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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囚

    

    他伫立天际,红色羽毛大衣鼓动。天空与海面一样浓黑,没有月亮,风无情地吹着单一的方向;他蓦然举起手臂手指诡谲动作,几次后猛地向下一抓,夸张的高大身躯慢慢蹲下,红羽还在朝同一个方向扇扑。身体前倾,红羽自觉的贴紧保护这个rou身,温暖包裹成一个圆球,陨下毛躁的红色彗星。

    黑色海面波光粼粼,恶魔果实者都该怕海,该敬畏,用崇尚的心。可他是海贼,他只会是大海的掠夺者、征服者,在惊涛汹涌的海域驰骋,是对大海雄伟最好的回报。

    他们都该死在海里,享受海水淹没的窒息溺亡、感受压力随着下沉的身体不断挤压内脏、看着肺部仅存的生命从口鼻眼睛里珍珠般滚出,远离躯体沉重的负担、运气不好可能会成为海王类的开胃小菜,巨大的排列着的细密的尖锐牙齿,一个挤压便尸骨无存……

    他从空中掉落,迎向大海,这个流浪的孩子终于要回到母亲的怀抱——身体却止于海面。双脚稳稳落在海浪之上,波波浪纹是厚实的浮萍,支撑他站立。飞溅的水花都不愿碎在他身体表面,大海躲避了他的一切,没有怜悯也没有慈悲,将他抛弃。

    抬脚行走如履平地,浓重的海是纯粹的黑镜,夜晚无月无星,波澜的海面倒更像星空,有铮泠泠的光。他是走在宇宙里的巨人,身上的红羽让他飞翔,头顶是诡寂的海。不远处泊着的船只在宇宙里寂寞孤航,船上巨大的圆柱烟囱是扬帆的桅杆,冷风呼啸一刻不停,船帆全收得好好的,像是静待巨人临幸。

    越靠近船只,越能察觉到海的流动,船也在动。但他只要停住,船就停住,风刮得狠起来,轻易吹落他身上的一片羽毛,他纹丝不动,船也纹丝不动。天空阻拦他、大海拒绝他、月光躲避他,只有这艘船十分碍眼的守在这,为他献上卑微的崇敬。

    他一跃而起,羽毛大衣翻动作响,再次悬于空中,黑暗给了他最好的立足之地。红色的墨镜斜光一闪,另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男人站在船上,所有船员都对“他”礼让有佳,除了一名不甘心的光头忍气吞声毕恭毕敬,他知道“他”在用什么方法羞辱那个家伙,但那不是他的目标。“他”走到一扇门前,轻松打开不足挂齿的阻碍。

    ……

    【克洛克达尔瘫软地在床上醒来,睡眠不会导致他的疲乏无力,身体有一种贯穿般的疼痛占很大原因,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手上铐着的海楼石。铁链相连两手腕的手铐,他的左脚还有一个铐环,粗长的铁链从脚上连进船体墙壁,那部分墙体不是木质,是一团有序蠕动的白线,牢牢吸附铁链的一端。

    “多弗朗明哥!”克洛克达尔气急败坏,他的胸口很痛,肺部似乎重伤一样喘气不畅,海楼石铐着的左腿也很痛,大概骨折了。

    “这不是很精神嘛!”

    克洛克达尔很高大,结实健壮的身体和修长的腿,还有一个硕大地毒钩。为他配备的房间自然比普通船只的更宽大,但只要多弗朗明哥出现,他的高大就不能引以为豪,这个额外宽敞的房间让多弗朗明哥压迫得逼仄,他索性坐到克洛克达尔的身上,不由分说扯开那身贴合的装扮,露出苍白壮满的胸膛。

    “恢复得真不错。”多弗朗明哥的手摸着硬实的肌rou,鳄鱼的皮肤总是冰凉,就跟他的心一样捂不暖。

    “他妈的狗崽子!拿开你的手——呃!!”克洛克达尔的利齿没有咬到逾矩的鸟人,多弗朗明哥一个动作就让他特别内敛的自己吞下骂声。

    “不过留下的疼痛可忘不掉啊!”那只大手不过在左肋一按,克洛克达尔的身子猛的一颤,好像多弗朗明哥的手掌插进了他的身体里那样疼。

    “你……做了什么?”克洛克达尔本能蜷起身子护住胸腹,金色的眼瞳阴狠的直瞪罪魁祸首。

    “呋呋呋,我做了什么?哈哈哈哈哈!我做了一切!你想知道什么?啊?你想知道你为什么像个下作的囚仆一样只能在床上等我,还是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捅穿了你的肺,又是在什么时候打断你的腿吗?!”多弗朗明哥捏住他的左腿,骨头断开的疼痛直冲感知,克洛克达尔惨痛的喊出一声!大敞的胸膛汨出汗珠,身体颤抖躲不开多弗朗明哥桎梏的手。

    “你知道了又怎样?我就算说了你不会记得,你的走狗也不会记得,只有我!”

    “啊啊啊啊!”多弗朗明哥的手劲不可小觑,克洛克达尔只觉他的腿要从膝盖处掰断了!

    “呋呋呋……那让我们来想想——”

    多弗朗明哥按住他的毒钩,松开腿部转为脖颈,克洛克达尔被扼住咽喉,多弗朗明哥从他张开的嘴里伸进舌头,舔刮他的口腔,再退出舌头咬住他刻薄的嘴唇。

    “接下来,你该怎么死?”】

    ……

    他不知道那是第几天,发现每一天都与前一日循环重复,他过分自信,磨蹭了些日子后才敏锐警觉,他清楚的记得所有事情的发生,只有他记得。

    每一日,每一日,海天都是黑墨,这样的黑不该能看清,他的墨镜也没在帮忙。但他看得见也看得清,云海混沌一片,独有的白却在克洛克达尔的皮肤上。一开始他以为自己被耍了,鳄鱼混蛋的船上或许有某个扭曲感知或锁定空间的能力者,他不知不觉中了圈套,每天都是前日,同样的对话、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表情。

    他盛怒,在床上把那个混账揍得狼狈不堪鲜血直淌,还抓起那头柔软的发,把这个沙鳄鱼的脑袋按进水里,看着呛水的鳄鱼咳出血水。他贴着克洛克达尔破相的脸,咬着金色的耳环问:“告诉我!”

    “渣滓!”沙鳄鱼从来都对他展露尖牙利齿,就算咳得不接气也停不下作恶的嘴。

    他的手背血脉暴涨,踩着毒钩把那副不示弱的桀骜表情埋进水里,这具结实的身体在他手下扑腾挣扎,链锁铿锵,水面翻滚,直至痉挛抽搐渐入平稳,浑大的血泡没了气焰,小小的气泡谢幕似的在水面炸开最后一响。

    他把这个喻为英雄男人的杀死在一个水桶里。

    接着他走出房间,要求每一个船员向他展示能力,否认一个,rou眼不可见的线便缠上脖颈,抹除;否认另一个,抹除……他排除了所有人,血液染红一切,腥浓的气味溜进他的鼻腔,勾引他麻木的舌头。

    海在动,可船不动,黑色的海水探出爪牙,旋转着附上失去生命的身体。黑液在船上成为蠕动的茧,或许是海在吞噬,抑或送上贴心的裹尸布。

    他回到房间,本该跪在地上垂弯身体的克洛克达尔已经被黑液送回床上,他走上去,大手犹豫着触碰黑水的诡异。水团刹那间破开!仅有的海水却在房内翻起巨浪,滚滚而起又匆匆而去,黑暗涤净一切,房内摆设照旧,他破坏出的痕迹一并冲刷抹净,克洛克达尔干爽地躺在床上,胸膛起伏。

    ……

    作为臭名昭著的海贼,他是不爱海的,他也不爱土地上的一切,箭矢和烈火没有夺走他的生命,他在其中锻造而出,死亡用残骸为他加冕,命运赐霸气冠他为王。他开始横扫一切,连大海都不放在眼里,他不过以海为踏板劫持运金船,出航的方式更愿意走天空通道。他不在乎卑贱的生命,他只是看着自私的人类以欲望为由杀戮掠夺,他为所有野心家提供能力和武器,偶尔稍稍推动退缩的懦夫,让他们帮助他把这个不堪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这大概是海的报应,他不够敬重,就让他见识下威严,将他抛进轮回长河,剥离时间与空间,日日反复,循循溯回。

    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非得是这个时候?难道是因为他刚成为七武海?可七武海不代表大海,不过是有着些小特权的唬人名头,他正巧需要这个身份来助他一臂之力,而他的目标也不在大海。

    一开始晕头转向的暴怒早已沉静,他不是来之及安的类型,未来还有大把的混乱等着他,这么困于轮回死海不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阻碍。

    轮回起点始于克洛克达尔房间的床上,他用海楼石手铐把可恶的鳄鱼铐在那里,不是因为他阴晴不定的脾气和一时兴起,在这之前他们有过几场酣畅的性爱,倒不至于把事情搞到这副田地。他在性欲上从不委屈自己,只要对方足够挑起他的欲望,而他那根巨大的子孙根也又肿又涨的精神起来,即使对方是条危险的狠兽,都阻拦不了他成为更可怕的驯兽师!不是说克洛克达尔那伤痕斑驳又硬邦邦的男性躯体有什么可取之处,那种透彻的凶狠和实实在在征服的快感才是最佳高潮!比起女人柔软服帖的温柔更销魂剔透的存在!

    尽管他不想承认,这个他压在身下被干得哭出来的男人,总让他琢磨不透。

    经历过那种事情还能在这片海上闯出一番天地的男人自然有本事,鳄鱼的耐性和狡黠伪装都十成十的完美体现,甚至还出现在英雄报上。慢悠悠的打造自己伟岸的形象又私下向他购买奴隶,报道多光辉,他们的交易份额就多大。人怎么能那么傻?他嗤笑,只需要看那家伙的眼睛就知道,拥有那种眼神的男人才是极端危险!人们却歌颂、赞美、敬仰那个鲜耻的家伙!只有他知道那副正经装扮下诡计澎湃的心思和残缺的身体!

    这就足够让他身下的yinjing再次抖擞精神,只要想到那个家伙跪在他身下,被迫卸去伪装袒露缺陷的身体。咒骂和呻吟倾泻,抗议和催促混杂,那双骇人的金色迷得全是不断的水珠,而自己的yinjing捅着这具身体,让这个高傲的家伙更残、更破!还会喘得伸出舌尖,舔他壮实的手臂或是探入口腔里的他的手指。

    可他就是弄不懂那家伙,他们在床上透剔的性事搭不起敞开心扉的桥梁,鳄鱼混蛋之所以是混蛋,是那家伙可以在床上爽完之后,躺在他怀里竖起自己身上坚硬的鳞甲,刺得他满手满怀的鲜血。克洛克达尔在对上他的各方面都不占优势,可克洛克达尔还是一条冷血的鳄鱼,所以他不在体力能力方面自讨苦吃,最懂得玩弄人心的家伙让他不得不承认鳄鱼在这方面确实技高一筹。他们不止在床上,在平时交谈和其余接触之中,他对克洛克达尔的态度从不一般。少部分因为他们在性事上的契合度很高,更多的原因在于他早就默认克洛克达尔与他是同一类人,他血液里根深蒂固的本性在碰上克洛克达尔时就嗡嗡的喧闹沸腾,让他没办法忽视那样值得比肩的存在。正如此,克洛克达尔才总能一次次打击他、在口头上践踏他、在床上折磨他、在遥远的牵扯他……他躁动的兽性之血不只为天翻地覆的混乱,也为克洛克达尔危险的秉性吸引。

    就是这个克洛克达尔,政府承认的海贼、世人皆知的英雄、小心翼翼的罪犯,他自然会想得到、想占有、想告诫世界他们的结合足以撼天动地!

    他想要那个混球,带着他从小建立起的价值观,他想要的都得得到手!不然就摧毁,让毁灭和遗憾填补他的不满!

    偏偏克洛克达尔就是不如他愿,就算陷入时间轮回,被海楼石夺去能力,让他脑内曾经一闪而过的幻想成为现实,也不让他成真,他还是得不到,也毁不掉。日日静躺在那张床上,直至他到来才睁眼,金色的眼睛挑衅他,让他日日感受自己无奈的失败!

    但他不后悔这么做。

    ……

    【“这么大量的跳舞粉?呋呋呋,你知道只要你提出来,我随时能帮你完成筹谋的计划。”多弗朗明哥坐在固定的椅子上问,克洛克达尔正给他倒酒。

    “不问问题。”克洛克达尔提醒他们之间有过的口头协议。

    “你这混账肯定又想去哪充英雄了!”多弗朗明哥看着摆放凌乱的桌面,闲不下来的翻动纸张。

    “在别人船上就不懂安分点?”克洛克达尔用盛着酒液的杯子压下他动作的手背,眼神明显地警告。

    “呋呋呋……我想知道的话根本不用亲自出马。”多弗朗明哥另一只手握住杯子,移开透明的玻璃制品后收回自己的手。

    “但既然是你的计划,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克洛克达尔露出那种慵懒得意的笑,与多弗朗明哥撞杯,喝下一口辛辣的好酒,正准备商谈接下来的事宜,敲门声就来打扰了。

    “sir,您最好来看看,天气变得很奇怪!”达兹本就严肃的表情透出不安更难看了。

    克洛克达尔放下酒杯离开,多弗朗明哥本想一起出去,随即想到鳄鱼在航海方面可比他这个热爱天空通道的天夜叉更精湛,就把毛发丰盛的腿搭到桌子上。他个子太高,这个为克洛克达尔打造的椅子他坐着并不舒服。

    房间里静悄悄的,他的酒已经喝完,索性放下酒杯准备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让鳄鱼混蛋耽搁了这么久。收下腿,多弗朗明哥手臂撑在桌面挺身站起,一份古旧的地图在纸张下泄露一角,出奇的吸引他。

    翻开堆叠的纸张,残旧不清的地图赫然在目,皱巴巴的压在夹着羽毛笔的本子下。多弗朗明哥扯出地图端详,再翻开系绳的本子,克洛克达尔流利劲道的字迹整齐排开,某些圈注箭头也是谨慎的可爱。

    看得越细,多弗朗明哥高大的身体越抖得厉害,他愤怒,手指头狠得能抠进硬实的桌面!额头爬满的血脉、张扬的嘴角调转方向、脸颊咬肌凸出,太阳xue噗噗耸动!

    “就猜到你不可能乖乖等着,怎么样,计划很不错吧?”克洛克达尔回到房间,就像故意算好多弗朗明哥逾矩的动作特地来抓包一样。

    “呋呋呋……哈哈哈哈哈哈哈!”多弗朗明哥低着头,笑得又沉又厚。

    “你不让我问问题,对自己的行动也从不开口,这次居然故意让我看到你的全盘计划,鳄鱼混蛋啊!”多弗朗明哥身形一晃,倏地出现在克洛克达尔面前,手指一动切开克洛克达尔半个身体!抬腿踩翻分离的上半身,上躯碎在地上,炸开一个小沙丘。

    “你是想用‘冥王’来对付我吧?!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会被那种东西杀死吗?!你明明知道!老子就是要搞翻这个世界!我要所有人都活得痛苦!你居然想要建立‘乌托邦’!”

    克洛克达尔不管多弗朗明哥弓起身子的大喊,站立的下半身飘动汇聚,在摔碎上身的位置组成完整身体。他脸上的疤痕看起来很愉悦,嘴角带笑,眼里是金色的冷。

    “一个没有战争、没有讨伐的世界,你以为那是净土?!不过是一堆又一堆失败者聚集的坟墓!你真以为人们能做到?呋呋呋……人呐,本性残虐,不是靠个‘乌托邦’就能洗净的!你当英雄当得太痴迷了!”多弗朗明哥气势压迫,步步逼近。

    克洛克达尔亮出毒钩,他从不惧怕和多弗朗明哥打一场。

    “我自有考虑,不过你没说错,都与你有关。”克洛克达尔就是这样亮出鳞甲,每一片都扎进多弗朗明哥对他献出的轻微的特别里。

    “既然如此!”多弗朗明哥止住脚步,手腕移动五指张开手掌后拉!

    克洛克达尔这次没有被切成零散的部分,倒是身后袭来的危机让他暗叫不好,摆身挥出毒钩,正中另一个多弗朗明哥的胸口!紫色的毒液从伤口腐蚀,创口不见血,只飘出根根崩断的细线,而他固定毒钩的手腕,铐上了海楼石手铐!

    结实的身体绵软倒地,眼前的多弗朗明哥线条全散,似瞬间炸开的气球般倏然消失!

    身后的多弗朗明哥靠近,鞋子咯哒咯哒,停在他面前。尖锐的鞋尖正对脸部,随时可以插进他不完美的脸!脚步移动,却踩住他的肩膀,使劲一踹就帮助他翻了个身。他躺着看蹲下的多弗朗明哥,那只手不可抗拒的盖住他颤抖的眼睛,湿热滑过嘴唇,多弗朗明哥在舔他的嘴唇。

    “从现在开始,你哪都不能去了,鳄鱼混蛋!”】

    他给克洛克达尔铐住海楼石手铐,锁上脚链,他让那家伙亲眼看着自己的野心和计划被他踩在脚下!他勒令所有船员不得靠近房间,他就在这艘船上,在克洛克达尔的房间里,干他。

    他不知道那天他连续做了多长时间,完全无力的,不甘的,愤怒的盯着他的克洛克达尔无法反抗,腿更踢不起来,只能让他随意的把腿抗在肩上,抬高下身让克洛克达尔看清楚,他是怎么用粗大的yinjing贯穿这幅身体,又是怎么一次次用灼灼的jingye把他灌到溢出来!

    他一边干一边骂,捏着克洛克达尔抖动的yinjing根部不予满足,看着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身体颤抖,泪湿头发和白色的枕头,斑驳的皮肤充血鲜红,艳艳地衬着一塌糊涂的jingye。克洛克达尔骂声低哑,腿一直从他肩上滑下,他放开两条颤巍巍的腿,去咬那张已经被憋得胡言乱语的嘴。这双刻薄的嘴唇有了淡淡的唇色,克洛克达尔伸出舌头,要他吮,身子抖得更厉害。

    他只是舔过克洛克达尔主动的舌尖,不理会,但是这份讨好为克洛克达尔赢得一次释放,他松开手,解除限令的yinjing欢舞着喷射,喷薄的冲力让茎身晃个不停!线条健美的腹部颤颤的蜷收,他伸手沾过克洛克达尔腹上的白色,喂进淌着下流涎水的嘴里,克洛克达尔的舌头撩拨他的手指,指尖刮过危险的牙齿,他按住更鲜活的身体凶猛进攻!

    他那时没注意到,天色一直是黑的。

    ……

    若要他做出选择,结果断不会是对克洛克达尔痛下杀手,他更愿看着这个阴鸷的男人睥睨天下的模样,他们都是时代浪尖的佼佼者,他们拥有不可一世的狂气和勃勃的狼子野心。他怎么舍得他心里承认的对手枉送性命?克洛克达尔还是他极佳的床伴,他的征服欲和蓬勃的高潮都在这具身体里畅快淋漓!他甚至自私到在克洛克达尔选择与他对立时铐住他,监禁他,拔掉他的利齿、撕毁他的计划、碾压他的自尊!他同时是个享乐主义者,克洛克达尔成为他的阶下囚,他的自我满足得到极大的膨胀。一个大孩子终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的昂贵玩具,并发现这个玩具结实得可以随心所欲的敲砸摆弄,自然得意忘形起来。他以为他成功了,成功的把这个多谋的混账变为自己的所有物。

    随着亮不起来的黑色海天,他那些自负的作为甚至不能在克洛克达尔身上留下痕迹,鳄鱼总是忘记,在溯回的时间之海流到起始节点,他留在克洛克达尔身上的淤青和伤口,与他们一个环形周的时间记忆都尽数消失。

    他刚开始以为鳄鱼在玩手段,这混账装模作样很有一套,他在最初还很有耐心,陪着鳄鱼玩了几场不错的配合。很快他厌烦了,拳打脚踢、恶言相向,鳄鱼还是装出吃惊懵懂的怪异眼神。他离开呆了几日的房间,用高傲的姿态与鳄鱼的船员相处,却发现所有人都和鳄鱼一样,在固定的时间点,集体失忆,一切又回到前一天的状态。他朝黑云拉起天空通道的线,结果发现,他们都困在这片黑里。

    日日轮回是种折磨,所有人中只余他拥有记忆,他愤怒,连时间都在玩弄他!他把所有的气撒到克洛克达尔和船员身上,他首次在船上开杀戒,大海终于有了波澜,他以为自己误打误撞,摸索到了突破口。黑暗却带来新生,他亲眼看到死而复生,再次轮回。

    他重回房间,床上的克洛克达尔安静的睡着,等他靠近才醒来,刚清醒的脑袋没那么灵光。他终于知道那不是鳄鱼擅长的伪装,他想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不记得?为什么你的手下死不了?为什么?

    “告诉我。”他这么说。

    克洛克达尔不明所以,他就把那家伙从床上拉起来,把高傲的头颅按进房间的水桶里,看着鳄鱼孱浮挣扎。咬上他们同款的耳环。

    “告诉我。”

    这条鳄鱼就这么死在水桶里。

    他盘问了所有船员,那些家伙有点骨气,但能力不足以抵抗,他解决了所有人,海水又把他们送回来。

    耐心耗尽,没有头绪,也遍寻不到突破口。他深陷黑的轮回。

    他开始变着花样折腾船员,更恶劣的对待克洛克达尔,他发现即使克洛克达尔会被清除记忆,但疼痛会遗留。克洛克达尔的脑子记不住他,感知却记得。

    他发疯的让他疼,让他痛,让他从一次次愈合中用伤铭记。

    【多弗朗明哥解除了链条与墙体的距离限制,他挟着克洛克达尔从房间出来,这具身体完好结实,但疼痛无处不在。克洛克达尔不愿示弱,他咬牙硬撑,汗水很快湿了衣衫。

    多弗朗明哥把克洛克达尔扔到甲板上,这条鳄鱼身上的伤痛根本不能支撑站立,他的船员看着自己意气风发的船长被如此对待,眼神吃惊复杂。他们关怀克洛克达尔的话还没说出口,寄生线就在他们惊愣地瞬间进入身体,僵硬地杵在原地,仅剩自由的嘴里全是对多弗朗明哥的咒骂!

    “你看鳄鱼混蛋,你的船员在为你打抱不平,但是你信任这些家伙吗?”多弗朗明哥蹲在克洛克达尔身后,那个身体刚从甲板上坐起,疲累疼痛,喘气不匀。

    手掌越过肩头钳住克洛克达尔的下巴,强迫他与每位船员对视,多弗朗明哥贴着他的耳边:“我真好奇,你是怎么召集到这么一群人的?你看,那个是重力果实能力者,她的能力和马哈拜斯真像;还有这个,我的家族里也有爆裂果实能力者;你还给自己找了个小女孩,可惜砂糖只是外表看起来是,不过乔拉和她一样是个艺术家……你还要我说下去吗?”

    “那又如何?”克洛克达尔撇开脑袋,让耳朵离多弗朗明哥喷出的气息远些。

    “呋呋呋……我太了解你了,鳄鱼混蛋!你不信任他们,也不信任我,可你却照着我的家族复制了整个团队!你要用我征服的方式来对抗我!”

    下巴上的手收紧,疼痛加剧,克洛克达尔的身体不自主颤起来。

    “别自以为是了!”

    “如果我就在这,让你这些仿制我家族的冒牌家伙亲眼看看,我是怎么干你的——”

    “多弗朗明哥!”

    “他们就会全部离你而去了吧?或者带着那点可笑的怜悯之心死心塌地的效忠你,你想看他们会怎么选吗?”多弗朗明哥猛地把克洛克达尔拉进怀里,手臂紧箍他疼痛的胸膛。

    “我会杀了他们,然后再杀了你。”克洛克达尔的话让他的船员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你这混蛋会做的事!”

    “人渣没有资格叫我混蛋。”

    “呲——”

    多弗朗明哥撕毁了他的衣服,苍白结实的,带着久远斑驳伤痕的胸膛敞在船员面前,克洛克达尔真没想到多弗朗明哥已经放肆到这种地步,他们之间的荒唐事只是关起门来已经满足不了他了是吗?照多弗朗明哥张扬的个性,现在是要昭告天下了?

    “你胆敢——”

    “我当然敢!只要时间一到你们全都会忘!我们不如趁机让你的船员看看,你在我身下是怎么yin荡的模样!啊?!克洛克达尔!”多弗朗明哥咬上他的肩部,这里之前插进过匕首,就像多弗朗明哥留下的任何伤口一样,皮肤完整,疼痛不减。

    多弗朗明哥咬着克洛克达尔的身体,墨镜滑过一簇棱光,拿出火枪,扣动板机,寄生线断掉一根;剩下的人长着嘴,不知是吃惊还是尖叫;枪口一转,击锤撞响第二枪,熟悉的火药味袭击克洛克达尔的嗅觉,他看着船员开合的嘴型,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寄生线的数量在减少,克洛克达尔反手抢夺火枪,多弗朗明哥的寄生线在消减的同时增加一根……

    最终只剩下他。

    “你……为什么?”

    “如果你坦诚点,或许他们就不用死。”多弗朗明哥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倒打一耙怪罪他。

    克洛克达尔还吃惊于刚才发生的一切,多弗朗明哥直接把他抱起,走到甲板边缘纵身一跳,稳稳地落在海面上。

    “这……怎么可能!”克洛克达尔觉得事情太超乎意外。

    “我找不到更多办法了。”多弗朗明哥喃喃地说。

    “什么?”

    “你会选择死在海里吧。”多弗朗明哥突然肯定。

    赫然失重!

    克洛克达尔看着多弗朗明哥的脸越来越远,海水紧随而来,汹涌地拍打眼前的脸。海楼石还铐着,未拆下的毒钩增加了下沉的速度,咸腥的海水无孔不入。

    海面上的多弗朗明哥看着他抛下的男人,那双金色的眼睛在海面之下,他俯身,大手抚上坚硬冰冷的黑海,像抚摸克洛克达尔凉手的皮肤。

    这个高大的身体第一次扑得这么低,整个身体都贴着大海,海面下是他投入的绝望。

    这一次克洛克达尔没有死在他怀里。

    他亲手葬送了父亲、弟弟,他为自己建起家族,用他的名号壮大声势。他活着,狂傲自负、野心勃勃的活着。他要报复所有人,他要这个世界天翻地覆,他要所有人都做兽,痛苦的活!

    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怯懦的父亲导致了母亲病逝,那是唯一,真正用宽怀慈爱的心,爱着他的人;只是因为父亲的一时兴起,母亲用她的理解包容父亲,他们比他还天真,想成为世人与天龙人构架友好信任的开创者,一家人却猪狗不如的偷生;他为母亲报仇,可寇拉松不原谅他,消失多年又带着机密任务接近他,只因连年累月的怀恨在心;弟弟背叛他,还带着他教养出来的小鬼头一起和他作对,他裁决了寇拉松,就用那柄枪;克洛克达尔是他所欣赏的家伙,他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同样的东西;只是他自私,而克洛克达尔吝啬,连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的认可都不给他;组建团队只为与他抗衡,建造所谓的净土,他甚至还为克洛克达尔提供物质;他将克洛克达尔投入海里,隔着这片黑道别。

    没有了,他经历得足够多了,最后仅存的,稍有不同的感情,跟随克洛克达尔葬入大海……】

    ……

    他立身黑暗,cao控影骑线进入房间,脸上的表情没有笑容,嘴角平平。

    克洛克达尔准时在影骑线进入房间时醒来,他发现自己被铐上了海楼石手铐,脚上也铐着连入墙体的链条。

    “多弗朗明哥!”他在床上怒喊。

    被唤之人靠近床边,已经特意加宽加高的房间在那样庞然的身体下还是显得逼仄。

    “你这混蛋又想玩什么花样?!”克洛克达尔质问。

    “为什么要建立‘乌托邦’?”多弗朗明哥沉着的反问他。

    “你是为了这事才把我铐起来的?”克洛克达尔觉得今天的多弗朗明哥一反常态,那让他厌烦到习惯的夸张笑容也没有。

    “虽然我确实说过与你有关,但不过是为了应付你随口一说罢了。”

    “我能看得出你装腔作势的时候,也分得清你哪句话里不掺假。”多弗朗明哥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平静。

    克洛克达尔细长的眉毛挑得老高,他们之间还从没有这么冷静过,更多时候都是互相挑衅,打上一架或者在床上斗得精疲力尽。

    “很吃惊吗?我不该比你想象中的更了解你,对吧。”多弗朗明哥的视线从他的脸上转移到圆形的窗外,那里还是黑的。

    “我很清楚,鳄鱼混蛋。”

    多弗朗明哥用了无数轮回时间来一次次证明自己的猜想,他还是欣赏这个混蛋,他们都该是雄踞一方的强者,谁都成不了谁的附庸,谁也成不了谁的俘虏。他享受囚住克洛克达尔的快感和自豪,但再细密的线也困不住沙,再厚实的沙也拦不住割据的线。他得不到,正如此,谁也得不到,他对此能够怀抱些微庆幸。

    “所以,你准备好和我耗下去了?”克洛克达尔态度轻佻。

    “我想说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下去,不过我改主意了。”

    “哦?”

    “我会放你走。”多弗朗明哥亮出海楼石手铐的钥匙。

    “库哈哈哈哈!喂喂,你这混蛋也太难得了吧?!”克洛克达尔嘲讽,不料多弗朗明哥真的走过来,插进钥匙旋转。

    “啪——”

    「钥匙居然是真的?!」

    两个铐环同时打开,克洛克达尔吃惊的从床上坐起身,多弗朗明哥又去解开他的脚链。

    “多弗朗明哥。”克洛克达尔叫住他。

    “虽然不知道你想玩什么花样,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你这家伙居然敢说了解我!哈哈哈哈!勇气可嘉!我恰好也了解你这混蛋,你这家伙做事太极端,只想着怎么搅乱世界,你的血统又是个大麻烦!”

    “咔——”脚链打开。

    黑云翻滚,他在空中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推得摇摆,风速加快,海面滚起波涛!一阵巨大的引力牵扯他的身体,他压低身体抵抗飓风,船上的人似乎看不到他,船身稳固,他们平静的交谈着。

    “你把世界搞得太混杂,就该有一个止战的‘乌托邦’让人们向往,我能够建立那个地方。用世界政府、天龙人,还有冥王筑起,让所有人都尊崇恪守我的条令和理念。”

    引力增强,浓厚的黑云倏地消散,连接天空通道的线早已崩断,飓风更霸道地卷刮着他,影骑线还在勉强cao控。

    “所以,你什么时候彻底搞砸了,来求求我,或者去我床上偷袭我,说不定……”

    影骑线断开,飓风吞噬了他,风内隧道都是锐利的风刃,刀刀飞快细致地切割他的rou体。疼痛和压力挤压着他,速度愈来愈快,rou体正碎成细腻的粉尘,喘不上气。

    “……鳄鱼混蛋!”

    ……

    多弗朗明哥在椅子上惊醒,汗水滚湿脸庞,碎响在木质地板上。

    “怎么?”克洛克达尔咬着雪茄推门而入,对多弗朗明哥不雅的姿势皱眉。

    多弗朗明哥的腿还搭在椅子上,他的酒杯空了,握在手里已经捏出细密的裂痕。

    “出来吧,你该走了。”克洛克达尔对多弗朗明哥某些时候的神经质早习以为常,关上门,脚步声从门外远离。

    遍布碎痕的酒杯放回桌上,与克洛克达尔只饮过一口的酒杯并列,多弗朗明哥收下腿,手臂酸痛的撑住桌面挺身站起,一份古旧的地图在纸张下泄露一角,出奇的吸引他。多弗朗明哥没有多看一眼,捏了捏后颈走到门边,身体一顿,接着握住把手,打开房门。

    明晃的阳光让藏于墨镜的眼睛更往眼皮后缩,熟悉的海鸥啼鸣着从空中掠过,海面湛蓝波壮,一如既往。多弗朗明哥缓和情绪后,踏出房间,走向甲板。克洛克达尔就在那,背对着他听船员报告物资情况,雪茄烟雾飘渺着吹散。

    船上的成员全是另一幅模样,与他认识的不同,看起来都是些庸庸之辈,更没有小孩。也对,鳄鱼的船上怎么可能有小孩。

    “你就在这离开吧,附近的岛屿和你们家族的物资船都很近,接下来的航程不适合你。”克洛克达尔的眼神扫过一片海域,多弗朗明哥自然知道他是在指明方位。

    多弗朗明哥看进金色深渊,脚步移动,贴近克洛克达尔勾下高大的身体。此番类似亲吻的举动直把克洛克达尔吓了一跳,本能后退与多弗朗明哥拉开距离,动作警惕,眼神警告。

    “呋呋呋……你这家伙也太口不对心了!”多弗朗明哥摆出他惯常地笑容,整齐的牙齿白森森的。

    “就知道你这混蛋不安分,果然偷看了。”克洛克达尔反讥。

    “不,但我清楚你,鳄鱼混蛋。只是啊,有时候坦率点会比较讨人喜欢——”

    “沙岚!”

    多弗朗明哥趁着风势跃上空中,看着甲板上皱眉的家伙,心情大好。

    “我可不会在新世界等你,鳄鱼混蛋!”

    “赶紧滚吧,蠢鸟!”

    天空通道铺设,多弗朗明哥迎着久违地海风,一个新计划清晰地勾勒蓝图。

    “sir?”船员靠近他,低声地喊。

    “风向正好,放下船帆全速前进,我们去阿拉巴斯坦!”

    “是!”

    巨大的船帆滚滚而下,饱满的风一吹,帆就圆圆地撑起来,BW的海贼标致在船只顶端翻飞。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