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少女时代：时光

    本来不应该为了一个陌生的小孩，把自己也搭上的。

    维利想要劝劝乔安娜，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看出他的为难，乔安娜说：

    “我的力量很渺小，这个世上……不，哪怕就这个王都，像威廉这样的小孩，都有千千万万。就算我是公主，我也没办法拯救他们全部。”

    是的，哪怕是一个十分和平富裕的国家，比如斯塔，也必定会有吃不饱穿不暖的贫民存在。

    何况是以武治国，弱小就会被淘汰的兰德呢。

    乔安娜在酒馆工作后的第一晚，跟维利一起在威廉家的垃圾堆下面清理了一块空地，用今天的工资买了黑板粉笔。

    威廉下班回家的时候，乔安娜问他要不要跟着她学习文字。

    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会有其他小孩驻足在附近听课，乔安娜会笑着招呼他们一起来，温柔地询问他们有无疑难之处。

    “先声明，我不是慈善家，不会答应你们会一直教导你们的。如果想要获得更好的生活，只能靠自己努力，工作、攒钱，去正规的学校。”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不知道这样的慈悲在何时会被发现，然后被禁止外出的乔安娜和维利，不定时地为贫民窟的孩子们带去知识与武技。

    孩子们被维利纠正着马步，听着乔安娜在黑板上讲解语法。

    时间来也去。

    乔安娜用在酒馆跳舞赚到的钱，送给了准备去当猎户的孩子一把结实的弓箭，送给了攒够钱去中等学府接受正规教育的孩子一支上好的羽毛笔。

    因为乔安娜说过，她和维利不会一直留在这里，所以孩子们也会努力地寻找最好的出路。

    只有威廉，乔安娜和维利知道，不用再cao心高利贷的他，其实早就攒够了足够念书的金钱，但他却一直留在垃圾堆上的茅草屋里。

    “还不够。”威廉告诉他们，“我有魔法天赋，去斯塔，去念那里的魔法学校，对我来说才是最美好的未来。”

    魔法师是这片大陆上十分稀少的人才，不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得到最高等的礼遇。

    斯塔的魔法学校里，也不全是魔法师，还有与之相关的炼金术师、牧师等科目。

    而如果一个人有魔法天赋，他就能免费入学，得到最好的辅导。

    但去斯塔路途遥远，的确要攒一笔足够的路费。乔安娜倒是也能直接支援他，但又被拒绝了。

    “我可以自己攒钱，此去路上必定有诸多危险，等我再长大一点，在工作中练就更好的体力，才更安全。毕竟，jiejie和哥哥也不可能跟我一起去吧！”

    威廉在所有贫民窟的小孩子中，跟乔安娜和维利相处的时间最久，彼此最为熟悉。

    乔安娜也是后来才知道，威廉只比她小五岁，只是营养不良，看起来更小。

    等到威廉长到十岁的时候，每天都能吃饱喝足的他，看起来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

    “威廉很快就能攒够钱，等他走了，你也不用再去酒馆跳舞了吧？反正那群高利贷也不可能追去斯塔，而且他们看你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总觉得很不安……”

    维利扶着乔安娜从宫墙外翻了进来。

    “嗯。威廉如果成功成为魔法师，多少债务都能自己还清，的确不需要我再多费心了。”

    乔安娜也像是终于了却一桩心事，对维利笑了笑：

    “那孩子说，等学会了魔法，就能造出傀儡。让傀儡们打扫贫民窟，让它们教小孩读书习武。大家都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过上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