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零九章 灯塔、灯芯和灯油（下）

    “嗯？”先是疑惑，过后便是沉默。数个呼吸后，红芒得以从简短的话语、丽苏曼有气无力的声音中抽离出可用的信息。又花去一些时间，红芒在脑袋中整理好回答，同时也依靠急速运转的思绪和大脑中繁琐的信息，在这段时间中做下了一个对她、也对整个组织而言都异常重要的决定。

    “索里亚图先生应该就在你边上吧？丽苏曼小姐。”红芒声音不变，“对于他想和我谈谈这件事，我非常高兴。但很多原因下，我想通讯器连接下的交谈，或许并不能满足双方各自的需要。可以的话，希望是真正相互见面下的交谈。”

    “索里亚图先生在组织的一些机构，还有在某处实验室中呆过，他应该能理解我的这份谨慎。若是可能，丽苏曼小姐，还请让他定下一个位置。众小国的范围并不是很大，很快就能赶到。”

    六人都清楚地听见红芒的话，五道目光落到西西亚身上时，卡西亚已开口回答：“就这里吧，算是一个较为熟悉的地方了。”

    “丽苏曼小姐当前所在位置的话、、、三天后的下午，我想我们就能见面了，索里亚图先生。”

    通讯其后在流畅的交谈中结束，六人间的交谈依旧继续着。过后的内容大都是希拉瑞莉在提问，而普尔曼将军和阿道夫回答。某些问题上，丽苏曼也不得不开口补充些东西。

    被拉进精神世界的那段时间，除了满足卡西亚自身的兴趣，或是一些小报复外，与丽苏曼达成合作才是计划重要的一环。她所处的地位，时常接触到的成员等，都能带来很多黑市情报商收集不到的消息。

    而作为一名强大的手术者，与之合作本就是计划的一个点。卡西亚预料到丽苏曼会在短时间内对合作本身失去兴趣，不过只要自己不再她的眼睛里，佩金兹也不在其身边，她的兴趣终会在过后复苏。这是本性上的东西，想要改掉的可能性很小。

    况且，计划的发起者换成了自己，当丽苏曼认识到这一点后，兴趣本身也会随之变得更强也说不一定。那时，在她的认知里，无论是帝国的诺儿，还是突然间出现的佩金兹，都不会处于敌对关系，反而还是相互间的盟友。

    只要认识到这一点、、、丽苏曼此刻的萎靡只是暂时的，精神上的伤害与消沉，恢复起来总会需要多一些的时间。

    路灯亮起，天色完全变暗。喝完续了几次的咖啡和红茶，六人起身离开了这里。是入住了同一家酒店，这让丽苏曼心情复苏的苗头枯萎下去。普尔曼将军与阿道夫虽竭力控制着表情，也控制着自身不显露出太多的高兴。可从说话的轻快感就知道他们的心情非常不错。这几天，将是他们难得的快乐时光。

    酒店中，希拉瑞莉进到房间后便开始整理与分析情报。丽苏曼带给她很多有用的信息，一些线索因此得以连接上。而另一方面，教国三大骑士团未撤离回去的那两名骑士，同是她关心的重点。

    从他们的口中，她想知道南方森林事件的后续。以及，想见到两名骑士成为尸体，作为她心中的复仇起始点。

    “或许是在等待着什么？”晚上十时半，等到第七次感知提升结束，西西亚从房间中出来适应感官的变化时，佩金兹倒了杯热水喝着，倚在沙发上说，“两年多没有任何行动，甚至没有从教国传来任何消息，不是一个好现象。”

    下午临近傍晚的后续交谈中，所有关于教国的信息，都没有得到令人高兴的答案。丽苏曼过后也补充，最近所有的消息都是关于大量人员与军队抵达后相大陆。从南方森林事件结束后，教国与自然协会都比想象中的要安静十数倍，就如同现在正是和平时期一样。

    “丽苏曼小姐他们似乎不知道教国与自然协会想要在南方森林达成的真正目的。一直都认为是想要单纯地提前清除我。现在，有这种想法的人也占据大部分。”西西亚依旧练习着模仿，偶尔会添一些她认为可行的动作，帮助说明。

    “对我们而言不是好消息，越晚认识到第三将军已经走出极海旋涡，带给第三将军的准备就将越发充足。它很长时间没有动作，你认为是在做着什么？”

    佩金兹直接摇头，表示触及到知识盲区，猜测不到：“培养你原本的身体，让之变得更加强大？连接世界树根系网络，提前加强联系？有太多种可能，可都找不到支撑它们的依据。关于它，手里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红星来临的时间不远，世界限制将在之后消失是被印证了太多次数的事情。或许，它在为本体脱离极海旋涡做着准备。巨鲸群族们绝对会阻止它的本体离开，一旦其本体脱离海洋，带给天空与陆地的就是灾难。第三将军也知道关键点在哪里——巨鲸群族先要阻止它，极海旋涡既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战场。”

    喝完杯中的热水，他放下杯子，坐到沙发上，看向西西亚：“比起第三将军，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加快自己计划的进度了。”

    “等待三天而已。”西西亚很无所谓的开口，“你要相信能在后相大陆的三个大型国家夹缝中生存至今，灯光组织就的确有存在的理由，以及生存下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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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的车体颜色、牌号和外形，都变成了奇尔王国内部车辆的样子。

    金斯利因握着方向盘，专心看着前方。出租车在下午道路上不算拥挤的车流中稳稳地行驶着。进入城区，出租车很快在一处街道边停下，一名穿着黑风衣，手里提着新鲜水果的男子坐进来。

    “红芒小姐、蓝海先生，又见面了。”男子开口，递过去新鲜水果，但都被拒绝了，他只能讪讪地自己吃起来，“新上任没有几年，好像就遇到组织前进方向上的一个巨大转折点了。让人激动！”树岚的钢铁蒸汽与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