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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有她那就足够了。以前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呢,你可以告诉我啊。” 他眨眨眼睛,像个迷路的孩子,“你会听我说吗?我、我不是……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根本就不想做什么宗主,真的!我本来很喜欢小柔姐的,可是自从她……她居然……呜呜,好痛,我想逃,我想逃出去……”含糊不清的话语里夹杂着细小的呜咽,他高瘦的修长身躯甚至在微微发抖。 jiejie?逃出去?不想做宗主?他以前的遭遇,应该就是他双重人格和现在所作所为的主要原因,如果揭开疑云的话,定然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她也用不着成为血祭了! “别害怕,没事了、没事了。”轻拍着他的手给予安慰。 或许是温柔的呢喃安慰稳定了情绪,眼睛渐渐聚焦,睫毛颤了颤,燕淮完全忘了前一刻发生了什么事。 “你干嘛握着我的手?”他又开始不正经地调笑,没有注意到脑海中有一小节空白。“我劝你把握时机,拿到该拿到的,甩掉该甩掉的,免得后悔一辈子!”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他和雅一笑,便一璇身飞离庭院,消失了。 没错,我一定要拿到炎草才能救紫陌。夜融雪在心里说道。 思索着,不知不觉指尖折下一朵粉红色的小花,花茎滴下一小股汁液,分明是腥红的人血。 相思欲狂(上) 夜融雪在这个死寂的豪华宅院里已经待了好几天,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地方已经不能迷惑她的神智了,毕竟有些美好,脱离过去展示在阳光下只会迅速苍白腐败。 奇怪的是,每当她一个人走走的时候,总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幽灵般的仆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尾随其后,赶也赶不走,她知道是大哥授意他们监视自己谨防逃跑。 这天早上,她起了个大早,两个木然的小侍童也早早给她端上了早餐,一碗碧玉粳米粥、一小笼蒸香菇饺、一小碟微辣渍物。这些餐点固然精美可口,她却实在提不起食欲,随便吃了几口便撤了下去。 瞥见侍童们仍然守在门口,根本没有退下去的意思,她道:“你们下去吧,我要更衣,方才吃东西的时候溅到了,顺便去把给我拿些新鲜的水果吃。”也不知他们听没听见,木头似的杵在那儿,直到她打算再重复一遍的时候,两个人才一起走了出去。 她快步站起来把房门关上,确定没有任何声音的时候,她马上冲到连通的北边琴房里,推开琴房的窗户跳了出去,便是美人蕉丛。四周出奇的安静,一声鸟啼也没有,她缩起来半蹲着,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唉,总算逃出来了。可下一秒她又陷入了忧虑之中:要怎么样才能从满是阵法幻术的巨大府邸里面逃出去而且不被发现呢?实在是难上加难。 前方不足五丈的石子路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是几个人在边快走边谈论着什么,她把手撑在草地上往前倾,“他那样还算是好的了”,“不识好歹”,“和门主作对肯定是疯了”,依稀听到这么几句,其他的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这时,她的手不小心滑了一下,立刻惊动了低声交谈的几个人。 “谁?!”一个男人猛然朝她匿藏的方向转过来,“出来!”警觉地朝这边走来。 她几乎是在屏息等待,又听一个人道:“行了,说不定是耗子呢,别自己吓自己。” “……也是,门主再三交代不能有别人知道的,咱们都小心些。”说罢,几人就匆匆离去。呼,好险!她探个脑袋出来,此地不宜久留,没准儿那些仆人正在找她呢。 忽然传来乱哄哄的一阵脚步声,她连忙躲躲藏藏地跑向湖心的假山,一弯腰躲进了洞里。里面居然有楼梯?她纳闷,阴暗的洞xue内修凿了一条略窄的陡峭石梯,尽头阴森黑暗。一步步沿着走下去,越来越湿冷,她发现这里的确是别有洞天!石梯是向下延伸的,假山底下肯定有机关。摸索着石壁前行,“呼”的一声,四周顿时明亮起来,墙壁上的火把依次点燃,照亮了她所在的石廊。 想起刚才那几人的话,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里藏了一个人,或许还是大哥的敌人。穿过长长的走廊,迷宫一般的路七旋八绕的,最后终于来到一片开阔的巨大石墙边上。此时此刻,她瞠目,不敢置信地看过去——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被铁链绑在突出的巨大石柱上,残破不堪的白色长衣几乎被鲜血染红,白皙结实的修长躯体伤痕密布,鞭伤、刀伤、刺伤……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已是奄奄一息了。脸上虽有瘀伤和擦伤,仍遮掩不了他俊美儒雅的容貌,泛白干裂的唇喃喃念着什么似的,嘴角血痕未干。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她鼻头一酸,捂着嘴怕自己哭出来。她慢慢走过去,想碰他又怕碰痛他的伤口,踌躇之间滴下一滴泪来。 那泪水“啪哒”滴落在他的唇上,好半晌,他的身子才颤了颤,费力地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从疲惫迷蒙到欣喜,满腔奔腾的情化作一声叹息。 “小姐?这里寒气重,对身体不好……回去吧。”已有两日滴水未沾,因而嗓音沙哑。 她拿出丝帕替他擦去脸上的血迹,用力摇摇头,眼睛红红的,呜咽着说:“尚之,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关心我?” 他垂眸苦笑,牵动伤口疼痛,喘息道:“小姐何必要问呢,我从不后悔。” 她怔了,是啊,何必要问呢!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子无微不至,抛名弃誉,以身涉险,甚至豁出性命却又绝口不提的东西,是爱啊。 她视而不见却又欣然 接受的,是爱啊。 “傻瓜,呜……你是傻瓜!你总是不好好保护自己,我的傻瓜护卫!”她忍不住啜泣出声,顾不得会不会招来敌人。“是大哥,是大哥做的对不对?!我去跟他说,放你走!”擦擦眼泪,转到石柱上,她急切寻找有什么机关可以松绑。 “算了……我没有关系,你快走,快走……”勉强吐出几句话,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尚之,醒醒!” 就在她焦急哭泣的时候,一道身影闲适地走了进来,青绫玉冠,银辉蟒袍,高大男子那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容上笼罩着阴冷的黑色迷雾,冰冷杀机不容置疑。两人目光相撞,她的愤怒似乎早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无关痛痒,卑微得不必存在。 忽然,他温柔地笑了,恍若春风,眉眼煞是好看。 “融融,我是这么的、这么的相信你,什么都给你。可是你呢?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伤害我,你一定要看着我体无完肤才肯罢手吗?” 她凝视眼前最熟悉的陌生人,凄然一笑。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大哥说才对。大哥的爱,我早已无力承担;大哥的爱,就是以伤害我身边所有的人为代价;大哥的爱,致命呵!” “胡说!”他暴吼一声,一拳击碎石壁上的巨大图腾。“我一直等、一直等,等你回头,多少年都不在乎!可是你呢——除了和夜紫陌在一起,又进了王府,和那些男人纠缠不清!如果是因为你是我的meimei所以不能爱我,那么他又算是怎么回事呢?!他的心意对你而言就是珍宝,我的心意就是垃圾么!!” 夜骥影觉得自己在黑暗中沉沦的已经太久太久,那抹曙光看起来触手可得,然而却遥不可及。本来以为有了遗忘的能力,就有幸福。可是,看见她微笑,他才感觉到胸腔中心脏确确实实在跳动;拥她入怀,他才真正有圆满的归属。 注定从一场繁华漂泊至一夜苍凉,他为她而来,今生为她挡风遮雨。 失去她,他渡不过忘川。 时而纠结剧痛,时而心头和暖,原是他的相思无境,欲狂。 “山谷易满,人欲难平,便是求不得之苦。大哥,你这样深刻的爱分分秒秒都会让我窒息,说着爱我的话去杀害我身边的人,那真的就是你的心意?” 他怔然,“你还在怪我?” 她沉默,断崖之夜,死亡的恐惧和撕心裂肺的痛楚只要落在她一个人身上,就足够了。 紫陌和大哥,永远是两份不同的爱。 身影恰似陨落的寂寞花火,一片空旷的疼痛在空气里蔓延。 “哈哈哈——”夜骥影突然大笑起来,震动了整个石室,笑声恰如哭声,剜心挖骨。黑亮深邃的眼中隐有泪光,大概是错觉吧。“我对你纵有千般的好,却敌不过一次的错!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顾忌!” 她有些不忍,轻轻抹去脸颊上的泪痕,指着伤重的梅尚之说:“大哥,我如今只求你两件事,你若是答应了我随你处置,决不反悔。第一件事,你先把尚之放了,替他疗伤,毕竟一切都和他无关。再者,求你把炎草给我。” 他冷笑道:“一个将死之人也值得你这样来求我?他不自量力闯进来向我求炎草,一介叛将也敢我和谈条件,就是这种下场!” 夜骥影于梅尚之有恩,数年前在十夜门时两人还保持着亦主亦友的关系,因此在夺取杀手门后他甘愿沦为杀手。后来,眼见二虎相争,两败俱伤的局面,最后受伤害的却是夜融雪一方是燕淮用意不明的陷阱,一方是夜骥影疯狂的搜捕,他选择离开,牺牲一切保全她。 她感觉到眼睛涩涩的,想起十五岁及笄前在梅林里的巧遇,想起他在月光下的温柔轻吻,想起他绝别的笑容,想起他在大雪天替她暖红薯的傻气……细细想来,多不胜数。他的深情他的默默付出不求回报,她这一辈子要怎么才能还清呢? “大哥,他是四君子之首,命不该绝于此……我求你,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人命对于你来说真的事那么轻贱的东西么? 看着她哭红了眼颤抖着哀求,楚楚可怜,忍不住心软了。他眯眸打量了一阵子,方吩咐身后的两个黑衣人道:“把他松绑,带下去好好医治,治好了就放他回辽阳王府,不得怠慢。”而后又转身在破碎图腾上的龙头处取出一个小巧的沉香木匣子,展示出来,“这就是你求的炎草,天下只此一株。” 她匆匆看了一眼,巴掌大的盒子里一株火红色的药草静静躺在锦缎上。毋庸置疑它的真假,因为大哥从不屑于偷龙转凤之术。 “把炎草和他一同送出去,以后一起护送到王府去,如有违者必然死于我掌下!” “是!”他们迅速收好木匣,解下镣铐抬着人出去了。 “还有你们两个。”夜骥影吩咐两个绿衣女子,“把夫人送回房里去。” 不等她们来拉她,夜融雪惊叫道:“什么夫人!不要碰我!”只是那两人力气奇大,怎么动也挣脱不开。 眼底冰冷如霜,俊挺的脸上却极尽温柔和雅,他捧着她的脸,在光洁的秀额上柔柔印下一吻,“宝贝,你就是我唯一的夫人啊,我们今夜就拜堂成亲。” 相思欲狂(下) 鸾镜鸳衾两断肠,负你残春泪几行。 花影重重,看那铜镜里娇嫩的美人面,轻点绛唇,淡扫蛾眉,琼鼻媚眼,眉心描一朵梅花,顿添柔弱之感。 夜融雪呆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丫环们忙碌地替她整理装扮,满室的火热忙碌,惟有她的一颗心早已冷至冰点。 胖胖的喜婆甩着花帕子,尖嗓子喊“吉时已到!”, 笑得一颠一颠的,看不出来是真高兴还是假意的习惯。两个丫环替她整理好便蒙上红盖头,搀着新娘一步步走出闺阁。院子里开始点炮仗,撒喜糖,即使蒙上盖头她也听出不对劲:婚嫁的时候本应人声鼎沸,众人贺喜的场面,现在除了炮仗声和欢快的喜乐声,竟是一点别的声响也无,寂静得可怕,仿佛是一个死去的宅院。 “新娘子上轿吧,新郎官在前头骑马带路咯!” 她被推进了轿子里,刚刚坐稳,轿子就摇晃着被抬起来,喜乐队伍吹拉弹唱地欢奏着。她开始想象,是不是会像从前看的所有电视剧和里一样,在不情不愿的婚礼上,总会有英俊的男人闯进来抢走新娘,再续一段奇缘云云。会不会就在下一刻……紫陌出现,掀开帘子轻轻握住她的手呢? 她垂首而笑,笑自己的傻,更笑自己的痴心妄想。紫陌生死未卜,她就是为了替他求得解药才来这里的,现在想要逃岂不太晚?何况,尚之为她被严刑拷打几乎丢了半条命,她又哪里忍心再一次辜负他呢。 那么……就让她用这个婚礼来作为谢幕吧。 下了轿子,喜婆又拉她做了新嫁娘的繁琐仪式,才到了喜堂。接过红绸带,拜天拜地新人对拜,她知道绸带的另一端攥在她的丈夫手里,她大哥的手里。此时此刻的心里对未来,没有喜悦,甚至谈不上期盼。 兄妹结婚自然不可能有高堂可拜,也没有参宴的宾客,只有喜婆兴冲冲的开始三声高喊:“新人入洞房!”话音刚落,人们就簇拥着她早早进了房间里。 她麻木地透过喜帕的缝隙盯着自己的脚尖,雪白的袜,鲜红的绣鞋,一个等待着夫君的失了心的新嫁娘。这就是夜融雪这一夜的真实写照。 窗上新贴的双喜字剪纸和各色吉祥如意的图案,竟有些寂寞寥落。 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新郎。 “你们都下去,剩下的不用管了。” 她听得见他的呼吸声,稍有些粗重,应该是喝了酒。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任凭沉重的凤冠压在脑袋上,好半晌,遮挡多时的帕子才被轻轻挑开,他的手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