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侧福晋年氏 第31节
年羹尧作为封疆大吏,这次又被万岁爷召来京城,心里估摸不透万岁爷的意思干脆不想,目光在席间游荡起来。 他看到四爷就想起觉罗氏那天的话,自家妹子是认定了四爷,可是……年羹尧又看了眼八爷的方向,有九爷和十四爷的扶持,还有出身好的十爷带着母族鼎力相助,明显比四爷跟前更热闹。 八爷对着年羹尧微微一笑,九爷目光在他和四爷身上来回打转。 这位可是四哥侧福晋的娘家人,现在又是四川巡抚,要是能把这种身份的人拉过来,四哥背地里得怄死。 这样想着,九爷端着酒杯对年羹尧示意,台阶是递过去了只等人巴巴地过来攀关系了。 年羹尧本就对八爷党颇有好感,知道此次是个好机会,却不知怎的头脑一热,抬起手转而对着四爷的方向敬了杯酒。 四爷一直留意着年羹尧和八爷那边的动静,见老九的举动后心里一沉,没想到年羹尧最后这杯酒是敬给自己的。 四爷对他微微点头,然后一饮而尽。心里有几分畅快之意,看来年家老二也不是拎不清。 年羹尧梗直了脖子,只盯着眼前这几盘子菜,直到宴会结束再也没有瞅八爷那边一眼。 宴会结束后,四爷特地让人把年羹尧拦下。年氏生了二格格后年家还没人去探望过,既然年羹尧此番如此识趣,就顺势让他们兄妹二人见一面吧。 -- 年若瑶带着二格格刚吃完午膳,前院那边就传来消息说年大人要来了,让自己准备一下。 “年大人?”年若瑶的脑子差点没转过来,是阿玛还是哥哥? 小太监眼睛眯成一条缝,笑道:“是侧福晋您的兄长,年大人。” 年羹尧! 自从上次在雍亲王府四爷和年羹尧聊得不欢而散后,觉罗氏也不敢贸然来叨扰年若瑶。就连年若瑶生了二格格也只是写了封信恭贺。 快过年的时候来府上,应该是件好事,年若瑶提起的心渐渐放下。 年羹尧没想到这次回京竟然有机会见到meimei,还有她怀里的二格格,听觉罗氏说再多遍都不如自己亲眼见一次来的安心,见年若瑶面色红润,带着笑意和自己打招呼,年羹尧才相信meimei在雍亲王府过得不错。 年若瑶见到传闻中的二哥,只激动了一瞬就平静下来。年羹尧皮肤略黑显人也健壮,往那儿一坐还挺唬人的,反正二格格是被眼前这个陌生人给吓到了,见到年羹尧就撇嘴。 年若瑶抱在怀里哄着,“福嘉,这是你二舅。” 年羹尧打量着二格格,和自己meimei小时候长得倒是挺像,长大了应该也和窈窈一样好看。 “窈窈。”年羹尧对二格格只稀罕了一会儿,目光又转移到年若瑶身上。 “你在王府里过得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年羹尧关切地问道。 同样关心的话,人家觉罗氏就说的委婉又高明,年羹尧却虎了吧唧的。 之前是没有机会见到年羹尧的面,这次见了年若瑶还真不放心他,下定决心今儿非得让他成功站队四爷不可。 “二哥,我好着呢。若是不好,你怎么会有机会见到我?” 若是不受宠哪能得来这个恩典。 兄妹俩聊完家长里短后,年若瑶觉得是时候切入正题了。 今天她非得把话说明白,让年羹尧站队四爷。 “二哥,你们官场上的事情原本我也不该问。可是事关咱们年家上上下下,我有句话想和你说清楚。” 自家meimei想说的话,年羹尧心里大概有数,他正了神色,“你说。” “阿玛和两位哥哥怎么做官我不管,但只有一件,涉及到四爷的事情无关大小,年家都要站在他这边。无条件支持四爷,全心全意为四爷做事。” 年羹尧踌躇了,他的计划是不能把所有筹码有压在一个人身上,这样以后也能多条出路。 不光他一个人这样想,别家也是这样。比如嫡子支持这个派系,庶出的就走另一条路。没到最后那一刻,谁知道能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是哪位爷。 众人都觉得四平八稳一定会顺利继位的太子爷说倒就倒了,还有被人称为大千岁的直郡王,如今的下场谁不唏嘘。 万一将来是八爷呢? 年若瑶看出他的犹豫,她有种明明自己有正确答案,年羹尧却抄不明白的急切感。 她干脆拿出杀手锏,眼眶一红洒下热泪,“二哥,你不是最疼我了吗?从小我喜欢什么,二哥都想方设法弄来送给我。现在我眼里心里只有四爷,二哥……” 见到meimei掉眼泪,年羹尧慌了,连忙站起来,对年若瑶道:“窈窈别哭,二哥明白你的意思,二哥懂了。” 年若瑶勉强止住了眼泪,哽咽道:“四爷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你和大哥一定得帮他。” 年羹尧被meimei的女儿家心态逗笑了,无奈说道:“四爷的正经姻亲是乌拉那拉氏,咱们家只算他半个奴才。” 可亲meimei非要和他争论,“可在我心里,四爷和咱们也是一家人啊。就算是他想要天上的星星,二哥你也要帮四爷搭梯子给他摘下来。” 这话就有些无理取闹了,年若瑶自己说出来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鬼话说多了,自己差点被膈应死。不过见年羹尧的神情,她就知道有些人偏偏还吃这一套。 她若是正儿八经地和年羹尧说四爷一定会继位,几乎没人会信,甚至这个阶段的四爷都不敢信,还不如真真假假借着儿女私情把自己的意思明确和年家表示出来,说不定还能有点用。 年羹尧属实无奈了,今儿宴会上自己对四爷敬酒这件事肯定被八爷他们看到了。 而且自己亲meimei是四爷的侧福晋,就算他挤进八爷党的圈子,也不一定能得到人家的信任。混不到心腹那个位置,他就算站对了人也无用,对年家来说收益微乎其微。 罢了,就随着meimei的意思,以后踏踏实实给四爷办事吧。反正这皇位是爱新觉罗家的,他跟了哪个爷都一样。 -- 宫里,四爷得知了四阿哥和五阿哥在永和宫发生的事,心里也不痛快,宴席散了后干脆亲自把人送回府上,把两个儿子送到各自额娘那里便来了东院,他有话想和年羹尧聊一聊。 到了门口,发现下人都守在外面,显然年家兄妹正在里面说话。 四爷没让人通报,索性站在门口等着。直到他听见里面貌似传来了年氏的哭声,他下意识想往里面去,恰巧在门口听到了年氏对自己用情至深的那番话。 她说,年家无论如何都要站在自己这边。 年氏在自己家人面前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对自己的情意,丝毫没注意到这番话近乎谋逆。 千言万语都描述不出四爷心里的震撼,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毫无算计的信任和爱意。 拥护自己的那些人是希望将来自己成功后能分给他们更大的权利,后院的女人们是为了后半生的安稳和子嗣的未来,他们都渴望从自己身上得到权利和地位。 可窈窈不一样! 窈窈对自己好,不是因为自己是雍亲王,而是自己是她的夫婿,她的家人胤禛。 第41章 “窈窈,你屋子里怎么装饰的那么素净?” 原身年氏在家里的闺房富丽堂皇,本身就喜好华丽的风格。结果年若瑶来到后直接把能闪瞎人眼的东西都塞回库房去了,现在屋子里摆的都是四爷和四福晋送的东西。 四爷在户部任职时是出了名的精打细算,一两银子都得给你算的明明白白。 年羹尧下意识想到,“是不是四爷不舍得送你东西?” 四爷在外也就算了,对家里的妻妾也抠门到了这种程度,年羹尧鄙夷又嫌弃地打量了一圈,“窈窈想要什么,二哥送你。” 门外的四爷脸一黑。 现在自己的库房有一半东西都是四爷贡献的,年若瑶赶忙帮四爷解释,这个黑锅还真盖不到四爷头上。 兄妹俩聚在一起,年若瑶以为没几句话可说。没曾想年羹尧话那么多,甚至还对年若瑶今天的妆容点评了两句。 海嬷嬷看着兄妹俩那么久不见还处的那么好,不由眉开眼笑。 四爷在外面等啊等,满腔热情都被年羹尧家长里短和育儿经验给磨没了。听里面的动静,估计天黑了年羹尧的经验都传授不完。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年羹尧竟然那么墨迹! 四爷瞧了眼天色,估摸着再过半个时辰就要进宫,“苏培盛,去请年大人到前院说话。” 年羹尧独自一人来的雍亲王府,离开的时候身后多了两马车东西。 四爷突如其来的赏赐砸的他晕头巴脑,没想到一杯酒竟然敬出来那么多东西。 年羹尧挠挠头,四爷这人还挺实在? 四爷这么大手笔把苏培盛也吓了一跳,在心里感叹年侧福晋本就盛宠,现在四爷心尖上又多了一个二格格,年大人自己也身居高位,往后只会更得主子爷看重。 不得不说,年家人就没有一个不争气的。 四阿哥和五阿哥回来后,两人的眼睛都是红的,尤其是五阿哥,回到雍亲王府趴在耿氏怀里哭了好久。 耿氏看着儿子嚎啕大哭,心都要碎了。 可惜她不清楚宫里的情况,也不敢贸然去问四爷和四福晋。 五阿哥抽泣一会儿,看着额娘委屈道:“我以后都不想进宫了,宫里一点都不好玩。” 今天早上进宫前,为了防止五阿哥害怕,耿氏就给五阿哥说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比如进宫后有许多兄弟能陪着他玩,还能见到传说中的皇玛法。 五阿哥是带着极大的兴趣和期盼进宫的,没想到进宫后和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耿氏见他愿意开口说话了,忙哄劝道:“告诉额娘你今天在宫里都做了什么?” 五阿哥扁扁嘴,颠三倒四地把今儿在永和宫的事情说了,耿氏认真听了好几遍才梳理清楚。 十四爷府上的两个阿哥欺负了他们。 那两位一个是嫡出,另一个的侧福晋的孩子。既然四福晋在场都没要到什么说法,说明根本没法和人家硬碰硬。 四爷只是个亲王,往后能压在五阿哥头上的人多的是,只要出入这些宴席就一定会碰到比他们出身更尊贵的人,五阿哥要学会忍耐和习惯。 这次是四阿哥出风头牵连到了五阿哥,可是一个府上的亲兄弟总不能因为怕外人就不相处了,此番吃的亏就当教训了。 耿氏摸了摸五阿哥的头,“往后若是你还有进宫的机会,见到他们就避开点,跟在你四哥身后,他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耿氏正在屋里安慰儿子,门外一个丫鬟进来道:“主子,隔壁刘格格又去找郭格格的不痛快了。” 耿氏听闻,脸上划过一丝不耐,自从那天郭氏和刘氏见了一面后,刘氏突然跟斗鸡一样炸毛了。 总是用话撩拨郭氏,郭氏不和她计较,她还蹬鼻子上脸。 “罢了,让她闹去吧,正院的教养嬷嬷正愁没事干呢。”耿氏冷笑,看来有些人还是没过够被教养嬷嬷盯着一言一行的日子。 永和宫里出来的也不都是聪明人,这刘氏就是个十足十的蠢货,就算府上没有盛宠的年侧福晋,凭着刘氏的脑子也没法在李氏和钮祜禄氏手里得到一点好处,说不定那天就被人当枪使栽个再也翻不了身的跟头。 郭氏和刘氏搬进来后,耿氏特地找个两个机灵的丫头时刻注意着二人的举动,郭氏那边安安静静,刘氏那边是敲锣打鼓的闹腾。 耿氏又有些担心,刘氏犯蠢再牵连了整个院子,到时候又得折腾地不得安生。 “你去盯紧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去正院通知福晋。” 五阿哥已经在耿氏怀里睡着了,她揩去儿子眼角的眼泪,心情复杂。自从钮祜禄氏小产后,她就再也不想掺和后院的任何事,只想安安心心地把五阿哥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