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心臟病發

    卓唯邊走邊問：「成希的店在哪？」

    郁黛林如實說了，他交待著小平把車開往那兒，兩人在車上沒什麼交集，只是到了目的地，卓唯抬頭看看招牌：「原味餐廳，之前不是挺有名的？」

    「是啊，我爸還在的時候，後來賣給別人後就沒落了。」她率先走進了店裡，看見易珍珍已經回到店裡幫忙，想必與郁成希已經重修舊好。

    「珍珍，生意怎麼樣？」問是白問，裡頭沒有半個客人。

    易珍珍瞧見她就說：「黛林姐，妳昨晚沒回家也沒接電話，伯母和成希都很擔心。」突然間，她倒抽了一口氣，指著郁黛林身後尖叫了好幾聲。「是卓唯！他怎麼會到店裡來？」

    郁黛林和卓唯也不怎麼意外，是女生的話幾乎都是他的粉絲。郁成希聽見女友的叫聲忙從廚房裡跑出來，手裡還拿著菜刀，連卓唯差點都被他嚇著了。「郁成希，你行行好，菜刀別這樣帶上帶下的。」

    郁成希沒聽進她的話，但見卓唯就問：「卓唯哥，你怎麼會到這兒來？」

    「成希，你認識卓唯啊。」易珍珍趕緊拉著他。

    「他以前住在我們家附近，是鄰居。」他總算看見郁黛林，對她猛搖食指。「郁黛林，妳竟然現在才回來，電話是買來好看的嗎？」

    雖說姐弟平時都是這樣逗嘴，可在卓唯面前被唸似乎挺沒面子的。「郁成希，你沒大沒小！」

    「媽授權給我，要我一見妳就這麼罵。」

    他們爭執地太入神，竟把當紅的男模特兒晾在一旁，門外已經聚集不少人想一睹明星風采。

    「是來看卓唯哥的嗎？」

    郁黛林見機不可失，要卓唯佯裝成客人，再連忙招呼著圍觀人群進來點餐，果然馬上座無虛席，卓唯在座還要應付著合照、簽名，一待就待了兩個小時。他再也受不了，抓著忙進忙出的郁黛林，對她道：「用餐時間也過了，可以走了嗎？」

    「可是生意正好著呢！」她開心地看著一屋子的客人。

    他湊到她耳邊。「見好就收，不然我怕我會反悔。」因為四處都是人，他還刻意保持著微笑，只是那微笑不甚好看。

    郁黛林一驚，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好啦！但是現在人這麼多，我怕我弟和他女朋友忙不過來。」

    他叫著送他們過來的小平。「小平，請你先留下來幫忙，若是忙完，你就先下班啦！」

    小平對公司最大牌藝人的吩咐是不敢不從。

    卓唯要來車鑰匙後向郁黛林勾勾手指頭，不過她雙手合十作個祈求的動作。「再幫一個忙就好。」

    睨她一眼，卓唯瞧她難得溫順的模樣也是挺可愛的，也就應允了要求。她叫來易珍珍和郁成希與他站在餐廳門口留了一張合照，把相片傳給易珍珍後，還再三交代要快點洗出來張貼在大門口。

    接著由卓唯開車，所以郁黛林坐上副座，見她還是樂極的樣子，所以他就讓她先自得其樂一陣後，才問：「妳和妳父母還住在一起嗎？」

    恢復心神的她，回想起已逝父親表情變得凝重，緩緩地回答：「我爸爸過世了，我和媽媽、成希還是住在老地方。」

    靜默了一陣，他們都沒再開口，直到車子離家愈來愈近，她才覺得不對勁。

    「你不回公司，跑來這兒做什麼？」

    「當然是拜見妳媽媽啦！」

    郁黛林緊張地忙揮手。「幹嘛要拜見我媽媽，我們又不是真的在交往。」

    卓唯正眼都沒瞧她一眼。「雖然不是真的交往，但既然我們要公開，而我又是知名藝人，加上大家都認識，妳媽媽若是經由別人口中得知，豈不是很沒禮貌。對了，我該不該帶份禮物呢？」

    「不必啦！給她張簽名照，她肯定就樂暈倒。」

    她看著他俊挺的側面點了一下，心中卻是忖著他真的懂禮貌嗎？新聞報導他時常參加關懷老人家的公益活動，她都當是在作秀，不過以前他在長輩的眼中的確都是乖小孩。當時他們反目成仇時，媽媽胳臂往外彎，還認為是郁黛林作了得罪卓唯的事。

    他們到了她家。小公寓已經又老又破舊，但卓唯沒有排斥，還露出念舊的神情。

    「媽！我回來了。」郁黛林對著屋子裡大喊，心想媽媽會不會出門去，她沒在工作偶爾幫著慈濟做志工。

    「郁黛林，妳這個夭壽囝仔，在外面過夜也不打個電話回來。」郁媽媽還沒從廚房走出來，大嗓門就傳了出來。當她走出來之後，見到女兒身後的人影，嘴巴張地合不起來。

    「郁媽媽，好久不見，昨晚黛林在我家裡過夜，沒打電話回來讓妳擔心，曾是不好意思。」卓唯彎了個好大的鞠躬，害得郁黛林在旁邊彆笑彆得好辛苦。

    「這不是卓唯嗎？真的好久不見，我是不是在作夢？」郁媽媽捏了自己好幾把，才確信自己真的並非作夢，但話說回來，自己女兒跟卓唯已經十幾年沒說話，怎麼會突然連絡上，還在他家裡過夜。「黛林啊，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郁黛林支支吾吾不知從何開口，卓唯又替她道：「郁媽媽，您能同意我和黛林交往嗎？」

    郁媽媽當真快暈倒了，郁黛林趕忙扶她到沙發椅上坐下。另外，她也很佩服卓唯有夠開門見山，幸好媽媽沒有心臟病，要不然可就被嚇到病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