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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咽喉主动送进程夜的手中,眼里蕴含笑意,秦慈在赌程夜会不会伤他。 程夜手缓缓收紧,她眼白泛红,秦慈已经感到窒息,但他仍然没有挣扎,平静地观察她眼中翻涌的情绪。 最后程夜败退,松开手身体瘫坐在床上,侧过脸眼眶通红,“滚!” 秦慈低声笑了下,神情愉悦,他揉着喉咙,另一手抱住程夜,将未回神的她抱入怀中。 温柔道,“都会过去的,所以你也要走出来。” 程夜冷脸“啧”了一声,突然凑到秦慈的肩膀上,一口咬下。 “嘶” 秦慈疼的吸气,急忙推开程夜,“你怎么又咬我?” 程夜站起身,嘿嘿笑着,“你是不是很得意?以为我不敢伤害你?或者是舍不得?” “别以为装作温柔的样子,我就会被你蛊惑,秦慈你的招数与我一样,我怎么可能会被你欺骗?” “我没有骗你,也不会骗你。”秦慈抽气揉着肩膀,程夜咬得凶狠,他估计这一下不出血,也得淤青。 “随你信不信我。”秦慈声音低沉,他迟早会让程夜心甘情愿地和他离开青风。 “在这青风中,你待多久我就缠着你多久!” 秦慈冷笑,“你不是想要清净吗?你不是厌烦人类吗?我让你永远无法清净!” “你…” 程夜气急,她攥紧拳头,突然笑了起来,秦慈不解,接着就看见程夜一拳挥来,打在他的脸上。 秦慈脑袋一歪,茫然地眨动眼睛,没有从嘴角的刺痛中回神,他下意识地伸手抚摸嘴唇,指尖摸到黏稠的湿意,秦慈低头看去,发现是血迹。 他看向笑容灿烂的程夜,舌尖舔去唇上的鲜血,眼睛慵懒的眯起,像头饱腹后的猎豹,尾巴懒散地拍打着地面。 猛地他伸出手,掐住程夜的下巴,起身逼近她,脸与她近在咫尺,定定地看着僵住得程夜,秦慈侧过脸把血珠蹭在她的脸颊上。 “志得意满的小丫头,你舍得伤我,可我舍不得碰你,不然非让你哭出来不可。” 秦慈松开程夜,起身整理自己的病号服,慢步走到门口,回身看着呆滞僵硬在床上的程夜,笑道,“我们下次见。” 说完他推门离去。 程夜抬手呆呆地摸着脸颊处的血痕,仿佛能感觉到那里刚才擦过的柔软触感。 她咬牙用力捶打床铺,恨道,“秦慈!” 来到青风一年,她从未失态过,但是秦慈让她彻底压不住心中的愤慨。 程夜扑在床上,粗重的喘息,脑中思索秦慈的话,他说他在许林来之前就在观察她,可是她没有见过秦慈。 也没有觉得谁在窥探她,秦慈到底是怎么注意到她的呢?从离去的医生那里听来的? 那么许林的到来,是否是秦慈在借此观察她的反应? 程夜将脸埋进被褥里,慢慢平息自己的情绪,人类都是喜欢自说自话虚伪的家伙,秦慈的坚持能有多久? 当看不到她半点软化的态度时,程夜不信他还能继续下去,他要留下,那她非要逼秦慈离开。 刚关上门的秦慈,板着的脸瞬间扭曲,他一只手揉着嘴角,一只手揉着肩膀,一脸无奈地嘟囔,“她是属狗的吗?下手这么狠,亏认识这么久了,一点情面也不给。” 他叹着气想去找护士给自己要点红药水,一抬头就看见脸色阴沉的许林。 “你做了什么?”许林视线落在秦慈嘴角的血迹上,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 “你对程夜做了什么!”他重复,脸色越来越难看。 秦慈满不在意地回答,“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许林大步上前,抓住秦慈的衣领将他压在墙边,抬头瞪着他,“程夜虽然喜欢说一些自己的理论,但是一年来她从来没有攻击过别人,你到底做了什么惹怒她的事!才会让她出手伤你?” 秦慈借力顺势靠在墙边,他没有挣扎懒散地看着许林,“她一年来的安稳,是因为你们的治疗一点用也没有,她伤我是因为我触碰到她心底不愿示人的隐秘。” “许林怎么总能在程夜的病房附近看见你?你应该知道以你的情况,不适合再靠近她。” “不用你管!”许林怒呵,“我去院长那里询问过你,秦慈你竟然能让院长都帮你藏着身份,你胆子真大。” 许林一向温和的笑脸消失,他一想到秦慈会对程夜做什么坏事,他心中的愤怒就快要吞噬掉他的理智。 “但是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有恃无恐,你要是再靠近程夜,就别怪我揭开你的身份,到时我就让你离开青风。” 秦慈嘲讽的嗤笑,目光像是看着一个自不量力的孩童,“许林你傻得让我觉得,不该对你说些残忍的话。” “我的身份随你怎么做,但你也好院长也好,都无权让我离开青风,许林你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控制,怎么治愈程夜?” “你顾忌医生的cao守,又不想放弃她,这副模样既可怜又丑陋。” “你!” 许林再压制不住怒火,挥拳向秦慈打去,秦慈不屑,抬手接住他的拳头,同时用力攥紧,抽身将许林按在墙上,手臂反扣在他身后。 “我不会躲避程夜的拳头,你不会以为我对你也这么仁慈?” “许林,该远离程夜的是你,你会为她放弃医生的身份吗?” “如果她不愿离开青风,你在这里能陪她多久?” 秦慈松开许林,不想和他浪费口舌。 许林扶住墙壁,回头反问,“那你呢?你能放弃?你能陪她多久。” 秦慈毫不犹豫,“我能!如果她不愿离开,我就陪到她愿意离开为止。” 秦慈根本不把许林放在眼里,他整理自己被抓乱的衣领,转身去找护士,“许林,别再掺和我和程夜的事!” 看着秦慈离去的身影,许林愤恨地锤打墙壁,随后颓废地低下头,秦慈说得没错,他的确没法放弃也不能长久留在青风,但他也不信秦慈可以。 …… 自从程夜打过秦慈后,她又躲在屋里不肯出来,秦慈本想直接找院长要钥匙,去继续缠着她。 没想到事情出现转机,青风又新转来一个病患,一个年纪约八九岁的女童。 她目光呆滞,不言不语,像失魂的瓷娃娃一样,说来也巧,就住在于子穆的那个房间。 秦慈在程夜病房门上拍着,“程夜,我又来找你了。” 里面没有声响,秦慈也不意外,他不停地拍打,“二楼新转来一位病人,是个八九岁的女孩,病情很严重,你想不想去看看?” 里面没有回应,秦慈不再催促,只是手上的敲门声没有停止,大有程夜不开门,他就一直敲下去的意思。 良久后门打开,露出程夜阴沉的脸,“你烦不烦!”她好不容易安生几天,秦慈又来打搅她,如果短时间他不离开,难道她要一直忍受秦慈的sao扰吗? 想到这,她就想在他笑容满面的脸上,再挥上一拳。 “不烦。” 程夜抬眸端详他的脸,有些可惜,“你嘴角的伤口好了。” 秦慈摸着嘴角,“结痂了,不过肩膀上,被小狗咬到的牙印还没有消失。” 他俯身瞧着程夜的脸,嘴角浮现愉悦的笑,满意地看着她的脸变黑。 “走吧,和我去看看那孩子。”说着,秦慈拉过程夜的手,向原先于子穆的病房走去。 程夜晃动手臂没有甩开,索性也不再挣扎。 赶到病房时,许林已经守在门口,他注意到两人牵着的手,眸光暗淡下去。 许林侧身给他们让出位置,程夜打量里面白净的小姑娘,她脸蛋rou嘟嘟的,有双大眼睛,看着娇俏可爱。 只是眼睛里没有神采,如果不是她还在呼吸,简直就像是个瓷娃娃。 程夜皱眉看向许林,“她是因为什么进到青风。” 许林走到旁边的座椅旁,两人也跟着过去,不想让里面的孩子听到他们的谈话。 “病人叫宁梦琪,听她母亲说,她…遭受到继父的猥亵和殴打,精神受到严重的创伤,伴随躁狂抑郁症。” “猥亵…”程夜自语,面目突然变得狰狞,她喉咙中发出压抑的嘶吼声,“混蛋,垃圾,畜生。” 她情绪失控,想到病房里的女孩,怒火冲击她的理智,让程夜有种撕碎那个杂碎的冲动。 “冷静一点。”秦慈揽住程夜的肩膀,“不是所有人都和垃圾一样,放松呼吸。” 程夜眼睛猩红,“你觉得这样的世界有存在的必要吗?离开青风我要看见的世界,就是这样残酷到不允许孩子生存的世界吗?” “程夜!”秦慈放低声音,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光明与黑暗是相互依存的,不要因为黑暗的存在就否定光明的意义。” “这里所有的医生,都是为了治愈病人的伤痛!不要觉得他们没有意义。” “别气到自己的身体。”他劝慰道,让程夜依靠在自己胸膛上。 旁边的许林扭过头不去看这一幕,指尖用力地扣进手心里。 程夜的喘息渐渐平复下来,她掐住秦慈腹部的软rou,秦慈脸色微变。 “如果你口中的光明,不能守护孩子,那这光明真够讽刺的。” 秦慈忍着疼,说道,“我知道你其实很在乎他们,我们也的确无法阻止恶人的出现,但相信光明的人会一直努力下去。” “我们恪守正义,怜悯生命,试图拯救所有向我们求助的人。” “如果你否定他们的存在,那你有选择光明吗?”秦慈抓着程夜的后脖颈,让她与自己对视,只看见她满眼的不服。 秦慈失笑,怎么像只野猫一样顽劣,他低头在程夜耳边小声道,“你躲在青风,既不选择黑暗也不投向光明,你只是在愤怒,压抑自己的情绪,程夜这有什么用呢?” “你为什么不试着亲手创造光明?” 程夜一怔,xiele气一般,种种思绪从脑海里抽离,她表情变得茫然,抿嘴不再说话。 秦慈借机揉着她的头发,感觉到掌心柔顺的触感时,嘴角微微上扬,难得她这么乖巧,这也算是他赢了一局。 但秦慈的笑意很快变成痛苦,程夜又加双手,掐着他腹部的软rou。 秦慈忍着疼,硬是一声没吭。 程夜脸色冰冷,她看向许林,“她这种情况,就算别人接近她,与她谈话也没有用。” 程夜怜惜地叹道,“如果她不愿意和我说话,我也没有办法抚平她的伤痛。” 许林说道,“我们已经给她开了药,先让她吃一段日子,让情绪稳定一些,那时你再来见她,也许她会有反应。” 程夜点头,“只能先这样了。”暂时不能接触宁梦琪,她打算回去,却被秦慈拉住。 “和我去凉亭,好不容易守到你出来。”还不等程夜说话,他直接半搂着她,将她提到电梯口。 等下到一楼,程夜甩开他的手,走在前面,“你又想和我说什么?” “随便聊点什么都好。”秦慈伸个懒腰,“总待在你那个挡上帘子就黑乎乎的屋子里,你是想当等待公主拯救的野兽吗?” 程夜甩着手,似乎觉得摸过秦慈,手就会变脏一样,她条件反射的反驳,“你是觉得自己是美女吗?” 秦慈扬眉,凑到程夜身边调侃道,“你的意思是我能拯救你?” “做梦!”程夜把他推开。 “倔强。”秦慈躲开,又凑上去,“等离开青风,你可以选择成为特教老师。” “我不会离开青风。” 秦慈自动忽视这句话,“到时候你想生活在哪座城市?你性子这么冷漠,不如生活在温暖的南方,也许常年盛开的花朵,能让你心情好一些。” “我不会离开青风!”程夜瞪着他,冷冷地重复。 “你会。”秦慈手虚放在程夜脸庞,并没有触碰到她,“你一定会。” “哼。”程夜烦躁的绷不住脸,她扭身快速向凉亭走去,赌气似的踹倒她椅子旁边秦慈的椅子,然后抱胸躺在长椅上,看着秦慈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秦慈把椅子扶起,怀疑地望着她突然地变脸,这家伙心中又想着什么坏主意呢? 他委屈地把身体缩在躺椅上,正侧过身看向程夜,却见她眯起眼睛,开口问道,“秦慈,你真的是病人吗?” “不然呢?”秦慈神态自若。 他心里明白,以程夜的聪明狡诈,迟早会发现他真正的身份,可秦慈也不在乎,无论什么身份,都不影响他缠着程夜。 “那天你出现在于子穆病房前时,倒是装的好一副精神受创的模样,如今才暴露出是个不要脸皮的家伙。” 想起他可怜兮兮求助的样子,程夜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打量着秦慈的身体,“可后来接触久了,你虽然还装作病患的样子,但你眼中除了痛苦之外,还有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 “我可不觉得哪个病人会像你这样。” 秦慈手掌托着下巴,所以她现在是想点破他的身份,借此来逼迫他离开青风吗? “我也不觉得哪个病人会像你这样条理清晰,还有空观察别人。” “你管我!”程夜露出白牙磨着,“秦慈,你在许林之后出现,你却说在他之前就在观察我。” “所以许林这个可怜的家伙,是你送进来借机观察我的吗?” “你怎么把我想得这么不堪。”秦慈手指交叉,忍住嘴角的笑,“我只是恰好在他之后,进入到青风而已。” “是嘛?”程夜冷笑,这家伙嘴里也没有几句真话,“我曾在你回病房后离开屋子,我可没见过有护士给你送药,有医生去治疗你。” “甚至他们忽略了你的存在。”程夜望着坦然的秦慈,心道他倒是镇定,“秦慈身为医生,要伪装成病人来陪我这个病人演戏,真是为难你了。” 秦慈表情如常,“那你这个“正常人”伪装成病人,进入到青风不也是为难你了吗。” 程夜侧身靠在躺椅上,发丝垂下挡住她艳红的唇,“秦慈,我就是病人。” “那我也是。” 程夜定定地看着秦慈,怒极反笑,许林虽然也总打扰她,但他是个秉性不错的医生,人也温和有礼,所以她蛊惑他,击毁许林的内心,他就慌得想离开青风。 可秦慈这家伙,简直是她的翻版,不仅如此还比她多几分不要脸,死缠烂打无论怎么鼓动,都气定神闲地出现在她身边。 程夜拧眉沉思,想远离这家伙,现在除了躲回病房不出来之外,就只有期待他腻烦自己,主动离开青风吗? “秦慈,你是怎么让院长愿意,让你以病人的身份进入到青风的。” 秦慈摇头,装作苦恼的样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见过院长。” 程夜面无表情地瞪着秦慈,他也回视,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对视半晌,最后秦慈败退。 “好吧,我的确是医生。” 程夜问道,“你为什么进青风?你说你在许林之前就注意我了,是什么时候?” 进入青风后,只有医生来打扰她时,程夜才会想办法把那些人撵走,其余的时间都待在病房中,秦慈怎么会对她产生兴趣? “大概是你进入青风的几个月后,我有一位朋友恰好到青风处理一些事,他向我提起了你,我好奇之下就调来了你的档案。” “档案上有你进入青风后,所有的信息…还有你的照片。”秦慈突然笑了下,目光柔软缠绵。 看得程夜恶寒。 “那些失败的案例引起我的兴趣,所以在之后的几次治疗中,我也调来他们治疗的记录。” “所以…”程夜打断他,“许林真是你送进来的?” 秦慈一顿,无奈道,“为什么你的脑子不能笨一些。” 程夜玩味地笑道,“如果我笨,就会像许林那样,被别人卖了还不知道。” 秦慈心虚地摸着鼻尖,“也不用说得这么难听,他是自愿进来的。” “那你选择在许林之后出现,是自认为足够了解我了?” “对!” “你倒是自信。”程夜一脸讽刺,如果仅凭一些扰乱她心境的话,就可以让她离开青风,那也不至于失败这么多位医生。 秦慈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本子,说道,“程夜,你难道不认为我们很像吗?只不过你是自暴自弃的我,而我是一往无前的你!” 程夜瞳孔缩紧,下意识抓紧扶手,却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对人性很失望,治疗过程中,你所提出的种种理论,都代表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他翻开本子,继续道,“但你大可不必如此悲观,世有两面性,你躲在安全的巢xue中,自以为你隔绝了黑暗……” 秦慈嘴角含笑,他寸寸扫视程夜越加森寒的脸,她还真是发自内心地抵触,别人试图剖析她的内心。 “可也同时隔绝了光明,你选择不相信任何人,亲手抹杀自己接触外界的可能,蜷缩在病房中,借用玩偶安慰你空洞的内心。” 秦慈言语凌厉,逼视着程夜,话语像是连发的箭,势要刺破她虚假的硬壳。 “程夜,你一点都不强大,我看到的只是一个躲起来痛苦的小姑娘,不要对别人伸出的手视而不见。” “就算…你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援手,但不要拒绝我的。” 程夜闭上眼,睫毛不停颤动,她强忍住心底翻腾的情绪,她不能失控,让秦慈借此查探出她更多的心思。 程夜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秦慈,你话说得好听,从你接近我以后,所做的这些事,不都是和我对许林做的事一样。” “你也想蛊惑我吗?你说我们一样?”她睁开眼,眸光妖异,嘴角的笑容妩媚,神态放软,宛若话本中诱人的鬼魅。 “的确,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秦慈你也不必装作为我好的样子,你的目的不就是让我离开青风,证明你能做到别人都做不到的事?” “那几位医生也好,许林也罢,都是你荣耀的牺牲品。” 秦慈扶额觉得头痛,想让程夜相信别人可真难,“为什么你总喜欢怀疑别人的用意呢?你扭曲所有人的想法,拒绝他们靠近,自我欺骗这世人恶毒。” “可事实真如此?许林是真的想帮你,你蛊惑他之后,他第一时间自觉愧疚,不配自己的职业打算离开青风,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恶意。” “是,他的确是喜欢上你,可程夜难道你没有抱着,人性果然如此肮脏的念头,刻意引诱他吗?你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证明你是正确的。” 秦慈将本子举到程夜面前,上面记录他观察程夜的过程,对她人格的剖析,“但程夜你错了,你才是一开始就抱着恶意的那个人,所以你印照出来的永远不会是善意。” 程夜僵住,她体内血液流动速度变快,像一条条翻滚的地龙,在她血管中涌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震得她脑袋发晕。 程夜身体后仰,嘴唇颤动几下,她想反驳,她想怒斥,她想像以前一样,轻而易举地摧毁别人的心智,将他们赶出青风。 但是她气息浮动,思绪混乱,嘴唇干涸没有吐出半句话,因为秦慈说中了,说中她心底隐藏的所有肮脏念头。 程夜的手用力到骨节凸起,她试着平息自己的情绪,整个人颓废下去,她心底自嘲一笑,这个世上果然只有同类,才最了解同类。 秦慈看着她这幅样子心有不忍,但是他必须彻底击溃她心底的防备,才有可能让程夜愿意尝试走出来,再次接触别人。 可秦慈低估了程夜的顽固,她很快就平复好自己的情绪,疲惫的揉着额角。 “秦慈就算你说得没错,但又能怎样?如果不能有人向我证明他的坚定,凭什么让我相信这个恶心的世界?凭什么让我愿意走出去?” 秦慈放下本子,身体前倾靠的程夜很近,吐出的热气喷在她的唇上,“我可以证明,所以你要尝试相信我吗?” 程夜怀疑地凝视他的眼神,突然嘟起红唇,娇艳的笑出声,“秦慈,你不会和许林一样吧?” “如果动了别的心思,想靠这个可没办法……” “是!” 程夜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秦慈果断地回答,给惊的呆住。 她眨动眼睛,“你…你承认了?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秦慈坚定地看着她。 “你真知道?” “我知道!”如果程夜不信,他可以一直重复下去,“我的确和许林一样,我喜欢你!” 他坦然地说出心中所想,失笑地望着程夜错愕的脸,“但我也与他不一样,许林是被你蛊惑才喜欢上的你。” “而我在看到你的资料时,你与每一位医生的对话时,就喜欢上了你,程夜以我的身份,从来不需要治愈哪位难缠的病人,来装点自己,我来到青风就是为了你。” “我喜欢你,我要把你带出去!” 程夜张着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想过很多种可能,都没有料到秦慈会如此直白地承认,“可…你是医生…你怎么能…” 她想抨击秦慈的话语。 “我能!”秦慈带着懒洋洋的笑意,炙热的视线像是在抚摸程夜的脸颊,“许林会顾忌身上的衣服,职业的道德感,可我…我可以不当医生。” “如果你现在愿意和我离开青风,我会将我的请假条,换成辞职信。” “你…真是疯了!”程夜脑袋翁鸣,再也绷不住情绪,失态地从躺椅上跳起来,“你觉得这样值得吗?还是想借此哄骗我?秦慈我不是……” 秦慈打断她,站起身充满压迫地靠近程夜,逼得她步步后退,“值得!我觉得值得!程夜你在怕什么?怕我能像你证明我的坚定吗?” 他低头在程夜耳边说道,“胆小鬼。” “你…”程夜用力推开他,抢过秦慈手中的本子,从侧面抽出笔在上面划着,然后丢给秦慈,“院长怎么会让你进入到青风?” 她气得不清,被秦慈的直白打乱阵脚,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你愧对你的职业!” 秦慈不在意地整理病号服,眯眼笑得像只狡诈的狐狸,“你忘了?我现在也是病人。” 程夜无语,觉得拳头痒痒的,想再次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她喘息几下,带着恶意说道,“那好,你就像我证明你的坚定吧!” 说完,她脚步踏得很重,从秦慈面前离开,她才不信秦慈能坚持多久。 秦慈挥手,“明天见。” 等程夜的身影消失后,他侧头看向不远处墙角的许林,两人对视许久,最后许林败退,失落地低下头。 他看见程夜面对秦慈时的种种反应,与面对他时完全不同,她会情绪起伏,不会是那副他怎么也看不透的样子。 她会被秦慈逼退,她会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但是他永远也没办法让程夜这样。 许林自嘲的勾动嘴角,却没有笑意,他看着秦慈,嘴唇颤动,无声道,“你要照顾好她。” 说完,许林转身离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向院长辞行,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青风。 …… 程夜本想躲着点秦慈,可心里又很担忧宁梦琪的状况,于是翌日她就轻声开门,想不惊动秦慈去看宁梦琪。 没想到走到病房时,就看见秦慈已经在和宁梦琪的母亲对话,她黑着脸上前。 秦慈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挂上笑容,“特意出来见我吗?” 程夜不理他,向宁梦琪母亲询问道,“我能问下她身上发生过的所有事吗?” 母亲奇怪地看着她,不理解怎么会有两位病人来看她的女儿。 秦慈咳嗽一声,指着程夜说道,“她曾经陪伴过一位男孩,直到他痊愈离开青风,她很适合降低孩子的警惕,让他们接纳她。” “你的女儿现在一直不愿开口,这对治疗不利,也许你可以试着让她去接触一下你的女儿。” 母亲犹豫一下,担忧女儿的心理占上风,她点点头开始诉说自己和孩子的过往。 “我和她爹刚结婚没几年,那个混蛋就和别人搞在一起,和我离婚抛下我们母女。” 说着她的眼眶变红,“好在邻居家的婆婆,见我和女儿生活不易,就托人给我介绍几个男人,让我去见见。” “我就…相中她的继父。” 她的声音变得颤抖,脸上带着悔恨,“他一开始很好,对我对孩子都很好,可是领了证后,他就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喝酒赌钱,喝醉了就会打我,吓得我女儿哇哇大哭。” “我只能白天出去工作,尽量不和他在一起,可是…我没想到,他会在我工作的时候,打梦琪还…” 她嘴唇蠕动,像两条僵死的鱼,“还会欺负她……是我对不起女儿。”说完她捂着脸哭起来。 “哭什么?”程夜皱着眉,一脸不耐,“你在知道孩子受到伤害后,做了什么?” “我…”她慌乱的四处看,“我恳求他不要再这么做…但是他殴打我,打得很厉害我以为我快要被他打死了。” “你没有报警吗?没有保护你女儿吗?没有替她惩罚那个垃圾吗?”程夜连珠炮一样吐出疑问,拳头攥紧。 秦慈悄悄地拉住她的手,示意程夜冷静。 “我…”她心虚的后退,“我挣的钱不多,还要靠他照顾梦琪,如果我报警,我和孩子会活不下去的。” 她急切的替自己辩解,她不想委屈女儿的,可是她没办法,谁来体谅她单亲母亲的艰辛,如果她有钱的话,也不会让梦琪承受这些伤害。 程夜冷笑,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丝杀气,“那还真是苦了你了。” 她讽刺,“这孩子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除了那个垃圾的原因,还有你一次次的不作为,让她从心底认为你不是爱着她,你在忽略她的求助!” “所以她才会把自己的情绪封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这种人怎么也配当母亲?” 秦慈伸手捂住她的嘴,苦笑着叹息,这家伙怎么说得这么直白,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好歹说得委婉一点。 宁梦琪的母亲后退几步,后背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她惊慌地望着程夜,不停摇头,“不是的,我很爱她,她是我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会不爱她呢?” “你真的爱她?”程夜拽下秦慈的手,挑眉哼道,“你爱的是你自己吧!你愿意承受殴打是你的事,但你为什么也让孩子遭受这一切?” “你明明可以报警,你可以求救,你可以离开那个男人,可以带走孩子,你为什么要选择承受这一切?” “不就是想要依靠那个男人吗?觉得自己带着孩子活得太艰难了,所以无论那个男人怎么打你,怎么伤害孩子,你都安慰自己,只要忍一忍就好了。” “忍到他愿意变好的一天,忍到你忍不了为止!” 宁梦琪的母亲突然嘶吼起来,“你懂什么?”她崩溃道,“你知道养一个孩子需要多少钱吗?我不依靠她继父该怎么办?只凭我们娘俩怎么活下去!” “为什么活不下去?”程夜抬手指着她,“你只是在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而已,有那么多单亲母亲都在自己抚养孩子,你为什么做不到?” “你只是个像藤蔓一样,想攀着男人这棵树的无能之辈,我不信你能工作,却不能独立照顾孩子,你只是不敢,你觉得没有依靠就活不下去,所以你舍得委屈孩子。” “千万别告诉我,你忍受殴打,忍受孩子被殴打被猥亵,都是为了孩子好,你这么说我会恶心的想吐。” 宁梦琪的母亲脸色惨白,她失神的滑倒在座椅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程夜的一番话,无疑是撕开她的遮羞布,让她的所有心思都暴露在阳光之下,让她清晰地看见自己肮脏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她捂住脸哭道,“我想给她好的生活,可是…可我真没有钱了……” 秦慈揽过程夜的肩膀,把她拽到一边,怕她说出更刺激人的话,他小声道,“我从院长那里了解到她的家庭情况,的确很不富裕,不过那个男人也没有什么钱,宁梦琪虽然上了小学,但是连一些学习用具都凑不齐。” 程夜很生气,她掐住秦慈的腰,低声呵斥,“为什么生为一个母亲,她可以这么愚蠢?怯弱到不能承担自己的责任,非要依靠一个垃圾男人?最后把自己的孩子害成这样。” 秦慈觉得腰部guntang,他吸了口气,勉强道,“依赖性人格障碍,在童年时没有得到自主行动,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在成年后也会习惯性地依赖别人,靠依附他人存活,没有主见,习惯将一切事都推给别人。” “只是可惜她的不幸,因为这种缺陷,牵连到她的孩子身上。” 程夜叹息,“她的年纪太大,人格固定没办法改变了。”她看向病房里缩在床上的宁梦琪,说道,“不过她没资格当孩子的母亲,也没有能力照顾好孩子。” “你打算怎么做?”秦慈努力忽略腰上的触感。 “先让宁梦琪愿意开口说话,治愈孩子和上学生活的费用…我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