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外室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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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和邻里处好关系,一旦有事有邻里相助。 东侧邻居,院落的大门锁着,没有人,西侧油坊秦掌柜家,女儿十一二岁,打扮得花团锦簇,大娘子穿着大红缎团福夹袄,小妾玉福,穿着水红银丝线缎袄。 一家人喜庆,油坊秦掌柜的四十几岁,矮胖,小眼睛闪过生意人的精明。 魏楚穿着大红五彩妆花十样锦褙子,外罩猩猩红缂丝银狐镶毛斗篷。 互相拜年,说;“今晚舍下略备薄酒素菜,请秦掌柜的一家赏光。” 露出皓腕上戴着的一只金镶九龙戏珠手镯,秦掌柜的心想,这位胡娘子来头不小,通身穿戴华贵,堆着一脸笑,“胡掌柜的客气,那多不好意思,让胡掌柜的破费。” 魏楚说;“我初来此地,全靠邻里帮衬,过年大家热闹热闹。” “那就叨扰了。” 秦掌柜的眯缝着小眼睛,十分客气。 这一条街上,都是生意人,街口的杂货铺林掌柜的一家,馒头铺的一对年轻夫妻,干果铺子,米铺,各家魏楚都请了。 街坊邻居,魏楚经常送豆腐,自古,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胡娘子会处事,会做人,外来的人没有根基,这些生意人都不排挤她。 在西厢房摆了几桌,酒酣耳热,男人们划拳猜令,女人们欢声笑语,孩子们在院子里放炮仗。 魏楚站起来,给大家敬酒:“平常豆腐坊的生意得大家照应,我这里拜谢,先干了三杯。” 胡娘子豪爽,大家纷纷喝了。 杂货铺林掌柜的婆娘说;“我们那家没吃过胡娘子送的豆腐,要说谢我们该谢胡娘子才对。” 街坊们纷纷附和,都说;“胡娘子人活泛,比之前的佟老板会做生意,大家吃惯了胡家的豆腐,没少沾光。” 大家正热闹着,门外进来一个人,扭着腰,穿红戴绿,打扮得花枝招展,“哎呀,胡娘子,请客吃酒怎么忘了老身我呀。” 魏楚看是花媒婆,埋怨林生说;“我告诉你请花大娘,你怎么忘了?” 林生张了张嘴,说话慢半拍,没等他出声,有人腾出地方,魏楚请花媒婆坐。 花媒婆没坐,朝门外喊;“抬进来。” 众人就看十个挑夫,担着担子进来,把担子放在地上,花媒婆扯着魏楚的手不放,“胡娘子,你看看,这都是胡家老员外和老安人送的年礼,胡公子对你念念不忘,这不害了相思病了,请医问药,花了不少银子,都说呀,心病还需心上医,胡老员外和安人托老身来问,说胡娘子若答应了这门亲事,过门后,你当家,胡家的家产都归你掌管着……” 花媒婆把地上的担子掀开,“让众位邻里乡亲说说,这么好的条件你就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胡娘子嫁到胡家,进门就当家,胡家的财产够几辈子吃用。 “胡娘子,老身今听你个准话,好回去回复胡老员外和安人,你只要点下头,就是应了这门亲事。” 三娘子捅了她一下,小声说:“话都说到这份上,胡家有诚意,胡公子是个痴情种,我看你应了,吃不了亏。” 几个妇人都怂恿魏楚应下这门亲事。 花媒婆见机忙说:“胡娘子,你不说话就算应了。” “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门口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 众人顿着声音望过去,进门的后生身形峻拔,双目如潭,面如冠玉,不怒自威。 往人前一站,看呆了众人。 有人小声说;“这位是…….” “这不是李公子吗?” 杂货铺林掌柜见过李业,热络地打招呼,给众人介绍,“这位李公子是胡娘子远房表哥,一家人、一家人。” 魏楚缓缓地回过头去,目瞪口呆,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在地,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扶住她。 “我是她的男人?” 清透的声低沉,里外屋的人却都听得清楚。 太突然,众人一时懵了,有人反应过来,脱口问;“难道你是胡娘子新入赘的夫婿?” 李业没否认。 林掌柜的扬声道:“亲上做亲,恭喜李公子。” 好半天,众人才明白过来,“胡娘子改嫁,招赘了夫婿,今晚的酒席是喜宴,请他们是来喝喜酒的。” 有人喊;“那我们今晚就讨一杯喜酒。” 跟在李业身后的王宝,找了个干净的酒杯,斟上酒递给李业,李业举着酒杯子道;“感谢众位对我娘子的照拂。” 镇上人的实诚,对胡娘子改嫁的夫婿极热情,李业坐在他们中间,对众人敬酒来者不拒,大家改口李掌柜。 李掌柜的叫声里,魏楚傻眼了。 妇人们埋怨,“李娘子,今这喜酒,你不早说一声,你是今晚的新娘子。” 这变化魏楚接受不来,眨眼间她就由胡娘子变成李娘子了,李业成了李掌柜的了。 花媒婆讪讪地,悄摸地让挑夫们把东西担走了。 魏楚陪着妇人们喝酒,哭的心思都有,这是断了她的后路,李业这招太绝了,目的是长期占着她。 霸着她不许嫁人,又不娶她,她好歹是大家闺秀,落得连妾室通房都不如的地步。 魏楚心情极差,一杯杯地猛劲灌酒,眼前的人模糊了,声音越来越远,李业消失了。 醉得人事不知,连怎么回的卧房都不知道。 躺在榻上,魏楚嘴里念叨着,“许愿不灵,李业你个混账,你就见不得我好,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呀,你害了我两辈子。” 李业倒没生气,心想,这真是喝多了,这一辈子还没过完,哪里来的两辈子。 第20章 ◎李掌柜看着斯文,挺孟浪的◎ 半夜,魏楚醒了,李业倒是心情颇好,“醒了,你空腹喝酒没吃东西,我让厨房做了粥,在锅里温着。” 头痛欲裂,昨晚发生的一幕回到脑子里,倏地魏楚朝李业看过去,头一次怒目而视,心中愤懑。 “你这算什么?” 我好好的做胡娘子,现在变成李娘子了。 李业倒是没生气,“这样不是挺好吗,我以后过来就不用偷偷摸摸的,我们本来有夫妻之实,难道你还真要嫁给那个肥头大耳的土财主,图他的家产?我说魏楚你就这么眼浅,你要多少金银珠宝本王给你。” “你怎么知道胡公子肥头大耳,你又没见过他。” 魏楚醉后思路有点跑偏。 “你的事情还有我不知道的?” 自己到榆关镇后一切李业都了如指掌,李业这样霸道的人,怎能让自己如愿,今晚他设计好的,断了自己念想。 魏楚不由泄气,半天说;“你怎么都不同我商量?” “本王做什么还要同你商量?” 李业买下她,就是她的主人,李业不发善心,把卖身契给她,她就是个逃奴,李业即便不是梁王,对逃奴也有权任意处置。 魏楚垂着头,没什么底气,说:“你不同我商量,总要告诉我一声。” 我告诉你,你能同意吗,还不如既成事实,魏楚被迫接受,他了解魏楚的个性,顶多自己憋屈一下,过后把不开心忘了,没心没肺。 魏楚这才想起,朝外看,问;“客人们呢?” “早就散了。” 自己忘了,深夜了。 李业看魏楚蔫头耷拉脑,问;“没嫁成姓胡的,不开心?” 现在他听不得有人姓胡。 魏楚垂头丧气,现在她还能嫁出去吗? “脱衣裳睡觉。”李业命令道。 魏楚到底怕他,不敢忤逆他,把窗户上的布帘挂上,又下地拴上门,李业莫名一股邪火窜上来。 看她磨磨蹭蹭地解衣扣,失去了耐心。 直闹到窗外天际呈现出淡青色,屋里才消停了。 大年初二,李家宅院分外热闹,昨日喝了喜酒的邻居,补上礼份子。 馒头铺张家扛着一面袋子粘豆包,隔壁秦家送了两桶菜油,杂货铺林家送脸盆铜镜,开干果铺钱家送一小袋核桃榛子红枣花生,米铺朱家送来一袋米,东西都堆在西厢房。 “你家李掌柜的和娘子呢?” 三娘提着两只公鸡进院子,交给大翠嫂。 昨半夜李业没完没了,天亮了魏楚才打个盹,忙忙起来梳洗,大过年的有人上门,笑话婆娘懒。 魏楚把三娘让到堂屋坐。 拿过花生瓜子。 这时,李业从里屋出来。 看见李业,三娘莫名有点紧张,打了一声招呼,“李掌柜的早。” “早” 时候已经不早了。 三娘想着二人新婚,没早过来,看二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太登对了。 李业出门去,三娘小声说;“妹子,昨晚怎么样?” 魏楚羞臊,“嫂子,你说的什么呀?” “你高不成低不就,这回找到可心意的人,你这个李家表哥,你说的什么潘安就是他吧,我看就是潘安也未必有他好看。” 三娘眼尖,看见魏楚雪白的脖颈有一块可疑的暗红,盯着看,笑容暗昧,魏楚知觉,忙掩住领口,又扯了扯袖子,恼恨李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