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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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都过去了,精力没处使,就想说废话。” 余远洲也是感慨万千:“下周就是最后一次植皮,挺过去咱就回国了。” “植三回了。以后我那后背得老磕碜。”丁凯复可怜巴巴地看余远洲,“睡觉前儿可不能让你瞅着。” “是不能让我瞅着。瞅着一回掉一回眼泪。这回就我一个人,”余远洲低头搅着蓝米汤,吸了下鼻子,“就我一个人啥事儿没有。” “我说过我不管别人。”丁凯复费劲地抬胳膊,用包着纱布的手碰余远洲膝盖,“我就管自己媳妇儿。” “不准有下回了。”余远洲又舀了一勺递上,“你想没想过,要是你为了护着我死了,我下辈子怎么活?” 丁凯复没喝粥,直勾勾地看着他:“那这回要我死了,你能记我多少年?” “别转移话题,张嘴。” 丁凯复只得又一个抻脖儿,把粥囫囵咽下去。 “那天我带着你往医院开,你知道我想什么。”余远洲放下勺子,食指勾着他纱布里露出的一截小指,“我想要是眼前有个悬崖,我就一脚油门冲下去,跟你殉情。” 病房寂静极了。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在铝合金的窗框上打滚儿。 丁凯复扭着脸,不让眼泪下来。 “金枭,早点好起来。”余远洲起身给他揩眼泪,“酒店都定好了,12月26号。” “什么酒店,圣诞开房?” “婚礼。你不要在金鹿请两千来人?” 丁凯复猛地抬头看他:“你不诓我?” “诓你干什么。定金你爹昨天都给交完了。还给我打了一百万,说带你多选两套礼服。哎你膀胱长眼睛里了?还没完了。” “婚礼···我想大办···”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余远洲摸着他的脑壳温柔地笑,“我配合。全力配合。” “媳妇儿,我不想喝粥了。”丁凯复把脸埋他怀里来回蹭,“我想喝奶。” 余远洲没听出来他的黄腔:“行,下午给你买。” “不用买。你把衣服撩上去,喂我两口就能饱。” “老实点吧。”余远洲拍他脸,“被王姐看着又要骂你扳命。” “就两口。”丁凯复耍起赖皮,“下周要手术,卫龙儿又天天搁这儿晃。好不容易就咱俩,你给我个甜头。” 余远洲手拽着t恤,就是不好意思往上撩。 “媳妇儿。”丁凯复抬眉毛看他。薄眼皮下两个眼珠黑豆似的,说不上来的可怜。 余远洲心一横,把t恤撂起来叼嘴里咬着,双臂撑到丁凯复的肩膀上方。 粉嫩在阳光里立着,附近散着两颗浅棕色的小痣。 白净的人痣多,余远洲也一样。脖颈,腋下,骨盆,大腿,脚踝。每一颗都长得讲究,专挑诱惑的地方。 丁凯复轻吻着那两颗小痣,鼻子陶醉地嗅着皮肤的暖香。绕着重点舔了一圈,用口腔裹住,快速地弹舌头。 余远洲哼唧了一声,要往后缩。 “别躲。”丁凯复眼睛里满是饥渴的欲求,“往前挺挺,我脖子动不了。” “你别···得寸进尺···” 余远洲两个手臂轻微地哆嗦。他垂眸看着丁凯复,半眯着眼睛愣神。 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最近觉得这死变态越长越性感。 脸架子酷得要命,大鼻子帅得要死,连银荡的表情都赏心悦目。丁凯复每一下都吸得用力,吸两口,欣赏两眼。啵啵的脆响回荡在病房里,直让人臊得慌。 余远洲被他弄得受不了,脚趾在皮鞋里来回蜷,腰都软了。 “差不多行了。”他撑着胳膊要起身,就听嘭一声开门的响。 “哎老宝贝儿你那苦瓜有毒,我腚都要拉···哎我去!你俩干嘛儿呢?” 余远洲匆匆撂下t恤,红着脸辩驳:“没干什么。” “宝贝儿耶。”王好汉啪啪拍着手,“上回搁一块咬鱼儿(接吻),这回果个个头儿(果:用整个口腔吸; 个个:奶za),那下回是不是就得崩锅儿了?” 余远洲尴尬死了,直推丁凯复肩膀:“老实点吧。净整丢人事儿。” 丁凯复看余远洲这反应,就知道往后没甜头了。急得直冲王好汉撒邪火:“你那肘子折了?不会敲门?下回多瞅着一点rou,眼皮给你缝上。以后拿皮燕子看路。” “哎我去!”王好汉揪着自己的眼皮凑上来,“来,大牛b大耍儿,我介给您揪着,来缝,缝个十字花儿。” 余远洲看王好汉又在这犯贱,扭头拍他胳膊:“告你多少回,别惹他别惹他。他这人最会记仇。” “哎呦呵!记仇能干嘛?还能拿鞋底子乖我?” 余远洲不说话了。低头搅粥。 “哎,你干嘛不缩话?”他忽然感受两道刀似的视线。一点点转眼睛,就见丁凯复正盯着他,薄腮上嵌着冷笑。 “记住你今儿的话。等我能下地的,要不把你屎揍出来,都他妈算你夹得紧。” 作者有话说: 王姐:远洲啊,你但凡少帅那么一丁点儿,我都不能让你在我厨房里这么祸祸。 有宝说我越写方言味儿越重,因为我觉得方言能让角色有活气儿,所以最近疯狂研究各地方言。 特有意思。 就说胸这个事儿吧,东北叫「za儿」,天津叫「个个」,山东叫「nai 子」,川渝叫「lai lai」,无锡叫「麻麻头」,湘潭叫「奶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