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发家日常 第292节
事?后姜玉阳问她,“你这一次来出?这个头,可是得罪了不少人。”时代虽说在改变,但很多人的骨子里,其?实?都还保留着那最迂腐糟粕的一面。 周梨这个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很久没有一次说这么久的话了,一个人跟着七八个反对的人辩论。 好在这最后她赢了。 听?到姜玉阳的话,咧嘴笑道?:“我不怕,我也?最有发言权,彼时我的未婚夫还在战场上?那血rou阻挡着辽北的铁骑们。他们凭什么不能得到世人的尊敬?” 都已经拿性命去保家卫国了,却还不如那些个写几首酸诗就自诩为文人sao客的读书人,那么往后谁还愿意真心实?意拿命去守着边境? 正好现在处处都在读书育人,往后最不缺的都是读书人,大家都去读书了,谁还愿意参军入伍? 她甚至趁着此机会朝姜玉阳说道?:“其?实?,书院里完全可以另开?一脉,建立一处军机书院来,那里头往后出?来的,去了军中,少不得也?是个前锋将军了。” 只?不过那军机书院,也?不是这样好进去,除了学识要过关,身体素质也?要好,不然的话,那各家还不得将自己疏于锻炼的纨绔们塞进去。 反正读出?来,就做了个前锋将军,听?着多威风凛凛啊。 姜玉阳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觉得是个不错的提议,“如此一来,以后军中将士们的素质也?在无?形中就提高了,不但如此,那些所谓的文人们也?不敢低再低看他们一分。”这种让他们从心底自发产生的尊崇,可比律例上?写着强行规定的要有用多了。 他对于这件事?情很上?心,甚至有些激动道?:“也?不知还来得及不?我现在去找元先生他们去太常属商议,兴许科举后可以立马就开?设这军机书院的考试。”若是大家都赞成,指不定过两日就能将奏折写出?来递上?去。 周梨万万没有想到,姜玉阳对此如此上?心,见他就这说干就要干,马上?要去找人,连忙追上?去,“我的意思,不是招武状元。” “我明?白,所以我才说,再科举过后,咱们再开?设一堂武科举,但凡能考过者,往后便是军机书院的学生,将来出?来,少不得是要做个将军才行。”只?不过这样一来,这入学报考的门槛就要设得高一些,比如得是乡试前多少名? 不然人会试殿试都考上?了,只?怕也?不愿意去继续报考这军机书院了。 除非这军机书院的山长,是个身份极其?了不得的人。 他脑子一转,顿时又看朝周梨,“我晓得了,等阿初回来,他来做这山长。” 周梨心说这姜玉阳是个懂得做行政的,白亦初本来因他爹霍将军,许多人看他就带着滤镜的,如今他自己又胜仗连连,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收复了那些被起?义军和?叛军们占领的州府。 救无?数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即便现在没有霍将军那层滤镜,他已然是世人心中的救世大将军。 若是他做了山长,不晓得多少人要弃文从武投到他的麾下,做他的学生呢! “那姜大哥你可得努力劝说大家,到时候我便是山长夫人!”周梨笑道?,心里对于这还没有的军机书院充满了期待。 当然,不单单只?是因为想做山长夫人,更为重?要的是,野生将军到底是难以管束,军规自己都不见得能做到,有时候还要讲什么兄弟情义,纪律松散下,这样导致了下面许多将士没少做那欺男霸女之?事?。 也?是正因为如此,导致了世人对于将士们的印象都极其?不好,只?差没有将他们同那山匪水贼并排在一起?了。 而因为他们的素质低下,军中又没有受到上?方的严格约束,做出?这些不轨之?事?来,便让世人一下将他们用血rou换来的安平功勋给彻底抹去了。 “共勉共勉。”姜玉阳说罢,也?劝着周梨早些回去休息。 周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担心,不知朝堂上?的百官们可是经得起?这接二连三的新政推出?。 远在秦州的谢离枯还不知道?周梨和?姜玉阳为了提高他们这些将士的身份而做了多大的努力。 如今他除了专心镇守着秦州边境,不给那龙玉半点?进犯的可能性之?外,这一得了空闲,就立马打着去支持金商馆工作的名头,快速乘船跑去安州。 反正只?要听?说莫元夕从鹭州来了安州,他就立马赶过去。 仍旧每次都要摘一大捧花仔细包好,送给莫元夕。 前几次莫元夕都当是本地的习俗,直至她对于这江南各礼节越来越熟悉,鸿胪院的官员们也?到此处登记山民?们的习俗和?族别的时候,她才晓得,便是那最偏远的山里,都没有这么个奇奇怪怪的习俗。 于是隐约有些猜到,这小弟弟莫不是对自己有意思?但旋即又想,应该不是,毕竟这谢离枯每次和?自己见面,都是一板一眼,十分正经地和?自己共商议着这金商馆之?事?,压根没有提过什么儿女私情。 而这一阵子,鹭州有崔家的推动和?帮忙,几乎没受什么挫折阻拦,到了这安州,又有谢离枯帮忙周旋。 虽然后来莫元夕也?听?说了,他的帮忙方式是有些粗暴了,但好在没出?人命,最后这结果也?是好的,那纪唐州夫妻便都劝着,说人也?是为了金商馆好,就是要说他的不是,也?该这安州知州大人出?面,不能是金商馆。 不然就有些不知好歹,不识好人心的样子了。 这样叫人寒了心,到了秦州人不愿意再帮忙了可如何是好? 而现在鹭州安州两地都已经完善,就连小镇子上?的店铺们,也?都纷纷去往了金商馆做登记,从今以后统一管理。 至于民?间收来的货物,她也?组织了一批,直接送往豫州去。 眼下到了这秦州来,只?觉得此处也?是江南地带,但民?风却大大不同。这才将几个从馆主打发去秦州下面的县城先走访一回,了解了解当地老百姓们对于金商馆是否是有抵触之?心或是意见等。 其?实?金商馆除了管着这天下的行商之?人,且还会将他们的尾货都全部拿来手里,不会叫他们像是从前那般亏得血本无?归。 至于这收上?来的尾货,陈粮也?好,过时了的布匹等等,都是付了相应的银钱与他们,并非是白拿。 而就现在为止,陈粮一般用来送往各处牧场去喂给牲畜们,试想那么多牲畜要吃,基本都没有什么过期的。 布匹则重?新加工,或是捐赠给那些偏僻之?地的穷苦人家裁剪衣裳。 反正一分一毫,没有浪费掉的。 这样看起?来是不起?眼,一些陈年旧货罢了,但这些资源最后都得到了合理的利用,并没有像是从前那样,各家只?能等着过期腐烂后扔掉,白白浪费。 所以在一定意义上?,反而做到了开?源节流。 因此大部份商家,其?实?都是十分愿意加入金商馆的,且税赋还不高,虽然是规矩多了一点?,稍微不遵守就会被查封,可能再想重?cao旧业就难。 但这何尝不也?是为了保证消费者的利益而用来约束商家们。商家也?是消费者,所以理论上?,大部份人都是心甘情愿加入金商馆。 不过赌坊青楼这些地方,就难说了。 这些地方,也?是莫元夕最为担心的,因此现在对于这谢离枯,也?是抱着几分期待的。 不然就凭着他们这些人的嘴皮子,只?怕磨破了,对方也?不愿意执行,那最后就只?能惊动州府。 可州府本身现在就自身都艰难,哪里还能分得出?人来帮他们?尤其?是有了鸿胪院自力更生的队伍做对比,莫元夕就更不好去找知州大人。 但他们终究和?鸿胪院不一样,有时候的确是需要些武力。 因此这谢离枯就有了大用处。 她才在街上?转了一圈回到驿馆,没看到人,而是先看到了驿馆门口那一大团长春花。 长春花这些日子她太熟悉了,总是从谢离枯那里收到,以至于她房间里的长春花从来没有断过。 而这会儿既然看到了花,自然也?看 到了拿着花的谢离枯。 莫元夕上?次见他穿着军甲,还是头一次见面,但那次的见面实?在不愉快,他喝得醉醺醺,满身酒气地倒在石板地上?的雨水里。 别提是多狼狈了,反正英勇二字当时在他身上?是寻不到半点?影子的。 所以眼下看到身穿着银色铠甲,腰间挂着双锏的他,一时竟然有些没认出?来。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如今银甲之?下的谢离枯,多了几分将军该有的威风凛然和?肃杀,他整个人往那里一站,野狗都吓得跑出?一两里远。 不过他一笑,英姿俊容也?就展露了出?来。 “莫大人。”送你两个字他都已经省略掉了,谢离枯直接将花塞给莫元夕。 “多谢。”莫元夕谢过,见他还穿着甲衣,便问道?:“谢将军这是才从边境上?过来?” “是,刚好轮到我沐休,听?说莫大人来了秦州,我立即就乘着船快快赶来城里,还没来得及换。”他笑着解释着,看起?来有些憨厚的傻样子。 也?万幸这个时候已经入了秋,不然大夏天的还总是套着这样厚重?的衣甲,早捂他一身的痱子。 莫元夕知道?这些衣甲有多重?,便建议道?:“既是沐休了,要不谢将军先将衣甲换下来?” “好。”谢离枯自然是没有拒绝,随着莫元夕一起?进了驿馆。 等着他换了衣裳寻常衣袍出?来,仍旧是笑得灿烂如星,不过开?口就直接问莫元夕的工作进呈。 “与安州一般,可能需要谢将军的帮忙。”徐杨他们虽还没来,但莫元夕已经在这城中转了一圈,也?就是赌馆那些地方有些难了。 毕竟不许放贷,这大大缩减了他们的收益,而且自古以来,他们赌馆里的另外一门营生就是这个,许多人都在靠着这放贷求生。 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同意呢? 谢离枯听?了,不以为然地承应了下来,“小事?一桩。” 见他如此爽快答应,莫元夕也?暗自松了口气,心道?自己是欠了这谢离枯大人情,一面想着他从边境河道?上?赶来,想来也?还没用膳,于是便请他吃饭。 又将那屛玉县的消息传来与他问起?:“谢将军可是收到了消息,如今屛玉县重?修改律典,往后你们军中之?人的身份,一下提高了不少,且听?说还设立了军机书院。”又道?这其?中有着姜玉阳姜大人和?他们馆主周梨的功劳。 可谢离枯听?进了心里去,谁的功劳都没有记住,满眼唯独是这莫元夕携着笑的面容,心里则想她果然是有意自己的,不然军中好几万人呢,她怎么不去告诉别人,就专门亲自告诉自己呢? 还单独请自己吃饭,因此也?开?始琢磨着,要不要问她,什么时候成亲?是自己决定,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呢?还是一起?商议? 一会儿又想,还是商议吧?不然回头她误会了自己,觉得自己不尊重?她的意见可怎么办? 第141章 莫元夕看?着眼前的谢离枯, 其?实?这个时候对他的改观已经很大了,觉得传言多有误,说他是个杀戮成性的莽夫, 可是他那一手好?字,自己是亲眼所见,便?是屛玉县那十二属正儿八经的文官们, 不?知多少还不?如他呢! 而且他又会打?仗,还这样支持金商馆办差,从?来都一丝不?苟,也不?像是自己记忆中那些莽夫们一样满嘴污言秽语,且有时候还能?作几首气势磅礴的诗词来。 因此这个时候她是坚定地认为,果然老话不?欺,字如其?人。 他字写得好?, 人也万般好。一时也是热心肠顿起, “不?知谢将军家中还有何亲眷,可是订了亲没?” 她问这话,本意是想着谢离枯这样好?,算得上?是文武双全,那些?传言对?他于他本人实?在是有所偏颇。 因此想要替他说一门亲事,除去了金商馆里单身漂亮的小?姑娘不?少,那十二属里更是数不?过来。 她就不?信还没有一个能?让这谢离枯瞧上?的。 莫元夕问完, 也是满怀期待地看?着谢离枯。 然而却?不?知, 这误会大了去,谢离枯将这话听进心里后,当时那心跳就咚咚地快速跳个不?停, 心想这莫大人和?自己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自己才想着和?她商议婚事的事情, 没想到她就主动问起自己来。 但一面又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那书里说了,男人不?能?太上?赶着,不?然女人肯定不?会把自己当回事的。 于是干咳一声,故作深沉起来,“早年江南水患,谢某双亲便?不?在了,那时候家中穷困,谁能?瞧得上?我这样的毛头小?子,忍心让闺女同我一起过那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苦日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大抵也是想到了父母在洪水中挣扎求生的样子,眼睛里不?禁也闪过丝丝凄凉之意来,声音也多了几分沙哑。 这让莫元夕忽然有些?后悔,心中万分责备自己,怎如此唐突了?一面忙歉意道:“抱歉谢将军,在下绝非有意提起你伤心之事,只是瞧谢将军常一人出入,只怕身边也没有个贴心之人,所以?有意与你许一门因缘,才问起的,你若心中介怀,就当在下今日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谢离枯忽听得她着急又歉意的声音,竟然心生出些?不?忍来,忙收起那有些?替父母难过,他们没能?活到现在享福的惋惜,“不?妨事,那些?年,天灾频繁,贼寇四?起,又有几家能?安生团圆的。” 一面看?朝莫元夕,试探地问道:“听闻,莫大人从?小?便?在周家长大,那令尊令堂呢?” 莫元夕的过往,也就是周家那一帮人和?芦州旧故们才知晓。 如今谢离枯所掌握关?于莫元夕的消息,便?只是晓得她还没成婚,也没有什么青梅竹马。 莫元夕想到人家都如此坦白地与自己说了过往,自然也是没有一点隐瞒,更何况她也挺喜欢这谢离枯的,觉得是个仗义又爽快的小?弟弟,当是引以?为知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