爷,什么好事闹得这么欢呀?” 王熙凤老远就看见李纨少有的表情,也看见宝玉那猴急的目光,她不由得在心中大呼不妙,美眸一瞪,沉声道:“怎么?你又欺负老实人了!” “凤妹子,你来了就好!赶快治治他。” 端庄不等于愚笨,长久日夜相对下,王熙凤与宝玉之间那暖昧的情状,早已落入李纨眼中,她躲到王熙凤的身边后,不禁欢声道:“宝玉太闹人了,只有凤妹子你一个人才能管住他。” 王熙凤也是七窍玲珑,立刻听出李纨的弦外之音,心儿一颠,心虚立刻抹杀她的小小醋火,她瞬间变换神色,扶住李纨的手臂道:“大嫂子放心,有我在,一定不让宝玉欺负你。走,咱们到里面谈天,咯咯……” 爽朗的笑声还未散去,走到房门口的王熙凤猛然转身,道:“臭小子,女人家说话,你跟来干嘛?回去!” “砰”的一声,房门在醋火中重重关上,将满脸苦笑的宝玉关在门外。 宁国府。 阴沉的天空浮云盘卷、阴风呼啸。 “奴……奴婢参见老爷。” 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来到书房门前,隔着门帘鼓足勇气求见贾珍。 “进来吧!” 贾珍正想有人帮他松松筋骨,他斜眼看了丫鬟的脸蛋一眼,yin性立刻抹去怒火,招手道:“过来,给老爷我抱抱。” 这丫鬟本是贾蓉房中之人,当然也被贾珍宠幸过,脸带媚态讨好不已,不过她并未立即上前献身,而是略显神秘地说:“老爷,奴婢昨儿整理少爷房间的时候在枕下找到一物,不知该不该说?” “哦!” 贾珍可不像贾蓉白痴,眉头一皱,连yuhuo也消去几分,他躺卧的身子半坐而起,急声催促道:“拿来看看,如果真是线索,老爷我重重有赏。” “谢老爷!” 丫鬟正是为了封赏而来,欢天喜地地掏出一方锦帕递过去,得意地道:“老爷,你看看上面的字迹就明白了。”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二姐虽然心思缜密,但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没想到贾蓉会将“定情”之物藏在枕头下,就此落入贾珍的手中。 “原来如此,好个狠毒的贱人!” 贾珍一扫锦帕,双目立刻充斥着恨火。 锦帕上的话语虽然简单,但贾珍略一寻思就明白过来,再联想到尤二姐母女近日奇怪的举动,所有的迷惑都在这刹那完全消失。 贾珍恨得咬牙切齿:“反了、反了,一群贱人,看老子如何收拾你们! “做得好!” 贾珍双目闪动着莫明的光芒,面带微笑地手抬丫鬟的下颔,道:“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回老爷,昨儿只有奴婢一人为少爷整理衣物,其他丫头都偷濑没进内房。” 立了大功劳的丫鬟喜上眉梢,眼前仿似已看到大堆的黄金白银。 “嗯!” 贾珍满意的颔首赞赏。 书房内很快就传出行云布雨的yin靡之音,持续一阵子后,只听贾珍一声闷吼,声息顿止。 “呀,老爷饶命——” 沉寂只有片刻,尖锐的惊叫声紧接着穿门而出,中途却又戛然而止,竟是发泄完兽欲的贾珍无情残忍,随手掐死发泄的工具。 很快,贾斧应招而入,看到那锦帕后立刻跳起来,做出咬牙切齿之状,道:“叔叔,小侄要亲手杀了那贱人,为蓉大哥报仇雪恨!” “此事没有那么简单,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贾珍斜眼看了急于表现的贾芹一眼,冷声分析道:“以尤二姐的本事,怎么可能杀得了灵药真人?里面一定还有蹊跷,说不定贱人身边有邪门妖人相助。” 话语微顿,贾珍在原地转了几圈,随即脚步一定,双目闪烁着寒光,道:“芹儿,立刻去一趟千户府,问一问赵全何时行动?他既然能请来一个灵药真人,就能请来第二个,哼,他可比老爷我更想弄死贾宝玉!” “是,侄儿这就秘密前去,叔叔尽管等待好消息。” 说着,贾芹带着丫鬟的尸体急匆匆地离去。 贾珍深吸一口气,再次躺回逍遥椅,道:“贱人,等着吧,老子一定要玩死你们!” 阴森而恐怖的咒骂 声在室内回荡,贾珍的眼中除了恨火之外,就是无穷无尽的兽欲之光。 与此同时,稻香村客房内,尤家母女三人也笼罩在一片愁云中。 “娘亲、meimei,你们不要再阻止我了,明日就是贾蓉出殡的日子,我还是要回去一趟。” 随着时光流逝,宝玉带给尤氏的心灵冲击缓缓散去,而她的心结却越来越深,再次钻入牛角尖。 “大姐,你不能回去,贾珍那禽兽正等着你呢:” “唉,贾蓉虽该死,但好歹母子一场,就让我最后看一眼吧!再说,我好歹也是宁国府的正室夫人,即使你们不在,贾珍又能把我怎么样?” “女儿,我也知道你说得在理。” 尤夫人自然站在尤二姐一方,尽力劝解道:“但是如今情形不一样了,万一贾珍知道事情真相,恐怕你性命堪忧呀!” “唉!” 尤氏的玉容黯然无光,娇躯刹那间透出无尽的阴郁,哀声叹息道:“都活到这分上,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 “大姐,你怎么能这样想!” 尤二姐一下子就听出尤氏话语中的死意,她用力握住尤氏的手,双眸红润地道:“别忘了,你还有母亲,还有我与三妹,没有男人,我们一样能活,还会活得更好!” “对呀,女儿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否则为娘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 尤夫人的眼中也是泪光打转,情急之下,她想了一个勉强的借口,道:“宝哥儿说了,为了不让疫病蔓延,这儿所有人暂时不能出去,否则会连累府中其他人。” “唉,好吧!” 不知尤氏是被亲情感染,还是被尤夫人的话语说动,略一沉思后,她垂首答应。 “大奶奶,我家奶奶请您与二姑娘、老夫人相聚聊天,琏二奶奶也在。” 门帘微动,脸带春色的柳五儿盈盈而入,大方得体地向尤家三女矮身行礼。 “好啊!” 尤二姐闻言,不由得大为欣喜,觉得正好可以借着热闹的气氛化解尤氏心中的阴郁,她第一个站起来,道:“大姐、母亲,咱们这就过去吧。” 尤夫人主动拉住尤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