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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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人先是一惊随后有些微微皱眉:“我没打扰到你吧。” 流浪者摇摇头,米蓝从身后走上来勾住散兵的手,看了眼流浪者,两人相似的容貌让他有些惊讶:“诶,你们认识啊阿散。” 散兵冲他笑着摇摇头:“只是刚刚见他一个人在这来回踱步,我还怕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流浪者看着眼前两人,微微勾起嘴角:“二位真般配。” 散兵扶了扶自己的单片眼睛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米蓝脸微微一红,低着头说了句:“谢谢。” 他望着对面站立着的流浪者,他同散兵的相貌有些相似,不同的是,他脸上带着一些温润和忧伤,同散兵脸上的伶俐清冷不同。 散兵突然开口了:“真的吗?” 流浪者抬头看着他微微歪头笑道:“是啊。” 散兵朝着米蓝笑道:“我早就说过吧,见过我们的都会认为我们很合适,你根本不用担心。” 米蓝害羞的靠在散兵的身边,临走时散兵拿出了他和米蓝的请柬递给流浪者:“我们还挺有缘分,请务必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说完,冲着流浪者笑了笑。 他接过请柬,二人的结婚照就再翻开的第一页,流浪者眼睛泛红,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混着他的泪水打湿了这张红纸,他变得好多愁善感。 米蓝从一开始就非常喜欢散兵,他以往的世界里他为了散兵自杀的次数不在少数,在此之前米蓝最好的结果便是屈服家族的压力同外交官女儿结了婚,后面怎么样,流浪者就不清楚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他湿漉漉的站在门外,门锁锁不上,像是房间被强行撬开的一样,他随意擦了擦自己的身子,才叫了个换锁的。 流浪者一次次失去爱人,他歇斯底里的请求过散兵,希望他能理智一点。 他曾经把自己囚禁在地下室里,像是一直豢养的小鸟,一只不让见天日的小鸟。 散兵扭曲的性格促使他一再忍让到最后忍受不住的溺爱,他永远谨记研究院的任务,但永远都完不成任务。 他高举着拯救世界的名义,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散兵放纵,好几次散兵能够停止这场循环,安静的死去,他如同一个令人憎恨的叛逆者,阻止散兵进行自我毁灭导致任务最终失败。 研究院将重置时间的崇畸植入在流浪者身上,他将消耗自己的生命进行时间重置,而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在他们的计算下,说这是最后一次。 但是他在多次的循环研究下,已经找寻并发现散兵不需要死亡也能够驱散崇畸的方法,在之前的实验下已经逐步稳定,虽然一直是失败的。 研究院不会同意流浪者采取这个方案,因为风险极大,而且依照散兵的不稳定情绪,很容易就会失败,但流浪者有把握。 他会将散兵的崇畸激发出来,在正常情况下。崇畸与散兵体内的能量很容易融合并迸发出更巨大的能量,只要正确引导,他绝对能够控制崇畸,前几次已经能够非常好的控制一部分了,虽说还是经常会失败。 他身上的人造崇畸颗粒也是猛然与它产生的联系,在曾经只能的被动回溯的情况下,已经变得可控起来。他们认为散兵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根本没办法控制崇畸,他会把他们都杀了,所以要先杀了他,根本不多听流浪者的争辩。 时间过得很快,流浪者浑浑噩噩的又度过了一个月,终于时间还是推进他走到15日这一天。 仿佛整个国家都在庆贺这对新人,今天的太阳像是蒙了一层纱布,将强烈的光束笼罩在纱布之外,只散下令人舒畅的暖阳。 流浪者起身整理好自己,镜子里他的面容还如往常一般,只是眼睛里多了许多融化不了的忧伤,让他看起来总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这样能看起来有些血色。 他根据地址找到了婚礼场地,他和散兵也结过一次婚,是在第12次重置的时候。 流浪者被分在了亲友席,他身边坐着的男人是散兵的父亲,也同样是自己的父亲,只是他身为重置驱动体,被时间抹去,成为了在时间之外的人。 灯光打了下来,不同于平常的婚礼,两个男生结婚并没有父亲牵着妻子入场这一仪式,两人肩并肩站在垫高的司仪台上。 好耀眼,像砸下来的陨石,砸到流浪者的身上,他猛喘了两口气,才恢复平静。 身边的父亲满眼笑颜看着台上二人,或许这才是他期望的结局。不像曾经,他拿着桌上的花瓶用尽全力砸在他的头上,撵着他出家门说他是贱货,勾引自己亲弟弟,最后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倒在自家大门口。 流浪者的思绪被司仪的开场白拉了回来,他看着台上被灯光照的发光的散兵,他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看来,流浪者对上他的目光,偏头笑了笑,他终究是他的哥哥。 随着宣誓词的结束,牧师笑着看着二人说到:“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伴侣了。” 米蓝红着脸微微抬头看着散兵,等待着接受散兵的亲吻。流浪者移开目光看着从房顶散落的花瓣,里面夹杂着些许纷飞的蝴蝶,花瓣砸在蝴蝶的身上,它们只是偏了下身子,又顽强的飞舞,虽然他们只能活很短的时间,但还是很绚烂美丽。 台上双方的接吻引得台下一片笑声与祝福,流浪者笑着起身接受新人的敬酒。 散兵看着他举了举酒杯:“感谢你能来。” 米蓝笑着搂着散兵的胳膊和流浪者碰了杯,父亲显然不认识流浪者,冲他露出笑容,流浪者冲他点点头。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觉得自己很正式了。 他思绪有些飞扬,如果散兵不具有了激发崇畸的失控情绪,那他的planB也没有实行的必要,果然自己才是最大因素吗?流浪者目光沉了下来,又开始思考。 婚礼散场,宾客们零零散散与新人道别,流浪者吃了块巧克力,也准备走了,暂时到这里吧。 米蓝在一边同他的父母道别,泪水湿润了整个眼眶,他的母亲用手逝去他的泪水。 流浪者只好先与散兵道别:“新婚快乐,我先回家了,下次有机会来看你们,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微微笑着看着散兵,他还真是看不腻。 散兵盯着流浪者看了一会,缓缓张口:“这是第几次了?” 流浪者瞪着眼睛,笑容僵在脸上,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在说什么?” 散兵朝流浪者走了一步:“看我吻别人,和别人上;床,这是你想要的结局吗?是这个答案吗?” 流浪者耳朵像是铺了一层透明的膜,听到的声音都是虚幻的,他断断续续的听到散兵说话,但又一字一句的听的真切。 米蓝的出现拯救了全然不知所措的流浪者,他搂着散兵的胳膊朝着流浪者笑,方才哭过的眼眶还红着。 “你要走了吗?路上小心哦。”米蓝笑着朝他说到。 流浪者冲他点点头,像是躲瘟疫一般逃离了婚礼现场。 流浪者呆滞的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周围散落着信件和录像。门窗紧闭,连电视机都关着。 他打开一卷散兵16岁的录像带,那时他还在上高一,这是一卷在篮球场上打篮球的录像,镜头晃动着,完全不像是偷拍,镜头甚至会贴近散兵的脸,看到他头上低落的汗珠。 他手会移开镜头,等拿了冠军会看着镜头笑比胜利的手势,流浪者看着又笑了笑。 他翻了好几卷录像带,从白天翻到黑夜,再翻到天亮,身上的衣服就没有褪下来过。 他早该发现的.... 流浪者坐在沙发前面,背靠着沙发坐垫,头仰在坐垫上揉着眼睛。 每个录像都极为刻意,录像中的人很显然是很清楚有人在拍摄的,他甚至会给出反应,就像是纪录片一样。 还有散落的信件,全是打印件,根本没有一张手写,这个小屁孩难道还害怕他认出他的字迹吗。 本应该在重置世界接应他以及安排任务的人去哪了,他曾经一直以为这些东西是他们送来的,但是他根本没注意,这18年以来送件的人从未说过一句话。 那这个小屁孩还是婴儿的时候是怎么寄的录像? 流浪者从一中情绪,迅速跳换成为了另一种,他笑了一声,真是有够愚蠢的。 他摇摇晃晃起身,窗外有蹭过的鞋印,已经许久没开过积满灰尘的窗户上有着被开关的指痕 ,房间内时常会凌乱的被子,自己被动过的衣柜,以及莫名其妙开了却关不上的们,他明明一直在留下线索,但是流浪者全都熟视无睹。 楼下插在花坛里的棒棒糖棍,摆放在橱窗外的电视机,以及一次完全不是巧合的巧合,散兵他简直...这种幼稚的侦探游戏,一个以智商出名的科学家竟然全都无视了。 散兵自导自演的这场戏,什么时候会收尾。 座机突然响了起来,谁会给他打电话? 电话另一边先是一阵摩擦声,紧接着才是一个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流浪者太熟悉了:“哥哥,你不打算挽回我一下吗?” 流浪者睫毛低垂笑了起来:“不打算。” 散兵微喘着气,他已经到了流浪者家门口:“我给你买了些东西,你待会开门看看,应该已经送到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能送什么东西,流浪者放了电话起身去开门。他换了锁,改成了双层防盗指纹密码锁,他只是为了保护这堆录像带和信而已。 天已经黑了,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流浪者不吃不喝在家翻了一个通宵加一整天的蛛丝马迹。 门拉开的一瞬间,流浪者有些傻眼,在意料之外,但是好像也在意料之中。 散兵微微喘着气,将流浪者拉到自己身边搂在怀里,嘴里轻轻念着哥哥。 流浪者双手搂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脖颈处轻咬了一口。 散兵的手指轻轻触碰到流浪者的嘴唇,鼻尖蹭着鼻尖,流浪者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人,强烈的气氛惹得月光又照耀了几分。 散兵吻上流浪者的嘴,舌头勾着他的舌头,流浪者顺势被抱起身,他的双腿夹在散兵的腰间。 亲吻发出的啧啧水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变得格外的刺耳:“又要上哥哥吗?” 哔哔(在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