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这头撞南墙的爽直性子,殿下倒是与先帝像了个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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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请你屈尊降贵的赴宴一次当真不容易啊!” 把手里的缰绳交给下人牵入马棚安置,帝渚回头看向门后亲自相迎的郑国公,只见须眉皓然的老者身着一袭银色流纹白袍,手握拇指大小的祖母绿宝石镶嵌的楠木木杖,站姿稳泰如泰山。 他的面目慈祥和蔼,虽岁近杖朝,却不见暮景残光的老色叹息,反而更觉仙风道骨,威仪生风,令人叹服。 听着这含了几分惊叹,几分嘲弄的挖苦话,却未有讽刺的恶意,帝渚便极微一笑,难得的同人打趣道:“国公,本侯才来,还未进了这门槛,你这便打算教本侯打道回府了?” 郑国公闻言哈哈大笑,忙是向她摆手,爽朗大方的回笑起来。 “怎会怎会!殿下肯是赏光入府,是小老儿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呢,哪里舍得放殿下走?一听殿下早上便来,小老儿早早地在门口盼星月亮的等候,殿下再不快些进来这道破门,小老儿的一双老腿可要扎根落地了!” 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言行随和,待人平等,与他说话谈笑时有种直击内心的浑身舒坦劲,内心不设丝毫防备,帝渚便含笑上前,与郑国公一同进府。 郑国公的府邸不大,却布置的别致精巧,三步一假山庭院,五步一翘脚花亭,游廊花丛之中随处能见天真可爱的稚童三三两两的嬉笑打闹。 这些孩童个个见到郑国公就争相跑来吵着要翁翁抱,郑国公耐心的俯身一一抱过。 他们瞧见帝渚这个外人也并不害怕认生,好奇的打量了她两眼后估摸着是不讨厌她,竟就顺势扯了她的袖子,问她愿不愿意陪他们玩躲猫猫。 天性冷淡呆板的帝渚最不会应付孩子,只得佯装冷脸不语,身边的郑国公见了老脸笑得开出了朵花,旋即主动帮她解围。 他伸手轻轻扯开了还巴巴望着她等回答的孩子们,告诉他们这个大jiejie是府里的贵客,不能和他们一起玩。 “贵客是什么?为什么贵客就不可以和我们一起玩?之前来的人都能和我们一起玩的!”有一个还是紧紧拽着帝渚的袖子不肯松手的男童仰着头,奶声奶气的问郑国公。 年纪幼小的孩童尚未懂贵客是什么,只关心这个长相好看的的冷漠大jiejie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玩。 郑国公笑着解释:“因为他们都没有她贵。” 男童仍是不服气:“她有多贵?” “很贵,这里没有比她更贵的。” 帝渚:“…….”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像是件被人当街讨价的物品。 “啊,好可惜,明明我还挺喜欢她的…..” 见郑国公表情正经,没有如往常的随着他们了,男童只好失望的松手,一双大大的黑白眼珠子望着帝渚猛眨了几下,腮帮子高高鼓起,像极了刚出炉的大白馒头。 他时不时瞄帝渚一眼,嘴里不甘心的小声鼓囊道:“哼,下次我多存些钱,就买得起了!” 帝渚:“…….” 等到郑国公好不容易的把闹腾的孩子们哄走,前路通畅无阻后,帝渚再随着郑国公的引领走至后厢偏院。 四四方方的高高院墙里只种了三两棵红枫,叶子红艳如火,风过叶落,满地鲜红纷飞,远远瞧着如烈焰一般的烧满眼球,恍如避世隐居。 院子中央的石桌石凳早已备好点心酒菜,时令蔬果一应俱全,旁边还有两名素衣婢女,正坐着低眉烹茶,茶香雾气袅袅升起,转眼消散。 两名婢女一见她们进来便起身行礼,姿态合宜,郑国公笑着摆手让她们退下,再请了帝渚入座。 等郑国公坐下后帝渚再撩袍坐在他的对面,抬眼看去被点心酒菜站了大半的圆角石桌,见酒菜荤素皆有,有辣有咸,盘盘点心亦是精致好看,看之食指大动。 菜肴不多,却是各种口味都有,应当是郑国公不知她喜欢吃什么,为了照顾到她的口味,特意备了这五脏俱全的一桌小宴。 宴虽小,情谊非浅,真诚假意一眼分之。 对面的郑国公扶着胡子,满面慈爱的望着她,目露期待,温善蔼蔼的眼光宛如是看着自己疼宠的孩子,就像刚才他对那些孩童一般的疼爱入骨,任予任求,俯下年迈佝偻的身子费力的抱起一个个不轻的小山丘。 除去早年死去的父君,再无感受过长辈怜惜疼护过的帝渚纵使自认心坚无比,但在这一刻铁石心肠也忽地柔化成水,她眉眼放柔,沉默的伸手捏起了一块龟苓膏调成的糕点。 看着帝渚三两口吃完一块,又捏了颗雪山梅子入口,郑国公笑眯了眼:“殿下,你还是同小时一样不喜甜食。” “……恩,吃不来。”帝渚光是想着那甜腻齁牙的味道就受不住,却是多少女儿家嗜好贪吃的点心。 她抿了抿唇,略为不解道:“也不知这种甜的入骨的东西,有什么可吃得。” 见她表情厌嫌,郑国公哈哈笑道:“可小殿下就特别喜欢吃甜食,小老儿每次送去的甜食小殿下全都吃的干净,事后还命人来央求小老儿,能不能让府中做糕点的师傅去她宫里多待几日呢!” 说起这个嗜甜如命的小殿下,郑国公笑的眼角皱纹更甚。 “胡闹,宫里怎可谁人都去?渺渺此举实在过了……再说那甜点吃的太多不好,她以前没少因为这事闹肚子的睡不着觉。” 帝渚颇感无奈,又忍不住发笑:“国公你今后可千万不能纵着她胡来!” “现如今有了殿下你,哪里还轮得着小老儿纵着呀!”郑国公故意表现的几分夸张。 “现在整个朝堂上下,谁人不知殿下你的心肝手背rou就是永宁帝姬?后宫朝廷不知有多少人排着队的去讨好小殿下,就为了能从旁讨得殿下喜欢,多看他们一眼呢!” 帝渚一惊:“有么?” 她基本日日都与帝渺见面,却是从未见过外人来过宫中,且浮云台的摆设布置一如既往,东西没有多过也没有少过,不曾变化。 曾经也但心那些人会把心思打到帝渺身上,但后来没见有事发生,她还以为是那些人被她拒绝干脆后死了心,才识相的不做多余之事,她也就放心了。 她的心肝rou,谁都不能打一分注意。 谁敢打帝渺的注意,她就要他的命。 “殿下公务繁忙,每日不是上朝就是长居府中,甚少外出,又不关心外人,自是不知。”郑国公慢悠悠的抚着胡子。 “其实前时日日都有人送礼进浮云台,只是小殿下一概不收,悉数退还,他们见小殿下这里也是水火不入,也就收心作罢了。” 帝渚默了半刻闷声道:“是本侯粗心了,没察觉到。” “不是殿下粗心,是小殿下不想让殿下多忧才瞒着不说。” 郑国公见她模样沉沉,怕她转头就去找了别人麻烦,笑着宽慰。 “殿下,人心都是rou做的,你对小殿下好,小殿下当然也会以同样深情回馈。两位殿下如斯姐妹情深,可是世间难得之宝,还请殿下不要过于介怀,方不辜负小殿下一番苦心呀。” 想了一想这事确实已经过去了,再是纠缠也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给将军府和公主殿带来麻烦,帝渚便忍下了这口气,颔首附和了郑国公的劝解。 “国公说的对,是本侯固执了。” “殿下的性情小老儿一直知晓,平常理智冷静,可一旦涉及到身旁人时听风便是雨,容易冲动火爆,十头牛都难拉的回来!” 郑国公叹气,似有感慨,似有怀念。 “这头撞南墙的爽直性子,殿下倒是与先帝像了个十成十。” 听他突兀提及先帝,她的亲生母帝,帝渚眼色顿沉,断然反驳道:“本侯并不像她!” 闻言,郑国公叹气更甚:“殿下还在怨怪先帝吗?” “本侯难道不该怪她么?”帝渚冷声反问,“身为人母,她未有尽到照顾儿女的责任,身为人妻,她未有保持从一而终的承诺,儿女不能照顾,丈夫不能同肩,为何本侯不该怨怪她?” 郑国公摇了摇头:“可殿下你忘了,先帝在母亲与妻子的身份之前,她首先是凤歌万民的帝王啊!” 身为帝王,情字当头,烧心毁智,最不应该。 “身为帝王又如何?身为帝王,难道就该断亲砍欲,无欲无求,对亲生骨rou冷漠入骨,对丈夫至死不见?如果是这样,那她当初就不应该把父君从南疆带回来,更不应该生下我姐妹二人!” 帝渚面色冷沉,语气偏执的近似咬牙切齿,恨意漫出。 “她当初在南疆保证过会爱我父君一生一世,永世不离,保证会待她们生下的儿女如掌上明珠,呵护备至,后来她哪一样做到了?” 许是郑国公的一句随语偏袒就触及到了帝渚心底深深埋藏的不满与愤怒,犹如蛰伏多年的猛兽炸然间挣脱牢笼,仰天嘶吼。 她越说越怒气蓬勃,丧失理智下气的竟连自称都不说了。 她双手握拳,青筋滚出,盯着郑国公厉声道:“人心多变,恶如蛆虫,她把父君哄骗入宫没两年就移情别恋,不管不顾的丢在后宫任他一人独身行走,无论父君过得多苦多难,她一句关心没有!” “就连父君患病弥留之际反复叫着她的名字,我央求宫女再三请她过来看父君最后一面,她却连一个字都懒得托人送来,让父君抑郁而终,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父君死后的第二年她就迫不及待的把我打发去了边疆,我那时才十五岁,本领免够自保,边疆常年混乱不堪,危险多苦,她不就是巴不得我死在那里,眼不见为净。” 帝渚咬牙,戾气逼显,恶狠狠道:“她一向不喜欢我,我也不在意。但那时父君刚死,帝渺才七岁,我再远走,她一个人在后宫中如何活的下去?她要我死,我无所谓,但她想要帝渺也死,我不答应!” 说到这里时,帝渚的眼眶已经微微红了,更是狰狞吓人。 “她该庆幸帝渺这些年活得好好的,平安无事,不然后来我一定举兵造反,把这整个凤歌翻个底朝天给帝渺和父君一同陪葬!那时,我要她在黄泉之下也看的清清楚楚,看她只在乎的这个皇位,这个凤歌王朝,到底是如何被我打得支离破碎,怨声载道,为她当初的行为付出惨重代价!” 没料到情况徒然大变,帝渚的面貌狰狞,出口所言越说越是嚣张恐怖,郑国公吓住了,怔怔望着对面勃然大怒,理智顿失的帝渚,唇角蠕动,欲说还休。 良久,他轻轻的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