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２】

    回到家后，因为不用补习，又跟父母说好今天和明天不煮饭，所以王心晴今天的时间很多，洗完澡后，熟恋的拿出日记和钥匙，打开属于她的锁，或许能说是「心锁」，她总把自己的情绪、自己的爱锁起来，不想给人家知道，就算是映雪，也只是多多少少谈到她的心，却不曾且剖自己的心。

    『2009/12/25星期五

    今天收到书亦的圣诞卡片，在映雪的身边看圣诞卡片，虽然只有几个字，但却深深的、深深的刻在我心里，我好喜欢，好喜欢他，我甚至好想亲口跟他说我喜欢他，我想牵他的手、想拥抱他。

    不想再看到杨思萍烦他了，真的很不喜欢，书亦是我爱的，是我要的，就算我像雨洁，也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只要我爱他，我不怕苦，真的，我不怕。

    今天第一次听到映雪心里的声音，她是这么深爱嘉棋，无关乎等待。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而那个守护在我身边的人，也许就是张彦哲吧，我不是感受不出他对我的照顾，那种体贴，是不用言语表达，却能深深的烙印在心底。

    但我只能装做不懂，因为我好怕他知道我明白他的心意。

    就算他没有要我做出选择，或是他早就知道我的选择，我都不能如此的自私，一直把他绑在自己身边，他该有自己的幸福，而我，不是他的幸福。

    因为我想要成为书亦的幸福。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很努力的调适过来。

    学测考完，我一定会跟书亦说我喜欢他。

    至少我不会逃避那封信了。』

    写完后，王心情漾起微笑，很满意的把锁锁回去，日记放好，钥匙归位

    满足的躺上床上，却又陷入想睡觉，但精神却亢奋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

    顺手捞起床边充电的手机，看着电话簿，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映雪？不要吧，明天还有得忙。

    书亦？有点尷尬。

    好多笔资料在她心中过滤，看到一组电话号码，大拇指瞬间停了，手可能抽筋了一下，好死不死按下通话键，而且居然没有掛断的意愿。

    虽然才十点多，说晚不晚，说早也不早的时间，他应该不会接吧？

    拜託！不要接！

    「喂？」在第六声的时候，该死的手机传来接通和说话的事情。

    「嗨，还没睡啊？」硬着头皮也要掰个理由。

    「嗯。」

    「我很无聊，陪我聊聊。」

    「喔。」

    就这样沉默了不知道几秒，为了自己的手机费着想，必须努力想话题。

    「那个，你的手机甚么电信的？」

    「中华。」

    「是喔！我也是中华，这样网内应该不会太贵。」

    「我可以打给你。」

    他说完后，王心晴沉默几秒，为甚么感觉好像心跳漏了几拍？一定是错觉！

    「不用啦，是我无聊打给你，所以没关係的。」

    「嗯。」

    「为甚么，你的话都这么少？」说完后王心晴很想咬舌自尽，他就是省话一哥，有时候还很冷漠，她这样问不是自掘坟墓吗？

    「懒。」

    王心晴不知道该接甚么接，很想掛掉关机说没电……但太没品了，又违背良心，还是不要好了。

    「怎么不睡？」

    「睡不着。」

    「失眠？」

    「也不算啦！就……有些事情很困扰。」

    「说说看？」

    「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心里的感受吧。」

    「嗯哼？」

    「唉唷！反正跟你说，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帮我吧！」

    「我们是好朋友？」

    唉唷？！王心晴突然觉得他很高招，居然拿她的话来堵住她的抗议？不错嘛！而且刚才没发现，他居然找话题，王心晴还顺着接话，嘖嘖，不错麻，有进步。

    「是阿是啊！我们是好朋友，那不然就来就讨论「情」这个字吧。」故意挖洞给他跳。

    「洗耳恭听。」

    「我是说『讨论』。」

    「喔。」

    「你有谈过恋爱吗？」王心晴一问完，又想咬舌自尽了。

    「有。」

    「几次啊？」她其实并不是真的那么好奇，只是想要多少了解张彦哲。

    电话那头安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听的到，双方的呼吸声在这个时候特别明显，但王心晴不想放过他，故意不接话。

    「一次。」

    「你很爱他吗？」

    「很爱又如何？都已经过去了。」他的语气虽然很冰冷，但是激动的。

    「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有讲话，又静默好几秒，王心晴突然很想叫对方打给他，但刚刚都讲那种话了，不可能反悔阿。

    「你呢？你知道甚么是刻骨铭心的爱吗？」

    「我……我……」他的反问，让她一句话都答不上来，脑袋的空白，结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有谈过恋爱吗？」他的声音此刻好尖锐刺耳。

    「有……阿……有吧！有！」王心晴自己都不懂为甚么答案会这么不肯定。

    「谈恋爱甚么感觉？」

    「就……酸酸涩涩又会有点甜密吧……」

    「你谈过几次恋爱？」

    「两次……」

    「你很爱他们吗？那些前男友。」

    「一个是在国中的时候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不懂得拒绝，所以就接受他的感情，他对我很好，我们会一起牵手逛街，我们会在公园聊天，但总觉得少了甚么，交往三个月后，我们牵手、拥抱，他要亲我，我却一把推开他，差点给他一巴掌……」回想往事，语气激动，王心晴努力顺了顺呼吸，继续接下去。

    「那天我就和他分手了，理由是甚么我记不清楚，但推开他后，我了解自己并不爱他，也许有喜欢，但并没到爱。我推开他以后忍不住哭了，他抱着我，我在他怀里哭的很大声……从此以后我们就只是朋友了。」

    张彦哲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很专心的听，还是在想甚么？

    「张彦哲？我是不是很笨……这样对待我的初恋……」

    「不会。」

    「那你呢？」

    他并没有说话，王心晴知道他在犹豫，因为她总会听到几个他想开口说话的气音，却没有说出来。

    「第二段恋爱在高一，是我喜欢那个男生，我告白了，他也接受。我真的很喜欢他，很喜欢，但是在一起半年来，我们都没甚么太亲密的举动，就是牵牵手逛街，偶尔看个电影，他会搂着我，却不会抱我，也不会亲我……他比我大两届，是三年级的学长……」

    「很多人都劝我说他没那么喜欢我，映雪劝的最勤劳了，可是我就是不相信！直到有一天，他欲言又止的想要分手，我好像知道他要说甚么，但我没让他说下去……就在他要送我回家的时候，他接到一通电话，他讲话讲的好小声好心虚，我好像明白了些甚么……」

    「我倔降的跟他说要分手，然后就一路跑回家了，学校离我家并不近，但就是一直跑一直哭，我没有回头，会停红绿灯喘气，但我坚持不回头，如果他爱我、喜欢我，他会在下一个绿灯来临前抓着我的手，抱着我说不要离开他……但是他没有、他没有……」王心晴不知道为甚么会跟张彦哲说这些，但她知道回忆上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而且她好像忍不住哭了……

    ＊你很爱他们吗？那些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