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忉】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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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团历7790年,玖卡星团天域星系,善见城,四空天层,23区。 Ⅰ. 弗栗多到这里的时候,刚刚下午。 半空中风很大。 更□ □高 更□由 残缺标语在烈风中发出锈迹斑斑的金属刮擦声。 50年前因人口暴增,天人帝国轰轰烈烈开展一场新城市主义运动。 “更轻!更高!更自由!” 即使是在相对偏僻的集训营地,也能听见国家机器没完没了的洗脑宣传。巨型飞碟一般的核动力自浮城一座又一座缓慢地升到四空天和善见城之间。第一座自浮城升起的时候,年轻的士官生们都挤到窗边去看。 除了忉利天。 弗栗多最后是在塔里找到他的。他抱着膝坐在地上,听到脚步声反而把脸埋进胳膊。弗栗多在他背后跪下来,搭上他的肩,“怎么不去看‘升起’?” “没心情……”忉利天瓮声瓮气地说。 “我还可以晚两天回去。”弗栗多尝试安慰他。 “一天,两天又有什么区别?”忉利天头埋得更低了,“你还是要走……” “没办法,联邦一纸令下,”弗栗多伸出手拉他靠到自己怀里,抬起忉利天的下巴,果不其然看到一双湿漉漉的泪眼,“明年一开年,我就申请,第一批赶过来。” 忉利天反手扣住他的后脑,用了点力,那是一个潮湿的带着咸味的吻。 “一定,我在未来等你……” 一别就是50年。 弗栗多看着手里的卡片,投影路标指引目的地就在附近。50年前那场新城运动看来早就失败,作为半空中孤立的盲域,曾经光鲜亮丽的核动力自浮城现在是个藏污纳垢的垃圾场。行尸走rou的瘾君子、浓妆艳抹的暗娼、光明正大的药贩子——不要惹麻烦,弗栗多裹紧了破破烂烂的斗篷。 Ⅱ. “真的不点嘛?” 镶了颗金牙的旅馆老板又晃了晃手里的册子,立体照片上的男男女女闪烁着搔首弄姿,“在我这点可以打折,”他想了想,“还可以给你加时!” “不用。”弗栗多烦躁起来,“我只开房。” 关掉门,总算清净了,弗栗多脱掉斗篷。谁承想老板似乎铁了心,又回转来呯呯砸门。 “说了我不要!”他吼道。 敲门声停了一小会,又执拗地响起来。 “我说了……”弗栗多忍无可忍拉开门,不是那金牙老板,是一个踩着细高跟裹着油腻腻灰斗篷的女人,旧渔网一样的袜子裹着两条长直的白腿,颤巍巍地卖弄着情色。对女人他吼不起来,即使她是个妓女或者暗娼,“小姐,”他压低怒火,边关门边说,“我不要。” 这个暗娼显然不想丢掉这单生意,一手撑住门,大红色蔻丹,一手忙不迭掀开了斗篷自我推销——黑色塑料感细吊带短裙勉强盖住屁股,吊袜带职业地从裙边顺出来,力不从心地勾着袜边,袜带和袜子都老旧起球,衬得冷白皮鲜美欲滴。 弗栗多冷笑了一下,这暗娼以为有戏,大胆起来。她顺着门摸到弗栗多的手,决然地往自己屁股上拉,动作生疏又老练——这一拉就把整个人塞到弗栗多怀里了——她身上味道挺干净,没什么油乎乎的rou味。弗栗多心中一动,伸开大掌去揉那半遮半露的屁股,手感紧实细密,那暗娼居然低低叹了一声,动情得很捧场。弗栗多抬着暗娼的屁股让她两脚离了地,细高跟在空气中划出半个圆弧,他抱着人,背过身踢上了门。 “多少钱?时结还是次结?”弗栗多笑问。 做成生意的暗娼反而一僵,听到问价更是抖着胳膊推他,“弗栗多!” ,“她”掀开兜帽,露出一双恨得发亮的绿眼睛,“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这50年你没少召妓吧! “彼此彼此,忉利天,”弗栗多放他下来——又没完全放——扯住他一条腿拿小指去挑那岌岌可危的网袜窟窿,“这50年,你是靠色诱坐上帝国上将位置的?” “色诱?”忉利天单腿摇摇晃晃,大大削弱了他问罪的气势,“色诱哪儿够啊?”他顺势挤出娇媚的鼻音,“为了爬到这么高的位置,我的法子,可多得很。”忉利天快得像只猫,在弗栗多要说什么前,捕鼠似地咬住他的嘴唇,又变色龙一样弹出舌头去卷他的牙齿。弗栗多的无名火被这个进攻型的吻顶到胃里,发酵得酸不流丢,离嘴唇最远的指尖脚尖开始发烫,又酸又涩的火气带动他发烫的手指往那裙子遮不住也没想遮的密xue里捅。 这一捅直接捅穿了自己的肺管子。 好家伙,下面居然什么都没穿! 而且, 从腿根就开始滑腻腻的手感…… 弗栗多一把扯住忉利天的头发,把他从嘴唇上揪下来,“忉利天!你们帝国的妓女,都等不及自己先扩张润滑?!”忉利天被扯得吊起眼梢,双颊泛着桃花红,一脸挑衅,“你也是常客,难道不知道客人一个个裤子脱不急要直接捅……” 你刚刚就这样光着下身,含着一屁股润滑液滴滴答答走在危机四伏的巷子里头?弗栗多气得要发狂,多少眼睛看过你,多少人闻着味道就想上你!想把那些狗似地摸过他,看过他,闻过他,和他呼吸过一样空气的人通通撕个稀巴烂! “你TM!” 这样多危险!——某人双腿间流着水穿梭在阴沉肮脏的小巷里,这未免太yin靡香艳,弗栗多吸了口气,下身膨胀起来,“不怕路上有人把你摁住艹一顿?!” 不等怀里人回答,他猛地把人翻了个面,冲了几步恨恨把他抵在墙上。娇花向导哪里跟得上野蛮哨兵这一串电光石火,被带得一个趔趄,高跟鞋都飞掉一只。忉利天被反拧着左手顶在墙壁上,动弹不得,掉了鞋子那只脚脚尖堪堪点着地,不服输的讥诮武装到牙齿,“那不更好,我刚好整点外快!” “!”明知他在抬杠,嫉妒依旧让弗栗多一时失语,忉利天像是一根引线,伶牙俐齿噼里啪啦地点爆了库存50年无处安放的控制欲和睚眦必报的独占欲——轰隆! 弗栗多伴着脑海里的爆炸声把高昂的分身撞了进去。 Ⅲ. 他回过神的时候忉利天已经被他顶得站不牢了,涂了大红色蔻丹的右手救命稻草似地捏住了窗棂,左肩带耷拉下来,廉价的裙子几乎垮到屁股,剥出来整颗光洁的腰背。弗栗多一顶他,白浪一般的皮肤下嶙峋的骨头就微微扑棱,咧出一深一浅的痕,像惊涛无声拍岸。 忉利天被插得介于趴和站之间,不停抽插的roubang是入侵也是支点——弗栗多崎岖虬结的巨物和他凉薄的嶙峋天造地设,被强行撑开的刺痛很快被久别重逢的快感覆盖,天雷地火一样蚀骨。他上身的重量无处安置,后xue过电般的酥麻往四面八方逃,所经之处落花流水,那水泡得他腿软,早就站不牢,但又是怎么站到现在的? 忉利天脑子嗡嗡响,趴着墙抑制不住地喘息,除了后xue致命的快感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湿、热、紧。 cao他不就图个湿热紧,弗栗多掐住他的腰狠狠地送,五十载故地重游——他风干的影子都能拿来下酒,更何况实实在在的新鲜rou体,弗栗多用胸膛覆上忉利天的蝴蝶骨,缝补了他们之间的空隙,皮肤厮磨在一起,性器官一样湿漉漉地交换体液。 这个人,嘴巴很利,身体却很软。 老二被他又吸又挤,没完全撑开的甬道让他爽得头皮发麻,弗栗多不惜命地顶着胯,越顶越深,越深越紧。撩人的热意一股赶着一股冒出来,淅淅沥沥地要涎成一条水线。水线勾着他回到五十多年前,他们第一次本垒,两个都是雏,扒衣见君了忉利天又想跑,被他追回来摁在身下干,眼泪汪汪地控诉,“你不说只蹭蹭不进去吗!”,他亲他哄他,要了他一整晚。 现在他烟视媚行,满口sao话,可身体还是这么生涩,生涩得让他心口发烫——无论多少年,他永远耽溺他,这么软,这么热,又这么紧。 弗栗多看着眼前浮动的那一段白中浮粉的脖子,金色发丝被汗黏在上面,喘息着去叼他发红的耳垂,“你这是多久没开张了?哈!这么紧,以前被人cao过吗?” 忉利天非暴力不合作,咬着唇三贞九烈。 弗栗多一边顶弄他,一边坏心眼揉捏他一侧的rutou。被指头把玩的乳尖点xue一般放电,刺激甬道跟着一起痉挛收缩,一泡水应声滑了出来,“唔……嗯…”他忍不住呻吟出声——身上身下的刺激都太过了,忉利天颤抖着崴掉那只让他站不稳的细高跟,踮着脚尖还是摇摇晃晃。弗栗多改用胯骨顶住他的臀瓣,这个姿势一下插得更深,忉利天闭着眼大口喘着气,下体滴答得一塌糊涂。 “水这么多?反应这么大,是被谁艹熟了吗?嗯?”他撞一下问一句,忉利天顺着顶撞嗯嗯啊啊乱哼,哪有一点谈判桌上帝国上将矜贵的影子。被他这意乱情迷模样刺激,又窝着一股对假想敌的醋火,弗栗多扣住他纤薄的锁骨,不依不饶地冲撞他最深处的嫩rou, “说啊!被人艹熟了吗?” “…慢一点……痛…” 忉利天已经压不住的哭音。 手背上砸下来一串凉意,珠链断线一般,弗栗多顺着形销骨立的锁骨往上摸,一手的雨,他掰起手心里的下巴,那双湿漉漉的绿眼睛——和回忆里并无二致——他哭成这杀人不见血的美好模样,弗栗多只觉得多看一眼就折尽了阳寿。 美人蹙着发红的鼻头,负隅顽抗地和他赌气,“客人你知道吗,我这婊子天天挨cao……”又被顶得呜咽了一声,喘着气遮掩,“……挨皇权的cao,挨议会的cao,挨军部的cao……”说话间两痕白亮亮的眼泪簌簌滚下来,像两把银闪闪的匕首,戳得弗栗多心脏噗噗得痛。 五十年,这花一样娇弱的人得历经多少磨难,吃下多少委屈,才稳坐在现在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弗栗多一阵心疼,他一把撕了那碍事的裙子,抬高忉利天的一条腿,就着交合的姿势把他翻过来,yinjing绞着xue道的软rou,每一寸都拧得缠绵悱恻,搅拌出一种不曾分离的错觉。帝国上将彻底失态,被一连串深入又紧密的刺激弄得直摆头,期期艾艾哭叫求饶,弗栗多顶住他下滑的身体,像他们初夜那样不停亲他哄他,guntang的吻落在同样guntang的灵魂上, “跟我走吧,忉利天……” 他舔舐他自己咬的发红的嘴唇, “跟我走……只做我一个人的婊子!” 忉利天彻底哭了,细白的胳膊攀上弗栗多的肩膀,像冬眠的蛇,明明有气无力还要去缠他绞他。弗栗多汗津津地吻住他,拉起他的手,扯起他的腿,捏住他的腰,撑住他的背,扶上他的后脑,缓慢又深情,一下一下,顶弄他的身体,撑开他的身体,融进他的身体, “跟我走……”他低低吼着,忍了几下,又控制不住地越来越快,又烫又重,“跟我走!忉利天!” “弗栗多!”忉利天大哭出声,甬道里开始收缩抽搐,前面早就射了,白浊黏糊糊塞满两人交媾的缝隙,“……带我走!带我走吧!” 他们交缠喘息得你我不分,金发和白发在汗水的浸润中乱麻般纠结在一起,如同在狂暴的欢愉中,早早缔结了结发的约定。 Ⅳ. 释放后弗栗多抱着蜷缩着脚尖挂在他身上的忉利天,吻着他筋疲力尽瑟瑟发抖的额头,“你真是个完美的奇迹,”他轻抚他颤抖的睫毛,“50年了,你看我头发都熬白了,你还是当年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 奇迹缓过神来一抬眼,“没戴套还内射,这得加钱!” 你TM! “还演?”他啾了一口怀里人的嘴唇。 “谁让你认不出来我?”好气哦! “谁说认不出?”他抱着人小心地放在床上,“你烧成灰我都认得出。”即使烧成灰,你大概也比别的灰秀丽一些。弗栗多哪想到他一语成谶,只不过在30多年后的那场抉择中,烧成灰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忉利天。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忉利天摸了下床单,“150支?现在小破旅馆都能用这么好的?” “……知道你身娇rou贵,这是我带来的。” 忉利天仰面躺着,腿还挂在弗栗多腰上,就势踢了踢他屁股,“那你怎么不穿丝的衣服,刚才都磨痛我了。” 嚯,蹬鼻子上脸了。 弗栗多脱掉上衣的时候,忉利天瞪大眼睛,两步跳下床去扯他的裤子,他侧腰上一条长又狰狞的伤痕,蜈蚣一样蜿蜒到后背,忉利天手抖得使不上力,弗栗多连连后退,“忉利天,不用这么热情吧,”他拍拍他颤抖的背,“早就好了,十多年前的事了。” “谁?!谁干的!”忉利天抬起头,眼睛里的翡翠在燃烧,空气突然澎湃如海浪般涌上来,地板都在晃。“忉利天,冷静!”他抱住身体微微发烫的向导,他们都没吃药,在这里展开他可怕的精神力,几个自浮城都不够毁的, “已经死了,伤我的人。” 几束具现化的金线,探询一样缠上手臂,弗栗多叹息地笑了一声,“你来吧。” 狂暴的大海变成了温柔的小溪,汩汩灌注进他的身体。 “你们当时……一定很痛吧……” 看过记忆的忉利天颤抖着用指尖拂过那道疤。 “对不起……”他低低说。 “你道什么歉?那是洪赛城邦的刺客。”多年后的链接依旧同频共振得天衣无缝,所有隐伤旧痛都被抚慰,弗栗多舒服地闭上眼。 “如果我在,你不会受伤,”忉利天继续扯他的裤子,“弗栗多说的‘好了’不可靠!让我好好检查一下。” 裤子终于扯掉了,全裸的两人都有点尬——纯洁的身体检查怎么搞成这么下流的样子——护士穿着网袜不是什么正经护士,伤员老二高昂显然也不是什么正经伤员。 “好没好,你用一用不就知道了?” 不正经伤员一手拦腰拎起不正经护士,一手护着他后脑,大踏步往床挺近。忉利天圈住弗栗多脖子,踩在他的脚背上,被带得倒着走,边走边咯咯笑。 俩人砸在床上的时候忉利天哼了一声。 “弄痛你了?”弗栗多抬头问。 “不是,这床好硬,床垫下撒满了豌豆吗?”忉利天皱眉认真抱怨。 弗栗多埋在他颈窝笑,“不要啊!弗栗多!搞得我好痒!”他扭来扭去推他,谁知身上人却变成了蟒蛇,越扭他缠得越紧,喷在脖子上的呼吸更加湿热急促起来,炽烈的气息钻进他的身体,毒液似地在皮肤下游走,心脏和小腹都开始发热,热气湍急地顶开他的嘴唇。 V. 看着身下人短促又破碎地喘着气,一脸潮红,动情的泪花填满了绿莹莹的眼缝,缩在他怀里可怜巴巴——像初次,像每次,他都这么可怜巴巴——那些眼泪,无论是痛的是快的,都如陨石、如天火在他心里砸出烈烈燃烧的惊涛骇浪。 天啊,他游移地抚上他吹弹可破的莹白皮肤。 大概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是这么无可救药了啊。 那是上个和平周期,联盟和帝国相安无事到居然生出了能够携手并进的幻觉,把一群少年士官生们选拔到帝国善见城集中培训。欢迎仪式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刚登基的天人之王善法天似乎比淋着雨受训的两国士官生们更紧张,回荡在广场上的讲话都带着颤音。弗栗多在心底里暗自嘲讽这种落后的封建帝制国家,什么王,什么贵族,一股旧世界裹尸布又臭又长的味道。 直到忉利天作为学员代表走上讲台。 在一片湿润、沁凉、朦胧,黯淡无光的雨中,他逼真得像个神明。 弗栗多不再记得彼时忉利天的演讲,但是像清风穿过身体,像月光落在怀抱,那天善见城的雨淋湿了他的心。 他看着忉利天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的泪珠,他又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小子那么手足无措了,“忉利天,我好想你。这50年,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无论何时何地,我总能感觉到你,你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在我的皮肤,在我的呼吸,在我的心跳。无论什么事情我想到你,我都能忍耐,我甚至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他拉过他的手放在胸前,闭上眼近乎虔诚地吻上他旧日的向导,新世的神明,“是你,让我无所不能。” 忉利天睫毛上的那颗泪珠终于滑了下来,流过桃花红的眼尾,没入浅金色的鬓发中去。 “弗栗多,弗栗多……”忉利天哽咽着,反扣住他的十指,贴着他颤抖,像刚学会发音,只识得天地万物和这一个名字之间的联系——他本该伶牙俐齿,口若悬河,文章闪烁,他本该说出刚刚那些guntang的言辞!可他现在哽住了,合着眼泪吐息着那一口气,反反复复、吞吞吐吐,那一口气仿佛创世大爆炸,绚烂的创造,炽热的新生,“弗栗多……我,我……” “我知道。”弗栗多拉过他手压在床上,“我都知道。” 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可能跟我走,我知道你背负着什么,我知道年轻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约定,对你有多重要。 我也知道你的骄傲,你的矜持,你的梦想,荆棘的王冠扣在你的喉咙,无脚鸟啼不出的心头血,你说不出口的那三个字——两个代词,一个动词,含着过去,现在和未来。 但是,弗栗多吻去那些层出不穷的眼泪。神啊,就让我们在这浮生半日的罅隙中,偷得一星半点的欢愉,引证彼此的思念和深情——在漫长如时间的征途中,让它们明如恒星,指引那条少有人走的路。 VI. “我经常梦见你,”他俯下身在噙着泪花喘息的忉利天耳边说,“梦见你一次又一次地接纳我,像现在这样……” 弗栗多伸手探入在方才交媾中已经磨得微微红肿的后xue,忉利天呻吟着缩起腰身 “…等一下……”他别过头,颤抖着求饶,还没从方才怒涛般的性爱中抽离,刚刚野蛮的侵入,在身上撞满狂暴的余韵,“…弗栗多,等一下……痛……” 弗栗多不分皂白嘬住他的喉咙,“…痛?那就好……” “…能让你痛的人,只有我。” 忉利天挣挫不得,这昭告天下的独占欲于隐痛中又杂了一丝来路不明的欣喜。弗栗多嘴上不管不顾说着“痛就好”,送进来的指节却极尽温柔,进来一点停一会,揉捏得十分色情,似乎了然慢慢捻就会插出更多汁。舒服的酥麻感渐渐压倒了那丝丝疼痛,没被关照的内壁居然有了自我意志,追着去绞那探进来的指头,忉利天顶起腰,更多的指节更深地滑了进来。看着他抖抖霍霍地扭着腰欲拒还迎,脸上和下体都是一色绯红,水光潋滟,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好cao,弗栗多压了压又粗重起来的呼吸,好歹忍住没换了yinjing一捅到底。 他伸手去捞了一个枕头垫在他腰下,插在后xue的手指加速搅动了几次,和着一股熟透果子香气的体液顺着指缝从xue口淌了出来,在枕头上抹出一片旖旎的水景。忉利天捏住床单浑身颤抖,一团薄粉从下身和关节浸润扩散,他追着手指方向无意识地大张开腿,索性摊开身体缴了械——反正体术上完全没有胜算——残存的理智还在给自己见缝插针地找借口。 看他被自己点染成这娇艳欲滴的模样,弗栗多反而不急了。想起今早在谈判桌上这人伶牙俐齿,让联盟吃了许多瘪,不禁惩罚似地揉了一把他半挺起来的yinjing。忉利天被激得抬起上身尖叫了一声,觉得失态又眼泪汪汪用手背捂住嘴,“…你怎么突然……” 现在他眼睛也苍翠欲滴,身上粉的粉,红的红,青的青,水汪汪得像一个等着被恶魔亵渎的神明。 他没回答,慢悠悠拔出手指,咕叽一声带出一滩水,忉利天半是羞半是愤,瞬间红透了脸,被指jian到一半丢在一旁,这算怎么回事啦!他怒目(只是泪汪汪的没啥气势)看着弗栗多慢悠悠把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下,一副厉兵秣马大杀四方的架势,不禁往后缩了缩——弗栗多一把扣住他的脚踝,他伸出另一只去蹬,又被扣住,两只脚有去无回。 “放开我!”忉利天怒。 弗栗多扯着网袜弹他腿,左右言他,“这破化纤一点都不衬你。” “你懂什么…” 乔装服饰要贴合伪装对象本身,这都忘了? “虽然不衬你,”弗栗多把袜子往下扯,拇指从他腿根慢慢滑到大腿内侧,介于挠痒和调情之间。忉利天顺着他动作从生理到心理都在抖,真是恨死这具身体了,怎么对他的任何细枝末节的动作都这么敏感! “但是弹性好,也结实。” 等等, 怎么像在评价一条绳子? Ⅶ. 忉利天几乎一跃而起,却被抢先一秒的哨兵压实在床上,“干什么!”他毫无章法地拳打脚踢,对面非但纹丝不动,还yin笑满面。 “干你。”言简意赅。 “!”惊诧间绝对力量已经压过来了,忉利天嘴唇被嗦得一阵麻,呼吸都被堵得严严实实,氧气和理智一起迅速被抽成真空,整个人像一团失重的水,一股温柔的朦胧悬停着他,让这团失重的液体不知道该往哪边流动。 等他找回身体的时候却已经动不得了,手被就地取材的袜子牢牢绑在床头,腰下横七竖八垫了几个枕头。“弗栗多!”他勉力挣挫,用锁骨去顶趴在他身上又吸又吮的人,“解开!” “不…”那人顺势舔舐起了他送上门的锁骨,往下就开始嘬他的rutou。又酥又痒的感觉让忉利天的火气还没窜高就窝在胸前成了委屈,“……解开…”已经挂着鼻音了。 回答他的是粗重的呼吸和加了力道的揉搓。弗栗多大腿挤着他的下体,反复去顶撞磨蹭已经几度湿淋淋的xue口,一手环住他的肩膀,一手撸动他的yinjing。忉利天几下就被这三处点火的特殊服务折磨得满脸应激的眼泪,从左侧rutou爆开的快感火焰一样在身体里乱窜,xue口流出的水涂得弗栗多大腿发亮,皮rou厮磨的声音没完没了,像是反反复复在溜一截yin荡的水滑梯——又水又火荡漾得他脑子一团乱,冷热好歹都要分辨不出。“…唔,”他绝望地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可耻又娇媚地打着颤,“……右边,也要吸……” 弗栗多没抬头,从善如流地换了个rutou,才轻咬了几下,忉利天等不急顶着胸把自己往他口里喂。弗栗多反倒笑了,“以前是粉粉的,现在,熟透了吗,宝石一样红。”什么俗滥的比喻,不过他没吐槽的余裕了,四处点染的快感扭结成一股热气,摧枯拉朽地烧过腿根,小腹,一捧一捧前仆后继往yinjing扑,“……啊!”忉利天直着脖子反弓起身体,力道之大弗栗多都快压不住他。 谁知弗栗多飞快下手捏紧他的根部,摁住了马眼,“太快了,不准射。”“弗栗多!”忉利天哭叫道,两条细白的胳膊拼命在头顶挣,床头被扯得晃起来,哐哐砸地。 “今早上谈到铀矿的时候,有人说天人族善长忍耐,帝国不怕持久战呢?”弗栗多压在他身上耳语,“忍耐给我看,上将大人。” “放开我!让我射!”忉利天满脸眼泪咬牙切齿,一边求饶一边咒骂,“你私报公仇!” “是又怎样?”他垫高了他的腰,忉利天颀长纤细,唯独屁股莹白又饱满,揉多少次都不过瘾,他单手把臀瓣撑了撑,水已经顺着会阴淌下来了,xue口开了一指,亮晶晶的绯红色动情地翕张。 只是看到就想插了,弗栗多躁得双目通红,忍得火星乱蹦,不忍了,他捏住自己柱身凶猛地惯了进去。身下人本来在絮絮叨叨边哭边骂,突然声音刀砍一样断在半空,身体过电似地又抖又拧,仿佛被捏住七寸的蛇。看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半天出不来一口气,弗栗多没法不顾青红皂白继续抽插他,连忙伸出手去抚他后脑,“忉利天!呼吸!”忉利天紫涨脸应了一声,身体塌下来,xue道紧紧吸着他的柱身不肯放。 “你混蛋!”他叫出来也哭出声,绑在床头的手攥紧了拳,两腮凝赤,鼻头通红,带着杀气腾腾的生命力,明艳锋利得像白纱裹起来的一把带血匕首。看他气势不减,弗栗多反倒放了心,“我就是混蛋,”他一边扶住他的腰慢慢往里顶,不敢造次再猛送了,一边缓缓俯下身,“…你不就是喜欢我犯混……” 他得心应手地cao起他的少年情人和新晋对手,像对着一块砧板上的鱼rou,怀恋的节奏和对立的丧德让弗栗多每个毛孔都在旋转飞升,熟悉的身体厮磨熟悉的身体,比海还深比光还暖;yin靡的节奏拍打着yin靡的节奏,那么深情又那么下流。忉利天似乎比刚才更敏感了,几下抽送右手握着的柱身又在一耸一耸地昂头,他依旧没有放,不肯给他个痛快的。 被cao的人索性也拿出一股自损一千也要杀敌八百的狠厉劲头,摆着腰肢迎着他撞,甬道也和主人一样,水淋淋又恶狠狠,拼了命也要绞他吸他,十分刚勇,十分恶劣,十分玉石俱焚。弗栗多咬紧牙关,粗粗地喘,那里面又湿又紧又软又热,不要命地卷他的roubang,太刺激太销魂了——弗栗多几乎咬碎牙齿,刚刚差点精关失守。 两个人咬牙切齿,把zuoai较劲得像打仗。 他腾出手把他腰下面又垫实了些,折起他一条腿扛在肩膀上,忉利天自己甩过另一条缠上他的腰,蛇一样来绞。弗栗多拎起他腰身狠狠往下冲,忉利天不知是爽到还是痛到,倒吸一口气折起上身,被绑在床头的胳膊拉着肩背绷成一张弓弦,重重的气声在弓弦上颤,甬道里也跟着颤,guntang地开始收缩痉挛。弗栗多被他吸得脑子和下体几乎都要爆炸,不想出来,死在他身上算了。 他深深埋在里面,就势扭起了胯往四面八方顶,忉利天跟着他的胯天衣无缝地扭着腰,一脸的泪,一下体的水,满身潮红,像淬了艳红毒药的白玉宝剑,嘴巴里已经说不出什么响亮话,雨打芭蕉一样,乱纷纷又颤巍巍地娇喘。 身下人喘息和呻吟变了好几个节奏,催发得他埋头苦干,越来越快,越快越深,越深越急。被又深又急的冲击着占有着,忉利天除了下体一浪赶一浪的快感,几乎失却了其他的感觉。 弗栗多终于低吼着抽搐,又急又快地射了出来,一股精水强力地冲进他的身体,在甬道里叫嚣,撕扯他的形状,澎湃激荡的酥麻和生机勃勃的痛苦冲破那层浅薄的张力,让他瞬间散成无数水珠。弗栗多不忘关照地撸动几把方才一直捏住的yinjing,前后的刺激都太过了,一直累积的快感瞬间火山般连环爆炸出来,从下体冲破他的胸膛,带着没有形体的他飞到空中,腾得无限高远,“弗栗多!”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哭叫出给他痛、给他快、给他情谊、给他爱恨的恋人的名字,眼前突然一片黑。 Ⅷ. 不知过了多久,像一盏盏灯次第打开,忉利天一点点捡回了自己的身体,他软得像一团正在融化的雪,滴答溜丟地挂在弗栗多手臂上。弗栗多早就解开了他方才被绑在床头的手,焦急地唤他吻他,看他醒转过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我差点给你做心肺复苏了。” 好渴。 “……水…” 水应声递过来。 “我不喝这里的水…” “这是我带来的,干净的。” 忉利天喝着水看着身上斑驳的白和红,“……我还想洗澡……” “好,我带了一次性充气浴缸,沐浴露和洗发水也带了你喜欢的牌子。”弗栗多停了停,“你还喜欢LOTUS吗?” “……喜欢……” 弗栗多把床单往他身上裹了裹,“你躺一会,我去放水,浴球要吗?” “……要……你带了多少东西?” 弗栗多低头吻了下他, “我花了50年时间准备,再多都不多。” “……可我什么都没准备…”忉利天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弗栗多握住了它, “你在这里,就足够了。” “忉利天!”路过窗边的弗栗多突然眼睛亮了,一脸孩童式的开心,“你看天空!好美!” 忉利天看向被四角窗户锁起来的粉紫色天空,顺口解释,“那是云层增厚,光折射的波段变化了……” 弗栗多不等他煞风景地说完,径直过来把他抱起来走到窗下,“这么美的天空,是因为我们的重逢。” 从自浮城锈迹斑斑的窗户看出去,下午的日光闪烁,粉紫色的天空辽阔又温柔,确实很美,忉利天想。 等等! “现在几点了?” “3点半左右。” “下午4点半有观礼仪式和晚宴!我们要出席的。”忉利天从他怀里往下跳,整个人膝盖一软要摊在地上。弗栗多忙抱住他,“你这样子还想去啊!只是个仪式,没那么重要。我已经安排别人替我去了。” “谁?” 弗栗多愣了一下,“我的学生,联盟第一战神,阿修罗,也不算拂了你们帝国的面子吧。” 忉利天若有所思拿起弗栗多递给他的手机,“喂,毗琉璃,下午的仪式和晚宴我出席不了了。嗯……我……有点受伤,啊,不是不是,不严重,不用医疗官上门,”弗栗多捂嘴憋笑,忉利天狠狠剜他一眼,“小时候养的狗被家人送回来了,它看见我太兴奋,把我扑倒了,我休息下就好。”弗栗多放他在沙发上,分开他双腿埋下头去,“啊!不要……”他伸出手去推,极力压着喘息,“……没事,没事,狗过来拱了我一下,让帝释天去吧,白金将星,他量级够了,你通知他吧,我挂电话了!” 什么狗能活这么长时间?被匆匆掐了电话的毗琉璃陷入沉思。 “别搞我了!我要洗澡!”忉利天推腿间那颗故意作怪的脑袋。 “然后呢?”弗栗多跪在地板上扶住他的腿,“忉利天,等一切结束,等永世和平到来。我们一起走吧,在普罗米修斯星系,我买下了一颗星星,虽然又偏又远又小,但是有山有水。我们一起去吧,你愿意吗?” 我愿意吗? 你当时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多年后忉利天孑然一身来到这颗偏僻的小星星时,忍不住回想。 我愿意,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