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那水灵灵的白菜

    因为突发的流鼻血事件，剩余一半的喂食行动被紧急叫停。

    萩原研二以幽怨的目光看着松田阵平，但偏偏因为意识到自己起的那点坏心思而不敢抗议；片山和树就没这点顾虑了：虽然和松田阵平的那一次koujiao已经足够让他满足，但第一次被喂食的半魅魔显然已经尝到了甜头。

    萩原研二的身上散发着如蜜糖一般的气味，这让片山和树觉得口干舌燥。

    ……还想吃。

    但在和松田阵平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向来又乖巧又听话的片山和树还是委委屈屈地把翅膀和尾巴都收拢起来，扭开头不再去看萩原的情况——而后者狼狈地找了纸巾堵住鼻孔，又做贼心虚地躲进片山家的浴室。

    寻常的自我纾解总还会时间再长一点，但这一次，他一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先前的亲吻，还能回想起片山和树纯洁又色情的眼神……以及他低着头，张嘴把松田阵平的那根性器含入口中的景象。

    ——啊啊啊，今天速度是不是略快了一点……不然在浴室里多待一会儿再出去吧，不然会被小阵平嘲笑的！

    ——以及，感觉错过了什么……呜，研二酱也想、咳、用那种方式投喂小和树啊！

    ＊

    萩原研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看起来已经被收拾好了。

    松田阵平重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片山和树的翅膀、尾巴和角也都消失不见，金色的瞳孔重新变回宝石一样的蓝色——但无论是松田阵平还是萩原研二，现在看待小一岁的幼驯染的眼神都已经和以前不完全一样。

    只有还没开窍的十六岁少年一个人毫无所觉，这会儿虽然重新套上了衬衫，却掀起下摆低头在看自己的小腹。

    光裸洁白的皮肤上，有个奇怪的花纹浮现出来，看起来像是一朵艺术绘画的玫瑰，被分三笔绘制——现在，其中一笔中的一半看起来呈现出带着光泽的猩红色，而另外两笔半则灰黑暗淡，像是枯萎的花瓣。

    先前已经在漫画里看到过类似设定的萩原研二依旧用纸巾塞着鼻孔，说话的声音也带着点闷闷的：“……这个，该不会是——”

    “好像就是漫画里的……yin纹。”

    收拢了魅魔的特征后，看起来像是人类的片山和树也好像突然丢失了先前过度热情的情绪，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还浮起一点害羞的浅红：“……这边半条，应该是……刚刚阵平哥填满的，还有两条半是未填满的状态……”

    松田阵平咳嗽了一声。

    他现在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有点眼神飘忽。

    收拾完自己后，他有点心虚地用手机联网搜索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一件事：koujiao虽然看起来和正经的性爱有区别，但本质上也是性行为的一种。

    ——从广义的范围上来说，他刚刚可以算是……抱了片山和树。

    虽然是为了投喂自己特殊的幼驯染，但，能对着片山和树硬起来、在看到他的时候突然有了略微跑偏的心思……这已经意味着他的心思不纯了。

    最糟糕的是，片山和树看起来还是有一点害羞的样子——就和事情发生之前他窘迫的样子一样——这不就是还没在感情上开窍吗？

    先不考虑未来他们是否会拥有这个走向，单说现在——这种行为，在法律里怎么判定来着？诱……jian？

    ——然而，在他的脑海中跳出“这是犯罪”的定义之前，片山和树突然转头看过来。

    比他矮一些的少年脸颊上泛着红，神情中还带着羞耻、却又有些期待。

    “……阵平哥，之后……还可以再这样做吗？”

    松田阵平的脑子“嗡”的一下，把先前的想法全抛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你还想做？”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明明片山才是那个给人koujiao、这会儿喉咙应该有点不舒服的人。

    “……味道很好。”片山和树有点羞耻地交缠自己的手指，“……而且，吃到、东西之后，感觉很舒服。”

    “我知道我不应该麻烦阵平哥的。”他这么说的时候居然还有点惴惴，“这样好像不太对……但我——如果去找别人，我想象不出来……感觉，这样的事情太奇怪了，只有阵平哥和研二哥会接受我。”

    松田阵平：“……”

    ——提问，看中的白菜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水灵灵地展示了一下可口的菜叶子，这时候他是吃还是不吃呢？

    “……我知道了。”他听到自己这么说，“下次还有需要……找我和萩都行啦。”

    他伸手按了一下片山的脸颊，后者没有躲避，只是呆呆地被他按着脸颊、凹陷下去一点，又重新鼓起来。

    ……很可爱。

    “会喂饱你的。”

    ＊

    这天傍晚，住得距离松田和片山远一点的萩原研二独自回家，而就是邻居的松田干脆留在片山家陪小朋友一起吃了晚饭。

    松田先生和松田夫人对此毫无意见——他们和邻居的片山父子一直都相处的不错，也知道这一周片山先生出差在外，家里只有片山和树一个人。虽然片山和树今年十六岁，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但既然松田阵平这么提了，松田先生干脆一挥手：“反正你也跟和树要好，今晚留在那儿陪他都行。”

    松田阵平：“！”

    ——老爸，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儿子刚对隔壁邻居家的十六岁起不轨之心吗！

    要不是得知此事的萩原研二在LINE里面狂轰乱炸，强烈要求松田阵平不许再做什么私下里“投喂”片山和树的事情——

    “谁知道你会不会做什么坏事！”

    “……萩，你这个语气，该不是自己今天其实想做坏事没成功吧。”

    “……咳，总之，小阵平难道敢说自己一点奇怪的心思都没起吗？”

    松田阵平缄默了片刻。

    从小一起长大，他和萩原研二几乎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彼此的心思——下午，他意识到自己的那点奇怪的心情的同时，也看到了萩原研二望着片山和树的眼神。

    萩原研二也一样，他意识到了自己对片山和树的心思，也看到了松田阵平狼狈的表情。

    “……这是、不对的。”他艰难地说，“和树甚至都没开窍，这对他而言与其说是……koujiao、不如说是进食。”

    ——他知道萩原模糊的、没说出口的态度。

    片山和树已经足够信任他们、依赖他们……如果他们继续，想要满足他们两个那些……心思，想要把片山和树的视线控制在这个狭小的圈子之内是很容易的。

    ——让他默认这些事情只可以和他们两个做，让他学会把目标只放在他们身上……然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今天终于在心底破土而出的那点幼苗，或许就能得到成长的机会。

    “我知道。”萩原的声音停顿了片刻，而后又轻快地响起，“但如果小和树自己想要……你真的能拒绝他吗？”

    松田阵平：“……”

    ——不能。

    “所以，现在顺其自然就好。小阵平今天下午已经偷跑了——晚上不许再偷吃哦？”

    松田阵平面红耳赤。

    “谁会趁人之危啊！”他不假思索地对着电话喊回去。

    但萩原的电话到底是给他提了个醒。过往的时候，他、萩原研二和片山和树出去玩，三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胡乱睡在一起是常有的事情，但现在，他对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片山和树起了这样的心思，再在晚上睡在一起就不太合适了。

    但是，当他这么说的时候，片山和树只是困惑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合适？”

    “你也稍微有点自觉吧。”松田阵平扶额，“下午才——咳，做过那种事情……你自己不是也没有想过未来的事情吗？”

    片山和树不是傻子，他很快意识到了松田的意思。

    他的脸又红了。

    在今天之前，他也偷偷摸摸地看过那些十八岁之前被禁止看的东西、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起……那时候他们确实不觉得和彼此讨论这些有什么问题，但现在、至少是在脱离魅魔的状态时，他已经很清楚地意识到下午自己做了什么。

    ……亲了研二哥、也亲了阵平哥。

    给阵平哥做了koujiao、还差一点要做研二哥……当时那样坐在研二哥的腿上亲，他自己也感觉到了欲望，他也感觉到了研二哥的欲望。

    是一想到就觉得脑袋会变成浆糊的事情。但唯一能明确的仅有一点——

    “……没关系。”他捏住自己的衣角，小声回答。

    “哈……？”

    “阵平哥……我喜欢阵平哥和研二哥。虽然没想过更多的事情……”片山和树小声说，“但如果阵平哥想做过分的事情——”

    ——唯一的、下意识的回应是“可以”。

    甚至，他想象了一下比下午的事情更过分的那些。

    只是模糊知道一些的东西，哪怕想到都会让人又脸红起来。明明那些事情好像应该和喜欢的人一起做……

    ——片山和树喜欢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吗？

    喜欢当然是喜欢的。但好像也并没有思考过那种特定的喜欢……这个年龄的少年情窦初开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他在这方面确实格外迟钝，平日里也只知道跟在松田和萩原屁股后面，完全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但不喜欢就不能做吗？

    也未必吧。他是半魅魔，又不是人类。人类也不止会和喜欢的人做这些事情，他当然也可以。

    只是仰起头看向松田阵平的时候，他蓝色的眼珠里看起来还是澄澈干净的，只有点对性的羞耻，而没有更暧昧的意味。

    “……如果要做，也可以喂饱我的。”他的脸颊有点点红，“算起来应该是我占便宜吧。”

    他这么说出口，又赶紧补充：“不过阵平哥和研二哥愿意……像下午那样喂我就很好了。如果以后你们谈恋爱……”

    他歪头想了想，又补充：“我、嗯——我只要在那之后找到能接受我的男朋友就可以了吧！”

    松田阵平：“……”

    ——这家伙居然还有点雀跃。

    一言难尽的心情浮起来少许，他伸手用力地捏住片山和树的脸颊。后者吃痛，却只敢可怜巴巴地叫一声，又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捏上来，但还是乖乖顺顺地没有反抗。

    白皙的脸颊被捏出红色的痕迹，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消退。而把自己的痕迹留在片山和树的脸上的松田终于消气了一点，心想反正自己才不会趁人之危……

    “那就一起睡吧。”他说，“反正以前也不是没一起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