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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表现得太过废物。“大概是这样。晚点会根据录音核一下数据。”她像急于邀功的小孩。陈觉很快回复,“嗯,整理得不错。数据方面核一下经典单品的成本结构就好,应该在中后段,其他我都很确定。”他给了小孩一小块糖果,然后减免了她当天的繁重课业。她也在记,他并不惊奇。两年手把手带到现在,他可能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行事作风和工作风格。他也知道她,大概率不擅长速记。合作愉快啊小姑娘。终于午前到了城郊。农户自建的低矮大棚接天蔽日连成一片,塑料棚外是浓重尘灰,棚内是一眼无尽的各色玫瑰。作物一般被成百上千地粗糙陈列,美感消失殆尽。基地种植则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明亮、挺拔,秩序井然。秦罗来之前从没想过上游已经可以如此智能了——而市场上的绝大多数公开报告对上游的印象都停留在了农户自建的层面,她的报告有了第一个落足点。她逐渐雀跃。要跑前跑后拍照留证(各种智能设备,大棚环境,生产护理过程,花近景全景),同时还要时刻关注基地种植主的解说。想必真正来考察过的团队不多,解说声音不大,又没配备喇叭,离远些就什么都听不清了。陈觉不知何时注意到了她的困境,让她专心拍照,他来做这一部分的纪要。他被秦罗惊喜的笑颜晃了眼。其实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他想。基地再往前是一片试验田。不同于种植区:同一个棚看去里基本是同一花色,排列整齐,颜色花型均一。试验田仅四五十平米的土地上每一花色只盛开着几朵,每一花色皆可争国色。都是秦罗没见过的。她算是迟到地懂了中学课本里学过的“红的像火,粉的像霞”了。她本是一直不屑节庆被送花这回事的,毕竟这样的溢价又都是消耗品。现在她明白了,那只是因那些花不够好。她好想摘花。是看见小奶猫想抱着撸的心痒,是惊蛰雨后要开窗嗅草木的悸动。同行的战略妹子已经在摘花了。秦罗不敢摘。她总算明白了,这趟出差全然是他们在蹭战略部:客如何能轻易随主便。陈觉一边速记着解说,一边瞥了不远处秦罗一眼:她半俯身在一朵白色盛放的玫瑰前,脸同花大小,双手隔空捧得虔诚,真正像个落凡的小仙女。她好像很喜欢这些花。眼见她身边的女孩子们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了几支花,她手上却空空如也。陈觉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她弯弯绕绕的敏感心思,鬼使神差地向基地种植主询问了几句,径直向她走去。他折了与她一臂之隔的白玫瑰,动静不大,但仍然是惊动了她。秦罗炯炯看他手里这只玫瑰,也在恣意盛放着,美好任性又娇纵。好不容易移开目光看向陈觉,眼里是满满的疑问和不认同。“种植主说了,试验田这些花开得过盛了,本来也没法运出去卖。”他解释得坦然,看她眼睛越来越亮。“这只就给你了,我拿着不方便。”他抵抗不住她炽热的眸光,仿佛手中的花是多么烫手的山药,匆匆递给她就落荒而逃。后面的解说他一句都没听进去。筋疲力尽的一天。还好陈觉在,承担了主力工作,秦罗整理他发来的纪要时暗暗咋舌,不知自己要过多久才能成长到陈觉的高度,忍不住忙中拍马,“学长太厉害了!!!!!!!!!!!!抱紧大腿!!!!!”“[白眼]对了,你现在方便么?给你讲下明天安排。”对救命恩人如何不方便。克制的敲门声,她匆匆跑过去开门。陈觉应该是刚洗过澡,穿着蓝白格的睡衣,卷发湿湿垂着,肩上搭了条毛巾大概是防止头发滴水。看起来,滑稽极了,也可爱极了。秦罗以为又是昨天门口议事模式,意识到自己又没拿手机,懊恼着转身回去拿。不料这次陈觉跟着走了进来,“不用拿手机,明天行程简单,我直接和你讲就好”。房间的门大敞,光风霁月。他坐到沙发上,随意打量秦罗的房间。除了床和办公桌,几乎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没有溢出的衣服和随意摆放的浴巾,没有四处散开的化妆包和护肤品,行李箱松松掩着小小一团。他突然想到她每次出差不论多久好像都只带这么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能登机,拎得动,不会麻烦到别人。和他女朋友,一点都不一样。---------------下一章名字,为什么上中下只有三章啊QAQ。学长下章将彻底明白自己心意!26.出差(终)(剧情)26.出差(终)(剧情)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战略部推说明天上午原定要去的基地太远时间上赶不及,于是只剩下下午去拍卖市场和公司仓库的行程。他只是收到她的消息,突然想过来看看她。看到了,就该走了。刚帮她做完纪要,夜间还有一堆自己的活要做。那天他和老板说的是自己对这一产业感兴趣,而且考虑到未来可能会经手这块业务,也想来学习下,正好最近手上的工作都可以远程完成。他知道没那么能站住脚:如果真的感兴趣,在老板问他推荐谁去的当时,他就该自告奋勇。但他那时又不知道会去地里,不知道会和战略部一起。看着点学妹人身安全,帮学妹挡着点烂桃花,总是学长应该做的吧。老板应该是没多想,直接允了他,还顺口问了下他婚期。最近好像每个人都在催他。陈觉没说两句就要走,仿佛还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秦罗有心感谢他今天乃至一直以来的照拂,明明对他油嘴滑舌惯了的人,难得认真,竟又觉矫情说不出口,眼睁睁看他大步离开。不过,她之前怎么没注意到陈觉的屁股这么翘,腿这么长?这一天,几家欢喜几家愁。在北城度日如年的好男友陆克山望穿秋水,一天看了三千次手机,期待置顶的未读消息。在西南奔波整日的女青年秦罗没什么想和陆克山汇报的。对着他一屏的撒娇打滚问候,“今天忙,改天说”,一如她大多时候应付爸妈。在北城渐渐安定下来的齐执没找秦罗——输入框打打删删,终究笑话都没能发出一个。和秦罗一墙之隔的好学长陈觉挂断了女友打来的视频,发消息回去,“有点忙,在处理白天落下的一堆工作。你早点睡哈”。他习惯性地输入“爱你”,又愣怔着挨个删掉。他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字如此沉重,不适合随便发出。秦罗在酒店总是很早醒来。厚重的窗帘缝隙漏入清亮天光,溢出婉转鸟鸣,和每一个在外的早晨没什么两样——她读书时的宿舍与工作后的出租屋窗帘遮光都不那么好。读书时她好怕一个人住酒店:走廊里的动静,隔壁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