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抓到一只小丧尸
季风还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 他还是不放心就这么把江屿放在这里，这个小城里可能也没有幸存的医生，他决定带上昏迷的江屿先上路，试试能不能碰到人。 季风思索着返回别墅，远远的，他就看到了停在别墅前一辆陌生的黑色车子。 他连忙驱车靠近。 黑车里空无一人，大门上他亲手锁上的铁锁被打开。 季风一路冲上江屿的房间，然后—— 他看到一个丧尸。 趴在江屿怀里的，哦不，是被江屿强行抱在怀里的，浑身干干净净的，可怜巴巴看过来的，女丧尸。 季风：…… 季风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对付谁。 他像是被烫到了舌头，“啊……江屿，你，你醒了？没事了吗？这个，这个是……” 江屿捏过怀中“人”的下巴，看着她垂下的眼睛，让季风先出去。 “我稍后就来。” 房内重归静谧，只有窗帘被风吹起时的窸窸窣窣。 江屿重复刚刚的问题。 “为什么跟着我？” 指尖的皮肤细腻但温凉，不是人类该有的温度。 被抓住的“人”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奋力挣扎，她一动不动的、呆呆的样子，真的像是一只没有意识的丧尸。 只是这只格外乖巧了点。 江屿没有得到回应。 他抬高她偷偷往后缩、往下低的下巴，清楚看到她的脸—— 表情木讷，灰色的眼珠发愣无神。 她在努力控制自己。 但她扑赫扑赫颤动的睫毛，还是暴露了她的仓促不安。 江屿缓缓开口。 “想咬我？” “还是要吃了我？” 他说出自己的猜想，一边捏住她的腮帮，强迫她张开嘴，露出腔内。 小小的尖牙，濡腻的软rou，黏糊的水液，还有紧绷翘起的舌头。 粉粉嫩嫩，湿湿软软。 很干净。 没有什么腐烂的rou渣，或者污秽的黑血。 反而呈现正常、健康的粉红色，和她青白的皮肤放在一起，冲击视觉。 江屿的眼眸漆黑又发亮。 他盯着湿软和粉红看了很久，久到小丧尸快要包不住腔内分泌出的口水。 液体从张大的唇角淌出，顺着手指的弯度，在虎口汇成一小潭。 晶莹剔透。 冉娇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他扫过她脸上的目光让她不住颤栗，她过于紧绷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抖了。 但她现在是个没有意识和情绪的丧尸，她越想压住，抖得越厉害。 就在她内心疯狂尖叫，期盼气运之子快快放开她时，她突然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异物被塞进了她的嘴里。 是手指。 两根。并拢。 伸进潮湿闷热的口腔，压住她绷起的舌头，像是不经意划过了舌侧，窜起痉挛酥麻后，探进深处。 恶心，发呕。 嗓眼收紧，绞住手指吸嗦，想要驱除入侵的异物。 冉娇难受地发出模糊呜咽，她下意识挣扎起来，垂落在他身侧手不断拍打。 江屿浅浅入了一下就立刻收回。 冉娇捂住嘴低头急促咳嗽。 对方的另一只还在继续托着她的脸，没有松开，随她的喘息起伏。 “抱歉，你看起来有点难受，我以为你不会。” 冉娇干呕动作硬生生定住了。 活爹，丧尸确实不会，可她又不是真丧尸。 冉娇皱巴在一起的小脸变得扭曲，在再次被抬起时，瞬间变回面目表情的样子。 这次她睁着一双死鱼眼，直直对上气运之子略带笑意的黑眸。 江屿再次捏开她的嘴巴。 “我要看看你的牙齿。” 作为丧尸，冉娇的尖牙并不长。 那多长出来的部分只有半颗的长度，像是冒出了尖尖一角，雪白饱满，顶端圆溜，没什么杀伤力，还好晶核的硬度不高，入口清脆。 江屿一一划过，最后停在上方一颗，指腹顶在牙尖上轻轻按压。 冉娇嘴巴越长越大，悬着的心都在发颤。 气运之子不怕，她可是怕的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病毒，但万一对方被她咬破后感染成丧尸，这可算是重大出入，原因也会算在她身上。 江屿像是摸够了，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收回手。 白皙的指尖牵出水丝，断在小丧尸的唇角，退出的大手翻转，用背部将湿润擦拭干净。 冉娇缩回脸，趴在他身上依旧不敢起来—— 他的手又放到了她的背后，只要她微微一动，就能立刻收紧。 气运之子的手掌轻轻拍打。似在安抚。 “有名字吗？” “……” “没有？不愿意说？” 江屿想到了什么。 “还是不能说话？” 江屿皱眉。 她可以正常活动，对外界刺激有自然反应，对于丧尸来说极为重要的脑部也没有伤口，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有受伤的。 她把自己保护的很好，而且她明显在抗拒，他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就没再深入检查。 江屿摸上她的脸，想要抬起来看看喉咙。 但冉娇埋在他胸前的被子里装死。 “乖乖，检查完这一项就可以了。” 男人——其实还不算男人，气运之子还在上大二，才19岁，比她小3岁——他的嗓音仍然低沉清冷，但说出那两个字时，末尾的音调上扬。 这种上扬带着生涩，像是第一次发出这样奇怪的腔调，但绝对不羞涩。他吐字清晰，语气理直气壮，能让人想象出他面不改色的样子。 冉娇听不懂他在乱喊什么，低着头不肯抬起来。但如果她的肤色正常，此时可能已经变成了一颗熟透的苹果。 小丧尸不肯抬头，气运之子这时不再是个锯嘴葫芦了，左边一口“乖乖”，右边一句“我会很快”。 但他发现这么哄好像不管用，她还是不愿配合。 男人顿了顿，“丧尸难道不会叫吗。” 这明明是个疑问，但他平直的音调，让这句话变成了质问——我可是知道丧尸会叫的，你也不要再装了，你不会叫，难道你不是丧尸吗？ 冉娇咬牙切齿，皱着脸努力回想自己的同类都是怎么叫的。 像是压住了喉咙，不对，是喉咙破了的那种嘶哑，对活人血rou的饥渴躁动。 冉娇张了张嘴，顶住喉咙，努力尝试了一下。 “咕噜噜……” 像是吐泡儿的鱼，一串闷声从被缝里泄出，刚发出了一段，就被立刻掐住。 “……”啊啊啊啊啊啊！！ 掌心下的身体又紧绷地往中心缩了几分，江屿摸了摸她的脑袋。 “乖宝宝。” 季风没有离开。 他维持着关门的动作，面对房门站立，盯着黑色厚木门的两眼里都是震撼，还有纠结。 不是，那个是丧尸吧？江屿是什么意思？呸，都抱在怀里了，还有啥意思。 不同于东湾大学里的其他学生，季风之前就认识了江屿。 他们都是军政世家，属于一个圈子，自然在一些场合能见到对方，但从来没说过话。 一是江屿性子冷淡，二是两人家世也有差别，不是一个层级的，他搭不上话。 但他也听闻了江家的一些事，以及江屿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拒绝进入军校的安排和家族为他的铺路，转身去了东大。 他切断和江家的一切联系，似乎只与母亲那边有来往，若不是江家老爷子的反对，他甚至还要改姓。 还有他的弟弟，江澈。他们两人虽然是双胞胎，但是性格相差极大，不过，他们在江家的事情上倒是难得站在了一起。 在季风看来，江屿只是看起来离经叛道，好像对所有事漠不关心，实则冷淡的面目下另有所谋。 但他没想到江屿在这方面也这么……惊世骇俗。 虽然那只小丧尸看过来时的样子，确实让人心痒痒。 季风碰了碰鼻子。 正当他离开时，房门突然开了。 江屿走了出来。 “这么快出来了？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呃那个，她的车在下面，真奇了，这年头丧尸也会开车了，她真的是丧尸吗？等等，之前那个跟在我们身后的人，不会就是……” 季风滔滔不绝，但突然闭嘴了，因为当事人出来了。 江屿出来后站在门口没有走，反而转身在等什么，几秒后那个小丧尸就出来了。 但是她看起来不是很愿意的样子，脚步慢吞吞，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侧。 江屿牵着她的手腕，就把她拉走了。 “我带她去找食物，你等我们回来。” “啊……好的，好吧，你们注意安全……”季风茫然摆手。 什么食物？丧尸的食物？！ 江屿这是要养她？？养只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