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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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昏倒这种事,我第一次遇到,也第一次嚐试到打从心底的寒。没有rou体的感觉很虚幻,像是梦又不是,像是现实又有那么一点点虚幻...很难形容。 当我再度睁开眼,是遍地的灰加上些微的白构成的小空间。 简单地,有张桌子摆在一旁,桌上有茶壶有杯子。我在木板床上醒来,脑子里浑浑愕愕的,像是装了一团浆糊。 我感觉不到疼痛,但隐约体会到彻骨的寒冷,像是要把我的魂魄打散的寒冷。 「叶小姐,你醒来了?」一个女孩端着碗走进来,她盈盈的笑,像是春风一般的温暖。 她的笑莫名的令人感到温馨,把我身上的寒阹走了些。 「来,喝了它,你就不会那么冷了。」她将碗给了我,轻声的说。 「谢谢你。」我接过来,听话的喝下那碗汤。 问我怎么这么听话?要不然怎么办?人家都把东西端到你眼前了,不喝不就太不识相?而且,我都死了,还能被怎样? 幸好我很听话,喝下去不到一分鐘,我就感觉到不那么寒,魂魄像是归了位不再有那种茫无头绪感觉。 她把碗接过去,仍是一脸温柔的笑:「你再等一下,他就回来了。」 「这是哪里?」我问。 「阎军大人的官邸。」她回答,很自然的说:「因为你的情况有点特殊,所以不得不先把你送回来这里。」 我愣了会,反应还是有点慢:「我的情况?我不是死了吗?」 她首度露出尷尬的笑,巧妙的避开我的问题:「阴间其实和凡间没什么两样的,只是凡间的人太迷昧所以会落到阴间来受苦。」 「我犯了很重的罪吗?」 她摇摇头:「凡间人的罪名只有在位者才能看的到,所以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回想起过往,我悽然的笑:「应该是不尊长上、不顺丈夫吧,还有无法生育的不孝之罪。」 「无法生育?」她讶然的,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嗯,我的身体有缺陷,所以不能生育。」我点头,坦白的说。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指这个?」她提问。 「是啊。」我想哭,但是泪线像堵住了似的哭不出来。 她不解的问:「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毁伤了父母亲给的rou体吗?」 我顿了下,随即摇头:「我没有。」 「那你为何说自己的身体有缺陷呢?」她不解,很正经的讨论起这个话题。 回想起我的前尘旧事,心有戚然:「我的兄弟姐弟都能生育,就唯有我无法获得一儿半子的,不是我的问题会是谁?」 女孩歪着头,仔细的想了会:「生儿育女虽是天经地义之事,但你可曾想过子女和你们是否有缘?」 「我问过了,那些人都说我们有子命的。」 「那些人是谁?若是庸人之言你大可不信。」她嘟着腮,不满的说:「世间的事说不准也说不破,三姑六婆、挑拨离隙之语并非一朝一夕,若非有人听有人信,就不会有是非等事。」 我指甲用力的掐着掌心,有些不自在的撇嘴:「我不信,我的婆婆可信的很,她对于这点总是掛足心思,千方百计的要得一个方家的香火。」 她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才笑道:「看来,你和你婆婆处的并不好。」 「不是不好,是根本不好!我今天会死也是她害的。」说到这,我的满腹怒火没由来的延烧。 我才要开口继续数落婆婆的不是,忽然一股撕裂般的痛由我的腹部开始,像是有人拧着我的腰两旁把它撕开,那感觉比月事来潮的割裂感更为剧烈。 我疼的抚着肚子弯着腰,恨不得在床上打转。 女孩晃了晃手指,嘖道:「不行哦,你的瞋恨心太重,灵魂会承受不住,你要把心放寛、恨心放下。」 我咬着牙,不由得捏细了嗓子:「..我哪放得下....」 一旦忆起了往事,很多不该还在的争执画面仍残留在脑海里,像是幻灯片一样,一幕幕的拨放。 我冷汗直冒,唇舌几乎要咬碎了,疼痛的感觉愈是加剧。魂魄不该有知觉的不是吗?为何我还有如此痛彻骨髓的剧烈? 忽然,似乎是有人走进来,细微的脚步声响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在疼痛的矇矓间,我听到那女孩唤了一声:「阎大人...」 我趴在床沿垂着头,几乎要昏死过去,张了一半的眼看到那双灰色包鞋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你这是何苦?」他的语气很无奈,与在公堂上的严肃口吻完全不同:「不过是过往云烟,为何要将它放在第八识中?」 「....我恨!」虚脱的灵体像要散开,但我还是放不开。 他唤着那女孩:「情儿,你先出去。」 「是。」她应了话,接着是门关上的声音。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你现在心里除了恨,没有别的吗?」他问。 「没有。」我握拳,恨意十足的说:「因为都是她才害的!我本来不想死,是她唆使我老公要查我的帐,我才会气到骑车子出去,然后被那辆没长眼睛的车子撞!」 「你不恨撞你的人吗?」 「我为什么要恨他?」我不懂,他难道还不明白我说的重点。 「那你为什么要恨你婆婆,明明撞你的人是那个司机。」他又问。 我抬眼看他:「是他撞我的没错,可是是我婆婆先惹我生气的,不然我也不会跑出去啊!」 「那如果说,今天不管你婆婆有没有惹你生气,他都会撞你,你还会不会生你婆婆的气?」 厚!!!怎么跟他说话都要绕口令啊....真的累人咧!明明就痛的要死了,还问这些有的没的!都快要死掉了(虽然我已经死了)....咦?不是很疼吗?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我摸了摸肚子又拧了下腰...奇怪怎么不疼了,还可以坐直身子? 他瞇着眼看我:「不痛了,对不对?」 「嗯...是啊。」我不好意思的,抓着后脑充满歉意。 「所以一直执着在不该执着的地方不但对自己不好,也会种下无法解开的因果。如果你能放寛心胸把往事抛开,今天你也不会遇到这个劫数。」他语重心长的,像是长者一样的劝说。 「是,很抱歉。」我唯唯允诺的,就怕漏掉了他说的任何一字。 为什么我会本能的对他说的每一个字如此敬重,我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如此的尊敬过。 我想不透。 他像是看出我在想什么,但没点破。只是轻咳了几声,正经的说:「其实....你的寿命未尽。」 「寿命未尽?」我不明白。 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别过头:「我的小廝勾错了魂。」 「什么意思?」抱歉,我很笨,请你直说好吗?我差点没说出这句。 「你和另一个叶佳芳住在同一个地区,但地址不同,我的小廝...也就是你在公堂上看到的那一个小男生,他把生死薄勾错了,应该是那个叶佳芳才对。」他愈说愈小声,像是怕我听到。 我好一会儿,才听懂他的话:「你的意思是...我本来不会死?」 「嗯。」 「是你们找错人,所以我才会被车撞到?」 「嗯。」 「那我是那个替死鬼...替那一个我不知道的叶佳芳死掉?」 「嗯....」他的脸色本来就白,这会儿被我连番问话后显得更白。 「所以....」我深呼吸,然后用力大喊:「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啊!人可以随便一勾就掛的吗?」 他低着头,没敢再看我一眼。 「你以为我们人是菜虫吗?为了...为了要吃这把青菜所以就随手一捏就给牠死吗?人的生命是很尊贵的你知不知道啊──」我更大声的喊,很生气的骂:「就因为你的任性,所以我跟我老公就人鬼殊途了,你这样...你这样叫我怎么放的下啊?」 事后我有想过为什么要举例菜虫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可能是我平时怕菜虫怕的要死,看到牠们总是往垃圾筒里丢,所以才替牠们觉得可怜。 言归正传,现在的我很激动的掉泪:「人家、人家我都没好好的跟我老公告别,就...就把我勾到地岳里来,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很伤心,搞不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要是他就此寻短了要怎么办?人家明明才三十几岁...我本来还都规划好将来的退休生活..结果却什么都没了。」 我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也不管在场的阎大人会不会难堪。 「叶小姐....你别哭啊。」他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哭的这么难看,有些手足无措的。 「我不管啦!你要负责把我送回我老公的身边啦!」我边哭坐在床上蹬脚,像是小孩一样的胡闹着。 门被人打了开来,那个叫情儿的女孩探头进来看:「阎大人...要不要帮忙?」她问。 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又望了下我:「好吧,你来吧,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情儿走过来坐到床沿,灵活的大眼睛盯着我望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握起我的手。 看我哭成这样,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吧,没多久就轻声细语的在我耳边说着:「叶小姐,你就好好的哭一场,我和阎大人先出去。」 我伤心的哭到不能言语,只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等他们一出房门,我更悲慟的嚎啕大哭,为了我亲爱的老公、为了我的父母亲和我的兄弟姐妹们,想到不能再见到他们,我就难过的无法再思考任何事情。 包括我要怎么回去阳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