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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虚虚实实的暧昧里,她与齐执又逐渐加深纠缠。直到那些过去经历过的莺莺燕燕与猜忌不安,纷纷卷土重来。直到她遇到了陆克山,海域出现了浮板,她有了新的选择。陆克山见到她的次日,就以答谢为名请她吃饭。全程努力想当一个照顾得无微不至的绅士,却紧张到手不知往哪里放,与她对视都能沁出满脸的粉色。她当时还在想,真是还没进入社会的羞涩小男孩啊,不自觉把他当成弟弟看。她吃完准备走,谁知他拉住她,结结巴巴憋了半天,说自己有两张下午的电影票,不看浪费,邀请她一起。他这么个大高个,偏偏可怜巴巴地一眼不眨看她,仿佛拒绝他是多大的罪过。她那时就看出来他的喜欢了,又感到好笑又有轻微的沾沾自喜。这个弟弟啊。这一年多不是没有人追她,但确乎没有陆克山这么直进的。毫无技巧,毫无章法,迫不及待地要把一颗真心挖出来给她。她沉溺于被追求的欢欣,沉溺于敌明我暗了然于心的掌控,陆陆续续又应了几次他奇奇怪怪各种由头的邀约。只要他不表白,她就可以装傻,可以享受这片刻被热烈喜欢的虚荣。但还是到了那一天。秦罗看他穿得比往日正式,本来就有些不详的预感。她心中哀叹,这样的好日子终究到了头。“秦罗,你觉得我——”秦罗不忍心他说下去,迅速打断他:“你挺好的,但我们不适合。”她如释重负,不适合总比不喜欢更温和一些,她也不忍心用星座或者姓氏这样的别扭借口。但陆克山显然会错了意,一派没在情场摸爬滚打过的天真:“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合适呢?”秦罗只能下狠药:“我没那么喜欢你,不对等的感情是无法长远的。”如果是情场老手必然能读懂前半句——不喜欢的温和说法,也必然赞同后半句。可陆克山不是,他眼睛更亮:“所以你是喜欢我的!那就没问题了呀!光喜欢你我就足够开心了。给我一个机会好么?”她几乎气馁。她为这种单纯动心,也因这种单纯恼火:“不是,我还没走出上一段感情。”她索性交底。他不以为意,笑容再也遮不住:“没事,我会带你走出来的。”整个一鸡同鸭讲。秦罗还在莫名其妙中,就被牵手脱了单,还是被他第一时间发公开票圈宣告天下的那种。成吧,小孩子。秦罗心软想,就陪他玩几个月。然后她发现,抱着浮板不用费力可真舒服啊。------------------QAQ怎么感觉我在流水账。。。下章正面刚小齐,应该会有第一轮洗白16.奈何(剧情)她明明很饿,这份外卖却吃得味同嚼蜡。她恍惚想,这不就是年少时遭遇的最傻气的假设性提问:你喜欢的和喜欢你的你会选哪一个。那时她一边嘲笑着提问者幼稚空想,一边心里默默选自己喜欢的。“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凄艳的献身与浪漫,多好。那时还只了解暗恋的酸甜,不曾明白单恋的苦。时隔多年的当下,至少这一瞬间,她知道自己谁都不会选了。她刚从todolist上划掉了陆克山,现在该划掉齐执了。话本里怎么说来着?斩断孽缘,也真够形象的。秦罗心中钝痛,找到停在了昨天下午的对话框,一鼓作气输入:“明天见一面吧,有很重要的决定和你说。”她想了想,又补了句,“可能是近两年以来最重要的事。”要彻底断掉的话,她私心里还是想再见他一面,或者,真正的分手确实也当面说比较好罢。她不知齐执现在住哪,根据她对他的了解,他也不会告诉她。她搜索附近的火锅店,又突然清醒过来,不由自嘲:又不是什么约会。直接发了最近的一个金拱门地址过去,定的下午六点——万一他住得太远,不至于顶着大太阳出门。金拱门承载了太多的意义。本科时他们宿舍的中点就有家金拱门,一旦秦罗餐厅选择障碍时,他们就会在那解决一顿——他们在那消耗过大多数的相处时间,也在那吵过大多数的架,甚至也是在那里分的手。齐执过了一小会才回复,“必须明天?下周可以么?”竟难得的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秦罗太担心自己下周就失了决心,“不好,就明天吧。”“好。”秦罗似乎能听见他在对面轻轻叹气,在她心上挠啊挠。秦罗特意迟到了一会。她潜意识里害怕等待见到他时的那种焦灼,索性让他等。正是人多的时候,柜台、点单屏前都排着歪歪扭扭的队。带着哭闹孩子的焦虑家长,刚上完补习班的叽叽喳喳学生,兴高采烈讨论八卦的朋友……但她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的他,喧嚣的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像日落黄昏,村口炊烟,雏鸟归巢。她局促起来,后悔没化妆,后悔没穿得更精致。她懊恼,分手也要体面一点的呀,几乎忘了连见面本身都不是这场分手的刚需。她下意识挺直腰背,抬直脖颈——像他过去经常提醒她的那样,向他走去。齐执已经点好了两份套餐加一份麦趣鸡盒,一边喝可乐,一边看手机。他看起来很放松,很随意,丝毫不像在等人,更不像是在等许久未见的前女友。直到秦罗拉开对面座椅坐下,他才拿开耳机,看她,眼睛笑成弯月。“先别说,快吃,都凉了。”秦罗心里一颤。她以前吃饭和说话完全不能并行,总是说着说着就忘了吃,被他笑话过很多次。但工作后她已经可以边吃边聊了:每天和同事一起去食堂吃饭,吃得慢会麻烦一堆人等她,她只能习惯。他无比熟稔地把薯条开口朝向她,帮她把鸡块打开,酱料打开,挑出了鸡盒中的鸡翅拿给她。他甚至自然地拿过她的可乐喝了一大口。他对多少人做过这些。秦罗拼命眨眼吞眼泪。她吃得很安静。秦罗吃得差不多,想要开始正题。他手指着她正在吃的最后一点,仿佛警示她不吃完不准说话。然后起身去排队,一会儿拿回来一个甜筒给她。也是她的老习惯,她后来也不了——自己再去排队太麻烦。秦罗不敢看他,也不敢想他,憋着眼泪,吞吞吐吐半天,“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