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剑修后他黑化了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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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存湛和玩偶陈邻相处的时间远胜过陈邻本体,所以他现在才知道陈邻原来不高兴的时候不是单纯皱眉毛,而是会整张脸的肌rou都拧巴着皱起来,像一块被捏起来揉搓的面团。 他站到了洗手台旁边,垂眼探究的望着陈邻。 对方的个子在女生里面绝对不算娇小,给人的第一印象大约是高挑而单薄。但在徐存湛眼里都是无差别的小只。 酒精浸湿少女指尖,水珠顺着她指腹往下滚落,滴在小臂上,蜿蜒向下拖出一道水痕。她腾不出手去擦,对着镜子反复确认位置,打下第二个耳洞。 咔哒。 她又皱脸,缩了下肩膀,蝴蝶骨振动,正对着心脏的那颗痣也小幅度晃了晃。 徐存湛偏过脸看着她的脊背,蝴蝶骨,那枚痣。 他天生情窍受损,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自然也不会觉得害羞。他只是觉得…… 陈邻很漂亮。 没有任何欲望的引导,徐存湛只是单纯的看见她侧脸抚摸guntang的耳尖,霎时便觉得她这样很漂亮。这种称赞的心情就像徐存湛幼年第一次走出缺弊塔附近,看见暮白山山脊起伏,葳蕤树林在蓝天下闪闪发光那样。 被搁置在洗手台上的手机还在通话中,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持续传过来:“我查了一下,耳洞打在耳骨上好像会更痛啊。” 陈邻捏了下自己guntang的耳尖,回应:“确实哦,你要是怕痛的话就打耳垂好啦。” 手机那头:“不过,邻邻你为什么会想要打三个耳洞啊?现在不是也有很多那种耳挂嘛,感觉没必要特意在耳骨上也打两个耳洞……” “因为很好奇。”陈邻回答得很快,手机那头的朋友发出一声疑惑的语气词。 徐存湛十分不赞同:“只是因为好奇,所以就尝试损伤自己的身体?即使是普通人,也应当学会克制自己才对。” 只可惜,记忆里的陈邻完全听不见陈道长的‘谆谆教导’。她伸手触及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她的脸也变得很红,因为耳朵上的痛觉—— 过度的红从脸颊蔓延到脖颈,锁骨。 陈邻没有和朋友开玩笑,刚打完耳洞时确实有种脑子昏昏涨涨的眩晕感。那种感觉其实不太好受,但陈邻又觉得有点上瘾,痛觉和快乐都一样的在刺激多巴胺,给人以快感。 “好,接下来打右耳……我记得右耳的位置好像和左耳不太一样来着……” 她抬手从镜子旁边的隔板上拿过来一叠照片,照片上扎着小辫子的年轻男人坐在人字梯上,穿墨绿色沾满颜料的工作服,对镜头露出灿烂的笑脸。 照片有五张,角度不一样,但被拍下来的主角都是同一个人。陈邻把五张照片都翻了一遍,找到不同角度,对比着确认右耳的耳洞位置。 徐存湛看着那叠照片,却沉默了下来。他还记得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在上一段会放出歌声的立柜记忆之中,这个男人和陈邻母亲的婚纱照正挂在她家客厅墙壁上。 咔哒。 咔哒。 咔哒。 冰冷的耳钉针每次落下都会发出声音,最后一次似乎是没有找好地方,陈邻的脸皱得格外厉害,有血顺着她通红的耳垂滴落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少女肩膀皮肤上。 她的皮肤本来就因为痛觉而发红,但那滴血溅上去却红得更加刺眼。衣帽间的酒精味道里渐渐混入一点血液的铁锈味,有种令人作呕的甜。 徐存湛抬手想帮她擦掉肩膀上的那滴血迹,但手伸过去却摸了个空。他愣了下,倏忽迅速的收回手,心里茫然。 他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何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他只是觉得……只是觉得—— 陈邻那样很可怜。 那种可怜,和徐存湛可怜那些乞丐,可怜被邪道折磨的普通人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明明她没有受什么伤,她只是皱着脸,眼睫扑闪,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可在那一瞬间,徐存湛偏偏就觉得她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 灵台之中,死水泛起层层涟漪。! 第34章 是幻觉 第二日清晨。 蜷缩在陋巷角落报团取暖的乞丐们早早醒来,最小的孩子站起来活动手脚,忽然惊奇道:“今天我的手和脚都不觉得僵了耶!” 另外几名乞丐也感觉到了今早和平时有所不同,纷纷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是啊是啊,我今天起来的时候,手上的冻疮也不痛了,衣服也是干爽的……好奇怪,甚至还感觉自己身上有点暖和。” “暖和?你被冻傻了吧,昨天那么大的雪——咦?你别说,今天早上……还真的挺暖和的。” “真怪,今天我们头顶这片屋檐居然也没有滴雪水下来。” …… 小乞丐眼珠滴溜溜打转,忽然大声:“昨天那个怪人不见了耶!” 他指着对面已经无人的地方,满脸惊奇。老乞丐拄着拐杖颤巍巍爬起来,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你少在那狗拿耗子瞎管事!昨天晚上差点被你吓死,那人一看就不是个正常人,你也敢冲人家嚷嚷,小心哪天被人捉去当下酒菜。” 小乞丐被打得踉跄了一下,捂住自己后脑勺,仍有些不服气:“前几天我们夜里好险没冻死,偏偏昨天晚上睡得那么舒服,说不定就是那人的缘故——” 其他乞丐便笑他:“便真是那位道长的神通,又与你有什么干系?难不成你还想去当神仙不成?” “我看小丑儿是饿糊涂了,今天哥哥多帮你要几个馒头,可别把脑袋饿傻了。” 被几个年长些的乞丐嘲笑,小丑儿有些羞恼。他强作镇定,嘟嘟囔囔:“谁——谁说我要去当神仙了?想想也不行啊!走开走开,你们烦死了!” 他故意撞开几个同伴,雄赳赳冲在了前面,被他抛在身后的同伴大笑起来,惹得脸皮薄的少年越发生气。一只黑色的乌鸦猛然从旁边俯冲下来,抓到小丑儿肩膀上。 他躲闪不及,肩膀被抓破,发出一声痛呼,扭头去看自己肩膀时,却错愕的发现自己肩膀上居然没有伤口。 * 陈邻做了个噩梦。 她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就老是做噩梦,为数不多几次没有做噩梦的时候,都是梦到徐存湛,和他那个黑漆漆的灵台。 惊醒之后陈邻完全不记得噩梦的内容是什么了,但隐约觉得应该不是鲛人之类的怪物。她还能感觉到一股难受的心悸,但却完全想不起来噩梦的内容,直到徐存湛的声音响起。 “醒了?” 陈邻被他一提醒,环顾四周,才发觉他们已经离开了陋巷,此刻正走在一条山路上。 山路崎岖,又窄,一边是陡峭山壁,一边是万丈悬崖。陈邻往悬崖那边瞥了一眼,登时腿软,小口吸着冷气,不自觉后退,直到整个玩偶贴到徐存湛脖颈上。 他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这倒是让陈邻莫名的感觉到些许安心。 陈邻:“这是哪啊?” 徐存湛回答:“有苏外围,翻过这座山就进入九尾狐的领地了。” 他抬手扶了一把陈邻,把她拎到另外一边肩膀上。 那边正对着陡峭山壁,至少不是悬崖。换了位置之后陈邻就不那么害怕了,但又觉得奇怪,忍不住偏过脸瞥了眼徐存湛。 是她的错觉吗?感觉徐存湛今天特别体贴。 怪怪的。 倒也不是说徐存湛以前就不体贴,但以前徐存湛的体贴是那种‘我只保证你不死’的体贴。就算发现了陈邻有点害怕,也未必会这么快帮她换个位置,说不定还会故意吓她。 “在看什么?”徐存湛忽然侧过脸来。 陈邻吓得立刻把头转过去,摸了摸自己脸颊:“嗯……看,看风景!” 沿着山路走了好一会儿,前面没路了,只有悬崖。悬崖对面是另外一座山,隔着很远的距离,有白雾在山与山之间翻涌。 徐存湛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手决,撕开入口——白雾散开,周围空气荡起一连串水波纹,然后眼前景色骤然变换,化作一道狭窄的山谷入口。 入口两边的墙壁上爬满藤蔓鲜花,陈邻看了一下,发现都是自己不认识的花,但是味道很香,又浓,即使她不刻意吸气,也能感觉到那股子花香钻进自己鼻子里。 她感叹了一句:“这个花好香。” 徐存湛歪了歪头,疑惑:“花香?” “对啊。”陈邻指了指山壁上大片盛放的鲜花,“香味这么浓,你就没有闻到吗?” 徐存湛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什么也没有闻到。” “……真假?”陈邻顿觉不妙,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就我能闻到?不会有毒吧?” 徐存湛:“那你闻到花香之后有什么感觉吗?” 陈邻皱着玩偶脸蛋,努力感觉了几秒钟,迟疑:“就……呃……这个花真的很香,这种感觉算不算啊?” 徐存湛不语,只是垂眼看她。陈邻能从他的视线里读出非常明显的‘你是傻子吗’的讯息。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奈:“但我只有这个感觉。” 徐存湛:“那就不管它。” 他迈步往山谷内走去。 山谷内的过道较窄,只能容纳一人通过,想要两人并行的话大概得是小孩子的体型才能做到。但好在陈邻是玩偶,只要坐在徐存湛肩膀上就行了。 山壁上的那些花离陈邻很近,徐存湛穿过山谷时那些花会被他的胳膊和衣袖拂到。靠近之后花香味明显变得更浓了,浓得有些呛人,陈邻心想幸好自己没有花粉过敏。 不然今天怕是要死在山谷里。 山谷还挺长,徐存湛走了许久也没有走到尽头。陈邻坐在他肩膀上发呆,胡思乱想;她也没有主动和徐存湛搭话,因为她觉得这个地方其实挺不对劲的,害怕自己一搭话就会分散徐存湛的注意力。 他还是专心走路比较好。 好不容易走到了山谷尽头,但山谷的尽头却不是路,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雾。陈邻走进那片雾里,眼前视线骤然昏暗,复又亮起。 她眼前出现了一条繁华热闹的大街。 不是陈邻这几天好不容易才熟悉的古代街道,而是摩登大楼,彩灯招牌,周围人来人往,声音嘈杂热闹。她茫然了一瞬,回过头去,看见自己身侧的小吃摊子从街头摆到街尾。 她左手拎着蛋糕盒子,右手是正在通话中的手机,mama温柔的声音正从手机里传出来,又通过蓝牙耳机屏蔽周围一切的吵闹,准确落入陈邻的耳朵里。 “你拿到蛋糕没有啊?mama还有一会儿就下班了,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陈邻下意识的:“苦瓜炖排骨。” mama笑了一声:“那我等会去菜市场买苦瓜,刚好入夏了,吃点苦瓜可以降火。你回家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呀,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十字路口车很多的,你过马路记得走天桥,多走一段路没关系,安全最重要……” 啊,她想起来了。 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跟学校请了假回家——mama说今天晚上不加班,要陪她过生日。 陈邻拎着蛋糕盒子,一边回应电话里的母亲,一边往前走。蛋糕店到她住的小区有一段路,要经过一个十字路口;从小mama就不让陈邻横穿马路,宁愿多走一段路,也要从天桥上面过。 小区紧邻着生活广场和学校,所以很热闹,陈邻初高中都是在家附近念的,大学才考去了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