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3的番外1:许岱关山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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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剩下的日子里,郑棋元是真的很忙,但他心里始终记挂着想找一天和许岱见面,把事情做个了结。 许岱似乎也正有此意。郑棋元刚想和他约个时间,许岱就给他发了消息。 他约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酒吧,还是下午。 酒吧里空空荡荡的,老板来给郑棋元开门时还打着哈欠,许岱坐在吧台旁,朝他打了个招呼,身边放了两杯柠檬茶。 “我以为这家酒吧除了放电影的那天,其他时候下午都是歇业的。”郑棋元接过柠檬茶,目送老板走上楼梯。 “嗯,但这个老板其实是我的朋友,当初开店的时候我也投了一部分资金,算是一点点股东特权吧。”许岱看向窗外,冬日下午的什刹海也是安安静静的,要入了夜,这里才会被前来喝酒狂欢的男女点燃。 “抱歉啊,棋元哥。”他说。 “该道歉的不应该是我吗?”郑棋元轻轻叹了口气。 “那天生日会,让你不舒服了吧。我把一个小型的生日会弄得那么浮夸,给均朔发了邀请,又一定要你上台。”许岱苦笑,“现在想起来,自己也觉得是昏了头,只是那时候心里好像憋了一口气,非要证明点什么。” “我,认识你比你想象得要早。算你的迷弟吧,几年前去剧院看过你的戏,听过你唱的歌,也看过你上的节目……知道均朔的存在。” 那个下午,郑棋元走进这家酒吧、在他身边坐下的那一刻,许岱心跳如擂鼓,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遥远,只剩下郑棋元一个人被锐化、被放大。 黎小军去上英语课,被老师忽悠着学“jump, you son of bitch , jump”,酒吧里的所有人一边笑一边跟着念,而郑棋元在教室外擦玻璃的李翘念完之后,又小声地念了一遍,有点想笑又有点不好意思;李翘在黎小军自行车后座上不着调地哼唱甜蜜蜜时,明明是那么轻快美好的一幕,他却怔怔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许岱着了迷,整场电影放下来,他其实一直都在偷偷地看郑棋元。电影结束后,他远远望着郑棋元,下了十万分的决心,才在他旁边坐下来,说一声,好巧。 “还记得我上次去你家时说的话吗,”许岱指指自己的胸口,“棋元哥,你这里住了人。” 和郑棋元见面是一种甜蜜的痛苦,许岱担心郑棋元觉得他不够好,又打消不了自己同人比较的心思。他知道还有个人留在郑棋元心里,只是万事万物无绝对,徐均朔不是郑棋元的第一任,他又凭什么不能做下一任,甚至取而代之,变成最后一任。 怀揣这样的野心,他力争事事做到最优,却越发感到无力。郑棋元的生命好像早就被徐均朔填满了,他的车子里,他的家里,到处都是徐均朔的痕迹,而他本人甚至从不觉得这有什么。许岱的痛苦难以启齿,他不允许自己像个善妒的小人一样斤斤计较,他要在郑棋元面前温和通达,使人如沐春风。 “我总怕你对我失望,怕你哪天突然发现我不够好,就要把这一切都收回。真要论起来,我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 许岱闭了闭眼,“虽然这一切并不是我偷来的。” 只是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无非就是想着再多挣一分偏爱,再多显一分特殊。 知道徐均朔巡演来北京要做分享会时,他的完美面具终于裂开了一道缝,许岱不假思索地采取行动,辗转联系上导演,又委婉地表示自己愿意来现场主持。于是,他见到了徐均朔。 很年轻。比之同龄人确实成熟稳重许多,但还是太年轻了。笑与哭尚且难以收敛,谈及角色时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种与世界脱节的游离感。许岱精准地捕捉到了这股气质,却难以理解郑棋元为之沦陷的原因。 后来他猜想,说不定这恰好是自己不敌徐均朔的地方。许岱负责创作故事,如上帝一般决定笔下角色的命运,对他们生杀予夺,纵有不忍,也要为了情节走向做出权衡;而徐均朔必须下潜到故事的最深处,挖掘一个角色最根本的动机与情绪,共情他们的喜怒哀乐。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我还是输了。” 许岱喝了口茶,他的话说得不多,却依然难以忍受地感到口渴,“明天我就回C市了,在北京待了这么久,学校那边也在催了。” 郑棋元沉吟片刻,对他说:“不管你信不信,小许,我曾经也和你一样,以为爱是拼尽全力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想在爱里维持自己的形象、维持尊严。” “可是均朔告诉我,爱是两个人共同努力的事情,不把所有的事情都缠绕在一起,看不到对方的短处与懦弱,是无法继续走下去的。” “我不该骗你,也不该骗自己。”他碰了碰许岱的杯子,目光柔和,“在这一点上,我们都还要重新学起。” 许岱别过脸,不想让郑棋元看见自己红透了的眼眶,“好。” 郑棋元穿过马路,打开车门,徐均朔坐在副驾驶上,看似漫不经心地拨着后视镜上的熊猫挂坠玩。 郑棋元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在闹别扭,他学着前两天看过的土味视频唱起来,“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唉哟,”徐均朔瞬间破功,五官缩成一团,“你这又是哪里学来的。” “我觉得挺好用的,你看,我男朋友不是一下子就笑了。”郑棋元发动油门,打方向盘上路,“再说我也没瞒着你啊。” 徐均朔被一声“男朋友”哄得心花怒放,费了老大劲儿才把嘴角压下去,重新装出一副忧郁落寞的样子,“哼,还小许,叫得那么亲热。” “啧啧啧,好大的酸味,晚上饺子都不用蘸醋了。”趁等红灯的间隙,郑棋元搭上徐均朔的手,轻轻摩挲着,“我和小许总要说清楚的,毕竟是我对不住人家。当初想着得赶紧把你忘记掉,所以一时冲动答应和他在一起,结果事实证明我们都失败了。” 郑棋元总有办法拿捏住他,而自己是愿者上钩。徐均朔扁扁嘴,不再说什么了,鼻子却猛地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郑棋元扭头看他一眼,皱起眉头,“感冒了?” “不知道,前两天突然就开始打喷嚏了。”徐均朔扯了张纸巾擤擤鼻涕,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最近也没降温啊。” 徐均朔话音刚落,郑棋元想起自己那终于结束的感冒,不禁有点心虚——不会是通过那什么亲密接触,转移给徐均朔了吧。 “咳,”他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要不去趟超市吧,晚上还是给你加个大蒜汤杀杀菌。” “行,再加一道醋rou。”徐均朔当机立断道,“还有你过两天出门我也要跟着。” “别得寸进尺啊你小子,感冒没好之前哪都别想去。” “郑迪~你最好了~” “撒娇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