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变成狐狸反与笛飞声一吻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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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皎皎,四下无尘。光华流照,如纱似雾。静夜深山,薄薄一片月色笼住一片葱郁竹林。 竹叶萧瑟,夹着一条羊肠小道。李莲花身上罩着一层朦胧月辉,走在这条小路上,边思索边缓步前行。 他明明走了很久,却丝毫不觉得疲惫。 今夜的月光极亮。不仅照清了李莲花脚下的路,也描摹出竹林深处丝丝袅袅冒出的寒烟的形状。 李莲花记不清自己为何会深更半夜的,在这样一片明显鲜有人至的竹林间赶路。 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一直驱赶着他向前走:这片竹林深处,有一个自己一定要寻得的秘密。 可是具体是什么秘密,他又记不起来了。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它,他同样也不记得。只是这个强烈的念头驱使他,一直往林间深处探寻。 行行复行行,忽的李莲花面前出现一个一身劲装的人。他显然也在寻找些什么。 李莲花定睛一看,竟是笛飞声。 十年未见啊……李莲花一瞬间有些恍惚,脸上却不自觉的露出微笑来。 他快步赶上前去。 笛飞声显然也看到了李莲花。他停住了脚步立在原地,一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睁大,眼里翻滚出许多忽明忽暗的情绪,又随着他闭上眼睛的一瞬,沉入眸中深海。 十年……十年了…… 笛飞声的手扣到刀上,已经做好了和李相夷马上再战一场的准备。可当笛飞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李莲花却是笑嘻嘻的一路小跑着,跑到他身边,扬起了声音听起来十分开心地唤他:“笛飞声!” 笛飞声默默歪了歪嘴角。他直直盯住李莲花,正要拔刀,忽然惊的一愣。即使十年不见,李相夷也不该变成此等模样吧?可是他见李莲花脸上除了欣喜再无其他,又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一时踌躇该不该开口。 一般人如果变成这样,见了人绝不能还如此自然地笑着打招呼吧。 一瞬间笛飞声的心里掠过许多念头,按在刀上的手又放下,目光忍不住一直扫过李莲花的头顶。但最后他还是没有问,也没有马上提出比试,而是勉强镇定起来,先开口道:“李相夷,别来无恙啊?” 李莲花没有注意到笛飞声的惊疑与勉强。李相夷,很久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了。一瞬间,他自己竟也觉得有些陌生。他低下头,微微笑着十分随意地摆了摆手:“什么李相夷。李相夷早就葬身东海了。李莲花,我现在是李莲花。” 笛飞声皱眉。 这吊儿郎当的做派,太不像李相夷了。 竟然还说李相夷死了。他十分确认眼前的人就是李相夷,他所认定的唯一对手。 笛飞声暗暗握紧拳头。他暗暗咬牙,声音阴沉,觉得自己被人耍弄了:“你要是死了,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又是谁?” 怪不得,怪不得找了十年都没有找到。原来是因为改了名字。笛飞声心头含恨,不屑地开口:“李莲花?你的新名字?” “这个名字可真不怎么样。” 李莲花带着淡淡的嫌弃,看了笛飞声一眼。 笛飞声想到十年间苦寻无果,竟是这种可笑的原因,怒上心头,更进一步否认:“不好。不如李相夷更衬天下第一。” 李莲花皱眉,心想笛飞声可真够缠人的。他也再一次强调:“如今我真是李莲花了。” 笛飞声冷哼一声,咬着牙加重声音纠正:“李相夷。” 他生气李莲花那无所谓的语气,随意的态度,好像自己十年的寻找追逐都是一个笑话。他冷着声音说道:“我一定会打败你,成为天下第一的。” 李莲花实在不想和他纠缠。他更加无所谓地摆摆手:“是李莲花。”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随即他又补充道:“不过也随便你。不过是个名字。” 笛飞声却不依不饶,一字一顿的重复:“李相夷。” 李莲花挑起眉毛:“李莲花!” “李相夷!” “李莲花!” “你!”李莲花摇了摇头,比倔强,他实在比不过笛飞声。但他此时实在不愿在此纠结,想了想,李莲花决定换个话题,开口问道:“老笛,这大半夜的,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笛飞声一直盯着李莲花的脸,闻言马上不甘示弱地反问:“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李莲花耸一耸肩,十分坦然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喽。横竖无事,就当散步了。” 笛飞声哂笑一声,眉头深锁:“散步?散步走到这荒山野岭里?李相夷,你是不是当我傻。” 李莲花无所谓的笑笑:“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倒是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笛飞声忽然拉住李莲花的手腕,搭上李莲花的脉门肆意探索。李莲花猝不及防被他一扯,扯到笛飞声跟前来。二人四目相对,李莲花甩甩手,发现甩不掉,也就由他去了。 笛飞声在李莲花的脉门上摸索一番,隐忍的情绪在暗色的眼眸中翻滚,星眸剑眉直直的盯着李莲花的眼睛:“李相夷!你的内力呢?!你难道不是为那神药而来?” 李莲花第一次听到这里有“神药”,心生好奇,面上却不动声色。笛飞声忽然愤怒的甩开李莲花的手,脸上浮现出压抑的焦躁,狠狠瞪来:“李相夷,这十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变成这样?” 李莲花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垂下头不让笛飞声看清他的表情。笛飞声只提了内力,没提中毒,这很奇怪。李莲花细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他的身体久违的轻盈舒适,手脚也是暖的,就好像从来没有中毒一般。 李莲花至此确认今晚的一切都透着古怪。他想了一想,依然不动声色,决定先不提起中毒一事。再抬头,李莲花摸摸鼻子对笛飞声笑笑:“和笛盟主打了一架,如今只是失去了一些功力,这也不算什么吧?难道笛盟主这许多年,又还好过?我如今做了李莲花,平日里只cao心些柴米油盐之类的,这一二成功夫,倒也够用了。我换了一种活法,如今也是逍遥自在。” 李莲花悠哉悠哉的忽悠着笛飞声,打定主意不打算多说一个字。笛飞声眼里乌云压顶,反复追问李莲花究竟在过何种生活,可是李莲花不愿说,他就拿李莲花毫无办法。 僵持间,李莲花的眼睛骨碌碌一转,打量着笛飞声若有所思的说道:“倒是你,笛盟主,你好像身有暗疾啊?你刚刚说神药?什么神药?莫非……笛盟主深夜到此,是为了找什么神药而来?” 笛飞声压着心里的火气,冷哼一声:“我不信你什么也不知道。”他虽心里生着闷气,还是一边和李莲花一起往前走着,一边咬牙缓缓说来:“南胤有一处古迹,就在这竹林深处。东海大战以来,我确实一直重伤未愈,缠绵病榻,并不好过。此行确来寻药。传说那古迹里有神药能完全恢复我的内力。” 李莲花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点头。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头顶一片云彩移开,如霜月色倾泻而来,正照到笛飞声脸上。李莲花抬头看向笛飞声,只见笛飞声一如既往稠丽硬朗的俊脸一点点被月光照亮,一双深邃明眸映出星光点点,一瞬间让他心神微动。可仔细看去,却发现他盛满古怪神色正盯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挣扎表情。 李莲花后知后觉的感到某种怪异。细细想来,从刚开始见到笛飞声的时候,笛飞声看向他的目光就一直压着一丝古怪。 被看的莫名其妙,李莲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口问笛飞声:“笛飞声,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笛飞声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此刻等到李莲花发问,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般,得以深吸一口气,开口问出这个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的问题:“李相夷,你为什么长着狐狸的耳朵和尾巴?” “啊?”恍如平地里一声惊雷,李莲花一瞬间以为笛飞声魔怔了。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头顶,立刻被手中毛茸茸的触感震惊了。他猛然顿住脚步,不可置信的又摸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转过身看了看自己的身后,随即瞳孔地震看向笛飞声。 少有的,李莲花语无伦次地开口:“我,我真的长出了狐狸耳朵和尾巴?”他察觉到耳朵和尾巴的一瞬间,耳朵和尾巴仿佛真的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尾巴尖尖一下子感受到夜风吹过的微凉触感,激的他一哆嗦。 李莲花试着抖了抖耳朵,耳朵就真的动了,又摇了摇尾巴,尾巴真的甩动起来。 笛飞声看着李莲花错愕的表情,呆滞的动作,虽然情况极其不可思议,李莲花难得的笨拙样子,却又让他觉得实在有趣,引得他想笑,又低头拼命忍住。可是李莲花分明看到了笛飞声翘起的嘴角。李莲花忽然有些生气,故意靠近笛飞声,离得极近时,忽然带上一脸坏笑,用耳朵去挠笛飞声的脸。 李莲花比笛飞声略矮一些,耳朵正好擦过笛飞声的嘴唇蹭过笛飞声的侧脸。可是没想到这狐狸耳朵很敏感,耳尖瞬间就染上了笛飞声的体温,还被笛飞声的嘴唇烫了一下。 就像是……就像是某个本该藏起来的地方,被笛飞声亲了一口似的。 李莲花顿时老脸一红,尴尬起来,别过脸。好在一片云彩又正好飘过月亮遮住月光,阴影笼在二人脸上,笛飞声并没有看出李莲花的窘迫。 李莲花打哈哈:“哈,老笛,你看,这狐狸耳朵和尾巴,长也就长了吧,还挺可爱的,你说是不是,哈,哈。”暗色里李莲花看不清笛飞声的神色,等了许久,也不见笛飞声说话。两个人一时沉默,沿着唯一的小路往前走。 李莲花一边走一边思考起来,长出狐狸的耳朵和尾巴?这未免也太过于奇怪。又加上那走不出去的小路……他开始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可能……或许……只是一个梦罢了。 看看身边的笛飞声,李莲花心里闪过一丝落寞。但是他又想,如果是梦,那也是个不错的梦,起码见到笛飞声了。 云影又散开的时候,笛飞声的脸上仿佛透着一点诡异的红。 走了没多久,在一片烟雾缭绕里,笛飞声和李莲花看到一处雕刻华美的宫殿。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这应该就是那神殿了。 两个人一边观察一边继续往前走。神殿的大门处雕刻着许多身着华服的南胤男女,交错在一起,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这些雕刻栩栩如生,姿态各异,云雾缭绕间,他们衣带飞扬,飘飘欲仙,俯瞰众生,展尽潇洒旖旎姿态。 从壁画间能看出,南胤与中原的文化,果然大不相同。二人一边赞叹欣赏,一边思索研究,一路沿着甬道朝里走去。 越往里走,越见一路雕梁画栋,精美绝伦,越往里越是巧夺天工,华丽非常。只是也有越看越不对的地方,那就是壁画上的人物,情态越显痴狂,有些动作夸张至极,使人面红耳赤。笛花二人也算见多识广,一路各自强做镇定。 南胤人似乎无比虔诚而狂热的相信着、祭祀着此间神明,又在这信仰里透露出某种异样的疯狂,既吸引人进入又令人从心底生出畏惧。 李莲花一路看过去,某个瞬间,心里对这异族神祇有了一些猜测,忽然开始脸红。他偷偷看向笛飞声,见他仍是一脸严肃,估计是还有发现。李莲花心里默默祈祷笛飞声还是不要看懂为好,否则所求神药竟来自此等邪妄之处,真不知是神药还是邪药了。李莲花在心里盘算着,如果不是到了非要言明的时刻,他并不想告诉笛飞声自己的猜测。 甬道狭长,却好在既没有岔路,也没有机关,两侧墙壁上,以明珠为灯,十分奢靡。越往里走,壁画越加繁复华美,供奉甚多。走到最里面,只见一座宽敞的石室中央,一堆奇珍异宝的围绕下,摆放着一张鬼斧神工,起伏夸张的玉床,触手生温,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李莲花心生好奇,走过去伸手摸摸那玉床。月光从石室顶端照进来,皎皎如练,凝成一道朦胧恍惚的光柱正打在玉床上。李莲花眯着眼睛顺着光抬头看去,才发现今夜是满月,月辉灼灼,凝出一室飞霜落雪似的光辉。壁画上的人影沐浴着月华,仿佛富有生命一般,此时正在静静的审视二人。李莲花越看越觉得,实在是诡异的很。他又抬头看看月亮,现在月亮离升至石室正上方还有一些距离。 石室不大,除却一张玉床,只有四周工整摆放着的琳琅珍奇摆件,一眼望去,尽收眼底,大大方方,仿佛没有一处可疑。可是路已走到尽头,神药不在此处又能在何处?二人思索商量片刻,决定在石室内进行翻找。 四下搜寻一番,李莲花摸到一个瓶子,纹丝不动嵌在架子上。他心里便明白此处是个机关。他小心翼翼的左右微微转动几下,待到心下明了,才出手一下子转开机关。机关转动,只见玉床暗处弹出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白玉瓶,和一本已经泛黄的小册子。 李莲花喊了一句:“笛飞声你快来。”,正要伸手把东西拿出来,忽的只见洞口出一阵白光闪烁。二人回头看去,竟见石室入口处,泛出一片莹莹水光,封住了整个入口。 二人忙去查看,发现竟是一层结界封住入口。笛飞声试着对结界打出一掌,力道在结界上消于无形。 笛飞声对着李莲花摇了摇头,二人心下明白,暂时应该是无法从石室脱身了。 既然困住他们,又不是想要他们的命,李莲花想了一想,又施施然走回玉床,去拿机关里的玉瓶和册子。他不疾不徐地对笛飞声说道:“老笛,你别慌。这个呢,虽是一个机关,可布下的并不是死局,等下好好找找,应该还有出路。想来设置这么一层机关应该有什么目的,但并不是想要我们的性命。” 笛飞声也附和着点了点头,李莲花打开玉瓶眯着眼看了看里面,又闻了一闻,思索着对笛飞声说道:“这瓶子里是一种药丸,粗略看着应该是种好药。大约就是你找的神药了吧。” 李莲花慎重的把瓶子盖好搁在一边,又打开册子,翻了几页,细细查看着。看了一会儿就皱起眉头:“老笛啊,你能看懂南胤文吗?我只能看懂一些……这里面还有一些图……”李莲花一边反复翻看思索,一边就着翻书的动作对笛飞声说道:“既然这册子是和药放在一起,我看还是应该有所关联,应该先研究清楚再服用,免得发生意外。” 不知为何,李莲花无意识对他的关心在乎,今夜撩起笛飞声心里的阵阵涟漪。李莲花研究的认真,笛飞声盯着李莲花,忽然开口:“这神药,你不要吗?” 李莲花抬起头,温和的眼睛写满单纯的疑惑,微微笑着看着笛飞声,摇了摇头:“我要这个干什么?我又没什么伤,不需要。” 笛飞声皱眉:“可是你的内力……” 李莲花浅笑着,摇了摇头:“老笛啊,我已经说过了,李相夷已经死了。对于李莲花来说,这一二成内力也足够了。” 李莲花的目光移回书页,笛飞声张嘴还要再说什么,李莲花先出声打断他:“哎,老笛,这书上说的,大体上我应是看懂了。”他朝笛飞声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看:“这应该是一座南胤神坛,主要祭祀的是他们的生育女神,也是月神。” “南胤习俗和中原的克己复礼不同,他们崇尚生育繁衍,每年都要举办盛大的祭祀活动。” “而这个药,”李莲花举起药瓶,对着月光转动瓶身,光华流转,熠熠生辉,“这是他们认为的,月神的馈赠。” 李莲花朝笛飞声眨眨眼,有些玩味,又带着不易查觉的微微羞涩,慢吞吞说道:“这药已经传承百年,传说中可以治百病,疗百伤,解百毒,是国家的无上秘宝。只是……传说这是月神赠与真心相爱之人的礼物,只对至真至诚,真心相爱,并通过考验的人管用。” 李莲花的目光顺着月辉看向远方:“你相信吗?千百年间,有许多人来到这里,接受月神试炼,然而竟然无一成功,所以这瓶药才能保存到今天。”他回头看向笛飞声,微微一笑,笛飞声看得不甚分明,他逐渐加速的心跳离得很近,李莲花的声音却好像是从远处飘来:“那笛飞声,你要试试吗?” 笛飞声莫名的紧张起来,他不敢离李莲花太近。 在这个荡漾着温柔月光的静谧石室里,笛飞声害怕李莲花听到自己控制不住的心跳声。笛飞声喉结滚动,静默良久,才沉声问道:“如何考验?” 李莲花偏头笑道:“满月时在祭坛中央真心一吻。” 他环顾四周,忽然从玉床上坐起来,盯着玉床若有所思:“这该不会就是那个祭坛吧?” “那我刚刚一直坐在上面,真是罪过。” 李莲花走到笛飞声身边,调戏似的看着他:“可惜啊笛盟主,今天虽有满月,可是笛盟主……好像没有心爱之人啊……” “这书上说,如果二人是真心相爱,就能得到神明的祝福,药就能生效。而门口的结界也是为此所化,一旦二位挑战者进入就会开启。” “如果进来的两个人真心相爱,就能圆满出去,还能得到月神的额外祝福。如果不是么……”李莲花顿了一顿,瞥了笛飞声一眼,“那就是,死。” 李莲花玩味地看着笛飞声,比他平时看一个人的时间更长一点点。笛飞声似乎陷入了思考,但并没有惧怕。 李莲花晃了晃自己的狐狸耳朵,摇了摇尾巴,越发肯定这就是一场梦。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而且他无法醒来。或许正因为是梦,李莲花想,他也可以放纵一会儿。 他在最初的几年里就明白了自己的心,因此心里明白白坦荡荡的想和笛飞声待在一起,不急于醒来。 一时间二人静默无语,笛飞声在思索着,李莲花微笑着看着笛飞声的侧脸。 李莲花不知道在现实中,笛飞声过得怎么样。但是在梦中,看到重伤在身的笛飞声,李莲花心底隐隐升起一股酸涩的柔情,还是想要帮他一把。他希望那药能治好他。 想到神药的传说,李莲花的心随着茫茫月光飘忽流转,心里有一丝隐约的悸动,又压抑着不敢多想。 等了一会儿,李莲花的心逐渐回归现实。梦再好,毕竟诡异,待久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想着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消磨时间,李莲花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既然药暂时不能吃,要不我们再四处找找,有没有什么方法先出去?虽然神药就在眼前,”李莲花忽的有些促狭,“笛盟主你看得到,吃不到,未免可惜,可是来日方长,先出去再想办法不迟。” 笛飞声紧紧盯着李莲花,不知不觉脸上飞红一片,脖子上有汗珠滑下来。他好像十分紧张,李莲花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有些不明所以,又觉得心里某处抑制不住地蠢蠢萌动,有什么东西顶着压力极力想要破土而出。不知不觉他的背上也冒出汗来,却越发想要逗逗笛飞声,主动朝笛飞声走了一步,却见笛飞声僵硬却坚定的也朝他走了一步,喉结滚动,发出低沉的一声:“我……” 笛飞声心跳如鼓,正要开口说什么,突然四周万箭齐发,尖利的箭矢破空而来,闪着凌厉的冷光。 笛飞声下意识的朝着李莲花大喊一声:“小心!”随即拔刀挥开剑雨。李莲花的反应也很快,立刻使出婆娑步躲闪。然而箭雨密集,一支利箭直冲李莲花而来,笛飞声立刻拉住他偏向一边,挥刀去挡,李莲花没想到笛飞声忽然冲过来,猝不及防,一口气没提上来,脚下一歪,几乎落进笛飞声怀里。两人在极近的距离四目相对,鼻息相接,发丝缠到一处,心跳声此起彼伏。 笛飞声大声怒斥道:“李相夷!十年不见,你的功夫竟荒废如此吗?” 李莲花中毒十年,身法尤在,体力却大不如前,内力虽还剩一二,为避免毒发,使用却总需瞻前顾后。眼下箭雨突发,他又被笛飞声搅扰心神,爆发片刻之后,着实有些力不从心。他心里自嘲起来,面上却不显露,只是抱歉似的温和笑笑:“哎呀,确实疏于练习,让笛盟主见笑了。” 笛飞声愤其不争,但还是抓着李莲花腰带,带着他躲闪。他也察觉出李莲花似乎身体有异,心里火冒三丈,但仍奋力挥刀,劈开箭雨。李莲花几乎半靠在笛飞声怀里,一边借力和他一道躲闪,一边抽出吻颈,与笛飞声一道防御箭雨。箭雨逐渐密集,好几次利箭擦着二人的发丝划过。 二人奋力躲闪,衣袍翻飞之间,一支利箭本应被笛飞声挥开,却因笛飞声奋力去护怀中的李莲花,流箭擦过笛飞声的手臂。鲜血顿时涌出,顷刻间沾满一片衣衫。李莲花皱眉,笛飞声却毫不在意,只管继续挥开箭雨。 约一炷香的功夫过去,箭雨终于停歇。二人得以喘息。 刚一站住脚,李莲花一把拉过笛飞声的胳膊,着急想查看他的伤口。笛飞声却一把稳住胳膊,拒绝李莲花的查看,不甚在意地说道:“一点小伤,无碍。” 李莲花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武功厉害,就能不管不顾了吗?”他心里着急生气,又怕动作太大反而弄痛笛飞声,和笛飞声拉扯半天,只撕开了他染血的衣袖,露出狰狞的伤口。李莲花嘴上越发严厉起来:“什么小伤?你没看见流了这么多血吗?” 笛飞声本不愿在李莲花面前示弱,可到底底气不足,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皱着眉头小声抱怨:“十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婆婆mama的。”他又很是不服,对李莲花立目横眉一眼,半是真心发问半是奚落嘲讽:“倒是你,怎么能接受如此羸弱不堪?当年赫赫威名的李相夷,如今连一阵箭雨都抵挡不住了吗?” 李莲花咬了咬嘴唇,忍了又忍,终究是受了笛飞声的奚落,没有告诉他自己身体究竟如何,只强调了一遍:“我现在是李莲花。” 难道在梦中还要和笛飞声详细的掰扯自己怎么中毒怎么渡过地十年吗?李莲花不想,他到底还有一丝尊严,因此同样不想在笛飞声面前,诉说自己如何倒霉落魄。况且此时说这些,除了徒增烦恼,又有什么用呢? 李莲花不再和笛飞声拉扯,转而在自己身上一阵摸索,翻出一瓶药粉,递给笛飞声:“你不愿意让我看,那就自己涂些药,总是可以的吧?现在就只有这个了。能止血,你自己涂。” 笛飞声也不含糊,既然有药,倒也不必硬撑着逞强,平白耽误之后的事情。他拿过药瓶咬开瓶塞,倾数洒满臂上伤口。药粉尽数落下,饶是笛飞声也痛的浑身肌rou一紧,发出一声闷哼。他抬眼去看李莲花,只见他带着快意冷笑一声,一脸“你活该”的表情。 笛飞声了然,李莲花必然是被自己奚落了要找补回来,所以没说这药如此性烈,就等着看自己吃瘪。不过笛飞声从尸山血海中来,区区疼痛算不了什么,无所谓一笑,也不言语,自己咬着牙忍着。 等了一会儿,感觉药粉溶开,李莲花才又蛮横地一把拉过笛飞声的胳膊查看。这回笛飞声没有拒绝,李莲花一番仔细确认,所幸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流了很多血。李莲花松了一口气,撕下自己一段里衣,仔仔细细地给笛飞声包扎好伤口。 李莲花刚刚给笛飞声的伤口打好结,手还没放下,陡然听到入口处一阵巨响传来。两个人一惊,转头一看,竟是一块巨石快速的朝着二人滚来,而石室已是祭坛最里面的房间,二人身后,再无退路。 电光石火之间,笛飞声把李莲花拉到身后,运足内力,尽全力挥出一掌打向巨石。笛飞声这一掌不仅毫不藏私,反而有些破釜沉舟的味道。巨石轰然碎裂,碎石蹦飞,石块四下散落,却消失于月辉之中。笛飞声忽的单膝跪地,捂住胸口,喷出一大口血。 李莲花大叫一声:“笛飞声!”立刻冲过去,扶住笛飞声,慌乱与气愤交织,让李莲花难得的激动,声音都变了调:“你不要命了吗?” 笛飞声却目光炯炯,坦然笑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李相夷,我赌赢了。” 李莲花又急又气:“你这,你这…”,“这”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口,他并不希望笛飞声受伤,可这两次笛飞声分明都是为了自己才受伤,李莲花心里憋着许多无奈。他尝试着慢慢扶起笛飞声,笛飞声压抑着粗喘,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站起来。李莲花撑着笛飞声,扶他到房间里唯一能坐下的地方,便是那玉床上坐下。 此时明月已经快要升到他们头顶,月辉流光婉转,罩在他们身上。 李莲花不由分说,便在笛飞声身上一番查探。笛飞声受伤不轻,任由李莲花动手折腾他,自己只打起坐来运行起悲风白杨开始疗伤。李莲花观察一会儿,伸手想用扬州慢助他,指尖刚碰到笛飞声的胸口,就被一股力道反弹回来。李莲花大惊:此时扬州慢竟不能救笛飞声吗? 李莲花心里挣扎,看向那瓶神药,盯着药瓶出神。他不知之后还有什么危险将要发生,心里犹豫挣扎:要不要拿那神药给笛飞声吃呢? 至于那心爱之人的吻嘛……李莲花咬咬自己的嘴唇。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乱了。 笛飞声仍在运功,李莲花帮不上忙,踌躇间拿起装神药的瓶子,想要再研究一二。谁知他拿起药瓶的一瞬间,一支利箭破空而出,带起一道冷硬的风,穿过笛飞声的心口。 李莲花一瞬间瞳孔缓缓地放大又缩紧。他看着笛飞声发出一声痛呼,身形摇晃,紧接着在自己面前倒下,吐出一大口血,一瞬间变得面白如纸,摇摇欲坠。 瞬间李莲花什么也顾不得了,失声大叫一声:“笛飞声!”便朝他冲了过去,扶住他的身体,阻止他栽到地上。李莲花纤细莹白的手指颤抖着探向笛飞声的胸膛,很快沾满黏稠的鲜血。李相夷明明也是杀人无数,此刻却因为笛飞声的血,听到自己脑中不受控制的错乱嗡鸣。 而在李莲花的慌乱中,笛飞声却只是一直深深的盯着李莲花,把他从头到尾细细检查一圈,仿佛在确认李莲花有没有受伤,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安心地闭上了眼。 几息之间,笛飞声的气息就慢慢衰弱下去。李莲花急切地唤他:“笛飞声?笛飞声?”可是久久得不到回应,手上沾染的鲜血越流越多。 李莲花再也顾不得了,他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把拔开药瓶,把药塞进笛飞声口中,然后钳住笛飞声的下巴,跌跌撞撞颤抖着凑上自己的嘴唇,和着血贴上笛飞声的。笛飞声的唇瓣微凉,李莲花伸出舌头细细舔吻他唇上到血,吞下浓重的腥气也毫不嫌弃,拼命的想要温热这两片薄唇。 李莲花在吻笛飞声。 在这个和着血的吻里,笛飞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两个人同样的心如擂鼓,笛飞声感到心头越来越热,心脏鼓动着像是要破出胸膛,力量顺着心脉汹涌的铺开,奔向四肢百骸,身上的伤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就像奇迹一样。 月亮升至中天,亮白的月光铺满整个石室,笼在两人身上,李莲花忘情地吻着笛飞声。 笛飞声感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烫,内力暴涨,经脉重塑。很快他觉得自己浑身guntang,身体里,心里,都有什么破土而出,蓬勃生长,使他浑身上下充满力量。他的心激荡起来,由被动变为主动,托住李莲花的后脑,把他按向自己,开始动情地舔咬勾动李莲花的唇舌。 很快李莲花喘不上气来,开始轻轻的挣扎。笛飞声放开他,一吻结束,笛飞声站了起来,李莲花仰起头看他,只见月辉之下,笛飞声已完全痊愈,充盈的内力游他全身的经脉,他沐浴着月辉,整个人神采奕奕更胜从前,犹如重获新生一般。 李莲花的脸上,唇上,还沾着笛飞声的血,颇有些狼狈,此时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笛飞声:“原来竟是真的……传说和药都是真的……此等奇事,如不是亲眼所见,确实难以置信。” 他忽然抚上自己的唇瓣,那里和着笛飞声的血,温热又柔软,直至此刻,他才后知后觉的觉得嘴里泛起一股铁锈味。李莲花无意识的舔舔嘴唇,舔着笛飞声的血,忽然害羞慌乱起来,楞楞地想着:刚刚一时冲动,什么也不管不顾地去吻了笛飞声,这会儿神药起效,话又该从何说起……难道自己与笛飞声竟是真爱…… 李莲花狐狸耳朵竖了起来,眼神游移不定,尾巴无意识的一摇一摆,陷入了混乱的思考。 笛飞声抿着唇看着他的小动作,面色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心如擂鼓慌乱不堪。他满脑子都是李莲花唇瓣的柔软触感,想着李莲花脸上惊惧的神色,不管不顾地向自己冲过来,想着李莲花霸道地探进自己口中勾缠自己的舌头,想着自己控制不住地按着他吻得更疯狂,想着自己没能先说出口的表白…… 笛飞声满脑子都是李莲花,倒有些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一时间二人都沉默下来。笛飞声四下看去,结界并没有打开。神药起效,难道月神的试炼还没有结束吗?笛飞声心里略过一丝不安。他急切地想带李莲花先离开这个不祥之地,先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笛飞声去结界附近检查。探看间,他忽然闻到一阵异香飘来。紧接着他听到李莲花压抑的喘息。笛飞声回头看去,只见李莲花伏在玉床上,蜷缩着身体,微弱地扭动着身子似在挣扎,面色潮红,胸膛剧烈起伏。 笛飞声急忙走过去扶起他,担心地询问道:“你怎么了?”明明只有片刻功夫,李莲花却面泛桃霞,呼吸急促,压低的喘息间,越来越热的呼吸从喉咙深处带来微妙的震颤,带着一点点痛苦又压抑着一点点欢愉的意味,引得笛飞声心猿意马。李莲花浑身绵软无力,几乎要瘫在笛飞声怀里才能支撑。 此时的李莲花只顾得上急急低喘,难耐的攥紧双拳,压抑着身体里突然爆发的股股热流。他至少懂得情欲的感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如此强烈的爆发,一瞬间让他招架不住,浑身绷紧。 他尴尬羞耻的察觉到自己在嗅到那异香的一瞬间,就突然的硬了,热流在他体内乱窜,更尴尬的是,最私密的地方仿佛有水溢出,沾湿他的衣服,身下黏腻一片,难耐难堪至极。 从平静到被强烈的冲击仅在一瞬间,他强忍着不想泻出令人羞耻的声音,尤其是当着笛飞声的面,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般羞耻的模样。 香气逐渐浓郁起来,窒息般的冲击一下子淹没笛飞声。李莲花又在他怀里,他禁不住浑身一下子绷紧,双手也不自觉的用力。耳边传来李莲花一声轻轻的痛呼,笛飞声稍微回神,用了十成十的定力,才没有直接撕碎李莲花的衣服。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二人都明白了,什么是“月神的祝福”。 李莲花一边喘息挣扎着,一边笑叹一声。想来这女神执掌生育,可能也并未料到最终经过所有考验的竟是两个误入之人,还是降下了此等“祝福”。他此刻半靠在笛飞声怀里,分明感受到笛飞声身下灼热的硕大,紧紧的贴着他。 笛飞声的全身都绷的很紧,手上又不能太用力,怕伤到李莲花,双手竟有些微微颤抖。笛飞声用了十二分的心力挣扎着去控制自己的双手,把李莲花拉开自己一点,哑着嗓子说:“你离我远点……” 李莲花拽住笛飞声衣领拉下他,一睁眼,一双浸满情欲的眸子媚的不像样。笛飞声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四目相对,炽热的呼吸交缠,李莲花热的昏昏沉沉,似是飘飘摇摇在一片波涛里,他看到笛飞声眼里的炽热,微微朝他一笑,这时他想起,自己分明是在一个梦里。 可既然是梦,那么稍微随心一些也是可以的吧?李莲花大着胆子用力去拽笛飞声的衣领。笛飞声僵硬着不敢擅动,李莲花不耐烦起来,斜着眼睛露出一丝散漫和不满,却因为浓重的媚意让笛飞声的呼吸又重上一重。 他的喘息压抑的十分低沉,双腿难耐地绞在一起,脸上却很平静,甚至是微微笑着,十分无辜委屈地问笛飞声:“怎么,笛盟主得了神药,就要翻脸不认人了么?” 笛飞声用力摇了摇头,目光灼热的像要把李莲花贯穿,却隐忍着极其郑重地说道:“等出去以后,先和我成婚……” 李莲花的眼睛慢慢睁大,骇然瞪向笛飞声,笛飞声坚定而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李莲花竟没想到江湖公认的大魔头竟是如此纯情。 他哂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或许勉强也算个美梦,可是梦总有醒的那一天。况且以他的情况,无论是和谁,难道还肖想成婚,拖累别人吗?可是笛飞声认真又深情的样子实在打动人,李莲花想了想,伸手去碰笛飞声的脸,指尖磨蹭几下滑下来,去扯笛飞声的衣服,露出一种似真似幻的温和笑容:“既然我们得到了月神祝福,那就算,就算成婚了。”情欲逼的李莲花有些透不过气来,话虽然是说出来骗笛飞声,可他的心里也是一片柔软。他想反正笛飞声不懂南胤文,即使懂,应该也不会现在跑去翻书吧…… 笛飞声握紧李莲花扯弄他衣服的手,他的心莫名的不安,突突直跳,因此异常认真地盯着李莲花的眼睛问道:“真的?你没有骗我?” 李莲花飞快的点头。 玉床起伏精妙,极其妥帖的贴合着床上之人的曲线,把李莲花凹出一个挺胸抬跨,极其适合承受的姿势。 月光如纱,丝丝交叠,层层缠绕,二人四目相对,缕缕情丝,勒的人喘不过气来。 李莲花一头华发落在白玉床上,显得格外漆黑柔软。 笛飞声觉得自己整个都要烧起来。他舔了舔嘴唇,突然感到自己渴极了,再也难以忍耐。 他的眼里闪烁着灼热的兴奋,指尖带着劲力,沿着李莲花敞开的衣领划过。 李莲花胸口的一片衣襟已被他自己弄的散开,隐隐绰绰露出胸口一片春光。笛飞声极想立刻扯开李莲花的衣服,可他强忍着自己体内爆发的欲望,压住手上的力道慢慢附上李莲花的衣领。 李莲花反而笑笑,自己伸手扯开腰带,开口说道:“笛飞声,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不是已经通过月神的试炼了吗?那如今就是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笛盟主。” 李莲花的衣衫被他自己弄得更乱了,笛飞声粗粝的指尖划过李莲花的肌肤,喉结滚了一下,不服气的说道:“我明明是怕弄得你受不住。”李莲花眯起眼睛发出一声舒服的哼声:“嗯……” 李莲花嘴角还带着刚刚吻过他留下的血,笛飞声用拇指一点点抹掉。他的指腹揉过李莲花的唇瓣,回忆着刚刚品尝过的柔软触感,心下一阵悸动。 李莲花薄红的嘴唇经过刚刚一轮的亲吻,泛出一层柔润的水光,显得更加诱人。笛飞声俯身又一次亲了上去。和他平时杀人时的霸道不同,笛飞声的吻十分轻柔,唇瓣相接磨蹭,两人越来越温热的鼻息交织到一起。 笛飞声放开李莲花时,李莲花双眼蒙上一层动情的水雾,衣衫散落,只一件半透明的白色里衣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李莲花抬起朦胧的双眼看着笛飞声,狐耳下意识的抖动。笛飞声去亲他的狐狸耳朵。 狐狸耳朵上布满了细小血管,十分敏感。笛飞声亲上去,舌头舔过耳朵上蜷起的绒毛,轻咬耳朵,犬齿叼起耳朵,细细磨过耳朵尖,没几下半透明的耳朵就充血发烫。狐耳被舔了个透,舌尖探到耳朵深处,舔的又湿又热,热气吹到耳朵里面。 随着笛飞声的动作,李莲花感到小腹徐徐升出几股细细的热流来。他伸手扶上笛飞声的腰背,与他肌肤相贴,主动吻上去,舌尖舔过笛飞声的喉结。笛飞声闷哼一声,喘息陡然变重,李莲花心里得意不已。 笛飞声此前并没有什么经验,此刻只能凭本能行事。他见李莲花胸口两点朱果颤巍巍立起,凭着本能伸手试探着揉弄欺负,引来李莲花一阵“嗯嗯啊啊”似痛似爽的呻吟,听得笛飞声rou刃又涨大一圈。 手下的柔软触感太好,笛飞声经不住手上力气越来越重,不多久rutou充血,乳晕也浮起一层薄红。笛飞声这才想着此处娇嫩,思索片刻,换了唇舌上去伺候。李莲花乳尖被含住吸吮,嘴里发出呜咽声,笛飞声反而知道他被弄得舒服,伏在他身上吸的更加用力,发出啧啧水声。李莲花的玉茎挺立着,撞上笛飞声的小腹,被笛飞声握进手中撸动把玩,李莲花更是急促的呜咽喘息。 李莲花感到后xue湿滑一片,凑近笛飞声耳边亲亲他,柔和地笑着说道:“我觉得可以了,你进来。”笛飞声把他压倒在玉床上,分开他的双腿。红xue露出,已经湿润润流出许多水来。笛飞声伸出两根手指揉上去,试探着把它微微玩弄撑开。 指节探入玩弄,李莲花发出许多不似自己的声音,整个人满面春情,全身染上一层旖旎艳色。他羞赧极了,伸手用胳膊盖住自己的脸,蓬松的大尾巴摇来摇去,下意识伸过去想要遮住自己私处。 那大尾巴立刻被笛飞声捉住,强硬地拨到侧面压好。笛飞声抓了满手毛茸茸,死死按在玉床上,只剩一个尾巴尖可怜又不甘的一甩一甩,晃来晃去。 笛飞声顺着红xue流出的液体摸到尾巴根,李莲花瑟缩了一下,想不到尾巴根竟然如此敏感。笛飞声刻意多摸了几下,李莲花的尾巴尖颤的更厉害了。 李莲花的情液流了许多,红xue早已软顺湿滑,水光潋滟,内里酥麻酸软,渴望不已。笛飞声尺度惊人,此时没费什么劲就探入一个guitou,浅浅戳刺,搅弄的李莲花哀哀直喘。笛飞声不敢进的太快,怕伤到李莲花,一点点很慢的抽插着磨进去,憋的自己满面通红。李莲花被浅浅磨蹭久了,情潮一丝丝堆积,身体深处感到十分空虚难耐,渴望着被笛飞声填满。 他主动蹭了蹭笛飞声的rou刃,出声催促:“笛飞声,可以了,插进来……” 笛飞声早就忍得眼眶通红,在李莲花的连连喘息中,整根没入,舒服的发出一声低吼。李莲花内里温热柔滑,吸着他的rou刃,xiaoxue太热太紧,笛飞声忍不住按着李莲花的窄腰,一下下用力深凿。红xue早就熟了彻底,被狠狠的贯穿也没有什么痛楚,反而解了内里的空虚渴望,让李莲花舒服的很,发出几声甜腻的呻吟,听得笛飞声浑身越加火热,rou刃在他的甬道里更加用力的研磨。 笛飞声用力的抽插几十下,兴奋不已,rou刃涨大就要射出。李莲花浑身蒙上一层动情的艳色,眼尾也洇出一片绮丽云霞。他剧烈的喘息着,笛飞声早就兴奋的红了眼,rou刃更深地插进来,李莲花小腹酸的不行,双腿发软,蔓延的快感甚至让他本能的害怕。他开始本能的挣扎,又被笛飞声按着细窄腰肢拖回来。李莲花控制不住的啜泣起来,眼睛里蓄满泪水闪烁出细碎的光芒,一声声喊着:“笛飞声……笛飞声……” 笛飞声被他叫的心软,有心慢下来,哑着嗓子担心地问他:“痛吗?”李莲花摇头,后xue却痴缠住笛飞声的rou刃。笛飞声一下一下凿到他深处,李莲花咬着牙细细地抖,漏出几声似疼似爽似哭非哭的呜咽。 喷发的时候,长久的炽热让李莲花浑身颤抖着发软。李莲花xue里被热流一冲,起起伏伏终于攀上了情潮,痉挛着喷出一股热流,兜头浇到笛飞声的rou刃上,前端也跟着一起登顶,射在笛飞声的小腹上。 李莲花本来是压抑着小小一声惊呼,没料到接连的快感前后夹击,声音收不住陡然拔高,尾音变了调的婉转柔丽,媚意横生,仿佛要哭了一般。笛飞声想不到李莲花如此情动,一瞬间觉得自己完全占有了李相夷,情不自禁地把他揽进怀里紧紧抱住,在他耳边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笛飞声松开李莲花的时候,李莲花一下子软倒在玉床上,虚软无力,整个脑袋晕乎乎的,双目无神,小腹一阵阵痉挛。 笛飞声用手轻轻按着他的小腹,有些担忧地问他:“你怎么样?”,揉弄着他的小腹,帮他渡过汹涌漫长的情潮后韵。然而李莲花无法思考,过量的快感让他有些难受,根本听不清笛飞声说了什么,嘴里情不自禁地喃喃着:“笛飞声,笛飞声……”他叫了许久笛飞声的名字,才又补充了一句:“真的是太过了……” 不知何时,结界已经打开。 李莲花陷在混乱的异象里,一遍遍的情潮交叠,让他难以思考。却有一瞬间他福至心灵,仿佛真的得到了月神的祝福,他的腹中…… 不知道多久以后,李莲花累的一点也动不了,神智恍惚,瘫作一团。笛飞声精壮的身体布满汗水,胸前肌rou起伏。他把李莲花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在高潮的余韵里喘息休憩。 李莲花的眼皮越来越重。他的心里泛起一种切实的预感:这个梦就要结束了。 他强撑着不愿睡去,可是还是被难挡的睡意逐渐淹没…… 朦胧中他仿佛听到笛飞声贴在自己耳边一遍遍说着什么,那么深情的声音,可是声音离他越来越远,海水灌进他的耳朵,他在无边无际的深水里慢慢下沉,岸上的光慢慢消失,声音也逐渐远去。李莲花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却只能渐渐沉下去。终于他闭上了眼睛:好累啊…… 李莲花太累了,沉沉睡去。 清晨,李莲花醒来,四下一看,他果然还在莲花楼里。 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又是一声自嘲般的叹息。 想要起身,他却忽然觉出股间一片凉凉水渍。 李莲花不禁红了脸,紧紧抓住被角:明明已经不是毛头小子,怎么会……真是太丢人了。 此后的日子里,他仍然思念笛飞声,但那思念已经绕不开这个绮丽的梦境,变得不再纯洁。他经常抑制不住自己,红着脸边抚慰自己,边轻声喊着笛飞声的名字。 “笛飞声……笛飞声……” 李莲花忽然xiele力,鬓发凌乱,衣衫汗湿,手上一滩白浊。 他蜷缩起轻颤着的身子,满面通红不愿睁开眼睛。也不知他究竟是离开了那个梦,还是陷入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