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1 死亡后又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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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皇宫的石阶上,范闲感受到了雪覆盖在身上的触感。 “啊……又要死了……”他毫无波动的想着,思想仿佛已经麻木,看了一眼庆帝原本上涨到87,现在已经迅速跌到12的信任值,想闭上眼。 可惜他做不到,因为掌管这具身体的不是他,但承受着一次次轮回和死亡记忆的却是他。 “安之。”他听见庆帝的声音,“朕对你很失望。” 范闲对自己也比较失望,这么多次轮回,都没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范慎这么大个人!几十年现代记忆都在干什么! 攻略个人都做不到! 范闲忍不住开始抓狂,明明范慎知道怎么让庆帝完全相信自己,他就是不做!就是不做!! 他不做,他的攻略任务怎么完成啊!!! 他已经死够了!!!!! 掌管身体的范慎并没有想回答庆帝的欲望,只是闭上了眼。 范闲在黑暗里陷入了昏迷,绝望的等待下一次的“剧情视角”。 这个词还是他从范慎的记忆里找到的,很适合他现在这种,明明睁着眼,但是身体不受控制,只能像看剧情一样看着事情发展的状态。 再睁开眼,眼前是被竹筐分割开的蓝天。 范闲下意识的哀叹了一声,“又来了……” “哇啊啊啊——”婴儿的声音响起。 范闲顿时愣住了,片刻后,他试探的挥了挥手。 眼前出现了自己的小手。 !!!!! 他!范闲!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这一刻的范闲只想放肆的发泄一场,可惜,他只能在竹筐里挥舞手脚。 不对,这么久了都没有被带着走的感觉,难道他现在不是被五竹背着? 只有一点点大的范闲艰难的转了个身,勉强看清了面前有一扇门。 大门打开,是一个小厮。 这里大约是儋州吧。 范闲想的没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范慎和他互换了身体的主导权,但是那个该死的攻略任务依旧挂在他的脑子里。 范慎啊范慎,你折腾了老子十来世,终于让我有机会解脱了! 这辈子,他一定要把那个多疑父皇的心牢牢抓住,不是不信任自己吗? 他要让他不得不信任自己! 他恶劣的想着。 十几世的攻略记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庆帝是什么样的人了。 甚至于,他感觉自己也被庆帝“感染”的越发像他了。 还是婴儿的范闲被带进了范府,他又要在这里长大。 五竹依旧在原来的铺子里,他知道,他没去找他。 他知道以庆帝的性格,自己拥有的越多,他就越想要全都剥夺掉。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保持距离。 他对所有人都保持了礼貌且克制的距离感,就好像只是寄住在此的一个客人。 这份异常自然也落到了庆帝的桌案上。 陈萍萍倒是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是叶轻眉的孩子,有些早熟,和世界有点隔阂感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又或者说,这样的范闲,让他更觉得像叶轻眉和庆帝的孩子了。 “朕知道了,日后范闲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朕。”庆帝挥了挥手,心里盘算着什么。 陈萍萍面无表情的低头行礼。 庆帝看着他独自转着轮椅离开,内心只有冷漠。 上辈子他被陈萍萍轮椅里的那枪扫中,就此落下内伤,后来皇宫和范闲的一战,让他伤势加重,只多活了两年就支撑不住。 范闲的举动和上辈子不一样,庆帝看着桌案上的那张纸。 范闲也回来了,并且已经做出了改变。 他知道。 他想做什么呢? 庆帝露出了一丝志在必得的微笑,既然范闲想要做些什么,那就由他做好了。 只是这一次,他再也别想离开自己身边。 范闲就在这样的环境里,迎来了他的第一个选择题。 看着眼前这个黄毛丫头,他心里第一次感觉到了头疼。 平心而论,他对范若若是很有好感的,毕竟这么多世,自己的死法各种各样,只有范若若始终在他身边帮助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他,反而不止一次被自己牵连到这场乱局中来。 而这一次,他的计划,也注定要牵连她。 因为他决定用范慎的记忆,从幼年开始给自己宣传文名。 范若若的到来比过去早了一年,范闲猜测,京都应该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但是这还需要他慢慢试探。 “若若meimei。”他笑着拉着瘦弱的女孩子进了庭院。 范若若在儋州呆了两年,这两年里,范闲待她极好,像是为了弥补对她的利用,范若若想要什么有意思的,想吃什么新奇的,想去哪里玩,他都会依着她,而且一定会陪着她去。 而同时,无数有趣的故事也从这小小的范府流传了出去。 范闲闲暇时写几首适合自己现在年纪的诗词,又隔三差五的写一两首看起来就不是自己现在这年纪能作出来的,对外只说是自己梦游仙界,梦醒后将那些故事和诗词记录下来。 但外面人自然是传的神乎其神,还有说他是仙人下凡的。 所以范若若最后和范闲依依惜别时,他除了欠着红楼的更新,还背上了西游的更新债。 “哥……你可一定要勤快点更新啊!”范若若眼泪汪汪的,看得出来,范闲的故事已经牢牢的拴住了她的心。 范闲擦了一把冷汗,再过些时间,费介估计就要来教他用毒了,更新时间就更短了。 “若若……哥尽量,我写完一章回就给你寄去,放心吧。” 就这样,两小只在范府门口挥手告别。 范闲唯一算得上快乐的时光也宣告结束。 上辈子的霸道真气他依旧在练,只不过他没有尝试用天一道的心法增强自己。 三个月一晃而过,范闲有了之前无数次的经验,顺顺利利的把真气充盈满了全身,境界直逼八品。 不是他不想继续往上练,实在是小孩子的身体还没长好,这时候把自己撑炸,他就真的废了,更别说问鼎大宗师了。 所以他暂时歇了练武的动作。 晚上,范闲睡的安稳,费介的脚步声一点没有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打晕! 变态师傅! 感觉到费介想要凑近自己,范闲不为所动,只是像梦呓似的微微皱着鼻子,“好臭……” 费介果然立刻退开了。 范闲安稳的再次熟睡。 第二天,他表情疏离的看着乱糟糟的费介,脸上露出了设计好的嫌弃和不解,“费先生好。” 他潦草的行了个礼。 费介倒没什么其他表示,乐呵呵的说要教他本事。 范闲脸色平静,听见这话也只是露出浅浅的微笑,“先生从京都来?” “正是,怎么?”费介不解。 范闲挑眉,脸上露出些许戏谑,“我自记事起便在梦中游历仙界,这两年里记录下的故事诗词少说也有几十,先生难道从未听过?” 这事儿费介肯定是知道的,户部侍郎的私生子能通仙人,笔下的故事文字老练,风格多变,再加上他还是个不足十岁的幼子,除了游历仙界记录所得这一个说法外,其他的也很难取信于人。 “梦游仙界,终究是身外之物,即使你借此有了文名,也终有尽时。”费介皱着眉,范闲的身世太过离奇隐秘,只有文名是无法保护他的,反而会将他推入深渊,学会用毒至少能让他有自保之力。 “我打算长大后考取功名,此时有文名加身对我是助力。”范闲却作出不以为然的样子,费介所授他已经全部学会,虽然为了掩饰自己,费介最终一定会留下,但他不希望费介和自己的关系太好。 这么想着,他转身在范老夫人的下首乖巧坐着,语气颇为骄矜的看着费介,“再者说,我庆国重武,若是为了自身,我也应该习武才是,先生却要教我什么?” “你父亲的意思是,习武不适合你。”费介看着他骄矜的样子,莫名想到了丛林里纵跃的火狐狸,看起来傲气冷漠,却让人忍不住去撩拨几下,于是从怀里拿出三个药瓶子来。 “这样吧,小少爷,我这儿有三瓶药,有一瓶是滋补身体的,一瓶吃了会腹泻,还有一瓶会让人浑身瘙痒,您要是运气好挑中了没有问题的那瓶,我这就打道回府,就和您父亲说您出师了,要是没挑对,那我就得留下来教你。” “一言为定?”范闲偏过头来看他。 “一言为定。”费介笑的像jian计得逞一样。 范闲一瓶瓶打开闻了又闻,最后为难的挑了一颗吃下。 片刻后,费介看着在地上痒的扭成虫子的范闲哈哈大笑。 范闲内心流下悔恨的泪水。 早知道就不折腾这么多了,还要在老夫人面前丢脸。 最重要的——京都的那个狗皇帝也会知道! 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