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之魔女异闻录（07）大结局（下）

    2022年2月7日

    第七章、大结局·下

    新历６１６６年１月３１日，也就是公开审判红之魔女以及其同党的日子到了。

    今日天朗气清，晴空万里。

    尽管还是清晨时分，但帝都的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

    就在昨天，卫兵们已经在帝都全城发布通告，要在广场上公开审判红之魔女以及她的同党。

    红之魔女在冬礼日当晚的所作所为在帝都已经是人尽皆知，对于帝都的民众们而言，这场公开审判可是平日里枯燥生活中不可多得的一件大事。

    「听说这个红之魔女和她的同伙想在冬礼日仪式上制造混乱，甚至意图行刺女皇陛下？这魔女可真是疯狂啊。」

    「这红之魔女此前还在帝国边境那块烧杀抢掠，好像还是什么邪神的信徒，没想到这次居然能混进帝都。还好卫兵们把她和那些同伙都抓住了，不然我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听我一个朋友说，这魔女宴请贵族的时候找了好些个美貌的少女，把她们打扮得跟窑子里的小jiejie一样。我朋友当时还在那当厨师，偶然间瞥见一眼，给他看的眼睛都直了。啧啧，这个魔女还挺会享受啊。」

    「妈的，还有这事，揍他狗日的。」……广场上正等待魔女被押解过来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就着红之魔女这个话题开始闲聊，从魔女的恶行聊到其他道听途说来的内容。

    不久之后，被卫兵们押解着的红之魔女与塔莎来到了广场上。

    「以前听说这红之魔女还蛮好看的，现在看来果然没错，能一饱眼福了啊。」

    「怎么，你还想打她的主意？」

    「我也就嘴上说说罢了，她要是没被绑上，我肯定撒腿就跑啊。」

    「她旁边那个同党长得也不错。唉，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妹子也能干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围观群众看到今日的「主角」

    到来，心里积累了许久的期待被点燃。

    现在的广场像是早晨的菜市场似的那般嘈杂。

    「肃静！肃静！」

    场面越发喧闹。

    卫兵们见状赶紧制止住人们的喧哗，维持好秩序。

    被押解着的红之魔女满身刑具。

    此刻见到如此场景，一群往日自己一个响指就能烧光的平民却在这里对自己指指点点，大声议论，红之魔女面色无比难看。

    她在心底不屑的哼了一声：「一群乌合之众，要是我能逃出去．．．哼。」

    在魔女身后，作为她同伙的塔莎低着头，无声的落泪，心中悔恨交加，默默地由背后的卫兵押解走向广场上已经搭建好的审判台。

    在人群之中，戴上了帽子和面纱的瓦莱丽与莲娜看到魔女与塔莎被押解到审判台，心中无比激动。

    见到这两个导致许多无辜者死去，凌辱了自己与恋人的罪魁祸首，两位少女彼此相视，紧扣的双手因愤怒而轻微颤抖。

    「她们终于．．．终于要被审判了。」

    莲娜眼中泛泪，银牙紧咬，依偎在她身边的瓦莱丽身子颤抖，双眸同样噙满了泪水。

    对两位少女而言，昔日魔女对自己还有其他无辜者的伤痛现在还历历在目，如今，作恶多端的红之魔女和她的帮凶终于要迎来审判了。

    「胡桃村惨案，抢掠商队，刺杀帝国贵族，戈多惨案，传播邪神信仰，假冒贵族，意图行刺女皇未遂．．．．．．如今证据确凿，你们两个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审判官念完了这段时间里帝国搜集到的红之魔女与塔莎的口供以及证据，直视着台下被卫兵们控制住的塔莎与红之魔女。

    「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塔莎已经哭成了泪人：「我好后悔，我不应该做魔女的爪牙，帮她迫害别人。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再也不敢了。天神啊，求求您宽恕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们原谅我吧．．．」

    「没骨气的东西，真是废物。」

    红之魔女眼神轻蔑：「你说的这些都是我做的。我没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而已。我承认我输了，但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有朝一日，苍白的皇帝与她的军队终将踏遍整片大陆，到时候你们每个人都会在痛苦和绝望里死去。」

    即使到了现在，红之魔女依旧在嘴硬。

    看到塔莎和红之魔女完全迥异的表现，法官眉毛一掀，毫不在意魔女的诅咒：「那么，现在开始宣判。全体起立！」

    「塔莎·托尔西蒙，协助魔女，意图在冬礼日当晚制造混乱，行刺女皇。鉴于你积极配合审讯，认罪态度良好，从轻判处绞刑，立即执行；红之魔女，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判处十字架刑，立即执行。现在开始押解罪犯游行。」

    宣判完毕，卫兵们架起腿脚完全软倒的塔莎和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的红之魔女，迈步走向目的地——帝都郊外的刑场。

    「一个绞刑一个十字架刑？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好，干得漂亮！冬礼日当晚我就在广场，如果不是抓到这两个人，恐怕我已经被炸死了。这样的恶人就应该被处以极刑。」

    随着判决结束，罪大恶极的魔女被判处死刑，广场内围观的人们纷

    纷鼓起掌声。

    一部分民众目送着卫兵们押着红之魔女与塔莎走向刑场，不过更多的是跟随卫兵的脚步，想亲眼目睹这两人被处决的过程。

    这些人里有的是对这两人的罪行感到愤慨，有的她们罪行的受害者，想亲眼看着她们走向末路，不过更多的是想看个乐子，增长下见识，多点和别人聊天时的谈资。

    在这游街的一路上，塔莎的眼睛已经完全哭肿了。

    此刻的她披头散发，双眼无神，在卫兵的押送下低头抽噎，好像一具活尸般迈步走向刑场。

    这一路上塔莎感觉到成千上百道或是鄙夷或是惊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前所未有的惶恐和羞愧感已经彻底压垮了她的神志。

    比起塔莎，红之魔女表现得相对平静一些。

    尽管被各种刑具限制住了活动，体内的魔力好像完全沉睡，一丝一毫都无法动用，她还是以一种自以为会成为殉道者的心理，用鄙夷的目光注视着那些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民众，表情无比轻蔑。

    红之魔女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恨自己运气不好，在执行计划的当晚遇到了代莉安这样的存在，粉碎了她精心准备的这份计划。

    如果能够重来，她只会提前发难，在遇到代莉安之前能杀几个人是几个。

    不知道走了多久，红之魔女和塔莎终于来到了城郊的刑场，被卫兵们带到了专门处刑的台子上。

    现在台子上已经准备好了绞刑的绳圈，正等待着塔莎的到来，而在台子后面竖着一根立木，想来是用来处决红之魔女的。

    「不，我，呜呜，呜．．．」

    感觉到卫兵们把粗糙的绳圈缠上自己的脖子，塔莎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样剧烈跳动。

    她呻吟着想说点什么忏悔的话语，可是已经语无伦次得连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了。

    做好了处刑的准备，审判官按照程序，走上前去朝着塔莎询问：「塔莎·托尔西蒙，你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向天神忏悔吗？」

    「呜呜，我错了，我忏悔，呜呜呜．．．」

    塔莎低着头，嘴唇颤抖的表达自己的悔恨，已经哭肿了的眼睛再一次流下眼泪。

    「那你呢？」

    审判官的目光转向了旁边被押解的红之魔女。

    红之魔女轻蔑的瞪了他一眼，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见到红之魔女完全不配合，审判官无所谓的耸耸肩，并未在意。

    做好流程，审判官对着早就迫不及待的刽子手比了一个手势，转身离开。

    刽子手心领神会。

    他把一个黑色头套套住塔莎的脑袋，随后拉下拉杆。

    一瞬间，塔莎脚下的踏板松开，她本人直接坠落下去。

    等到塔莎完全坠落的那一刻，刽子手又把绳索猛地用力往上一提，完成了处刑。

    「唔，，，」

    身子突然地向下一坠，塔莎只来得及哼了一声，就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突然地下坠和刽子手提绳的那一下完全折断了塔莎的颈骨和嵴椎，破坏掉她的中枢神经，直接泯灭了她的意识。

    或许这种没什么痛苦的死法是帝国对她认罪和配合的一种从轻处罚吧。

    几分钟后，确认塔莎已经死亡，刽子手将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塔莎从绞刑架上拿下来，交给卫兵，由他们将她送到刑场后面的墓地。

    「该死的．．．」

    塔莎被处决，围观的民众拍手叫好，这一幕处刑让红之魔女瞳孔紧缩，不寒而栗。

    她不禁想到了过去她还不是魔女，被那个收养自己的变态贵族「大善人」

    希尔曼虐待时的情况。

    那时她被捆在椅子上，在那个大善人的授意下被刽子手一刀一刀的开膛破肚，供那些变态贵族们取乐。

    现在她感觉自己彷佛回到了那个时候，从伟大的神灵使者「红骑士」

    变成了昔日的小女孩，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她突然眼前一黑，被隐藏许久的恐惧重新涌上心头。

    塔莎已经被处刑，接下来轮到红之魔女了。

    卫兵们接过了刽子手早就准备好的横木，随后将红之魔女拖到立木前的空地上，解开了魔女身上的刑具。

    不过还没等魔女活动下身体，两个卫兵就一左一右的将她的两条手臂压在横木上，还有一个卫兵按住了魔女不断蹬踢的两条rou腿，压制住她来回的挣扎。

    「哦唔。」

    失去了能力的红之魔女完全敌不过三个成年男性的力量。

    被卫兵们粗暴压在横木上的疼痛感让她眼前一黑，呼吸困难，不禁痛呼一声。

    「魔女，你以为会有人同情你吗？想想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你现在遭受的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对于罪行累累的红之魔女，卫兵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他们依照职责，用体重压制住魔女颤抖的娇躯，限制住她垂死的挣扎。

    看到卫兵们已经做好准备，刽子手拿起特制的钉子，抵在红之魔女的手腕处。

    尖锐的钉头刺破了魔女娇嫩的肌肤，殷红鲜血从中汩汩流出。

    看着抵在手

    腕处那根带着特殊花纹的钉子，红之魔女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自从被赋予能力成为「红骑士」

    后，都是她高高在上的凌虐他人，看着那些可怜人被踩在脚下向自己跪地求饶，几乎从未吃过瘪。

    而现在自己即将受刑，这个场面彷佛把她拉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恍惚之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可怜的小女孩。

    极度的恐惧让魔女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刽子手举起锤子，对准那颗抵在魔女手腕处的钉子，毫不犹豫的砸了下去。

    「呜啊啊啊！！！」

    这一刻红之魔女感觉自己的整个手腕彷佛被浸入到了岩浆里，极度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惨叫起来。

    她的表情因为那份极致疼痛而扭曲，由于身躯被卫兵死死压住，红之魔女只能在地上来回扭动。

    钉好了魔女的一只手，刽子手转过身去，重复刚才的流程，把魔女的另一只手也钉在了横木上。

    「呜啊啊！！你们，你们这些卑贱的凡人。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啊！」

    双臂被手腕上的钉子死死钉在十字架上，红之魔女喉咙里的惨叫声进一步加剧。

    剧烈的疼痛让她开始咒骂起周围的卫兵。

    只不过对于一个失去了能力的魔女来说，这样苍白无力的咒骂只能显示出她心里的恐惧。

    卫兵们不为所动，继续这场处刑。

    钉好了魔女的双臂，两个卫兵分别小心的抬起横木，避免红之魔女的手腕直接承受横木的重量，那个坐在她肚子上的卫兵起身抬起红之魔女已经开始痉挛的丰满rou腿，三个人分工合作的将魔女抬到等候了许久的立木上，准备完成魔女下半身的处刑。

    在这个过程里，红之魔女沙哑的惨叫声和咒骂声不绝于耳，她几乎将活的这些年里所知道的所有脏话全部骂了个遍，从这几个卫兵骂到当各种贵族，从围观的民众骂到天神洛伦。

    内容不堪入耳。

    直到最后魔女的嗓子完全沙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还依旧用愤恨的目光瞪着周围的所有人。

    卫兵们合力把束缚着红之魔女手腕的横木抬到了立木正上方，确定位置后，他们松开手，让横木落下，与立木组成了一套完整的十字架。

    在这个过程里红之魔女的惨叫声又一次响彻了整个刑场。

    由于腿还没被钉上，被迫用手腕支撑起全身重量的红之魔女感觉到呼吸一阵阵困难。

    在求生本能地驱使下，魔女的双腿不断蹬踢，同时上半身竭尽全力抬起身体，想获得那一丝丝呼吸的空间。

    这样的死亡之舞极大地消耗了魔女的体力，很快她的瞳孔放大，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四肢无力的垂下，表情看起来无比凄惨。

    刽子手让卫兵们按住魔女的两条rou腿，自己把她疲惫不堪的两只小脚按在立木上，将钉子抵住她的脚踝，使劲按下去扎破了她雪白的肌肤。

    随后他拿起锤子，在魔女有些绝望的目光中，把钉子钉入了立木里面。

    「唔啊啊啊啊！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脚踝被刺穿的疼痛激活了魔女的挣扎，不过由于被三个卫兵死死按住，她只能略微晃动几下身体。

    鲜血从魔女的手腕和脚踝处缓缓流淌，慢慢低落到了地面上，显得这幅场景有点凄惨。

    刽子手显然是习惯了这种咒骂。

    他若无其事的又在魔女脚踝处敲了几下锤子，确保钉子完全将魔女的脚踝钉在十字架上。

    随后转过另一边，拿出最后一颗钉子，将魔女的两只脚踝都钉在了十字架上。

    「呼，呼，你们这些凡人．．．」

    此刻的红之魔女此刻就像一只振翅高飞的小鸟，双臂被迫张开固定在十字架上。

    鲜血从她被钉死的手腕与脚踝处不断流淌，看起来触目惊心。

    但这些鲜血很快就会凝固，根本造不成致命的伤害。

    对于魔女而言，十字架刑的痛苦折磨仅仅只是刚刚开始。

    「处刑结束，大家可以回去了。」

    等到刽子手完成了对红之魔女的处决，审判官对着围观的民众们吩咐了一句，转身离开了刑场。

    那些围观群众也开始纷纷离场。

    「我们也走吧。」

    看到红之魔女被钉在十字架上，瓦莱丽和莲娜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解脱。

    随后两位少女手挽手离开了这里。

    对于她们俩来说，无论曾经有多大的仇怨，多大的憎恨，现在看到红之魔女被执行死刑，钉在了十字架上，也已经一笔勾销了。

    围观的民众们很快走散了。

    现在的刑场上只剩下了少部分看守，以及被钉住了的红之魔女。

    「广阔灵界的创建者，掌管死亡的伟大存在，生命尽头处的引路者，主宰灵魂的苍白皇帝。求求您，像曾经发生的那样，求求您救救我吧．．．」

    被死死钉在十字架上，在前所未有的疼痛与绝望的冲刷下，红之魔女浑身发颤，身体绝望的扭动。

    她喃喃的向背后的邪神祈祷，祈求苍白皇帝会来拯救自己。

    只是魔女心里清楚，苍白皇帝曾经让白骑士多次警告过自己不要前来洛伦帝国的首都，而自己却忤逆了她的意思，一意孤行，犯下如此大错。

    苍白皇帝又怎么可能冒着风险来拯救一个如此不听话的下属呢？就这样，在红之魔女与十字架剧烈抗争的时候，新的一天开始了。

    帝都的雇佣兵工会内，前台小姐正在热情接待前来办理业务的莲娜和瓦莱丽。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治疗，两位少女终于完全痊愈。

    在观看完了红之魔女被处刑的场面后，瓦莱丽和莲娜立刻来到了帝都的佣兵工会。

    她们这一次造访，是想处理下关于曾经自己所在的佣兵小队的事情。

    「请问两位真的确认要注销掉自己的佣兵身份吗？」

    看到前来造访的两位少女，工会的前台人员米兰达放下咖啡杯，抬下眼镜，有些讶异的向两人询问道。

    瓦莱丽和莲娜轻轻点头：「是的。其实我们早就决定好了，完成讨伐红之魔女的委托后就注销身份。只是没想到中间出了这么多波折，拖到现在才有时间过来。」

    「那就请两位先在这里休息一下。非常抱歉，冬礼节期间值班人数不多，现在他们还正在处理事务。」

    米兰达保持微笑，把瓦莱丽和莲娜带到前台的沙发上坐下，顺便给她俩也倒了两杯咖啡。

    「说起来，工作人员现在处理的事情和你们俩也算是有些关系。」

    抿了一口咖啡，米兰达随意开口道。

    听到她这么说，瓦莱丽和莲娜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带着些许困惑：「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们以前牺牲的队友的亲属过来了吗？」

    「没错。」

    米兰达喝了口咖啡：「是你们队长的两个兄弟和他母亲。她得有０多岁了吧，这次来是想找些她儿子的遗物，以及商量赔偿款之类的东西。说起来你们小队也真是挺可怜的，整个队伍六个人全都中了红之魔女的圈套，最后只活下来你们俩。唉．．．」

    尽管过去很久了，可是想到讨伐魔女时队友以及那两个小孩被杀的场面，莲娜和瓦莱丽还是感觉到无比悲伤，心脏疼痛的好像被撕碎了一样的。

    莲娜眼圈微红，轻轻点头：「是啊。我们都没想到，红之魔女居然狡诈到了那个程度，连整个任务都是她引人上钩的圈套。」

    「还好红之魔女最终被抓住，并且处刑了。队长他们现在终于能安息了。」

    瓦莱丽的声音有点发颤，带着些许哭腔。

    「唉．．．」

    米兰达还想聊点什么，不过她还没开口，背后就传来了一声房门开启的响声。

    一位看起来０岁左右，衣着朴素的老妇人拄着拐杖，带着包裹，由两个男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她头发灰白，浅绿色的瞳孔有些暗淡，表情里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悲伤。

    老妇人出来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瓦莱丽和莲娜，目光尤其在瓦莱丽脸上停留了很久，盯得瓦莱丽有点不知所措。

    随后她停下了脚步，对着两位少女开口道：「你们就是我儿子巴纳胡扬的两位队友，莲娜和瓦莱丽吧。」

    老妇人的嗓音有点沙哑。

    「是的。」

    瓦莱丽和莲娜点头回答：「原来您就是队长的母亲。我们以前偶尔听他提起过他的家人，说他离开家很久了，很想念家中的亲人。他曾经也说过做完讨伐红之魔女的委托就准备回家看看，可是没想到队长他．．．」

    「他是为了打败作恶的红之魔女，与敌人战斗时牺牲的，死的很光荣。我并不难过，反而为他感到高兴。」

    老妇人咬紧嘴唇，并没有说出多么悲伤的话语，只是嗓音里夹杂着一丝藏不住的悲痛：「我就想问你们，他和魔女战斗的时候英勇吗？」

    「是的，很英勇．．．」

    见证了队长战死全过程，莲娜的嗓音有些发堵：「当时亚喀、莱特和赛塔都被魔女杀害了，瓦莱丽被魔女打晕，队长他也已经重伤，被魔女炸断了一条胳膊。可是即便如此，他却在那种状态下临时突破，成为了称号骑士，拖着已经重伤的躯体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抵抗。直到最后．．．最后队长他耗尽了一切力量，被魔女杀害了。」

    老妇人看着眼圈发红，声音哽咽的莲娜，还有莲娜旁边挽着她的胳膊，正在默默擦眼泪的瓦莱丽，长叹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啊。」

    说完，她仰起头，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工会。

    老妇人走得很慢。

    在这期间，两位少女清楚地看见她接过搀扶着他的一个男人递来的手帕，擦拭自己的眼睛。

    瓦莱丽与莲娜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那份藏于心底的酸楚和痛苦。

    「唉．．．」

    米兰达看着面前沉浸在悲伤里的瓦莱丽和莲娜，叹息一声，随即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了两位少女自己。

    注销过佣兵身份后，瓦莱丽和莲娜回到了租住的房间。

    既然赶上了今年的冬礼节，她俩干脆决定先在帝都待上一段日子，等节日过去了再跟着莲娜的父母回到锡兰王国。

    此时此刻，两位少女相互依偎着坐在沙发上，回忆起过去相处这

    段日子里发生的事情。

    「时间过得好快啊，转眼间我都做了两年的雇佣兵了。」

    瓦莱丽靠在莲娜肩膀上，闭上眼睛回忆起以前经历的那些事情：「很多东西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就好像在昨天一样。现在注销掉佣兵身份，感觉还有点不太习惯。」

    「慢慢来就好了。况且这个身份其实无所谓的，以后如果想再去冒险的话，重新注册一遍就好了。」

    莲娜搂着恋人的腰，声音轻柔：「说起来，我还是挺对不起你的。你当初做佣兵也是为了游历大陆，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但现在却因为我．．．」

    莲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瓦莱丽打断了。

    少女法师抬起头，直视恋人紫绀色的美目：「莲娜，不要这么说嘛。就算我不做佣兵，也有很多渠道可以去找他们的。更何况２０多年过去了，他们可能早就忘了曾经有过这么个女儿吧。」

    「父母对子女的那份感情不会消散的。我相信他们一定还记得你的。」

    莲娜摸了摸瓦莱丽的头发：「我以前也是这样，以为爸爸mama他们不爱我，只关心我的两个哥哥，把我丢给那些家庭教师们。可是这一次我写信向家里求救，他们还是抛下工作第一时间赶过来了。而且在知道了咱们的关系之后，还是答应让你和我生活在一起。我相信你的爸爸mama当初把你丢下，一定也是有苦衷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算了，不想这个了。」

    瓦莱丽像只小猫撒娇似的，在恋人怀里蹭了蹭：「话说帝都真的好繁华啊，比我们以前去过的那些城市要高出不少档次。」

    「当然啦，这可是洛伦帝国的首都啊。」

    莲娜爱抚着少女法师柔顺的绯红秀发：「我的小馋猫是找到什么想去的地方了吗？」

    瓦莱丽抬起头，双手环抱住恋人的脖颈，精致的娇俏面容已经染上了一层绯红：「其实，其实也没有啦，就是想让莲娜陪我好好逛一逛帝都。上一次咱们一起逛街，还是讨伐魔女之前在帝国边境那个小地方呢，这一次好不容易来了帝都，你可要好好陪我才行。」

    「当然啦，我的小公主，这次你的骑士肯定陪你好好逛一次街。」

    莲娜蹭了下恋人的脸颊，声音里满是温柔。

    「不止一次。冬礼节还有一个月，咱们要逛好多好多次呢。」

    瓦莱丽的声音变得无比软糯，双眸轻眨，看着恋人红彤彤的娇俏面容，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不知为何，莲娜感觉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

    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恋人那双噙着水雾的漆黑星眸，左手搂住瓦莱丽的纤细腰肢，右手托起她的后脑，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