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驯化笔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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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神秘研究所(一) 感觉到身侧一空,抱着他的温暖慢慢消失,他睁开眼睛一个苍白陌生的金属世界映入眼帘。白柳知道自己又进游戏了。他从像医院里那样纯白的床上起来,低头看见自己穿着白大褂,胸前还挂着的工作牌。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可刚刚还搂着自己甜甜蜜蜜的男朋友突然消失了,他还是很难过。他摸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这个小东西提醒他谢塔也在这个游戏副本里,他们马上又可以见面了。但是也不能总这样。那张清秀可人爱挂着笑容的脸上难得出现了让人毛骨悚然得危险与攻击性。阻挡他谈恋爱的都该去死,总有一天他要把白六和那个神都干掉。 这是一个建在无人区的秘密研究所,在地下监狱的最深处,无数锁链锁着的地方,一双色泽浅到几乎发白的银蓝色眼睛缓缓睁开。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懵懂,就像一个初生的小兽,就像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样。然后那双颜色漂亮的眼睛在系统限制下慢慢变成了漆黑。 “这里是哪里?我......是谁?” 他原本空灵清脆的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干涩,像是被关了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一样。 笼子外贴着标签,上面记录有关于它的信息,邪神计划初代试验品,实验失败不可控,代号:黑桃,危险等级:最高,备注:建议永久封存。 “欢迎玩家登陆副本《神秘研究所》,这是一个开在海上孤岛的研究所,收容关押了各种各样失败了得危险实验体,您将扮演研究人员做实验,研究出实验体的弱点,并摧毁实验体通关。每个玩家可以选定一个实验体绑定,注意小心这些实验体表面看起来温顺无害但随时都会暴起攻击玩家。” 白柳听完了系统提示又阅读了自己工作牌上的信息,然后在房间里搜索了一遍,找出来了一本工作日志,里面记录了以往对实验体的研究过程。说是研究实际上就是每天换一种方式来折磨实验体,直到找到弱点能彻底销毁它们为止。这一过程看文字描述都能感觉到很残忍。 以这个游戏制作者得恶劣惯性,谢塔极大可能成为了实验体,白柳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飞快地搜索分析完信息后,赶去地牢里面看看那些实验体里面有没有他的恋人。用工作证刷开一道大门后,他在通往地下的电梯门口看了好整以暇等待着的白六。 白六看上去很高兴,现在谢塔被关在底下出不来还失忆了,他终于等到这个干掉白柳得绝佳的机会了。 白柳冷笑一声从系统背包里拿出鞭子,他也早就想和白六好好打一场了。虽然他是魂穿的不像这个白六继承了上个世界的属性值,但他作战经验更丰富,而且经过三场游戏通关下来也不是一身白板了。他毫不惧怕地挥鞭与白六打到了一起。 白六的每一鞭带着恨意与杀意挥得极重,没有一点留手鞭鞭破空,与他对招震的人手腕发麻。而白柳的鞭子虽然因为属性值不高没有那么大的力道但更加灵活防守得滴水不漏,防守之余还能抽空找些刁钻的角度去攻击他。只是可惜攻击力太低没有给白六造成多少实质性伤害。 他们各有优势一时打得不分伯仲。白柳身后传来机械大门打开的声音,一个戴圆眼镜的小个子男生出现在门口,在这是白六从其他游戏里找来的队友张生赶来了。 白六一个眼神过去,这小个子男生就很有默契地拿出刺刀配合白六前后夹击白柳。白柳轮回了快四百个世界的经验可不是假的,他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听着风声躲开了张生地偷袭,手中的鞭子被使用到极致,即使二打一凭借优秀的技巧身手短时间也没落下风。但白柳知道自己体力值还太低了,长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这种研究所里到处都装了监控,他们这样无故斗殴,研究所里的NPC不可能放任不管。这里为了防止实验体逃跑伤人也到处都是报警器和隔断门。白柳手腕一抖,鞭子末尾转了个弯击中了墙上的报警器。隔断门落下,角落里的机器喷射出带有昏迷效果的白色毒雾。戴着眼镜的张生被模糊了的视线,带着眼镜他的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不带眼镜近视的他在这一片迷雾里更是看不清。他只能摘下眼镜给自己灌一瓶解毒药水。 白六虽然不近视,但这个雾气的浓度是专门设计过的,他和白柳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使用鞭子对打,雾气一起照样看不清对手在哪里。但白六不愿意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他收起鞭子拿出短刀,喝下解毒药水听声音按照记忆寻找白柳的位置准备打rou搏战。对于白六白柳这种擅长技巧和斗智,体格单薄平时都用中长距离武器的选手,选择打rou搏战其实是一个很冒险的行为。白六知道自己冲动了,但是他也确实太想杀掉白柳了。 白柳喝完解毒药水贴着墙躲好,他的鞭子横在地上。他知道现在白六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按兵不动一会研究所NPC过来只能放弃杀他,要么现在换上短刀摸过来杀他,他赌白六会过来。 白六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脚下踢中了什么,白柳的鞭子就像活蛇一样一触就缠住他的脚踝把他往地上一拖,白六单手撑地蹲在地上飞快地用刀割缠绕住他的鞭子。 白柳表示,呵,rou搏战傻子才会去打。他手一抖鞭子松开白六的脚踝,震开白六的刀,然后在空中转了个弯往白六身上抽去。白六也是反应很快的从系统背包里拿出防御盾牌挡住了攻击。白柳抓住这个机会不停地挥鞭猛烈攻击,即使这鞭子攻击力不高面对这样的局势白六也一下子落了下风,只能被动防御。他能顺着鞭子攻击的方向猜出白柳的所在位置,但他就是没法过去。 听见两人打架的声音,张生摸索着过来。视野不好并不影响白柳攻击,他的鞭子可以一次对付两个人。就是可惜以目前这个状况是干不掉白六了,但也无所谓,白柳拿得起放得下。 可是白六很不甘心这种状况,这个副本无法解决掉他,他越到后面越数值成长起来,那就真的没机会了。白六不接受自己的失败,不接受白白穿越过来吃了那么多苦最后一无所获还只能看他们这对狗男男秀恩爱。他丢掉了防御盾牌,硬扛着鞭打也要冲过去杀白柳。 白柳狠狠打他把他脸上都抽得皮开rou绽,白六也是猛不管有多疼都不停下来,只吞了一瓶恢复药水就一拳向白柳打去。到这种时候白柳也不怕地丢下鞭子跟他赤手空拳打在一起。虽然力量值不高,也不太喜欢打rou搏,但白柳在之前的世界里还是和谢塔在游戏里打过很多次近战的。他也是算是被逼得练出来了。白六的拳头十个里面八个都落空了,而白柳的拳头十个里面八个都中了。 “可恶!”白六没想到他一个处处被谢塔护着绿茶婊竟然连rou搏都那么狠,“张生你还走磨蹭什么!” “停停停!你们在干什么呢!”一个暴躁的声音通过喇叭大声传来,声音大到让人耳朵发痛。 隔断门打开了,雾气稀释,一群穿着白大褂戴防毒面具的人出现,他们正是这个研究所的工作人员。鞭子这种武器在狭小的室内全力挥舞是一定会对室内建筑造成损伤的,金属墙面上全是白六留下得坑坑洼洼的鞭痕。 领头的研究所所长看到以后气死了,指着白六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得怒骂:“你发什么神经没事主动挑事打架!你是神经病吗?我通过摄像头都看到了就是你专门蹲在这里,别人一过来你就动手,还打电话叫帮手一起打架!” 剩下得白大褂们连忙上去把还在忘我互殴的两人拉开。一个白大褂好奇地望了望他们的脸又看了看他们的胸牌,忍不住吐槽:“你们两个是双胞胎吧?什么仇什么怨打这么狠?难道真的像电视剧里那样都喜欢上同一个女生了?” 白柳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平静地说:“嗯,就是你猜的那样。是我赢了他接受不了就来打我,就他这种性格怪不得没人爱。” 白大褂研究员惊叹:“哇,真的这么狗血,原来真是夺妻之恨?!” 白柳非常不屑的继续说:“夺妻之恨他不配,谢塔从来都没喜欢过他。他就是惦记别人对象,见不得别人幸福,赶着上去当小三还被拒之门外。他这种行为真是骂他小三都侮辱小三了......” 白六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用力挥开拉着他的白大褂们再次从背包拿出鞭子,他决定哪怕得罪甚至杀死这群NPC也要强行杀死白柳。这个时候白柳又装柔弱喊救命,往白大褂们的身后躲,白六的鞭子大部分都挥到这些白大褂们身上去了。 “啊!好痛!” “你跟他的矛盾你打我干嘛!” “长这么好看怎么这么有病!” 一时间对白六得咒骂和惨叫声不断。研究所所长很生气,竟然还有员工敢在他眼皮子地下打架的,这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去把实验体方块叫来。” 这个游戏副本的设定就是实验体的武力值镇压玩家,从设定上来说也不允许有玩家靠武力大闹研究所,破坏游戏正常流程。方块是众多危险实验体里少数性格平和容易控制比较亲人的,他看着像是一个长相乖巧可爱,性格腼腆得小正太,但却一来就把白六打倒了。 白六的鞭子根本打不到他,他速度太快了就像曾经那个开了挂的谢塔,瞬移般的出现在白六身后,一下就拧断他的胳膊和腿把他压在地上。 所长大手一挥:“找个空的实体体牢房,把他关进去冷静几天!” 白六骂骂咧咧的被拖走了,但白柳确实赢了,他找不到什么可以痛击白柳心灵的句子。最后他只能说:“你下去看看吧,他跟着你的混成什么惨样了,他都失去记忆了我不信这个副本里他还会保你。” 白柳看了看电梯门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黯淡了几分。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老有那么多阻碍阻止他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张生紧张地站在防弹玻璃窗外不停的对白六道歉。他给白六带了许多食物用具让白六在牢里也能住得舒服。 白六对自己新找的这个棋子也很不满意,但他也从来都没有找到过满意的棋子。其实包括在之前的世界里他一直都找不到特别好用的棋子。之所以会这样其实并不是这些棋子们真的品质不好,反而是白六的问题。他收服棋子们的方式太过于霸道残忍,坠入黑暗里的提线木偶只能听从指挥,按照白六的安排计划行动,他们不会自主行动,白六一旦出点问题他们也什么都不会去做,无法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对棋子们毫不爱惜,用完就丢。 作话:我就爱看白柳打白六!虐白六真是身心愉快。 第三十章 神秘研究所(二) 送走白六进去以后,白柳没有急着喝恢复药水,他顶着带有淤青和鲜血的脸惨兮兮望着研究所所长,一副自己是被找茬的受害者模样:“刚刚真是太可怕了,你们要是来晚一步我估计就被那疯子杀掉了。能不能就把他一直关着别放出来了。” 他这一话一出其他莫名其妙挨了白六打的人也纷纷赞同:“别的不说他那个鞭子也太狠了,我挨一下就骨折了,简直像半个实验体似的。” “他这么强的攻击力还一言不合就打架,他这样的要不被关起来我晚上都睡不着。” “我也是这么觉得。” 所长看着那金属墙壁上的凹痕也很头疼:“碰上他这样的员工真是我倒霉。但是不行我们这边缺人手,最多关一个半月吧。” “那他万一出来以后又找我打架怎么办?我也不能任由他打死吧。” 白柳担忧地问,他扎好的马尾在刚刚的打斗中散落,半长的黑色头发凌乱披散在肩头,显得那张伤痕累累的小脸更加楚楚可怜 有人看不下去向所长提议:“不如让方块跟着他吧?” 所长皱眉:“方块现在还挺听话的,暂时留着有用。” 白柳说:“我不会选他做这一轮的研究体的,我心里已经有其他人选了。我只是借他震慑一下那个疯子行吗?” 所长想了想对方块说:“没事的时候你跟着他。保证不要有员工打架互殴就行。反正谁惹事先动手你就把谁打晕然后叫人通知我。” 安排好了以后白柳和其他几个白大褂还有方块一起乘电梯去往地下挑实验体。 冷白色的金属光晕倒映他的漆黑的眼里,为这深渊般的眼眸染上一丝脆弱不安,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不怕,与白六对打他也不怕,但一想到要去见不知道被整成什么样的恋人他就开始害怕了。 在地牢最深处的那片黑暗里,属于谢塔的那份记忆被系统封印,名为“黑桃”的实验体曾经遭受过的虐待记忆被灌输进他的脑中。 他看见一个很小的男孩曾经有个正常的童年,幸福的家庭,有一天出门和朋友一起玩的时候被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玩具骗走了,他们被塞进车子后备箱,在一片颠簸、压抑、窒息的黑暗里不知道待了多久最后哭到晕厥。醒来以后便被关在一个地狱般的由灰色金属构成的牢房里。 每天醒来都被绑在一张带着nongnong血腥味的床上,无数机器做成的手臂抽走他的血液,切开他的身体植入或取走些什么。旁边是与他一样被拐卖过来的小孩们,在另一张床上被同样的抽血切割改造。有孩子麻醉失效了在挣扎惨叫,有孩子歪着头睁着瞳孔扩散的大眼睛似乎已经死掉了。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隔着玻璃窗冷冷看着他们痛苦,冷静的在纸上记录数据,偶尔按几个按钮cao控机械。 在手术结束被推回自己的牢房里时男孩看见了,那些在手术中死去的小孩身体被专门堆放在一个套塑料袋的箱子里,隐约散发出恶心的味道,就像一个大号的垃圾桶。装满的垃圾桶里一个小手露了出来,手背上是一个用黑色圆珠笔画出来的手表,指针歪歪扭扭地指向十二点。他认得这只手,那是与他被一同拐卖到这里的朋友的手,那只手表是他曾在学校里上学时画的。 从那以后每一次从手术台上被解放下来,男孩都会痛哭,他会发狂的把包扎好的绷带撕开去抓扯自己用线缝合的伤口,即使看不见他能感觉到身体被植入了奇怪的东西,他想把那个东西挖出来,他想回到从前,想要回家。后来,在这苍白没有变化的研究所里不知道待了多久,他感觉对一切都开始麻木了,他希望自己也能死掉可却一直活了下来。 听白大褂们说他是这个实验计划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实验体。后来他再次被关进那片窒息的、狭小的、颠簸的黑暗里,他被运送去了另一个研究所。 在那个研究所里他见到许多与他一样幸存的实验体,因为相同的遭遇他和这些实验体们成为了朋友,然后又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熬不过实验死掉。最后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有一个嫩稚的儿童的声音缓缓在他脑海里响起:“所有的人类都是我们的敌人,他们折磨我们虐待我们将我们变成怪物,总有一天我们会杀光所有的人类,然后从这里逃出去。” 他听从了这个声音,运用实验和手术改造赋予的能力展开了屠杀,他不再乖巧配合实验,渐渐的也没人敢再将他放出笼子。白大褂说:“这个实验计划诞生的实验体不可控,计划终止宣告失败。” 后来他在黑箱子里待了很久很久被运到这个专门用来销毁失败实验体的孤岛研究所。新的白大褂们不再对他做手术和改造,只是用各种各样的物理虐待寻找他的弱点,想要杀掉他。他自己也想死,可却还是一直活了下来,无论什么样的方法都没能杀掉他,他甚至一直活到了二十岁与玻璃外面的白大褂们一样长寿。 虽然长到了二十岁,但他的童年少年时期都是一直被关在研究所里度过的,他的回忆简单单调,就如他所看见的色泽永远都是一片金属苍白,就如同他看见的每一个人都穿着白大褂。 在系统的灌输得错误回忆里想起自己是谁后,那双黑色的眼睛仍旧懵懂。被关在黑暗里的日子太无聊了,他听不见系统提示音,看不见cao作面板,不曾有工作人员来到这最下面的一层,没有食物和水,每天就是醒着等待睡着,然后又醒来继续睡觉。他想他或许一辈子都会被这样关在这里了。但是他不后悔攻击人类,因为人类将他变为了怪物,身为怪物的使命就是屠杀人类。 但是某一天这个纯黑的世界突然变化了,远远的传来了脚步声和人类说话的声音。 “那个怪物竟然还活着?被丢在那里半年没管过了,还指望他能自己饿死呢。” “你真的要把所有的实验体都看一遍吗?真的没必要到地底最后一层来吧。” 一个柔和又平静的嗓音说:“抱歉麻烦你了,但我真的想要能看完所有的实验体。” 随着按开关的那声脆响,这片黑暗的世界突然亮了起来。他看见那群白大褂里有一个突然快步向他跑了过来,他贴在玻璃窗上看着他,脸上浮现了黑桃从未见过得震惊与担忧神色。 白柳终于看见了他要找的人,在白色灯光下一个被无数漆黑锁链捆绑着的黑发黑衣黑眸的青年形象浮现出来,宛如这研究所所有黑暗具化出来的人形一般让人害怕。多年未剪的刘海凌乱遮住半张脸,裸露出来的皮肤是鬼一般惊心动魄得苍白,在发丝间隐约透露一点黑色的眸光,他恨恨地盯着穿白大褂的人类,黑色的眼眸里仿佛酝酿着鲜血,如同危险的野兽一般。 虽然改变了发色瞳色气质也变了一些,但白柳还是一眼就认出黑桃是谢塔了。第一次隔着防弹玻璃看着那个有些陌生的谢塔,与那双好像不记得自己的眼眸对视,白柳心头剧震,嘴唇被自己无意识地咬出了鲜血。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会是他的谢塔。他的谢塔总是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衣,浅色的眼眸清澈的像从不曾沾染这世间的污秽。即使被白六杀掉的时候,他也是那么平静脸上不曾带有分毫怨恨。 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他也很难接受,谢塔有一天会用这样看陌生人,带有警惕和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白柳研究员,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啊?”一个研究员NPC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就他了。” “嗯?” 白柳坚定地再一次重复:“我要绑定的实验体就是他了。把他从里面放出来给我。” 作话:我写文不太受控制,比较跳脱,经常会偏离大纲重新改大纲,不到写完的那一刻我也不清楚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只能说就是这种风格,人物是活的,故事是自己冒出来的,文字内容是自动出现的。 第三十一章 神秘研究所(三) 其他的研究员似乎是在劝他,但白柳听不见,他只是一遍一遍得坚持重复自己的决定。 隔着有些模糊的玻璃窗,黑桃不解地望着这个奇怪的人类,刚刚的对话他都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里,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他感觉这个白大褂和其他的白大褂都不一样。 这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黑桃以前从未有过。 他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身上锁链哗哗作响然后电影特效般一一崩断,他的能力好像又成长了,这些锁链突然开始困不住他了。 他用力一拳打在那特制的防弹玻璃上,砖头一样厚的玻璃窗出现裂纹,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在惊恐尖叫想要逃跑,方块眼中隐隐含有期待地望着那个破碎的玻璃窗,只有白柳平静的与那双熟悉又陌生的黑色眼眸对视,好像此时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一个人一样。 即使是13cm厚的防弹玻璃也挡不住黑桃的拳头,破裂的玻璃因为太重直接掉落在地上发出“咚咚”响声,可白柳几乎贴着玻璃窗站他也不后退就这样直直地盯着黑桃。一些玻璃碎片似乎要砸在他的身上,黑桃下意识地拦了一下,让那些碎片砸在了自己手背上,然后他愣住了,为自己的举动感到震惊。 为什么要保护一个会虐待他的白大褂?这不合理啊! 为了搞清楚自己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他马上去攻击其他白大褂,一击一击都很顺利,这些白大褂们一下就死掉了,跟他记忆里的一样。 他注视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手,指甲因为很久没有修剪留得很长就像野兽锋利的爪子,他甩了一下手还是觉得手上很黏,就蹲在地上像野生动物一样舔爪子上的血迹。 “谢塔。”白柳站在他背后叫他,递上一包纸给他擦手。 这个名字是在叫谁?他不认识从没听过。他转身攻击这个唯一还剩下的白大褂——在尖利的指甲刚刚擦到那柔软皮肤得刹那,他突然停住了。 白柳看着停在自己喉咙前的爪子,笑了笑。这点笑容宛如纯黑的夜里终于迎来了黎明般划破了他眼眸里的阴郁。 黑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下来,但他就是突然下不去手。好像即使失去了记忆被灌输了别的人生,被改造的面目全非成为了另外一个人,可身体里某种想要去爱这个人的本能仍旧存在。 他的心里涌现出来了一道声音:“请不要去伤害这个人,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不同于之前那个诡异怨恨的童音,这道声音清澈空灵带着淡淡得哀伤能让人心里一下平静下来。 黑桃在想,虽然这个也是个白大褂但他目前还没有虐待过我,所以...... 白柳突然脱力地倒向黑桃,将自己扔进了这个不记得他的危险怪物怀里。黑桃吓了一跳却下意识地抱住他。在不记得他的恋人怀里,白柳疲惫又哀伤地抓着他的衣领说:“我不要你不记得我。你答应要永远陪着我的,不可以因为不记得了就不算数了。” 这一世这个会说喜欢他,会主动抱他吻他的谢塔可是他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一滴眼泪顺着白柳眼角滑落,他将脸埋进了黑桃怀里,在浓厚的血腥味中依旧能隐约嗅出清香薄荷味。 黑桃整个人都懵了,他完全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以及事情是如何演变到这一步的。他这天天关研究所的经历是真的不能理解这么复杂的人类情绪。他慌张的四处张望然后看见了同样疑惑不解的方块,除了服装的不同,实验体的脸上还打了条纹编号,所以他一看就知道这是同阵营的。他求助般地望着方块希望有人能给自己解答困惑。 “嗯.....他或许是认错人了?”方块努力思索了很久最终只能得出这么个结论。他虽然比黑桃好一点能经常在地牢外走动但他也不是在外面正常世界长大的,对于这些白大褂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懂。 但就这个回答还是让黑桃不能搞明白现在应该怎么办,白柳越哭他越觉得心里好慌,抓着白柳问:“你把认成谁了?” “我男朋友。” “男朋友是什么朋友啊?” “是我遇到危险你该保护我,我哭的时候你该好好安慰我的关系。” 黑桃想了想似乎又要继续问下去,方块焦急地打断他:“别管他了,一会其他研究员要来了,先想着怎么救同伴逃跑吧。” 白柳冷静地想了想觉得他们应该跑不了,系统不会允许这种发展的,实验体的高武力值应该只是为了让他们杀死玩家。 “你们有把握一定能逃出去吗?我感觉以这个基地防守力量挺严的,而且就算逃出研究所外面也全都是海。你们知道吗?这里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方块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出去过,确实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在大海孤岛上。他沮丧地低下头,圆圆大眼睛里燃起的光芒又熄灭了。 黑桃傻傻地问:“海是什么?岛又是什么?为什么是海上的岛就逃不出去?” 白柳感觉这个样子的黑桃好可爱,就像一下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某一个世界线,那时候还对人类世界不够熟悉的谢塔也会一边看书一边指着书上的字问他很多问题。 白柳伸手撩开黑桃长长得几乎要把眼睛遮住的刘海:“你相信我吗?我想带你离开这里。你如果肯相信我就听我的安排,我有办法带你离开的。” 黑桃沉默了,可是这个奇怪的白大褂只是认错人了,他不是认识他,也不是他的男朋友啊,那他以后明白过来这件事以后还会想带他离开吗?再说了,男朋友到底是个什么奇奇怪怪的关系啊? 方块焦虑地说:“别相信他!他可是研究员啊!与那些折磨我们想要杀掉我们的坏人是一伙的!” 黑桃觉得方块说得也挺有道理的,他很小的时候信过白大褂一次,结果就被骗来了这种地方。无论是理智还是感情他都觉得是不能相信他的,可是一低头对上那双温润冷静的黑眼睛他又很想要去相信他。他的心里好像分成了相互矛盾的两半,一半是系统编造的记忆灌输给他的仇恨,一半是即使失去了记忆也残存下来的信任。 “不肯相信就算了。”看他这么犹豫半天也不说话,白柳脸上的神色冷了下来,嘴角的笑意也收了回去。 黑桃感觉好奇怪,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可为什么却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他犹豫地说着:“……也不是。” 白柳望着他等待下文。黑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想要相信他,可又不能就这样相信他,感觉到了一种被死亡凝视得紧张感。 白柳却没有耐心继续等了,他冷着一张脸从黑桃怀里起身独自往外走去。看着他那单薄又孤孤单单的背影,黑桃忍不住问方块:“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方块很吃惊:“你说反了吧?这种情况下要是真的就这样相信一个研究员才是有问题!” 话是这样说,可黑桃心里觉得难受。他感觉自己心里其实是相信这个只见了一面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白……研究员的。虽然他也穿着白大褂,但感觉也不是那种白大褂。也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一种直觉,一种强烈的感觉不会出错的直觉。 白柳一个人坐电梯来到了地面上,金属门“滴”的一声打开,一个全副武装的机器人围了上来。从这个机器人的发声器里面传来了研究所所长的声音:“快跟我说说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白柳平静地回答:“代号黑桃的实验体暴走越狱了,非常不幸其他研究员都牺牲了。他一开始也打算攻击我,但后来停了下来,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我觉得我可能掌握到了他的弱点。 ” “什么弱点?那种怪物哪有弱点?”所长不敢相信,但白柳活下来了又是事实。 “那你说说他的弱点是什么,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白柳挺直腰杆不卑不亢地回答:“这就涉及到我的专业技术了。他是我这一轮任务选定的实验体,我自然是有把握才选的他。” 所长沉默了,他说的没错研究所确实一向只看能不能完成任务,不在乎使用的方法也不会探究每个研究员具体的步奏。很多完成速度特别快的研究员都有自己不外传的独特研究方法。可所长又实在是太好奇了,黑桃是这个研究所的老大难了,他刚来的时候每个研究员用所有能想出来的方法全都试过了,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弄死他,反而被弄死了不少员工。最后无奈之下才将他永远关在地底最深处,期待有一天他能自己饿死或者因寂寞无聊发疯自杀。 最后所长还是没忍住问:“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真的是太好奇了,你稍微透露一点告诉我吧。” 白柳说了个谜语一般的回答:“不要用物理上的压力使怪物屈服,要让他发自内心的臣服。不要使用坚硬的东西,要用柔软和耐心。” 所长完全没听懂但他知道不能再继续问更多了,于是他又问起另一个实验体: “那方块是怎么回事?他背叛我们了吗?是他在下面协助黑桃越狱的吗?” 白柳:“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们之间相互交谈了几句,就我的感受而言……他应该和黑桃的越狱没有关系。可能是被黑桃吓住了,他现在听黑桃的没有跟我一起上来。” 这些事情NPC们都可以在监控里看到,所以不能说谎,但白柳巧妙得模糊了一下事实,造成了一些微妙的误导效果。 失去了一个那么听话的实验体和数名员工所长忍不住叹息,然后又安慰自己般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实验体越狱是常有的事。之前也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特意把它关在最下面一层的。这个电梯是通往地上得唯一通道。我已经切断了电梯,它们上不来的,这一次损失也不是很大。” 白柳不赞同:“难道就这样一直放着不管吗?万一黑桃砸开了金属墙壁从底下挖土一路挖上来呢?我觉得他不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你不如送我下去让我去收服他们,我会让黑桃自己回到笼子里的。” 所长隔着屏幕目瞪口呆,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你认真的吗?这么不怕死啊?你在下面出了事可没人能去救你。” 白柳仍旧那样平静地回答:“我如果不能驯服他,那死了也就算了。从选他做实验体的那一刻起我就有这种觉悟了。” “你真的想好了?” “嗯,而且方块是借给我的,我有必要把它带上来。” “好,我就让你去赌一把!” 明明好不容易越狱得到了自由,可黑桃哪也没去,他就蹲在电梯口直勾勾地望着电梯门,等待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出现。 站在旁边的方块很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并且干着急。 “你蹲在这里有什么用啊?赶紧想办法去楼上发出其他实验体然后大家一起跑出去啊!” 黑桃一字一顿认真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我就是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个人会出来找我,他不会丢下我离开。所以我也要在这里等他,要是他下来找不到我会难过的。” 方块扶着脑袋简直要晕倒:“拜托,你跟他又不认识。这些不都是你自己瞎想出来的吗?你难道是看他长得好看就是一见钟情,所以三观跟着五官跑了吗?他是人类,你是怪物,你们又都是同性,你们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 “什么一见钟情和结果?”黑桃满脸不解,“我只是想要相信他啊。要是他真的回来了,我就可以说服自己去相信他了。如果他真的把我带出去了,你会愿意相信他一点吗?” 实验体就是这样,因为长期被关着,哪怕年龄很大了心性也和小孩子一样单纯懵懂。 黑桃的等待没有被辜负,在方块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电梯门真的打开了,穿着一套新的白大褂一脸冷淡的白柳走了出来。 黑桃一脸高兴,就好像押宝压中了的小孩:“我就说他和其他的白大褂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