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瘾
阿牧是在雨声中醒来的。他的意识在滴答的雨声中浮浮沉沉,望着亭子外的雨帘发呆,一阵风随雨飘过,摇晃了几下檐角下的铜铃,朴素厚重的叮铃声推回他的神智,他动了动身体,低头就看到黄都督的头顶,它的脸正紧紧挨着他的胸膛,手臂横过他的腰身拦住退路,阿牧只好又动动脑袋,发觉头顶上还窝着三两只热乎乎睡得正香的小橘猫,呼噜声响亮,大白鹅团成个发面馒头蜷缩在矮榻的脚边,小土豆精一整个陷入到馒头里。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小憩。 暑夏的不知山里多雨,也不知道这场雨下了多久,雨线每次想穿进凉亭,但还没越过阶梯就四下晕开,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门给挡住了。阿牧知道那是黄都督的妖力在圈着这个凉亭,把可能会打扰到他们的东西隔绝开了。阿牧甚至觉得连雨声都都很远,这一小方天地安详静谧。 他忽然忆起初见那天,蜘蛛静寥地站在不知山的一片翠绿之上,衣袂烈烈,天色如今日这般暗沉,它转过殷红的眸子望向他,凡人的一眼便是一刹,可一刹就是千年。 ——天地渺远,他向前走入这刹那。 阿牧从回忆里抽出身来,看见发现黄都督的视线缠绕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神清明,或者它根本没睡,只是一直在陪着他而已。 那种胸闷气短的感觉又来了,头又开始一阵一阵地眩晕,眼前出现重影,阿牧微张着唇喘气,如同离水的鱼,拼命翕张着鳃盖,汲取到的却只是微薄得可怜的气息。 不知山上妖气重,阿牧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适应,经常昏昏沉沉地趴在黄都督身上,实在撑不住了会直接昏迷过去。黄都督也总是不厌其烦地抱着他,拍抚他的脊背,感受着他在它怀里一点一点软下来,然后将人一整个团抱住,守着他静静等人醒过来。 但这次反应实在太大了,阿牧根本无法平复呼吸,双手死死揪住黄都督肩膀的布料,神志不清之时有一股冷涼的气息靠近,他刚睁开朦胧的眼,黄都督已经贴得很近,阿牧还没来得及闭上嘴巴,就被攫取了唇舌,蜘蛛轻而易举就截住了他的呼吸,绞着他的舌头,它吻得很深,像一只蝴蝶在吸食花蜜那样,没吃完自己想要的不肯走,黏腻的水声从缠绵的唇间溢出,阿牧被这点声音激得清醒了一瞬,甩了好几下脑袋才把黄都督推开一些。 “它们看着呢……”阿牧瞪着眼前这只蜘蛛,小声抱怨道。 虽然大白鹅它们都不是人,但都有点灵智,特别是那颗小土豆,都成精怪了,这蜘蛛没什么世俗的道德观念,但他做不到这么没脸没皮。 蜘蛛有些不高兴,神情却不明显,身上的气势有点迫人,它抚上阿牧湿红的眼角,两个人被对方的嘴唇涂得水润润的,衣衫凌乱,领口敞开了些许。阿牧单薄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平复着噗通个不停的心跳。接着黄都督瞟了眼凉亭外,阿牧这会儿反应慢,过了好一阵才意识到那几只小生灵早被它移走了,大概是在附近的一个小山洞里,他的羞耻感才略略减少。 在一开始黄都督靠过来时,它就把其他一切活物给丢出去了,蜘蛛独占欲强烈得骇人,它不可能让除它以外的活物知晓这个凡人的情态,它总是用自己的双臂和身体搂着他,抱着他,将他圈在自己的领地里。 黄都督捏住他的下巴又亲了上去,它依旧进得很深,几乎要逼近喉咙,不安分地进出,模仿着交合的动作引诱着他的情欲。阿牧根本喘不上气,窒息感攥着所有的知觉,他仿佛是一只精美的容器,被迫承受和迎合着来自它的一切。 它终于吃够了甘蜜,暂时离场。岸上的鱼被浇了一抔水,阿牧奋力地抓住这点施舍,浑身紧绷地吸气,渐渐的,除了方才接吻带来的憋闷,最初的不适几乎感受不到了,他心中惊奇不已,问黄都督怎么回事。 “我的,妖力。”它回答道。 阿牧有些疑惑:“只能这般过渡妖力吗?” 黄都督移开视线,不再说话了,它只是想尝尝这个凡人的味道而已,这并不算什么狡猾的事。它伸手去剥阿牧的衣物,苍青与素白的长袍窸窸窣窣交叠落地,接着将人紧紧地禁锢在身下,因为添上了力气,手臂肌rou鼓起,线条起伏流畅,精壮的上半身泛着妖冶细腻的光泽,莫名让人头晕目眩,阿牧再次对上它那双血眸,里面载满岁月,能看到亘古不变的重山与流云,轻而易举地蛊惑凡人的心神。 蜘蛛牵起阿牧的手,将他的指腹点着自己的眼眶,无声地诱哄他靠近它,触碰它,接受它,然后黄都督张口含着阿牧的手指,柔软灵活的舌头舔舐指关节,又去顶弄指尖,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它垂下眼睫,牢牢盯着身下人,阿牧被它guntang的目光烧得浑身发热,这koujiao一般的动作令他忍不住紧闭双眼,想抽回手,但挣扎的力度如蚍蜉撼树,蜘蛛轻而易举地把住了他的手腕到手心处。 黄都督另一只手向下游走,抚弄他前端的粉白的性器,与蜘蛛如墨般可怖的的手掌对比,娇气的小东西显得可怜兮兮,黄都督收着力道了都怕弄坏,但它又极恶劣地去逗弄前端,欣赏他脸上被它逼出来的朦胧情色。阿牧高潮来得快,他剧烈地喘息抽泣,小猫舌头都伸了出来,用仅剩的一只手抓着身下的垫被,用力得手指发白。他呜咽着想释放的时候黄都督一下松开了手,稍稍转动手腕,一根极细的蛛丝从马眼处穿进去,硬生生阻截了他的射意,阿牧脑子里的弦直接崩断,哭得好不可怜,挥手使劲儿拍打黄都督,但这对它来说跟小猫踩奶一样不痛不痒,。 蜘蛛终于将含着的手拿出来,指尖牵着一根银丝,带着几分促狭的色情,明明作恶的是这只一肚子坏水的妖,却显得是凡人在依依不舍。它将阿牧的双腿抬高,引着他湿漉漉的手指去cao他自己的后xue。阿牧的手如同羊脂玉那样纤细嫩滑,比起蜘蛛的手要玲珑小巧许多,很容易就进去一根手指,接着放入第二根、第三根,但受限于姿势,根本无法深入,黄都督就这么握着阿牧的手去浅浅cao他自己的xue口,另一只手十指扣压在他的鬓边——蜘蛛总是将自己的猎物捆得很紧的。 快感在xue口处一点一点积攒,却始终到无法决堤,阿牧被后xue里的痒意折磨得快疯掉了,找不到门路的快感撞击着他的理智,他终于受不了了,崩溃地呢喃:“你……你别这样了……你进来……” 黄都督装没听不懂,用嘴唇去蹭阿牧的耳朵,又觉得不过瘾,去咬他小巧的耳朵,用牙去摩挲他的耳朵。阿牧赌气歪头躲着,不给它吃,它不气馁,跟着歪头去咬他的rou圆可爱的唇珠,伸出舌头去碰了碰牙关,明摆着是想让他直白地再说一遍。蜘蛛手上的动作又快又重,阿牧被它吊着不上不下,贴着它作乱的嘴唇,豁出去那样小声道:“cao进来,cao我。” 蜘蛛终于满意了,将他背过身去,大力揉捏他蜜桃般多汁的软臀,阿牧被这力道弄得有些趴不稳,颤抖着腰身,一双蝴蝶骨振翅欲出,于是它稳着阿牧不盈一握的腰肢。没有任何预兆,黄都督将青筋凸起狰狞的rou具插到蜜洞深处,没等身下的凡人适应就用力地进出,皮rou拍打的声音都要掩盖过雨声,rouxue吸得很紧,每次抽出来的时候都带出来yin靡红肿的xuerou。让人上瘾的欢愉冲垮了堤坝,将淹没在其中。 浑身上下的七情六欲都被勾了出来,它恨不得将自己滔天般的情欲塞到这个人的身体里每个角落,然后一口将他吞下,纠缠永生永世都不肯罢休。明明它才是上位者,却如同信徒那般虔诚地俯身,去咬他的蝴蝶骨,留下深深浅浅的烙印,印记一路向上蔓延,它去吻凡人的侧颈,吻凡人的侧脸,舌尖卷走凡人眼角的泪水,它的欲望还没进入他的身体,倒先是吃了他的情欲。 蜘蛛的呼吸急促,微凉的气息将阿牧从无尽的欲海中短暂地捞起。怎么感觉这一刻它比自己还像个凡人,比自己还需要呼吸,阿牧失神地想,身体比思想先行动,他回过头去勾住黄都督的脖子,安慰般抚摸它的头顶,然后充满爱怜地吻它,唇齿间有温热的气息渡过,恍若两条濒死的鱼在交换身上最后一滴水。 到最后黄都督将蛛丝一瞬抽出,两人一同射了出来,阿牧眼前一阵阵发白,他几乎整个上半身被压制住,动弹不得,只能承受着黄都督在他后xue里灌东西,因为盛不满,白浊还从两个人的交合处溢出来,顺着大腿流到膝弯处,等它结束,阿牧又晕了过去。黄都督的rou具都没拔出来,就着这个姿势侧躺着,它心满意足地抱着脆弱的凡人,又静静等他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