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刘盈:快,说句sao话。脑子: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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栎阳宫。 刘盈双手拢着袖子,大步流星穿过阴暗的甬道,走向远处好几米高的长阶。 这就是让他深恶痛绝的一点,秦汉时期建筑水平不行,只能通过堆高地基的方式,来让宫殿的壮丽巍峨,产生一种压迫感。 尽管刘盈凭借记忆画出了很多后世经典的宫殿复原图,但人们总是习惯因循守旧,故此长乐宫以及未央宫的建筑风格,依然是延续了这种传承了几百年的风格。 他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招手叫过了正在整理着奏疏的魏无知:“陛下呢?” 魏无知微微躬身行礼:“回禀殿下,陛下去皇后那里了。” 老刘不是正跟我娘冷战中,怎么这时候跑过去了?呵,男人……刘盈愣了一下,再次问道:“什么时候去的?” 魏无知看了看殿中的漏刻,回忆了一下说道:“大约一刻之前。” 刘盈点点头,追寻着刘邦的踪迹而去。 现在天色尚早,再加上那又是老夫老妻,所以他完全不担心自己的突然过去,会吃一个闭门羹…… ………………………… 承露殿。 当刘盈喘着粗气吭哧吭哧的走入时,见到的是坐在榻上,只恨自己没有多长两只手可以撸猫的吕雉,以及躺在地上,全然没有帝王尊严,被猫淹没不知所措的刘邦。 西域商团返回之后,官府、宫中,以及东宫和一些功候的管家纷至沓来。 萧何拿走的自然是商团中带回的西域良马,商团出关的携带的中原马,已经全部换成了这种身体更高,奔跑速度更快的河曲马。 其中那几匹从大苑国走私来的汗血马,也一并被萧何带走,转给太仆夏侯婴管辖的师牧苑。 这些,是用来抵税的。 功候管家前来,拿走的是那些玛瑙玉石,以及胡姬乐师。 这些,是他们本次参股的回报,以及下次踊跃报名的信心。 至于东宫来人,拿走的是那些稀奇古怪的种子和香料,以及占总比例近一半的珠宝…… 有钱大家赚的前提,是刘盈先赚个盆满钵满。 毕竟先富带动后富,刘盈不先富起来,怎么压制、不,是带动后富呢? 而宫中来的人,当然是吕雉的皇后少府。 作为一个突然患上囤猫癖的猫奴,吕雉一想到这些小可爱不在自己身边,心如刀绞食不甘味…… 但让刘盈万万没想到的是,刘邦这个浓眉大眼的如今也沦陷了…… 刘盈想了想,默默将自己怀里藏着的猫薄荷捏碎,均匀的洒在了自己身上。 于是,被猫淹没的感觉真不错啊…… 在他对面,刘邦和吕雉看着之前还在自己身边腻歪的猫猫,眨眼间就全跑到了刘盈身边,嫉妒之心溢于言表。 刘盈相信,如果他不是亲生的话,此刻已经被拖出去细细的切做臊子了…… 在一片嗲声嗲气的喵喵声中,刘盈止不住的在心中长叹。 指望着这帮家伙抓老鼠,很可能是没戏了。 商团带回来的这些猫,基本上全是从中亚传过来的波斯猫,波斯猫虽然也是猫,但已经被驯化成了宠物,亲人,野性不强。 嗯,就像是猫中之狗的布偶猫。 刘盈想了想,其实中国也是有猫的,不过那种猫的野性太强,不会和人类和谐共处,准确的说指望养本土猫抓老鼠,很有可能最先遭殃的是家里养的鸡鸭鹅…… 有些人说腊祭庆典上会有‘迎猫’的环节,以此来认证中国早就有了家猫,但这其实是错误的。 因为腊祭庆典上祭祀的是‘猫虎神’,祭祀它们的原因,在于前者捕捉老鼠田鼠,而后者则捕杀野猪。 嗯,田鼠是仓鼠科,老鼠是鼠科。 猫、虎并列,说明当时的猫还是一种野兽,并非家畜和宠物。 刘盈抬腿从这一群废物身边走过,准备等过段时间让人抓几只豹猫回来,给这些洋猫注入一下野性的基因。 反正都是猫科,就算是有什么隐患,但只要繁育的速度和个体够多,不好的遗传特性都会变成隐性,最终消失不见。 一如澳大利亚泛滥的野兔,其实祖先就那么几只。 刘盈走到刘邦身边,低下头耳语了几句,强行抓住一只三花撸啊撸的刘邦顿时愣住,眼中满是凝重的神色: “消息可靠吗?” 刘盈点点头:“萧同他们抓住的一个匈奴人是这么说的,应该不假。” 刘邦站起,正要向殿外走去,却突然被吕雉拦下: “人可以走,猫留下!” 刘邦瞬间垮了下去,看了看满脸鄙夷的刘盈,又看了看态度坚决的吕雉,恋恋不舍的说道:“我等下再过来哈……” …………………………………… 栎阳宫,宣德殿。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远处的天边翻滚着层层的火烧云,偌大的宫殿内渐渐显得昏暗一片。 刘邦摆了摆手,两行侍者走入,点亮一支支蜡烛。 摇曳的烛火中,匆匆赶到的张良萧何等人脸上均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此时虽然游牧民族南下侵扰的举动还没有成为常态,但北方邻国遭受了灾害的事情,还是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慎重。 毕竟饿死之前当强盗,是一件不分游牧还是农耕的常识。 此时的汉国刚刚从战乱中恢复,尽管国力碾压对方,但毕竟人口太少,且不熟悉对方的组织结构。 后者才是最致命的,因为征调军队北上很容易,难的是找不到对方。 刘盈虽然招募了一些匈奴牧民,但此时接近夏季,牧民转入了夏季草场,处于一种零零散散的状态,除非有高空侦查的手段,否则就只能是大海捞针。 这就是历朝历代都很难解决游牧南侵的原因。 在整体的沉默之中,那个被萧同擒获,后被廷尉候封接手,很是调教了一番的匈奴人被押了上来。 这短短的两个时辰,他在廷尉府的大牢里活了又死、死了又活,早已经不复之前的桀骜不驯。 候封上前一步,问道:“说,有多长时间草原没下过雨、或者雪了?” 匈奴人抬头看了候封一眼,瞳孔剧烈收缩,浑身颤栗结结巴巴的回道:“从、从冬天一月开始就一片雪,一滴雨了……” 张良愣了一下询问道:“匈奴亦有历法?” 匈奴人转头看向张良,虽然浑身剧痛,但脸上还是露出了几分惊叹的眼神,旋即惊叹变成了遗憾。 这种神情张良再也熟悉不过了,所以他的心中没有丝毫波动。 生而为男,我很抱歉…… 在候封阴森森的冷哼声中,匈奴人战战兢兢的回道:“每年一月,各部首领都会齐聚单于庭,祭祀先祖,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草原再也没有降下雨雪。” 刘盈问道:“你说你们是前往羌人处换取粮食,我想知道的是,这是你们自己的主意,还是你们单于的主意?” 嗯,匈奴人自从占据了旧长城以南,也就是后世的宁夏平原之后,和盘踞在青海地区,游牧兼农耕的羌人就已经接壤了。 历史上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返回的时候,虽然特意从丝绸之路南线饶了一下,避开了匈奴的地盘,但还是被臣服于匈奴的羌人抓住了,所以又被扣押了一年多…… 匈奴人看了一眼貌似人畜无害的刘盈,心中怨念又起。 就是这个人,将他交给了那个脸长得很像鹰的男人,将他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想回答刘盈的问题,但看到候封那种变态的目光后,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说道:“是我们自己的主意,部落里牛羊饿死了快一半,小羊羔都死在了母羊肚子里,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刘盈再次问道:“那单于本部呢?他们那里牛羊的情况怎么样?” 匈奴人想了一下回答道:“大单于的牛羊饿死的不多,而且他们那里还有会种地的秦人,粮食多多的……” 刘盈笑了笑:“既然大单于粮食多多的,那么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单于借粮食,反而要跑到羌人那里去买?” 匈奴人脸上浮现出一抹痛恨:“大单于不借!” 刘盈轻轻颔首:“我问完了,你们随便……” 片刻之后,匈奴人再度被押着离开,大殿上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其实今天并没有从匈奴人口中问出什么,毕竟草原广袤部落之间离得很远,交流不便,再加上此人只是个小头领,也不掌握什么核心机密。 刘邦环顾一周,询问道:“说说吧,你们都是怎么想的?” 张良轻声说道:“恐怕真如淮阴侯所说,汉匈之战最迟今年,最晚明年就会爆发。” 刘盈说道:“我觉得,战争很可能在入秋以后就会开始!” 刘邦移目看向刘盈:“为什么?” 刘盈解释道:“现在不会爆发战争,是因为草原上雨季快要到了,而且匈奴各部不仅已经分散,而且元气大伤,这时候开战不合适。” “而到了秋天过后,休养了几个月的草原马正值最肥壮的时候,有利于匈奴人机动作战。” “但这还不是我敢于如此肯定的原因……”曹吉利的天命唯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