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生了多余的感情(哲伯莱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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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萨!取水的时候不要单独一个人!” “抱、抱歉……” 玩家站在一旁看着哲伯莱勒训斥着差点命丧鳄口的图特摩斯部族里的后辈,心情是反复读档十多次终于勉强无伤通过了的平淡安然。 玩家:这小屁孩,真难救啊,我光是跑着把人领过去就跑了十多趟,哪怕疲劳值没有积攒下来……但腿还是有一种不是自己了的幻痛…… 玩家:腿都产生肌rou记忆了,上次产生这种感觉还是在凹深渊…… “若不是陀裟多大人预测到你可能的位置,一路跑过来,我们晚一步你都要被撕碎了!” 陀裟多是对还没毕业的学者的敬称,能让这群沙漠中的亡命之徒能对须弥城内教令院的学者产生尊敬,显然是玩家做了很多才能让排外的沙漠小团体隐隐接纳了玩家。 玩家:都是玩游戏了!还能读档!当然就要把能救下来的都救下来啊! 玩家:知道我当初玩○神第一次破防是因为什么吗?在层岩巨渊无意间接到了任务,愚人众里那个npc的弟弟失踪还是怎么了……具体记不清楚了,但我还记得当时的心情,明明只是游戏,但我仍就觉得我慢一秒都可能让面临危险的人多害怕绝望一秒,拼命用最快的手速赶过去,结果连人影都没有了…… 玩家:游戏就应该是给人带来快乐的!而现在!没有人会受伤!这个游戏简直太快乐了! 沙漠环境恶劣,生存条件凶险,玩家每捞一个图特摩斯的人,最少的那个都重新读档了七次。 而玩家这种好似有魔法的关键时刻会出现的预知能力——事实上玩家也真的因此解锁了【占卜】相关的能力,以及每一次竭尽全力的救援——无论谁读档了那么多次都会显得赶时间赶出肌rou记忆的样子格外竭尽全力,都令这群生命自认为不过只是沙漠中渺小的沙子的沙漠遗民感受到了这份从未有过的重视。 不是这群图特摩斯部族的人厌恶【善良】,而是【善良】在这种环境是一种奢侈品,胆敢染指一点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但当有个人真的有能力去拥有【善良】,他们只是刀口舔血,又不是什么反社会的恐怖分子,当然不会心态扭曲地想要毁掉。 从最初无视之中夹带着些许奚落鄙夷的态度,到现在发自真心的敬畏认同,全是靠玩家一次又一次突然接受到某个人死亡的消息,再靠不断回溯存档从细枝末节处推敲、才能实现的完美救援,所谓的【占卜】能力,也只是这样重复一次又一次挽救后才无意中解锁。 可以说这样毫无指引的全靠自行推断、耗费脑力精力的做法,换做别的游戏里的玩家,大部分连别人的攻略都不想看,认为能对付着过剧情就行了,毕竟太麻烦。 甚至从理性来说,加入这种玩法的游戏简直就该被踢出解谜类分区,解谜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想不到狗东西你竟然还有良心……太感动了……」 玩家:不,因为这是游戏。 「呜呜……我的狗东西,你连游戏里都会锲而不舍地救路人npc,还不是图色,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善良的玩家了。」 玩家:你误会了,我意思是这可是游戏,既然有【选择】,那么一定会有奇葩玩家去选,无论过程多么曲折,你永远不会想明白,有些隐藏成就是玩家以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搞出来的。 玩家:就是因为现实根本没有【选择】,所以只能在游戏中你会看到有些玩家的【锲而不舍】,在现实中你没办法提前得知哪里可能有危险、没法得知你怎么做才能挽救、更没有可能回档。 「所以?」 玩家:所以既然在游戏里,我【能】,那么我就一定会去【做】,如果现实中能赋予我或者其他玩家这样的权能,大家都会这么做。 压根不晓得自己说了些什么王霸之气外漏的宣言,把游戏系统迷得花枝乱颤,哲伯莱勒那边已经把人训得恨不得像稻妻人那样切腹谢罪,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累了吗?……要不我背您回去?” 玩家脚步微顿,微微侧头看向几步走近到他身侧的哲伯莱勒。 以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的身体素质来说,跑着过来再折返的距离并不是会让人感到过分疲乏,所以—— 玩家:他想和我涩涩了。 「你是怎么做到外表人模人样,内里禽兽不如的呢?」 然而哲伯莱勒是单纯的关心:“每次您好像提前‘预料’到了什么,精神都很疲乏的样子……” 虽然玩家并没有神之眼,但哲伯莱勒见识过玩家的一些强大的能力,有时候比元素力的运用更不可思议。 只靠一些哪怕在沙漠都还算常见的植物就能炼制出神奇效果的药剂,还有在危机发生之前就有所预料的感知,若不是有他和萨梅尔压着,再加上玩家也确实对图特摩斯里的许多人有恩,所以才没什么肮脏的东西靠近玩家。 不过哲伯莱勒不会把对方的好当做理所当然,他颇为担忧这一切是否都被有人暗中支付了代价。 “这一切是有代价的吗?”哲伯莱勒小声询问,哪怕遮光眼纱挡住了眼睛,也能看出其面上的担忧。 但玩家突然有些尴尬。 玩家:救命,我过敏。 「什?」 玩家:我对美强惨人设过敏,一想到脑补的美强惨是我,更尴尬了。 玩家:我希望我在所有人眼里的人设是像我偶像那样的鬼畜大王!实力与道德的底线都高深莫测、被我觊觎的人既恐惧又无法逃开、最终在欲望与我的支配下沉沦……变成了无法离开我的模样! 「呃……有一点你确实达成了,比如那个道德的底线深不可测。」 玩家:绝对不要美强惨!毕竟现在这个时代!美强惨很容易被泥塑被抹布被隔着屏幕后的大变态写进小说里被男人强取豪夺! 「最大的那个大变态是你自己吧!」 玩家:现在最流行的是精神状态美丽的沙雕癫人! “会有。”玩家声线压低,如同诉说着什么禁忌一般,在哲伯莱勒紧张担忧的目光注视下,徐徐道来:“索取必有支付,万事皆有代价,损失的魔力让我逐渐亏空,我必须……” “要体♂液交换来补魔哩。” “……啊?”哲伯莱勒有些错愕,因为他一下子就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可是他却并没有考虑到玩家又在口头花花:“那、那该……” 没有任何假公济私的心思,但哲伯莱勒好像真的做好了准备,如果玩家需要,他不介意会任其索取。 被玩家灼烫的目光注视,哲伯莱勒步伐越来越僵硬。 玩家盯:“……” 哲伯莱勒:“……” 玩家继续盯:“……” 哲伯莱勒紧张:“我……” 玩家没良心地噗嗤一笑,哲伯莱勒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戏弄了。 “哈哈哈!”玩家笑道:“你不会真没看出来我是在故意逗你的吗?” 哲伯莱勒有些自作多情的羞赧,更何况他在言语上根本说不过玩家,只能默不作声地承受“戏弄”。 “总之,别想太多啦,哪有那么多黑残深的设定,就不能把我当做世界的亲儿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哲伯莱勒努力平复自己紊乱的心绪,尽量自然地问道。 “怎么,你难道……”玩家赶紧刹住了跑马的嘴,考虑到了哲伯莱勒的情况与克利普斯不同,总觉得如果真的说出来“你难道什么都能给吗”,克利普斯可能笑笑只当做打趣,但哲伯莱勒很可能就要往“自己真的什么都能给吗”的负面情绪奔去。 这并不是来源于人设的侧写,这只是单纯的、客观上的经济条件决定人的精神状态,现在贫瘠的土壤上长出富有的精神……礼貌的说,应该是很考验游戏公司对于角色的塑造能力。 人与人之间正常的情商玩家还是有的。 像是感受到了玩家的未尽之语,也能理解到玩家为什么突然截断了话,哲伯莱勒甚至感觉到了些许无奈——有时候看到有些人好过头了总会有种不由自主的cao心,比起心底升起感动,哲伯莱勒心底最先浮现的反而是“他果然还是这样”的无奈。 “我看我是否能尽我所能。”哲伯莱勒体贴地化解了话语突兀截断的尴尬。“你的善良,你对大家的付出,我们都记在心底,纵使是无足轻重的沙子,也不会忽视别人对自己的珍重……” 被夸得脚趾抓地,玩家觉得感情线的走向与自己所期望的【鬼畜向】愈来愈远了。 但玩家【登鼻上脸】的天赋被动却被精准触发。 玩家嘿嘿一笑:“哦?我好像确实有想要的,你也能给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哲伯莱勒:“……” 玩家表情凝滞:“你知道。” 哲伯莱勒:“……” 玩家心中萌生了多余的情感:“那你还……” 玩家:不是,这到底是谁攻略谁的游戏啊? 被玩家过于直白的转折搞得猝不及防,哲伯莱勒压根没来得及整理好又被带动着紊乱的情感,更别提来得及想好能应和上玩家打趣一样的问话。 自和萨梅尔一起叛逃了自己最初的部族,时常因为不喜萨梅尔的行事风格的哲伯莱勒一直都是迷茫且混沌的,他找不到目标,唯有像一件兵器那样,只要握刀的人需要,他便去执行,沙漠中渺小沙砾从未见过头顶之外的另一片天空。 但自从遇见了玩家后,哲伯莱勒人生有了新的色彩。 玩家无意识流露出的,属于沙漠外的人才能拥有的特质吸引着灵魂如沙漠般干涸的哲伯莱勒,虽然很多时候玩家的话天马行空到难以理解,但哲伯莱勒很喜欢听玩家说的那些不着边际似的话。 他喜欢看玩家自己被自己的话逗笑了的样子,即使他不能理解好笑的地方在哪里,但他确实喜欢上那个总是能让玩家莫名被逗乐的沙漠外面的世界。 好像直到这一刻,哲伯莱勒才终于能从他的躯壳中活了起来,他有了欲望,有了贪念,有了想要【选择】的想法。 他想要看看玩家眼里的那个世界,在这个无论是知识还是资源都极度匮乏之地,他产生了同样奢侈的【求知欲】,他想要更平等的站在玩家身边,想要了解对方了解的,想要看到对方所看的,他想要玩家对他产生了兴趣的地方是他的思想与灵魂。 但这太难以一两句话剖白他的内心所想,哲伯莱勒没办法去捋清玩家每次看向自己时自己想要说的话,就像他没法遏制住心中那犹如沙漠中终逢雨露而决绝疯长的藤蔓般的感情。 他早就知道对方对自己感兴趣,知道对方有时对自己流露出的并不会招人反感反而还有些“调皮”的色欲。 哲伯莱勒自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就发现自己并不反感。 而玩家有些慌了。 玩家:我现在都不敢看他对我的好感度。 玩家:你们这个游戏是怎么回事?我都点破防了,新手白给也就算了,怎么我选了其他的线,也有白给? 玩家:你们怎么能这样?攻略游戏,竟然没有攻略,忙活了半天告诉我开局就白给了,你这样会显得玩家就是个!大!傻!叉! 如果举个例子才描述玩家现在破防的心态——就好比,黄毛准备ntr人妻,ntr的时候脑中充满了玷污人妻的背德快感、想到人妻的反抗时被自己压制时苦苦哀求的眼神、以及被苦主撞见时人妻和苦主的崩溃……结果准备要上手的时候,发现人妻不是别人的妻而是自己的妻。 准备攻略的角色并不需要自己攻略,太过自由的游戏就这样不好,谁能想到一个攻略游戏里会有对主控一见钟情且第一面就能被推倒的白给角色? 但可悲的是,玩家依旧吃哲伯莱勒这个人的脸、身材、人设,以及未来单身奶孩子二十年的母性(?)。 玩家不情不愿地○起了。 之后的一路格外平淡,玩家不再聒噪,哲伯莱勒本就话少,名叫礼萨的倒霉蛋小年轻从始至终一句话都不敢说、恨不得自己变成空气。 礼萨:啊……这可是将要把我们一二把手通通收入囊中的男人…… 礼萨:我要不要提前跑回去……总感觉我好像妨碍到了图特摩斯新生命的诞生…… 三人回到了图特摩斯为探索赤王遗迹而搭建的临时营地。 可能是玩家安静的样子太过显眼,这引起了萨梅尔的注意。 侧躺着小憩的萨梅尔起身,先是饶了玩家半圈上下打量着什么,然后踱步来到哲伯莱勒的身边。 萨梅尔低头将鼻尖凑到哲伯莱勒颈边,还没等萨梅尔做些什么,就被哲伯莱勒伸手不客气地推开。 “你干什么?”哲伯莱勒知道准没有好事。 “哦,没什么,就是想判断下那家伙有没有早泄的毛……唔呃——!” 哲伯莱勒毫不客气一手肘怼到萨梅尔的腹部,压根没对哲伯莱勒设防的萨梅尔一声猝不及防的痛呼后,短促地笑出声来。 “什么嘛,出去了趟什么都没做啊。”萨梅尔那模样分不出他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但背着玩家,萨梅尔不在乎他的图特摩斯部落其他人听到,反正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的一二把手给那个教令院的学者Alpha有些什么。 “不过小心点,沙漠里可搞不到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