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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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流荡飘摇的恐惧如影随形,再充足的炭火驱散回忆带来的冰冷。 1. 这天气变得快,秋老虎打了个转,就被萧瑟的北风赶跑了。张夫人一早起来,发现院子里的小湖结了冰碴,那些小鱼翻着肚皮浮在冰面上,好生吓人,便赶紧叫人来收拾。下人们换了冬衣,打捞的打捞,搬走的搬走,没一会儿收拾的差不多了。她瞧着那结冰的湖水,又想起来那檐下没来得及搬进去的花,这一夜风吹估计活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那一排植物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头巴脑。这是她留着做入冬前最后一次花糕的。哎,都被这次突然的寒风吹走了。这花糕是做不成了,美人檐下蹙眉,些许霜花随风吹落,更趁得她美丽动人。少顷,美人一叹气,改做红枣薏米粥了。 这粥从大早上熬到大中午,张夫人尝了一口,稍甜,此时正好。盛装好,叫府上亲卫送去军营。府上亲兵跟着张辽从河北到合肥,知道不少将军府上之事,其中就有这位夫人的来历。 张夫人是冀州和荆州交界一座城里抢来。当时曹公下令屠城,将军在城中寻见美人,依照将领们的约定先到先得,故而独享。亲兵心里想着过往,接过餐盒,无意瞥见夫人面庞,赶紧低下头去。张夫人生得好看,叫他想凉州时,吕奉先得的貂蝉,他只远远看过一眼,只能看见美人曼妙的身姿,估计也差不多是这般样子吧。话又说回来,他没见过貂蝉,张辽将军可见过,这么多年将军府上就这么一位,怕是夫人与那貂蝉也不相上下。 亲兵的想法请假美人可不清楚,她有心事,看着士兵远去,仍不减忧愁,两弯眉毛蹙起来,倒叫人心疼。门口风大,她看不见亲兵影子就回院子里了。愁眉仍不见消,她这些天总是忧心忡忡,惴惴不安。这不是毫无征兆的,她已经有小半个月没见过张辽了。她跟着来合肥之后从未有过这么长时间的分别,倒也不是想念作祟,她在许都时几乎有数年不见。这种不安主要源自张辽的官职,他是来守魏国东线的,合肥是和东吴接壤的边界。尽管城里的治安生活并未发生太大变化,经历过战乱的她还是闻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味道。 先是张辽没有音讯的不归,再是城中夜里换防的频率变快,昨天夜里更有运输石料的车辆向城楼驶去。她很少出门,但是城中的流言或多或少地传进府里。曹丞相会战汉中,蜀吴联合伐魏,她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却也知道时局不妙。 让亲兵送点心去,最起码能知道些情况,她这么想着,抬头却发现天黑了,黑云压城,不见天光。 “夫人,可能要下冬雨了,快进屋吧。”有侍女过来扶她。一行人快步进屋,前脚刚进,后脚就噼里啪啦下起雨。这是什么天气,她不解道。侍女中有本地人,便说江边阴晴难测,时常有冬日下雨的时候。 她叹了口气,冷气从门窗溜进来,她怕冷,叫人去端炭火。冬天很少行军,去年入冬时张辽还在府上,第一盆炭火也是一起见的。她忽得有些惆怅,也不知道这些天是个什么情况。 2. 她对张辽的感情十分复杂。她是张辽在屠城前找到的战利品,但这并不是张辽一厢情愿的。事实上,是她更想活着,而尝试着勾引张辽。她听说了不少少女被抓去做军妓的故事,她不想做军妓,也不想死,还怕疼,在水缸里躲着,心里想能躲掉就躲掉,躲不掉就找一个将领试试求生。这也是因为她有些容貌姿色,还算一些筹码。 发现她的就是张辽。看样子是来找水的。将军身上被甲,她一眼就看出了与众不同,这是她活命的机会,她得抓住了。 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活命,赌输了,曝尸荒野。 好在张辽对她有兴趣,也不似他人那般残暴。他不仅给了她活命的机会,还给了她食物,水,和其他。她忘不掉管家尸体,忘不掉对她露出色心的士兵,还有火光里的毯子,也许是倾心的吧,在她明白张辽短暂离开是去寻毯子要带她离开燃烧的坟冢的时候。 感情的事很难想明白,她往笼龛前凑了凑,火光映照出她的姝容。芙蓉如面柳如眉,珠翠摇曳顾盼生姿。张辽对她很好,从不缺吃穿,也没有什么暴力的举措,几年的成长下来,她的身体反而较之前丰腴了。被张辽抱到马上带走的时候,她想象过以后的生活,当个妾室,要是有女主人说不定还要备受欺辱。她得人生中从不缺少欺辱,只要有口饭吃就行。 张辽府上没夫人,她就这么住了几年,府上下人开始叫她夫人,这让她很惶恐,她不是夫人,只是依附求生的米虫。但是张辽没有反对,他偶然听见了这样的称呼,没有指出问题,默许了这件事。或许是他升官了,加上本就是豪族出身,家中需要人打理。 不过这也不一定非得是她,她什么都不懂。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跟着管家学些有用的,账本太深奥看不懂,点心倒是做得越来越好。 她摇了摇头,炭火只烤一面脸,让她有些发痒。她是心悦张辽的,他有权势,有地位,有安全感,可以给她一个足够甚至超过得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这是她从出生开始就不曾拥有的。嫡女都也许会有夫家,庶出连夫家都没有。哦,张辽还有样貌,雁门来得将军带着塞外风雪的凛冽,不仅外表硬朗,身体也是硬了。 太硬了,一点也不好受。 她必须得承认,即使他们见面房事占据的时间多,每次房事又都很难耐,但是张辽得怀抱是温暖的,她有些想念了……她看向窗外,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下雪,张辽能不能在雪后回来。 3. 亲兵没找到张辽,带着红枣薏米粥回来了。尽管在预期之内,她仍然有些低落。连剩下的红枣薏米粥不知道是熬久了,还是怎么的,吃起来都没有那么甜了。 吃饱了上床睡觉。夜幕降临之前她都是这么计划的。但是总会有些突然打破平常,比如她那不知道去哪了的将军忽然回府。 投石至水,她就是那条受惊的鱼。先是乌泱泱的一帮人冲进府里,混乱但还算有秩序,他们只在前厅和大门间来往。她在檐下寻了块不会打扰别人的地方,看着慌乱躁动地人来人往,数日来的不安蓦然放大。 找个人问问吧。侍女替她拦下一名士兵。对方很着急,但是看她衣服心里估计是府上夫人,讲话短说表达了现在处境。 “孙权带着十万大军围城,张将军带着八百人突击,在逍遥津大胜……” 后面的话她就没有听清了,士兵误以为她没有问题了,一溜烟忙去了。她总算知道这惶恐来自于什么,那是寂静和安稳都是战乱的前奏,她经历过的。越是危险越要瞒着城中百姓,免得人心动荡,至于城破之后,谁在意呢? 张辽回来了,被一群人簇拥着。他还没进门时,她就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她太熟悉这股味道,铁锈和炙烤的味道,写在记忆深处。 那群人身上都带着血,几乎是在血水里打个滚,她下意识后退,想要躲回自己的房间里,她需要一个兔子洞用来藏身。但是她一眼就看见了张辽,被士兵拥挤着,战斗很惨烈,他脸上都是血,估计身上也不会少。 她微微靠近才看清,那双冰冷的眼睛里充满血丝,并不是温暖的火光,而是杀红眼的表露。他斜眼过来,她便被惊惧笼罩,脚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一股寒意从后颈窜上来,让她头皮发麻。 她忘了呼吸,呆滞在原地,因为她确信,尽管张辽此时要依靠附近士兵的力量站立,仍然可以暴起杀死她。像是受伤的狼王,咬死一只兔子绰绰有余。 这只是突击后来不及平静的血性,躁动充斥着血液。突击是对于对面是临时的,吴军毫无准备,被打得措手不及。但是对面人数数十倍于他,突击一旦停滞,就只能被乱刀砍死。他只有一个念头,马不能停,刀不停,追着那碧眼儿就是了。杀戮遮蔽了意识,充满杀意的眼神和蓄势待发的肌rou都是突击后短时间不能平息的生理反应。可惜的是入冬,下了雨,他身上的血被这冰雨一浇很快就凝固了,血糊住了眼睛,模糊了视野,让他在孙权跃马渡桥时追上。 初冬的雨不是什么好气象,突击结束时已经不是手指不能屈伸了,他的全部力气都被抽调走了,除了本能的喘息,甚至听不清周围人在说话。雨水早就溜进了盔甲,内里的衣物紧粘在身上,冰冷地开始夺走他的体温。突击是从早上开始的,持续了一上午,几十斤的铁甲和武器早就耗没了力气和意志,张辽呼出的热气在盔甲外形成哈气,他要回家。 这是个错误决定,不过疲惫和疼痛袭来,他知道自己受伤了。如果不回家在军营里养伤,时不时还得看到李典,弃私妄是暂时的,他可不想之后也看见这位仇家时常出现在他面前。不过这是后来意识回笼时想到的,他被扶下马时几乎下意识地表达了回家的想法。孙权撤退了,他这伤得得好一阵休沐,但是看见美人惊惧的表情他才意识到这个错误。他家美人是抢来的,他张辽可以,别人怎么不可以,他没精力观察同僚见美人的反应,也被美人的恐慌提醒,这不是个好时机。 他只能模模糊糊看清美人的手,那只伸过来的手食指上有道细小的疤,是当年在他铠甲上抓挠伤的,后来没上好药就落下了。他没力气伸手握美人的手,可惜了,她肯定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伸出来的。 “回房间去。”她听见这声,不知道是得了赦还是被呵斥了,但总算找回了力气,狼狈地溜回房间。 4. 血,到处都是血,她走了两步,膝盖一软,全靠随行的丫鬟扶了一把才没摔倒。铁锈味挥之不去,每一个进门的人身上都带着血,跟闯进她家院子的人一样。她躲在水缸里,微微抬起盖子,从缝隙中窥见地狱的景象。翻倒的尸体,被炙烤的血液,人体烧焦的腥臭。嗅觉把她拉回了过去,胃搅动翻涌,她尽力扶着承重的柱子,泛起干呕。许久才遮住口鼻,稍有止住。 简单清理后,她就缩回被子,好似这能给她些许安定。她不清楚自己的慌张来自何方,也许是平稳生活又被打乱的不甘,也许是联想到张辽若是出事,未来生活的动荡。她忍不住低泣,极力忍住眼泪,又觉得被子里黑暗无光,喘不上气,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 她那天也是这么探出头的,在张辽带她离开那座濒死之城的时候,亲吻可能给她带来新生活的将军。当时她是怎么想的来着,生活不一定有多好,但是绝对不会是冰冷的尸体。 她的生活确实是改善了,甚至远超她的预期,几乎是天翻地覆,她有什么难过的呢?是从奢入俭难吗?她没有什么私房钱,除了最低保障所需之外几乎不拿张辽的钱财。相反,打扮她是张辽喜欢的,大概喜欢美人是人之常情吧。她有很多风格的裙子和首饰,都是对方送的,那些样子不见得她喜欢,对方喜欢就行。他像是打扮个娃娃,自己就充当一个娃娃。 她把耳环珠钗都摘了,随碰到一边,却还是忍不住哭泣,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啪嗒啪嗒地掉。委屈和恶心混杂着,流荡飘摇的恐惧如影随形,再充足的炭火驱散回忆带来的冰冷。她紧咬着嘴唇,但是仍有哭泣泄露。 哭声引来了侍女。她坏脾气地把人赶出去了,她从来不发脾气,一是性格好,二是她不是真的女主人,要和家里人打好关系。但是今晚这一切回到了从前,被凶的侍女走出门,嘀嘀咕咕,说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她的心窝里。 “不就是将军捡来的嘛,神气什么,真把自己当夫人了。” “别说了......” “听说还是哪个城里的庶出嘞,做妾室都不配!” “别说了,让人听去了就完了。” “听去了还能怎么样,将军不给她撑腰,她说不定要被拉去当官妓了。老夫人可不喜欢来历不明的女人.......” 原来她从未融入这里,她把点心送给侍女,在她们遇见困难时拿出钱财接济,她们却从未把她当做女主人或者朋友。上够不到天,下触不到地,只不过是浮梦一场,从未改变。 随后赶到的管家把门口碎嘴的侍女们赶走了,他轻声询问她的情况,希望她出门来听军医的叮嘱。她随手抹了两把眼泪,强忍住,稍作整理,尽力不丢颜面。左右是还要看这两日情况,又是些神勇之类的夸奖,她微微点头,算是记下。 “夫人不必太担忧,当下将军主要是力竭,伤势并不严重。”并不相熟的大夫宽慰道,“您惊惧过头反而更易生病。” 她无心听这些,但感谢对方好意,点点头算是心领。她不明白为何朝夕相处的人不承情,素不相识的人却在濒临崩溃时递出好意。 她再回房里,眼泪还没流干,又想起曾经。家里有嫡子,要继承家业,备受关爱,她是庶出,又是女孩,迟早要嫁人,做妾室做妻子,无人在意。她忘不掉家里人看向嫡子的目光,她渴望那样的关爱和保护。她得到过,在一切都毁掉的日子里…… 她又想起张辽递过来的毯子,她从未那般有过安全感,即使那是贞洁的毁灭和耻辱的过往。她偷偷把毯子藏起来了,这是她最想从张辽身上拿走的东西。毯子一角被烧焦了,血污被她强忍着恶心洗掉了,她把床上的被子推到一边,用毯子盖住自己,从头到脚,就像张辽把她带走是那样…… 5. 只到三更,她睡不着,寒风专找被子缝隙溜进去。一闭眼睛,不是刀光剑影就是血流成河,尸首遍地。悬而不降,生杀不决,压得人喘不过气。她盯着那毯子良久,最终决定起身。恐惧像蚂蚁啃食理智,她再也受不了,披了衣服摸去侧院客房。 说来也奇怪,她没有什么身份,却多年住着府上主卧,如今主人家受了伤,也不曾让她挪开位置。路上没什么人了,这已经是后半夜,前半夜那群拥着张辽的人便陆陆续续走了,听着好像是还有公务。府上下人也去休息,留下三两个值班的,可怜巴巴地打着哈欠。 有些凉,她伸手抹了一把脸,确定不是自己又流眼泪了。原是下雪了,这天气,一会儿雨,一会儿雪的。她没怎么见过雪,第一次见雪还是在许都。那是段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的日子,跋山涉水,远离家乡,惊惧害怕,让她生了场大病。她刚落脚,国家又要征代,张辽没来得及她就要出发。她是这么理解,也说不准是不是没什么安置的必要。那年冬天许都就下了好大的雪,积雪把房屋压塌了,朝廷还派人赈济雪灾来着。不过她有炭火,有房子,不用再去寒冬中挨冻,靠揉搓双手跺脚取暖。 越是靠近客房,血腥味越浓,这股味道散不去。客房附近仍有少数士兵走动,给这浓郁的血腥味再添一笔。温度一降,衣服上的血就成了冰碴,红晶晶的,可怕得狠。 “衣物都粘伤口上了,剪子也不好使,直接撕下来的……” 走近了听见管家在和亲兵闲谈,听得她浑身不舒服。满嘴都是铁锈味,胃里又搅动起来。 “夫人来了。”管家看见她说。他并不意外她的出现,说实在的,他挺喜欢这位夫人的,一种来自长辈的喜欢,温柔乖顺谁都喜欢,如果她再虚心学习,与人为善就更好了。如果说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她出身不好,这是她的致命点,让她在这个位置上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将军都没有说什么,他也没什么置喙的权力。 “夫人要进去吗?屋里血味比较大。”管家待她不错,好心提醒她。她最怕血味,那是她噩梦里永难忘却的可怕。 她点了点头,强忍着恶心进门。屋里的血腥味更大了,熏得她头昏。窗户不敢开太大,一点缝隙根本不足以散尽味道。这没有死水一般的噩梦可怕,恐惧是她夜行的动力。 她走至床前,卸下衣物,拉起一边被角,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张辽是雁门人,西北塞外,苦寒孤远,人迹罕见。人很难摆脱家长气,最起码张辽身上是这样的,他性格冷硬,说深了,还有些子冷漠,眉眼如刀,俊俏是俊俏,可惜看人时颇有点鹰顾狼视的可怕。她平时可不愿招惹,能躲着就躲着。偏生她又矛盾得很,说到底记着那晚带她离开死城的可怕,一害怕就想起来毯子的温暖。也不全是毯子,安全感有大半来自怀抱她的人,今夜张辽一受伤,那毯子就不管用了。 也不能全算是投怀送抱,就是为了个安稳觉。她心里的小算盘打个叮当响,明早就偷偷跑回去,当做没事发生。因此离着张辽远一点,就搭一个被边,几乎要睡到床沿上。眼睛一闭,又睡不着,本能翻身,一睁眼又看见张辽的脸,吓了一跳。 她有一瞬的僵硬,随后才意识到张辽在昏迷。他受伤了,被子里的温度让她觉得不容乐观。她大着胆子在张辽眼前挥了挥手,对方没有反应,她又伸出手指点了下对方脑门,好烫。 伤得严重,她想起来进门时偶然听得的消息,八百打十万,淋雨又吹风,能回来都是万幸。这让她稍稍安定的心又提起来,要是张辽挺不过去怎么办啊,她眨了眨有些酸痛的眼睛,她在情感上心悦张辽,在生活上又十分依赖张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 她微仰起头,透过窗户缝隙看去,这夜晚太漫长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能升起来。鼻头有些酸,再近一点就好了,张辽伸手把人拉过来。她的胴体一如既往的柔软滑腻,此时沾了初冬的凉意,更叫人无法撒手。 这让guntang的温度稍有推却的意思,最起码高烧的晕眩恶心不似那般剧烈。怀里美人的存在也让他的神经有所放松,他已经不在逍遥津了,没有明枪暗箭,现在要做的是挺过伤痛。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明明隔着两件衣物,guntang的体温却那么明显。她试探着摸了摸小腹上箍着的手臂,真难想象高烧还有这样的力量。 张辽比她高一头,这样一搂,她的鼻头刚好到对方胸口。卡在这不上不下的位置,只能搭到一个点枕头边。 她倒不介意,只是睁眼就能看见张辽胸口的伤疤。他身上有很多伤疤,从前胸到后背,倒也符合一个将军的身份。她不是将军,但是也有,只在手指上有一道。那是刚出城的时候,张辽忘记给她找药了,后来手指伤口发炎了,再治也来不及了。这并不是张辽对她不好,只是当时没那么在意。她用鼻头点点眼前的伤疤,微仰起头亲吻张辽的下巴,轻轻动着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边脸缩进棉被里,像极了那夜出城时候的样子。 走一步算一步嘛,今日想那么多干嘛。 6. 大夫第二日又来了,说是情况稳定,叫她安心。这让她提着的心稍稍降落,只是没想到张辽第三日就醒了。她进门是看见他睁眼,悬着的心真正落地。那双眼睛不似平时锋利,苍白的脸色较之以往缓和,这让她没那么畏惧,还能张嘴问上一句“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大夫。” 这真是白问,话出口她就后悔了。一看张辽表情就知道没有舒服地方。估计也是懒得理她,张辽没说话。这让她好不容易起来的胆子又缩回去了,瞧着张辽没事叫她,赶紧偷摸溜了。 她也是很佩服张辽的身体的,尤其是下午时看见张辽起来走动,都像是见了鬼。一想起那晚回来时的样子,她都得三天就醒是平时拜神起了效果。可见人平时要行善积德。 说起行善积德,昨日管家给她出了主意,叫她炖些鸡汤讨好一下张辽。之前是张辽没醒,现在可以提上日程了。她忙忙乎乎一下午,炖好送去时候正赶上李典和乐进来拜访。她想回避,往下走又撞上人,在张辽的示意下躲去了屏风后面。 “夫人在吗?”来客问了一句,不等张辽说话,自己寻摸一圈看不见张夫人就自顾自地说起来, “这仗打得可真漂亮。差一点活捉了孙权!看那儿碧眼儿回去还有什么脸见人!哈哈哈哈哈……” “这次文远威震逍遥津,听说江对面小孩听着文远名字连啼哭都不敢了!” 张辽没心思应酬,合肥兵力少是众所周知的事,旁边皖城一丢,这边要是死守合肥,就得拿他来拼。大军压境,置之死地而后生,他笑不出来。况且他伤在腰腹,一喘气就疼,更没心思说话。 好在来客都不是啥絮叨的文人,聊了两句就说起正事,“这两天又下雨又下雪,这么一冷,逍遥津的尸体都冻上了。拿铲子铲都铲不下来,有的脸皮都粘地上了,那么一锵,尸体下来了,脸皮还在下面。” 原来是来讨论战场打扫的。这也好办,收不了尸就得烧了,免得起瘟疫。两人都有主意,也就是来客套一下,走个流程。话说完就走,茶都没喝。 张辽也不留,等人出门了,绕过屏风后面。只一碰,美人手里的托盘便脱手而出,脑袋直撞上他胸口。 她胆子小,一听城外尸体惨状吓得丢了魂,看着张辽愣是没敢叫,想哭又想起来刚才那将领说的,硬是憋回去了,露得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张辽不是有意凶她,实在是美人往胸口一撞,手下意识一抓,正抓伤口上。常服贴上伤口,渗出鲜血,张辽不得不住扶住屏风稳住身形。 美人手上一湿,心觉闯祸了,更害怕了,一时间也分不清是听来的城外尸殍遍野可怕,还是张辽可怕,盯着沾满鲜血的手,眼泪还是忍不住往外流。 她又不敢哭出声,时不时瞟着张辽。 倒真成止啼了。张辽脾气不算特别坏,不知道怎么在美人心里留下个董卓的印象。 还好有管家解围。她赶紧跑掉了,心里已经有数,城外尸殍也没张辽可怕,今晚可不去客房住了。结果一到晚上,睁眼闭眼都是冻地上的脸皮,三更时候估摸着张辽已经睡了,披着被子又去客房。来回三四次了,掀被子钻进去都轻车熟路。 张辽没睡,伤口疼得睡不着,大约半夜时候,美人又推门溜进来。这分明是在他府上,他的房子,他的美人,却凭空生出一种偷jian感。算了,张辽也没什么心情和美人共赴巫山云雨,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 没成想美人夜里做梦,估计是白天听得同僚说城外战场惊惧所致。嘴里嘟囔着“别杀我,救救我……”一类的言语。声音还不小,把张辽还不容易升起的困意全搅和了不说,一挣扎一挥手,又装上张辽腰腹。 美人力气不大,但伤口实在经不得两次折腾。张辽闷哼一声,美人也因为挥手的力道惊醒了。 “别哭。”张辽先出声道。美人哭起来是好看,只限于在床上的时候。 他这一出声,她肯定是不敢再哭了。好在张辽没有继续责怪她的意思,自己起身换药。美人悄咪咪跟着,比他亲兵跟得还紧。张辽一回身又差点撞上,还好他留了心眼,才没再次受伤。 “我来吗?”美人出声问道。 “不用。”张辽简短地拒绝,他伤口疼得厉害,不想多说。没成想落在美人眼里是另外的意思。 7. 她很怕张辽,不仅仅是将军身上的肃杀凛冽,更深层的一部分则是无法承担触怒的后果。然而越是小心越是出错,精神上寄人篱下,rou体上试图同往,这让她极度的割裂。她想要做些什么挽回一下,于是她半跪下来。 张辽没有防备,被美人接过手里纱布。最大块的伤在腰侧,这是他突围后折返回去救人时被偷袭所致的。掀开后血rou模糊,美人又不敢看了,闭着眼乱缠。张辽不得不再接手回去,他三下五除二处理好,美人却还没起身。 那伤离下腹处接近,为了不压盖伤口,腰带不得不向下系,美人的手正摁在腰带上。张辽以为她起身不得,想扶她一把,但他显然会错了美人的意。 美人手指一动,抽开腰带。唇齿微张,就这么含了进去。 啧,张辽并不清楚这是卖的哪门子的药,奈何美人朱唇皓齿,一张一合,水汪汪的眼睛偷瞥上来,这讨好的样子实在太对他胃口。葱白的手指带着点凉意从他兄弟下面刮过,美人的睫毛随着眨眼而闪动,遮掩不住的泪光不知道是因为嘴里硬挺的性器撑得酸了,还是不能完全 吞下去急得。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koujiao。他们第一次koujiao发生在张辽刚带美人回军帐的当晚。他不得不承认,美人是个koujiao笨蛋,她有绝的色容貌和值得偏爱的rou体,偏偏对于koujiao一事毫无天赋。张辽不是没有尝试调教过,但是有些事没天赋就是没天赋。 可他又狠吃美人主动这一套,任谁被她一瞧都很难不心动。他硬了,手掌不自觉抚摸美人的额头。美人起了薄汗,这让她看起来格外诱人。 而细嫩湿滑的舌尖像模像样的挑逗着勃起的菇头,她吞不下全部的,事实上只能吞下去半截,另外半截就得用手托着。口腔里温热又柔嫩,偶尔的侧头可以让他顶到湿滑的口腔内壁,没有阻力,滑向口腔内侧。 今晚似乎格外顺利,美人短暂地吐出性器,吐出可爱的舌尖游舔柱身,不忘照顾勃起的囊袋,细长的指尖抠挠揉摁,舌尖带着唾液舔舐过去。 她的鼻息近在咫尺,手如柔夷,肤若凝脂,领如蝤蛴。他从未这般肯定带她回来的正确,妍姿巧笑,和媚心肠,柔情似水,又乖顺可人。 “嘶。”张辽吃痛出声,手上没收住力,椅子扶手被折断了。他早应该想起来这美人没什么koujiao的天赋,牙齿磕在脆弱的性器上,一时间分不清下面更疼还是腰上更疼。 不想让美人再舔了,他拉扯着美人手腕将试图努力的美人提进怀里。他力气没恢复,摆弄美人却还足够。 “我……”美人想说些什么,半搭不搭地坐在张辽腿上,“我以为我学会了……” 她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着张辽眼睛,好像对方会吃了她。一低头看见可怜的椅子扶手,还不如看张辽。 真是难得找到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不见的人。张辽嘴唇动了动,看见那双蓄满眼泪的眼睛,又有些不忍。他把头埋进美人胸口,一如当年华容道侥幸生还回到许都时。从青葱到丰硕,不知道多少载岁月。 那就权等他伤好了再算账! 8. 孙权退兵,逍遥津之战已经有一月多了,这阴云散去,城里的生活似乎又变得安稳起来。她一早起床时发现雪停了,张辽也不在,伸了个懒腰,高兴地梳洗出门。昨个儿就听说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正好踏雪寻梅,好不自在。 她这些日子过得还算自在,最初几日还做些噩梦,时间久了也能睡得安稳了。张辽在养伤,伤好一些又去忙军务,几乎每天一睁眼就看不见人了。不用和张辽接触,又能在夜晚找到安全的怀抱让她日夜都十分放松。再者不知是不是管家听到了丫鬟碎嘴,她身边换了两个还算和善得下人,来自周围人的压力也小了不少。 今日就是去与她们去折梅花。府上有一片庭院,夏种绿竹,冬种红梅,这几日开得好,正好折了做装饰,反正院子里那么多,她就折几支就够了。 打着折花的心,一进雪地又起了玩心。她哪见过这么厚的雪地,鞋子踩上去的时候会吱呀响,积雪没过鞋面,凉意直到小腿。她倒不觉得凉,反而更加兴奋了,这丝丝的凉意让她格外精神,抽脚上来时又看见黏在鞋面上的碎雪。正是堆雪人的黏度。 是以轰轰烈烈的堆雪人活动开始了,她可没叫人,但不知怎么地,最初陪她堆雪人的两个侍女扩大到了五六个人,帮忙搬雪的,塑性的,看起来好像是夫人叫来帮忙的。她可没有叫人来,但是又不好意思赶走来帮忙的下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堆着。 人一多,堆雪人反而复杂起来,左一个说要堆两个兔子,又一个说要堆府上两位主人。她摆着手说自己不是,根本没人听她说话,大家堆起雪人来都格外尽力,但是七手八脚地堆了一天,到晚上了也就堆出一个孤零零的圆肚子雪人。最后还差个鼻子,她没用萝卜,自己用手指的温度化出一个坑来做鼻子,基本是她这一整天做的最大的贡献了。 临了还得折几支梅花,这可不能忘了。这一天就这么过完了,她抱着梅花回屋,整个人都是美滋滋的。她今晚不会去侧房睡了,有她的梅花陪她,就足够安睡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有人伤好了,不住客房了。她兴冲冲回卧房,看着张辽还以为走错了屋子,要不是主卧的床辨识度太高,她真以为脚下习惯了走进了客房。 有人伤好得差不多,有人就要倒霉了。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屋,连大气都不敢喘,准备好的花枝瓶子在窗口,她过去插画,张辽一直没出声。他好像在看什么公文书籍,没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也许她可以去住客房,她放下梅花,全然没有摆弄打理的心思,挪动脚步往门外走。 张辽没拦她,她抬脚要迈的动作却停了,小碎步走到床边,小声道:“我还没吃饭呢.......” 对方没说话,放下手里的公文看着她。她默默把借口咽了回去,利索地脱了鞋袜上床去。 她身上还有凉意,带着些花香,跪坐在床上讨好地靠近,先是柔软的胸部和稚嫩的脸庞贴上来。力气有些大,张辽不得不圈着她的腰,免得她再用力掉下床去。她出落得越发标志了,相比初遇而言,她的五官和脸颊都长开了,这让她看起来更加明艳,像是夏日绽放的娇花,更明显得还是她的胸部,跟上的吃食让她的身材更加丰腴,是个美人坯子。丰乳肥臀,腰细如柳,怎么看都是个勾人的妖精,可惜她缺少一种自信的妩媚,举手投足间也是小心和谨慎,这让她勾引人的技术一如往日的烂,除了用柔软的胸部挤压他的胸膛,坐进张辽怀里勾住对方脖子之外,几乎使不出其他招数。 她的鼻息就在他脖颈里,却不敢亲他。张辽摁住她的腰,不让她继续笨拙地蹭,免得他还没玩呢,就闯进她的身体里。 “张嘴。”张辽说。她微拉开距离,薄唇轻起,唇舌相接,她下意识躲闪,对方的舌尖却追着她不饶,从上牙膛到舌下,她没有一处属于她自己的,这些都是对方的领地。他捕获到了她的舌尖,打卷捉弄着直到她产生轻微的窒息感。 分开时她极速的喘着粗气,脸颊染上绯红的颜色,知道她的晚饭估计要吃不上了。她得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像模像样地嗦了两口侧颈,就去寻张辽的嘴唇。真是奇怪的,他做事或者外表都那么冷酷或者锋利,嘴唇却柔软得出奇,她轻咬两下嘴唇,就学着张辽的样子去接接吻。 张辽故意使了个坏,在她尝试吻上来时咬紧牙关,这让她微探进来的舌尖只触碰到坚硬的牙齿。她一下子就缩回了,拿不准张辽是不满还是无意,咬着嘴唇偷偷打量那双眼睛,试图在其中寻找出一丝线索。 “舔我的时候不是咬着牙嘛。”张辽故意说。 “我不是.......不是有意的.......”她小声解释道。好看的眉眼可怜巴巴的皱在一起,张辽拍了拍她的屁股,并没有再听她解释的兴趣,“再来。” 这不是什么好命令,她那毫无长进的koujiao技术就是在一次次再来里依旧毫无长进的。她不免看向窗户,不知道接吻没有长进的话,天亮能不能救她。她又去亲吻张辽的嘴唇,不得要领地追逐对方的舌尖,碰又碰不到,把气息耗尽了只能无奈松嘴。紧咬着下唇,三分带泪,看向张辽的眼睛泛着秋水。老天爷没给她天赋,却也没少给她资源。 张辽心里起火,勉强按捺住,提着她的腰身让她柔软的下体远离自己。她有些气馁,张辽没说话,那就是继续了,她没有办法,乖顺地去寻求接吻。总算是有些起色,她突破牙关,唇舌辗转,笨拙地拨弄对方舌尖,误打误撞间竟生出一种挑逗的错觉。 张辽拿回了主动权,他加深了这个吻,战场又转移到了她的嘴里。她急切地喘着气,吻毕拉起的银丝断了线,瞧着对方有些满意,也不知道现在求饶来不来得及。 两人顺势滚到床上,火热的性器顶着她的腿根。张辽的手从裙摆下探进去,扯了阻碍的裤子,轻而易举就摸到了潮湿温热的花蕊。 隐秘的腿根细嫩又柔软,张辽轻轻掐了掐。被调教过的身体本能地张开腿,让他采用。美人心虚,做起来就格外听话。无论是按压,碾磨还是掐弄她的小rou球也只会低吟,双腿绷紧,却也不会再夹上。美人爱夹腿,这没少花心思调教,束缚和惩罚形成了肌rou记忆,现在是享受成果的时候。 张辽粗糙的手指揉搓她的小豆豆,快感极速堆积,她张嘴便是呻吟,体液一会就把花xue弄湿了。还不够,张辽拍打起花xue,钝痛没让她的热情降温,反而如添新柴,呻吟变成了急促而又惊惧的短声尖叫,她微红的花xue流着水,嘴里又求着饶,“别打……别打……” “不打怎么流水?”张辽故意问道。 “可以……可以!”眼见张辽又要拍她,她立马喊道。 美人可怜巴巴讨饶地样子甚是可爱,她微红的眼尾像是瓶子里的红梅,只是少了点清冷,多了些撩人。 “那怎么办?”张辽追问道。 他松了力道,好让美人给他展示。她不过是胡说,总共没多少经验,zuoai全凭张辽主导,这么一问又愣住,犹犹豫豫地看着张辽。 “那我直接进去。”张辽说。他的手指顶在湿润的花xue入口,只一触碰,便能感觉内里的贝rou柔软吸附,鼓舞欢腾。 “别!别!”她想起来第一次的疼,这么点水怎么能进去。张辽给了她机会,她急中生智,想起来之前看过的小图册,慢悠悠挪到张辽身下。张辽喜欢盯着她看,zuoai时整个身形罩住她,故而给了她蹦下去的机会。也只错开一点,她勾住张辽脖子,挺起腰身,用小腹和下体去蹭张辽胯下。 简直是火上浇油。张辽不知道美人在哪学的这套,心里起了无名火,抓着美人手腕不让动弹。 这几力气不小,她也看出张辽有些恼火,乖乖地不敢乱动。 “在哪学的?”张辽压低声音质问道。 “姑姑的图册上。”她小声说。看着张辽眼睛害怕,眼珠滴流转着,四下寻找着逃跑的路线。 张辽蹙起眉头,似乎对这件事有些印象。他就往府里带过一个女人,他娘急着抱孙子没事就折腾。也不知道给教了些什么东西。当然他至今没孩子主要原因是公事太忙,前些年跟着曹公南北征伐,近些年才消停下来。 好像也不能怪美人。他火消得差不多了,却有心捉弄美人,便又问教了些什么。 美人蹙眉想了想,她又没怎么听,那老妇人专挑她痛处说,一会儿说些什么她不是良家妇女能生个孩子就不错了,一会儿说些什么房事都不懂,难怪将军不睡府里。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处,故而她直到那妇人走她也没记住什么。 这时候张辽问,她又不能说啥也不会。想来想去,就憋出个什么“骑马吧,也许”。张辽听得头疼,琢磨出她说的意思,看她这什么也没记住的样子又想作弄。 说了声知道了,就躺下了。她还以为得了赦,正要躺下,又见张辽拍了拍腿,“上来。” 真是好不了一点。她跨坐到张辽腰腹上,硬挺的性器就在她丰盈的臀rou之下。 “吃进去。”张辽无奈说。 她混沌的脑子连接上了,微微起身,分开湿漉漉的yinchun,扶着性器,小心地对着坐下去。 yindao的容纳性不错,又有体液润滑,虽说做的次数不多,倒也不似第一次那般紧得难受。只有起初的进入受阻,她放松身体,很快就接纳了快三指粗的性器。 落座时就全部吃进去了,前端几乎要顶到腹腔里。酸胀让她弓起身,从没这么深过。她不得不扶住张辽的腰身,细心地避开还不算完全恢复的伤口,后来又觉得这般撑着不稳当,下意识去撑张辽胸口。手忙脚乱又摸到对方胸口的rutou,羞怯地换成胸膛。 张辽向上顶了顶,她就尖叫出声,总觉得小腹被顶起来一个鼓包。张辽只是试试,还没有完全动作的意思。这给美人足够的恢复时间,片刻她已经使用可以打着颤的双腿撑着床坐直了。 还挺有骑马的意思的。没完全扯开的衣服别生出一种衣冠整齐的味道。张辽抬手去扯腰带,层层叠叠的衣物散乱开。 张辽微抬一下腿,示意她自己动。她也就只敢晃荡晃荡,那东西插在她身体里,她哪敢动。 “你的缰绳呢?”张辽忽然问。 美人不解。张辽抬起手,她才会意,乖乖把左手交过去。还不够,张辽抬了抬手,她只得把另一只撑着的手也交过去。这样她就除了屁股再也没有着力点了。张辽抓着她的手不松,又挺腰示意她开始。 骑虎难下。她不得不尝试晃荡,左右晃荡当然不得人满意,偷懒太多也会被惩罚。她腿上用力,撑起身体,又乖顺地落座。这可恼人,她不敢松力气,不然就之下到顶,上上下下缓慢又费劲。 像小孩玩木马。张辽故意在她起身时挺腰顶她。美人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花xue却分泌出更多的液体,都顺着大腿流到张辽的小腹上了。 “快点。”张辽催促道。她不得不快速上下,紧密地choucha,积累的快感让她抽噎出声,体力的消耗快又不敢减慢,腰腿酸得厉害。偏偏这幅样子勾人,尤其是胸脯如同飞舞的白鸽, “啊!”体力总有用完的时候,她用上力,重重坐回挺立地性器上。这顶弄让她哭喊出声,下腹的快感实在难耐,向前扑去。张辽总算不再抓着她的手不放了,他闷哼一声,扶了一手美人,免得她撞到自己胸口。 美人匍匐在他胸膛喘着粗气,下体随着娇喘而收缩,这大概是张辽在她这段胡乱起伏里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快感。 “出城都费劲。”张辽轻笑道。 听不得喜怒,她瑟缩一下,才敢回答,“城外好多尸体,我不要去。” 她本能地往张辽怀里躲。这显然取悦了张辽,他抚摸美人披散的头发,顶着她的发旋,兀自生出亲吻她的冲动。这不方便亲吻,张辽没强求,他挺腰顶起来。骑马之人腰上总是有力,平躺的姿势也能把她cao得软烂。她想躲,刚起身又被扣住腰。就这么被定在张辽身上了。 张辽力气很大,双手拖着她的软臀都能让她升起一段距离,就这么撒手不管,最初她还能有力气止住,但是随后顶起进入的性器又让她失了力气,最后就只能在每次撒手时狠狠坐回性器上。 哭叫呻吟变了调,也就几次她就哭喊着潮吹了。热流交在身体里的凶器上,喷射的jingye灌了一花xue。 她擦擦眼泪,低头看着连接处,还没有液体流出来,但是她敢肯定,只要一动,立马就会有白色的液体出来。 张辽并不喜欢这个体位,他并不能驶上力气。但是美人的乖顺和失控太过受用,他有些意犹未尽,干脆拍了拍美人的屁股,轻挑地说道,“还不下马?” 她只得为抬起腿,侧翻下去。果然,一起身,花xue里的jingye就顺着腿根溜出来了,淋淋洒洒地淌到床褥上。 她要下床去取清水。张辽不让,拦腰截住,把一腿下床的美人又拉回床上。完全跪趴在身下了,他按压下美人的腰,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腿根。这是相对熟悉的体位,她把脸埋进枕头里,乖顺地按照暗示分开双腿,露出流着jingye的花xue。 后入又进得缓慢,每一寸xue道都被cao开了。她颤抖着腿,靠着张辽掐着腰身稳住身形。多少次都是这样,她脸埋进臂弯里,又被身后的力气顶着向前耸动。后入就是方便张辽用力,比起骑乘不知道省了多少力气。花xue都被打开了,留下的jingye让对方进进出出方便了许多。 顶到敏感地方她还是会忍不住尖叫,敏感的身体经不起挑逗,蜷起的脚趾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她koujiao完全算不上好,但是花xue绝对是个很好的容器。内里的贝rou会包裹吸附,将蓦然闯入的物体当做新生儿来对待,如同闯进温柔的故乡,张辽向里顶,引得她尖叫连连。 再往里就要到宫腔了,她不再浑浑噩噩忍耐cao弄,本能地向前躲去,“太深了......要坏了......” 她哭得前所未有的难过,瑟缩的肩膀像是丢了魂。张辽向后撤了些,把人捞进怀里,难得安抚道,“不进去。” 这让她的情绪稍有平定,转过身,亲昵讨好地搂住张辽脖颈,撒娇道,“怕.....疼.......” 抽噎声好不可怜,张辽拍拍她后背,再次插入时没有再深入。他很喜欢这个美人,要是真玩坏了就可惜了。 糊涂折腾到后半夜,美人哭得嗓子都哑了。张辽给她递了杯水,她抿了一小口就不喝了,微微向床里挪了挪,看着张辽腰腹处有些溢血的伤口,犹豫说,“没有血味了。” 听了这话,张辽轻笑出声,他放下杯子,钻回被窝,“我也没打算去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