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侧福晋年氏 第19节
这次废太子震惊朝野,不少人见太子倒台后押宝八爷,从宫里出来后八爷府上的门槛快被人踏烂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们绝不会放过,八爷趁机拉拢人心,增添党羽。 八爷的这种做法向来是收益与风险并存,而四爷走的是稳扎稳打路线,在雍亲王府门房收到几封投名状后,立刻决定带着府里的人先去圆明园暂避风头,等到了十一月五阿哥满了周岁再回府,那时候朝堂基本上也稳定下来了。 科举舞弊案的结果他并不担心,老八一党为了彻底压垮太子必会狠踩噶礼,外加皇阿玛对张伯行的看重,他最多官降一级。只要张伯行性命无忧,等以后自己有机会做主的时候定把他升上来重用。 四福晋提出自己留在府里看家,让四爷把其他人带走就行了。 没想到这次李侧福晋也主动要求留下来帮衬四福晋,见四爷点头同意这件事,四福晋心里有个模糊的猜想,李氏多半是为了三阿哥才留下来的。 这样以来,能跟着四爷去圆明园的只有年侧福晋和几位格格。 这一趟出门,要在外面住一个多月。大人的东西收拾的很快,四阿哥和五阿哥年纪小,要用的东西和要带去伺候的人都多,钮祜禄氏和耿氏挑的精细,箱子一抬一抬地往外搬,等到了圆明园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初七了。 十月初七正巧是年若瑶二十岁生辰,四爷提前半个月就准备好了她的生辰礼,陪着她一起用午膳,两人还约好饭后再去划船游湖。 年若瑶正在兴头上,非要带上大黄,四爷不忍扫她兴,刚要答应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娇柔又熟悉的女声。 “今日是年jiejie生辰,她平日待我亲厚,我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送,想着心意最珍贵才准备了这支舞。” 刘氏站在外面和红泥据理力争,强调自己就是单纯来给年侧福晋庆生的。刘氏越说越觉得委屈,大有你不把我放进去,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门口,红泥顾及着四爷还在里面,强忍着火气没拿话嘲讽刘格格。 刘格格明知四爷正在里面陪着侧福晋,非要往上凑。真以为自己是永和宫出来的就能把永和宫这三个字当通行令牌,走到哪儿都得顺着她的意。 外面的对话,屋里正在用膳的二人听得清清楚楚。 年若瑶万万没想到,刘氏这次竟然舞到自己脸上来了! 第26章 四爷在这儿,年若瑶不好越过他直接处理刘格格,瞥了眼四爷面色铁青,就知道今儿这事不用自己开口得罪人了。 长者赐不可辞,永和宫赏的格格自己不能拒绝。可刘氏到了雍亲王府后的做派,显然德妃没用心给自己选人,只是看了样貌不错就送来了。 真当自己这儿什么人都要吗? 四爷一怒之下想把刘氏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下去了,自己不管不顾地发完火,为难的还是夹在自己和德妃之间的福晋。 “苏培盛!”四爷带了火气儿道:“把人送回府上交给福晋好好学规矩。” 四爷说完,看见年氏撇撇嘴,显然刘氏这种行为不是一次两次了。年氏脾气再好也不能让这种人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蹦跶惹人烦,四爷又补了一句:“让福晋找个地方把刘氏尽快从东院挪出去。” 年若瑶听到最后一句话喜笑颜开,在她眼里这就是自己今年最好的生辰礼物。 投桃报李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年若瑶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身寝衣递给四爷:“我亲手做的,爷看看喜不喜欢?” 四爷努力压着嘴角,状似不经意地说道:“爷穿上试试看。” 这下两人直接从膳桌前换到了床上,到了圆明园年若瑶生出了一种山高皇帝远的自由感,心里的野性也跟着释放出来。以往都是四爷在上面,这次她要尝尝鲜。 她坐在上面看着四爷有一瞬间的愣怔,为了更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真的把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雍正帝压下面了,年若瑶俯身咬在四爷的肩膀上,然后一本正经地问他:“痛吗?” 四爷没有回答,把手伸进衣裳去触碰那柔软,指尖的温热酥麻顷刻间传进脑海,下一秒年若瑶被他翻身压在身下,几番撩拨后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春水,酥麻的感觉直冲年若瑶的脑门儿。 这次四爷牟足了劲儿地来回顶撞,重重的鼻息声打在她圆润细腻的肩头,伏在她身上哑着声音问道:“痛吗?” 年若瑶:呵,原来搁这儿等我呢! 屋子里两人继续浓情蜜意,外面的苏培盛却在心里叫苦,四爷安排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今天是侧福晋生辰,不光主子心情好,奴才们也跟着高兴,都翘首等着年侧福晋的赏赐呢。从圆明园到雍亲王府这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自己哪还能赶上年侧福晋的赏赐。 苏培盛心里对刘格格争宠作妖不满,马不停蹄赶到四福晋那边交代刘格格的事时话里就掺杂了几分私人感情。 四福晋总结出来的结果就是四爷震怒,于是刘氏连东院的门都没踏进去,就被四福晋送到耿格格的院子里,还安排了两个懂规矩的嬷嬷过去。 这两个嬷嬷是四福晋和四爷刚成婚,还住在阿哥所的时候内务府送来的。四福晋自己本身就极重规矩,两个嬷嬷也没什么可教四福晋的,只能在一些细节上抠出点错来说嘴。 后来四福晋生下大阿哥,又得四爷看重,在府里彻底站稳了脚跟。两个嬷嬷在她跟前说话都自动矮几寸,哪还敢挑四福晋规矩上的毛病。 两人在府里待了那么多年却没什么用处,渐渐成了隐形人。如今终于等到四福晋能用到她们的时候了,两个嬷嬷立刻把教刘氏规矩当成了头等大事,当着四福晋的面儿立下军令状,绝对把刘格格的规矩教好,三个月后保准儿让任何人都挑不出一丝错来。 她们俩的本事乌拉那拉氏年轻的时候是领教过的,要不是自己骨头硬不服输也得被这俩嬷嬷拿捏一段时间。 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跟四爷来圆明园,府里的格格们高兴地不得了。一个个地新鲜劲儿还没过,就发现刘格格屁股还没坐热,当初怎么来的现在就怎么被苏公公打包送回去的。 刘格格为了争宠费尽心思,厨艺、小曲儿、女红等各种才艺层出不穷,当最卷的那个人走了,剩下的格格们都心有余悸地躺平了。 四阿哥弘历现在一岁多了,来到圆明园后钮祜禄氏每天最放在心上的事情就是教四阿哥学走路。四阿哥开口说话比一般孩子都早,上次抓周喊了四爷一句阿玛,四爷欢喜的模样钮祜禄氏历历在目。 她的弘历聪慧,以后就照着这个路子走还愁不能在兄弟里脱颖而出吗? 索绰罗格格看到四阿哥在奶嬷嬷的牵引下稳稳当当走了一段路,惊叹道:“四阿哥真厉害。” 钮祜禄氏和耿氏关系远了后,二话不说找了个正白旗包衣出身的索绰罗氏作伴。府里的李氏、年氏和耿氏说白了祖上都是汉人,和满人不搭边,钮祜禄氏决定和满军旗出身的格格报团取暖。 钮祜禄氏笑了起来,索绰罗氏见她心情好,便聊起了刘格格的事。 现在园子里谁不知道刘格格想踩着年侧福晋上位,结果被四爷一巴掌拍回府里学规矩的事情。 刘氏是小选出来的宫女,在宫里学了那么久的规矩,被德妃娘娘指到四爷府上好歹算熬出头了,现在又要闷在屋子里天天跟着嬷嬷学规矩,如今刘格格的脸面掉地上捡都捡不起来了。 钮祜禄氏冷笑一声,“她倒是会闹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教坊里出来的。” 索绰罗氏跟着附和,她向来看汉军旗的姑娘不顺眼,满族的姑奶奶一个个英姿飒爽地哪有像刘格格这种做派的人。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话题又转移到了府里最得宠的年若瑶身上。 “年侧福晋进府三个月就把四爷套牢了,不愧是年家调教出来的好女儿,在娘家的时候定没少学那些狐媚子功夫。”索绰罗氏酸道。 钮祜禄氏吓一跳,连忙捂住她的嘴,“慎言,慎言!” 索绰罗氏哎呀一声,察觉方才的话说的太露骨,红着脸对钮祜禄氏解释道:“我啊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了,不过这些心里话也就是能和钮祜禄jiejie您说一说。” 钮祜禄氏经历过上次宋格格的事情,小心谨慎不少,“你这样直脾气,让旁人听到了那就……” 索绰罗氏这才露出后怕的表情,赔笑道:“只有咱俩怕什么。” 这样一打岔,两人又把目光放在四阿哥身上,索绰罗氏对子嗣的渴望和钮祜禄氏有意无意的炫耀,关于孩子的问题话两人怎么都聊不完。 钮祜禄氏和索绰罗氏相谈正欢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年侧福晋神采飞扬地朝这边走来,整个人精气神儿都好了不少。 两人对视一眼,确定方才的话没有外人听见后安下心来,准备起身给侧福晋行礼。 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刘氏搬出东院后年若瑶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今儿她带着大黄出来走一走,没想到碰见钮祜禄氏带着四阿哥也在外面玩。 钮祜禄氏身边还站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子,年若瑶对她只有个模糊印象,好像是这次跟着出来的格格之一。 大黄精神头比年若瑶更好,横冲直撞就要往前跑,前面那块空地让钮祜禄格格先占了教四阿哥学走路呢,年若瑶使劲儿拽住了绳子才把它拉回来。 钮祜禄氏和耿氏养孩子有多精细她还是清楚的,四阿哥弘历才一岁多,走路都走不稳,大黄那么热情地冲过去再吓到孩子。清朝孩子夭折率高的吓人,在年若瑶眼里四阿哥和五阿哥就是两个脆弱的瓷娃娃,遇到最好敬而远之。 年若瑶立刻掉头牵着狗往回走,这里花草树木多茂密又旺盛,大黄想在这儿撒欢,不满地呜呜两声后发现年若瑶铁了心要带它走,只能委屈巴巴地甩着尾巴离开了。 这边,钮祜禄氏和索绰罗氏刚行完礼还等着年侧福晋回礼呢,结果只看到一个远去的背影。 低位给高位行万福礼,高位需回低位颔首礼,年氏见到她们行礼转身就走,这样不把她们放在眼里。钮祜禄氏的脸立刻沉了下去,自己虽然只是个格格,但也是四阿哥的生母。 素荷瞧着她的眼色,泡好菊花茶递到钮祜禄氏面前,钮祜禄氏端起茶盏猛地灌下去一大口,心中对年氏的愤恨和不满却无法宣之于口。 四福晋的心思不在后院,自己和耿氏即便各自育有一子也没碍着四福晋的眼。自己是满族出身,又生了四阿哥,娘家背靠雍亲王府刚起步。 想着过几年等四阿哥立住后再给四爷添个阿哥或者小格格,李氏都能凭借儿女坐稳侧福晋之位,自己出身满族钮祜禄氏一定也可以。 眼见着将来会有大好前程一切都因为年氏的出现毁了,年氏一进府就是侧福晋之位,耀眼的容貌和家世很快就得四爷专宠。 钮祜禄氏心中恨极,恨年氏的容貌家世,恨年氏出现的不合时宜,凭什么祖上汉人出身的年氏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子。 索绰罗氏打量着钮祜禄格格的脸色不对,开口道:“钮祜禄jiejie别生气,想想四阿哥,您可是有个阿哥傍身呢。” “索绰罗meimei抬举我了,我只是个格格,哪敢生年侧福晋的气呢。”话虽这样说,钮祜禄氏心里的气已经褪了大半。 明年又是大选了,府里肯定要进新人,说不定就会有一两个家世好的。心气高的人谁能甘心久居他人之下呢,只要年氏身体差一直没子嗣,她迟早要被人从侧福晋之位上拽下来。 四爷的宠爱再好,也不如有个阿哥让人安心。宋氏犯了那么大错,四爷看在她曾经为自己生育过两个小格格的份上都能留她一命。年氏没了四爷的宠爱,就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钮祜禄jiejie,今儿给年侧福晋请安对方却嚣张跋扈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大家伙儿可都是亲眼看见的。你受了那么大委屈,meimei愿意陪着你一起去找四爷做主。” 索绰罗氏是这段时间才和钮祜禄氏关系亲近的,正愁着自己和钮祜禄氏的关系怎么才能更上一层楼的时候就遇上年侧福晋了,索绰罗氏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 府里的这些老人都知道,当初耿格格就是和钮祜禄氏关系好,才在钮祜禄氏的帮助下入了四爷的眼,之后便怀上了五阿哥。自己一没宠爱二没子嗣的,想着和钮祜禄氏走得更近一点后求她在四爷面前举荐自己。 索绰罗格格的提议让钮祜禄氏有些心动,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年氏不懂规矩,往小了说年氏心眼小,就算四爷偏心年氏这件事也是自己和索绰罗氏占理。 园子里那么多奴才亲眼瞧着呢,告到四爷跟前不愁没有证人。 “走。”钮祜禄氏打定了主意,这次一定要让年氏吃个亏。 第27章 钮祜禄氏和索绰罗氏求见的时候,苏培盛见四爷一瞬间的迷茫就明白主子爷早就把索绰罗格格是谁给忘了,自然也不关心她说了什么,只在听到年侧福晋这几个字的时候有点反应。 钮祜禄氏越说越觉得自己挺占理,索绰罗格格还见缝插针地补充两句。 四爷抬眼:“说完了?” 钮祜禄氏和索绰罗氏委屈点头。 四爷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能偏到十万八千里。钮祜禄氏和索绰罗氏等到的结果就是四爷哄小孩似的赏赐了她们一些小玩意儿,绝口不提处罚年氏的事。 等年若瑶遛完狗回来后还不知道有人已经跑到四爷跟前给自己上过眼药了。 她在圆明园的日子比在雍亲王府东院要舒心,不用再早起给四福晋请安,也不用整日守在四四方方的院子无聊到发懵。 年若瑶每一天都能找到新的乐子,不是带着大黄去游湖玩水,就是找个偏僻无人的地方支个架子烤rou。春玉和红泥每次出门都要大包小包带着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主仆三人去郊游。 圆明园里养了不少天鹅和鸟雀,大黄最喜欢的就是下午跟着年若瑶去湖里喂天鹅。这些天鹅见到岸边有人喂食立刻从湖中间游过来,距离人三四米远的地方矜持地停下,微微低头示意眼前的人把食物丢进水里。 正经喂过几次后年若瑶坏心眼上来了,故意往水里丢个空,引得一群天鹅欣喜地围上来准备吃饭,寻了半天却发现湖里什么都没有。 这样逗弄过它们几回后,只要年若瑶从湖边经过,这群天鹅就张开翅膀猛地从远处冲出来把人赶走。 天鹅站起来足有半人高,两翼展开后扑棱几下气势十足。大黄一边冲天鹅群汪汪叫,一边夹紧了尾巴跟着年若瑶撒丫子跑。 即使后来她给天鹅们喂了足够的鹅食,仍旧被这群大家伙们追着咬,年若瑶还一本正经地和春玉红泥二人感叹,这群天鹅还挺记仇。 春玉和红泥对自家主子的不靠谱也感到无语,圆明园里除了人,侧福晋能惹的都招惹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