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我在,一直陪着你。”他凑近她的耳畔,轻声却坚定。“你信不信我说的话?”桓意如问道。玉无瑕顿了顿点点头,与她相拥着良久不语。原来让他嫉妒不已的人是他自己,可明知如此还是让他小小的不悦,他更想以现在的方式让她由始至终属于他。桓意如跟玉无瑕分别后,颓废地回到卧房,将小人偶抱进怀里,糯糯地说道:“你能醒来嘛,我有好多事想问你。”她反复念叨了好几遍,小人偶还是一动不动躺着。在她将要放弃之时,一只冰冷的小手触上她的胸脯。“这么呼唤我,是想我了嘛?”清越的声音从怀中溢出,她惊愕地低头一看,见小人偶精致的唇瓣上扬,垫高脚爬上隆起的胸脯,紧拥她细长的颈项。她听到自己的回答:“我真的真的想你了……”第七十章回忆桓意如明显感到小人偶的背僵了僵,片刻后他轻轻“嗯”了声,环住她的小手愈发紧了些。小人偶良久才松开了她,桓意如怕他跌落下去,将他搂在怀里。他的心情好似极好的,不再排斥她抱着自己,把玩她在肩头的青丝,狭长的眉眼睨着她:“说吧,你到底有何事?”桓意如有千言万语想问,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问起,怕他的灵魂很快又消失了,只能捡至关重要的问:“你经历过这些,应该知道后面发生的变故,我要做些什么才能更改你的命运?”“其实我并不能预知后面发生的事,因为你的存在扰乱这个时空,就好比一粒落入水面的石子,能泛起一波涟漪,甚至能掀起惊涛骇浪。”桓意如咬咬唇道:“那你送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小人偶从她的衣领掏出墨弦玉:“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必cao之过急,先带你去一个地方。”“什么?”桓意如尚未反应,就被他抬手遮住眼皮,视线骤然一黑,然后昏睡过去……“意如,意如,醒醒……”有人在连声呼唤她的名字,桓意如朦朦胧胧间清醒过来,睁眼便是密不透光的幽黑之地。此时她被抱在不能说多温暖,却十分令人安心的怀中。身边的人一片的模糊不清,只能依稀分辨是熟悉的轮廓。耳边是他安抚的声音:“我在这。”桓意如即刻明白了,这是十六年后的玉无瑕,他是如何恢复了人身?玉无瑕揽起她朝上空飞去,四周的视野愈发亮了起来,可见他着了一身水墨色的长袍,散开的齐腰乌发随风逸动,仿佛从幽冥鬼域来的尊者。只是他的面容过于俊美无瑕,令人难辨。在升到空中之时,他突如其来的松开环住她的手。这一举动唬了桓意如一跳,双腿慌乱在空中瞪了几脚,好一会才发现身体能够浮起。玉无瑕揶揄地笑出声,指着前边发亮的地方:“看那是什么?”桓意如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竟透过像黑玉砌成的半透明墙壁,瞧见了横躺在床铺上沉睡的自己,小人偶的头垂搭在她柔软的胸脯上。她惊愕地问道:“这是何处?”“在墨弦玉里,你我现在是灵魂状态。”玉无瑕一挥衣袖,那墙壁变成另一个画面,可爱的小女婴在摇篮里哭闹,一旁的年轻男子摇着摇篮,唱起小曲哄她安睡。这年轻男人不正是师父嘛,莫非这小女婴是自己?不一会,墙壁又换了副场景。南疆的小镇街头,一个奶生生的女娃儿被师父牵着,肥嘟嘟的小手生怕掉了似的,紧紧握着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张开小嘴美滋滋的舔着第一颗。然后又是一个拿着木工刀的豆蔻少女,向一个花甲老人请教雕偶的技巧,神情专注又认真,给她清纯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动人之处。“这里曾漂浮着像我一样,数百甚至上千的枉死冤魂,不甘于人世才会被吸了进来。”“那些魂现在在何处?”“进来的冤魂会变得内心污浊,靠魂吃魂获得更大的力量,想着或许能逃离此处,而我既不想被食用,只能反将他们吞噬。”“你把他们全部吃掉后,便逃离了墨弦玉,才有了后来对我的……”“我困在墨弦玉这昏暗的地方,整整待了十六年。”玉无瑕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声音出奇的温柔,“这是我唯一见到的光,也就是你,意如。幻想过无数次触碰你,拥抱你,甚至占有你。我嫉妒你跟你师父情谊,只想你永生唯有我一人,就如同我只属于你一般。”桓意如靠在他的胸膛,看着画面中的自己,心头微微触动:“你现在可如意了?”玉无瑕深深凝视着她,目光悠远绵长:“远远不够。”她叹息道:“被你纠缠不知幸还是不幸。”他愈发搂紧她:“不管你意愿如何,我在这,一直陪着你。”十六年后的他说了这句话,十六年前的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他如同空气存在她的身边,没了他或许她无法呼吸了,她实在难以相象没他的日子。他在她额头落下深深一吻,温柔缱绻道:“回去吧。”桓意如眼前闪过一击白光,待撑开眼睛时发现已回到卧房,小人偶仍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她怀中,他的魂魄大概又回去了。她戳戳小人偶的脸,无奈的苦笑一声。“卑鄙的家伙……”第七十一章遗诏自那日与玉无瑕下完棋后,御景帝的病情在日日加重,双腿瘫软得床榻都下不了,又坚决不喝苦涩的汤药,执拗的性子听不得劝说,连资历深的老太医都束手无策。桓意如也随同奴才贴身照顾,眼见他遭受病疼的折磨却无能为力。她委托太监弄来一串糖葫芦,端起药汤递到他的嘴边:“陛下,我喂您一口药,您再吃颗糖葫芦可好。”此时的御景帝瘦得不成人形,没一丝光彩的双眼瞪着她:“丫头,你把朕当小孩吗?”桓意如摇摇头道:“小时候我师父常这么喂我,糖葫芦的甜味能化解苦涩,这样陛下也就能喝得下去了。”御景帝嗤笑一声:“行军打战二十多年,为了活命,什么野草虫豸没吃过。哎,朕只是累了……”桓意如愣了愣,将汤碗放回桌上,低头默然不语。他犯的是心病,再好的药也治不好的。这病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好转,宫里的人私下议论纷纷,都说圣上这次可能撑不住了。所有皇子都被召进了皇宫,停留在御清殿外等着谕令。顾无封与顾简辞一副悲痛兮兮的模样,抹着眼泪大声呼喊父皇万寿齐天。一旁的顾言惜虽然伤心不已,见两人呼天抢地的丑陋模样,不由泛起一股恶心。玉无瑕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