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读心神探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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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嘴上说的是仁义道德,但内心全是男盗女娼; 有些人,脸上笑眯眯和蔼可亲,但内心满是诅咒憎恨。 有些人,看见你时尊敬爱戴,献尽殷勤,但转过背却掏出刀子捅得你鲜血淋漓。 更不用说,男女恋爱,那些愚蠢却甜美的情话底下,有可能藏着不屑、轻视、控制与算计。 世人皆醉我独醒。 这不是奖赏,而是惩罚。 赵向晚之所以报考公安大学,就是见过太多阴暗、灰色的人心,她想寻求一份公正、一份力量,支撑她继续向前。 想到这里,赵向晚伸出右手,轻轻抚上左手臂章上的金色盾牌。耳边响起一首大街小巷到处流传的歌曲——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时刻显身手。” 刚才的失落感渐渐消散,赵向晚难得开了句玩笑:“放心,我会装糊涂。” 何明玉、朱飞鹏愣了一秒,突然笑了起来。 三人回到市局,停车场刚停好车,正遇上准备回家的刘良驹。刘良驹已经安顿好先前他们送过来的梁成洪,询问道:“到饭点了,你们是打算提审梁成洪,还是先休息?要不要我留下来帮忙?” 朱飞鹏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将车钥匙一收,擦了擦头上的汗:“吃饭、吃饭,我快饿死了。老刘你只管回家,明天再提审,不着急。” 刘良驹冲他们挥挥手,骑上他的自行车,高高兴兴下班了。 “你们先去吃吧,我收好东西就来。”何明玉做事细心,记挂着手中从金莲湖派出所借出来的案卷资料、刚刚调查做好的笔录本,打算回办公室把资料全都收进铁皮柜,上好锁之后再去食堂。 赵向晚说:“好,师姐我陪你。”季昭应该还在办公室等她,如果她不过去,恐怕他连吃饭都会忘记。 朱飞鹏直奔食堂,何明玉则与赵向晚回办公室。 穿过长长的走廊,赵向晚刚刚推开门,鼻端便萦绕着nongnong的松香味,再一抬头,一幅绚烂多彩的油画便出现在眼前。 和赵向晚在脑海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绿草如茵的草地,野花盛开。红的、黄的、蓝的、白的……五颜六色,缤纷灿烂。 这是一幅让人一看,就心情愉悦的图画。 赵向晚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渐渐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如阳光一般亮眼。 何明玉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这幅画,半天才惊呼一声:“季昭,这是你画的?太漂亮了!”哪有女人不爱花的?这么美丽的鲜花同时在眼前绽放,这种震撼感真的很强烈。 季昭右手手指、衣袖、下摆都沾着颜料,但他眉眼弯弯,黑色瞳仁亮晶晶的,让人不由自主受他情绪所感染,也欢喜起来。 【你让我画的,我画好了。你喜欢吗?】 清润的少年之音在脑海中响起,赵向晚点头:“喜欢!” 【你喜欢花,喜欢五颜六色的花。】 赵向晚微笑:“是。” 【那我就让它们一直开着。】 赵向晚与季昭目光对视,奔波一天忙于审讯所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或许朱飞鹏说得对,这世上没有人不撒谎,包括赵向晚自己,也会使诈也会说一半留一半。 但季昭却是不一样的存在。 他从小自闭,内心世界封闭,不对外敞开。他有语言障碍,不用语言与人交流。或许别人会觉得季昭无法沟通、生活在一起痛苦无比。但赵向晚却觉得他挺好的。 因为自闭,所以他的世界纯粹而真实。 因为有语言障碍,所以他没有谎言。 和季昭在一起,赵向晚不必忍受两道声音同时在脑海中响起,不必费心猜测真与假,不必装糊涂。 这样的季昭,赵向晚感觉相处轻松而自在。 想到这里,赵向晚伸出手轻轻触碰那幅油画,朵朵绽放的花瓣在阳光下映照出蓬勃的生机。 赵向晚赞叹了一句:“季昭,你画得真好啊。” 和季昭那双养尊处优、漂亮得出奇的手相比,赵向晚的手并不算完美。因为小时候干农活比较多,手掌大、手指粗、指尖肌肤粗糙。可是季昭目光停留在赵向晚那只触碰油画画面的手,毫不掩饰他的喜欢与渴望。他的眼睛里有着孩童般蠢蠢欲动的意味,仿佛看到极度想要的玩具。 季昭慢慢抬起右手,渐渐往前伸。 横刺里插过来一只大手,一把钳制住季昭那蠢蠢欲动的手。 赵向晚与季昭同时看向来人。 许嵩岭扣住季昭手腕,往下一拉,没好气地说:“季昭你要做什么?” 季昭的神情有些茫然,但他没有反抗,乖乖地后退半步,转了转手腕,目光认真地看着赵向晚。 【他不高兴,为什么?】 赵向晚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柔声安抚他的情绪:“他是我师父,你让着点。” 【哦,好。】 季昭很听赵向晚的话,既然她说要让着许嵩岭,那就让着吧。 季昭曾经问过赵向晚,什么是师父。赵向晚告诉过他,师父就是领你入行、教你学东西、关心你成长的长辈。感觉,和父亲差不多? 【好吧,那我原谅他了。】 小云雀蹲在枝头,啄着自己的羽毛,黑豆般的眼睛闪着光。 赵向晚有点想笑,不过抬头对上许嵩岭那严肃的面孔,笑容便收敛了起来。 许嵩岭对她说:“晚上跟我回家吃饭,你周老师说很久没有见你了。” 【我还没同意他们交往呢,就敢当着我的面摸手了,这还得了?太不像话了!向晚年轻,什么也不懂,不能让她和这自闭症的小子再来往,不然将来要吃苦头。】 听到许嵩岭的不满,赵向晚既无奈又温暖,只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才会处处为她着想:“好的,师父。” 季昭刚刚抬起头,许嵩岭已经吩咐何明玉:“你带季昭去吃饭,晚上吃了饭我再送向晚回宿舍。” 许嵩岭人送外号“许黑脸”,他皮肤黑,脸上没什么rou,严肃起来脸一板,模样很吓人,谁见谁怕。 何明玉看一眼许嵩岭,噤若寒蝉:“是!” 在重案组待久了,因为有赵向晚的缘故,季昭渐渐熟悉起组员,并不像以前那么排斥。何明玉与赵向晚同一个宿舍住着,经常在他面前晃,让她带季昭去吃饭问题不大。 赵向晚与许嵩岭一起离开之前,看一眼可怜巴巴的季昭,笑着说:“我和师父吃完饭就回来,估计要到九点钟了,你跟着我师姐去吃饭,吃完饭回宿舍,要是累了就先睡。” 小云雀飞在空中,鸣声空灵而欢乐。 画面太美好,坐在警用摩托车侧座的赵向晚嘴角一直带着笑,这让有些气呼呼的许嵩岭不知道应该夸还是骂。 太阳西沉,晚霞满天。 摩托车在城市道路上飞驰而过,带起一阵疾风。扑面而来的风送来凉爽,赵向晚心情很美。 还是那熟悉的公安大学家属楼,周巧秀老师系着围裙迎出来,笑眯眯地招呼着:“向晚来了,快坐快坐。我还有一个菜就炒好了,你先自己倒杯凉茶喝,茶在门口矮柜上的瓦罐里。” 许嵩岭把吊扇调大一档,风呼呼地吹着,房间里还是略显闷热。 周巧秀看他脸色不太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呀,性急得很,先喝口凉茶,再洗把脸,自然就凉下来了,慌什么。” 周巧秀的温柔让许嵩岭焦躁的心终于平静了一些,抱着宝宝玩了一会,又帮着端菜盛饭,一家人和和气气吃完晚饭。 许嵩岭冲周巧秀使了个眼色:你赶紧和赵向晚谈谈话。 周巧秀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将赵向晚拉到卧室床边坐下,先拿出一封挂号信交给她:“你写的论文被录用了,这是杂志社寄来的录用函。” 赵向晚赶紧打开信,看到那盖着杂志社公章的论文录用函,开心地笑了:“太好了!” 开学后她忙乎了两个月完成的论文《微表情理论在案件侦破中的应用初探》,没想到真的被《华国公安》杂志录用了! 这种辛苦得到认可,理论研究得以采纳的幸福感、成就感太浓,向来性格内敛的赵向晚都没有忍住,一下子蹦了起来,拿着录用函的手在空中挥舞着:“真没想到,竟然被录用了!杂志社说,会刊发在第10期,再等三个月就寄三本样刊来。” 周巧秀也为赵向晚高兴,笑容满面:“你能够边实践边总结,把案件侦破与微表情理论结合起来,创新性很强,论文录用很正常。咱们学校发表论文基本上都是教授们的事,你一个本科生,才大一就能在高质量期刊上发表论文,这是咱们班的光荣啊。你等着,我估计学校还会表彰你。” 赵向晚有点不好意思:“我的论文能够发表,已经是对我最大的认可,我满足了,表彰什么的,就不用了吧?” 周巧秀拍了拍她手臂:“表彰可不只是表彰你一个,这也是咱们91刑侦专业的荣誉,必须要有啊。” 天气热,赵向晚穿着短袖衬衫,胳膊露在外面。在周巧秀印象中,赵向晚排斥身体接触,因此她小心翼翼地隔着短袖,将手放在赵向晚大臂之上,不敢触碰她的肌肤。 周巧秀欣喜地发现,赵向晚的态度自然了许多,身体并没有僵硬。这对为人谨慎、冷静自持的赵向晚而言,是件好事情。 周巧秀温柔地询问:“你现在,谈恋爱了吗?” 赵向晚犹豫了一下,抬眸与周巧秀目光对视,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周巧秀是赵向晚的班主任,对她很了解。看到她这个表情,心中立马咯噔一下:有情况。向晚如果没有恋爱,她应该会很快否定,可是她没有,那就说明她内心对季昭是认可的。 许嵩岭今天中午特地回来了一趟,嘀嘀咕咕和周巧秀说了一堆话,大致意思就是让周巧秀劝劝赵向晚,不要和季昭谈恋爱。理由很简单:季昭不是正常人。 周巧秀没有见过赵向晚与季昭日常相处的模式,对季昭的印象还停留在四季大酒店时匆匆一瞥,只觉得是个漂亮、内向、冷漠的富贵人家的儿子,自闭症天才画家,不会讲话,一不高兴就爬到高处吓死人。 想到这里,周巧秀试探着问道:“我听你师父说,你在重案组和大家相处得挺好。他们市局有不少优秀的小伙子,你就没看上一个?” 赵向晚抿着嘴笑:“看,倒是看上了一个。” 周巧秀有点紧张:“哪一个?” 赵向晚大大方方承认:“季昭。” 周巧秀还没开口,许嵩岭急得凑了过来,大声道:“不行!我不同意。” 第54章 孽缘 ◎我谁也高攀不起!◎ 周巧秀慌忙将许嵩岭一拖, 嗔怪道:“我们女人说话,你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你去,去洗碗。” 许嵩岭甩了甩手上的水:“我洗完了。” 周巧秀又好气又好笑, 这人脑子就是轴, 自己哪里是让他洗碗, 就是扯了个打发他的理由:“你呀你呀, 你带宝宝下楼玩吧,让我和向晚单独说会话。” 这回许嵩岭终于会过神来,气鼓鼓地抱着孩子下楼,走之前还是不放心, 又跑过来补了一句:“我明确反对!” 赵向晚看着许嵩岭阴沉着的黑脸:“师父,我知道你的意思。”许嵩岭是领她入行的师父, 对她的关心勿容置疑, 可是他并不真正了解赵向晚,也并不了解季昭。 许嵩岭对上赵向晚那双冷静的凤眼,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气馁,叹了一口气:“你, 你一向都主意正。到底怎么想的, 和你老师说吧。”说完,抱着宝宝出了门。 许珍宝依依不舍地冲着赵向晚挥小手:“jiejie,来陪我玩呀~” 等房门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周巧秀、赵向晚两个人了, 周巧秀倒了杯凉茶放在赵向晚手中, 神情间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