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养伤
62.养伤
骆弥烟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不愿意再醒来的程度。 耳边不时会传来些说话的嘈杂声,她听不真切,索性就不再去听,继续回到了她那深度睡眠里去。 只是她忽然觉得那些说话声仿佛音量都大了些,吵得她睡觉都不得安生,痛苦着她尝试睁开眼,却又在睁眼的一瞬间被明亮的光刺到,闭紧了眼帘。 是言景昭先发现了她的动静,忙放下手中的药碗,“弥烟?弥烟!” 屋子里的声音都静了下来,骆弥烟紧皱起眉,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入目首先是言景昭的脸,担忧惊惧的情绪他全写在脸上,倒是和他性子不太符合,看见她睁眼醒来,面上的表情又变得欣喜起来,握上了她的手,贴到他脸颊,一瞬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景昭……”骆弥烟开口才发觉嗓子干哑得很,喉咙也疼得说不出话来。 手背忽然触到些不同的东西,她抬眼,是言景昭的泪,滑落了下来,一时间她的记忆都有些混淆,似乎在闭眼之前,也看见谁在落泪来着。 真是,一个两个的,都好像眼泪不要钱一样。 “喝药,顺便润润嗓子。” 汤匙被喂到了嘴边,骆弥烟顺着那好看的手望过去,正是记忆里那个落泪的人,只是现在看上去稳重多了。 柳慎毕竟还是最年长的那个,稳重些也是应该的。骆弥烟心里默默想着,顺着喝下那口药,苦得她心里都发慌。 第二口刚喂过来,骆弥烟才瞧着那手在微微地颤抖,她抿抿唇,抬眼看向手的主人。 柳慎似乎也意识到了,汤匙落入药碗,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面上平静着,只是双手都在颤,最后他只得也放下了药碗,匆匆说完去找太医的话,便出了门。 至于初十,骆弥烟甚至是在醒来的第二天才见着人,听下人说他在门口蹲守了一整夜,始终不敢进来瞧一眼。 “为什么?”休息了一天,骆弥烟觉得身体能动弹了些,便好笑地问着坐在床边的人。 初十低了低头似乎是觉着不好意思,过了会儿才开口道:“我怕是假的,要是做梦的话,进了房间我怕梦就碎了。” “小姐……”他伏下身子,半埋进骆弥烟的怀里,但只轻轻地倚着,“你不知道,太医说就差一点点,一点点……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骆弥烟敲了下他的脑袋,佯怒道:“瞎说什么呢,我活得好好的,你才没有殉情的机会呢!” “我知道,小姐,我知道的。”初十蹭了蹭,满眼依眷。 切,骆弥烟呼了口气,抬手抚了抚初十的头发,眼神望向窗外。她就是知道初十一定会殉情才放心不下呢,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想点好。 窗口飘过几片落叶,她不过是睡了几日的功夫,这么快就彻底进入秋天了啊,不过天气凉些也好,伤口恢复她也能舒服些。 只是她还没好好感受感受秋风的寂寥,窗户便被人无情地关上了,她看向来人,有些不满,但当门也被关上屏风挡上时她变了变脸色。 “起来,给她上药了。”柳慎踢了下初十,让他腾出位置。 骆弥烟遮了遮领口,脸色有些尴尬,“要不我自己……” “不行!” 领口被解开,她再多的措辞和理由都在男人严肃的神情里消了声。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柳慎,好像自从她醒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浑身都弥漫着肃穆的低气压。 她想她或许知道柳慎是怎么镇压住那么多死士的了。 只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让她有些窘迫,一个男人正一层一层的剥开她的衣服,露出胸口的大片皮肤,另一个少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知不知他的神情也收敛着正色起来。 骆弥烟还没看过自己的伤口,不过剑伤嘛,肯定很狰狞就是了,而且当时刺得有点深,她到现在想了想还感觉浑身发疼。 清凉的药膏落到了她的皮肤上,凉意刺激得她颤了颤,她仰起头任由柳慎cao作,总之不愿意去看这些许古怪的画面。 可越不去看,皮肤上的触感就越清晰。柳慎涂抹地很认真,骆弥烟几乎都能感受到他呼吸的频率,指腹在她的皮肤上打着转,好让药物被更好的吸收。 这药……每天都得涂一次。 骆弥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等衣服被整理好后才抽出神来仔细看了柳慎一眼。 好好地风情万种的大美人,怎么就变成冷脸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