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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戏

    贺樱快要丧失意识时,依稀看到宋盆的身影,仿佛看到救命稻草,快要失焦的眸子又聚拢光芒。他用尽力气向宋盆伸出一只手,想要呼救,喉咙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像小猫在叫,“宋盆,救我……”

    伴随着宋盆清脆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贺樱心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像摇曳在黑夜中的蜡烛。

    严戏和刘碗完全没有因为有人来而感到一丝扫兴。贺樱还维持着刚才被刘碗按着扒衣服的姿势,衣衫不整地趴跪在地毯上,领口已经被扯开,扣子散落一地,白皙的手腕上还保留着两道刺目的红痕,头发也有些凌乱。宋盆面无表情地扫过严戏刘碗二人,最后落在贺樱身上。

    贺樱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许有审视,还有一丝怜悯。

    他艰难地试图用手肘撑起身体,尝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刚才跟严戏和刘碗打了一架,筋疲力尽。两人都是练家子,身形也比贺樱高大,贺樱意识到近战自己完全不占优势,封闭的套间内又无处可躲,于是卖了个破绽佯装不敌,在刘碗靠近时突然窜起来反击,却被早有防备的严戏看穿。

    刘碗起初没忍心下狠手,只把他当成一只凶巴巴的小兔子,却没想到兔子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柔弱,身手相当敏捷,急了也会咬人。贺樱躲闪得有些体力不支,缠斗过程中额头撞到桌角,痛得几乎晕过去,头重脚轻得厉害,站都站不起来,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宋盆一个人也打不过严戏刘碗两人吧,不过只要他找到这里来就有了希望,贺樱想,他可以自己先脱身,出去后再报警。

    “对不起,贺。”

    贺樱不解,就算今天没法救他出去,他也不会怪宋盆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很快他就知道了。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眼前,宋盆蹲下身来看着他。

    “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你是被策反了还是在演戏?”

    “我还能相信你吗?”

    “你为什么会跟他们出现在一起?”

    他有太多的疑问想问宋盆,但又无法在当下问出口,做卧底时搭档受到诱惑或是威胁,临阵倒戈的事也是常见的,但他还是不愿去猜疑宋盆。

    宋盆捏着下巴抬起那张惊慌的小脸,额角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贺樱有些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此刻的宋盆一言未发,神色晦暗不明,完全不似平日里他能一眼看穿的样子。

    宋盆松开了手,站起身,坐到了门边的沙发上,俨然形成了堵门的架势。

    当然,即便没有宋盆拦在门口,他也是无路可逃的,严戏和刘碗正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他的笑话。

    “他们怎么还没到,磨磨蹭蹭的,慢死了。”刘碗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严戏回怼道,“等不及就赶紧滚,没人逼你留下。”

    第四个来的是张爱,然后是马风和丁年。

    贺樱和宋盆都是fbi安插在石坝集团的卧底。石坝集团明面上是吉普岛的一家影视投资公司,暗地里却跟黑市往来密切,拥有诸多非法产业链,背后关系网盘根错节,是东南亚一大匪帮。

    石坝集团背后的掌权人从不露面,神秘得很,手下的业务主要由他的五个儿子出面打理。fbi查了数年仍对这位帮派蛇头的身份所知无几,因此将履历干净的贺樱安插进石坝集团做卧底。

    蛇头具体是什么样的人还不得而知,不过通过他的儿子们也不难猜出,必然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

    他的五个儿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像毒蛇般迷人而危险。他们野心勃勃,又明争暗斗,互不相容,很少一起出现。由于任务艰巨,独自深入匪巢危险性太高,稍一疏忽便容易被蚕食得骨头渣都不剩,贺樱进入后不久,组织又派宋盆潜伏进去作为他的接应。

    贺樱以明面上的身份进入石坝集团,应聘成为经理秘书,凭借出色的口才、聪明的大脑和精致的脸蛋,很快获得经理的赏识,被提拔到小严总严戏身边做助理。严戏正是蛇头的五个儿子之一。

    宋盆则是通过暗线潜伏进来的,在石坝集团控制的一家夜店做服务生。

    两年的时间里,贺樱跟着严戏出入不少非法交易的场所,接触到了从前触碰不到的业务线,收集到了许多有价值的证据。也见过了蛇头的另外几个儿子,不过接触都不多。

    除了严戏是他的顶头上司以外,他接触最多的是丁年。

    丁年生得分外俊美,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乍一看让人绝对想不到他是杀人不见血的东南亚第一蛇头的长子。第一次见面时,丁年便给他留下极好的印象,像是大学学长般亲切,常常“贺儿贺儿”地叫他,没事便来找他一起吃喝玩乐。

    即便看过这五个人的资料,无一不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主儿,贺樱仍忍不住怀疑组织关于丁年的资料是不是误传。毕竟丁年对他实在太好了,温柔体贴,将残暴的一面藏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好到不像对待兄弟的下属,而更像对待“小女友”,尤其喜欢肢体接触,时不时掐掐他的脸蛋,捏捏他的腰。

    贺樱很无奈,起初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对于这种超越同性之间安全距离的接触,他跟别人还从未有过,也无从判断。也许丁年只是把他当做一只宠物,但一想到万一将来哪天身份暴露,有一个跟自己有交情的人,或可有一丝生存的机会,也就不在意丁年对他动手动脚了,两人关系一度十分亲密。

    这种亲密似乎令他的上司严戏非常不爽,这种不爽则被尽数发泄在贺樱身上。

    严戏性子阴沉而高傲,和丁年截然不同,说话总是冷冷的。像是跟兄长争强好胜一般,在某次丁年当着严戏的面亲了贺樱的脸颊后,严戏直接将一脸无辜的贺樱按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和棱角分明的帅脸让贺樱险些弥足深陷。可是很快他清醒过来,他不抗拒丁年不代表也能接受严戏,他做不到同时跟两个危险人物发展出危险的关系。

    组织选中他做卧底的原因之一就是他身材不似其他警校生般魁梧壮硕,看上去有着明显的训练痕迹,容易引起敌方警惕。贺樱骨架小而纤瘦,薄薄的一层肌rou匀称紧实,在警校训练时虽然不是力量型选手,却凭借小快灵在搏击课上赢过了许多比他高大健硕的同学。

    紧要关头,贺樱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推开他,飞速起身闪到门边,严戏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推了个踉跄。出乎预料,严戏并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身手不错的小秘书。贺樱的衬衫被压出一些褶皱,躲闪而抗拒的神情像只警惕的小鹿。

    严戏没有再碰他,可是自从那次衣衫不整地从办公室逃出来后,公司的下属都把他默认成严总的小情人,让贺樱十分难为情。

    “ah地下城,上次交易的地点,除了我和严戏,就只有你知道,你猜怎么着?”马风缓缓开口道,“竟然被警方查了。”

    “吉普岛的警方都是我们的人,可这次来的是fbi。”

    “幸好我们听到风声,临时更改了交易地点。”

    “贺樱,我不想杀你,只要你说出另一名卧底的名字,我马上放你走,好不好?”

    马风清脆冷冽的声音将贺樱的思绪从回忆中被拉回,一身白大褂和半框眼镜衬得人沉稳而精明。

    绝不能供出宋盆,贺樱坚定地想。看来今天免不了要受刑,被折磨致死也说不定。宋盆一个人没法救他出去,他不会怪宋盆的。

    他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丁年。丁年从身后架起他的双臂,张爱则抱住他的膝弯,毫不费力地将他抬抱起来。刘碗见状吞了吞口水,也围上来,单手托住了他腰臀的位置。

    “你来干什么,我一个人单手就能抱动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揣的什么心思,这可是个极品,就你能摸?”

    宋盆一言不发的抱臂站在一旁,马风则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的点燃一只烟。丁年像听不到刘碗张爱的互呛一样,在贺樱的嘴唇上细细密密的啄吻着,唇珠很快被啃咬得嫣红。

    “丁哥,救救我……”贺樱乞求丁年会看在他们过往交情的份上放过他,至少叫停这场众虎分食的闹剧。

    “宝贝,我也很想独占你……可是他们都不同意。我们势均力敌,谁也干不掉谁。”丁年无奈地说,目光一直落在贺樱的脸蛋上。

    “不要,别让他们碰我……”贺樱对丁年哀求道。

    “你们下手轻点儿。”丁年对另外几人骂了一句,然后吻了吻贺樱的眼睛,“宝贝,忍一忍。”

    贺樱被三四人架着,浑身上下没有着力点,只能尽量依靠在丁年身上汲取一丝安全感,第一次感受到人为刀俎我为鱼rou的无助。

    五六只大手在他身上来回游走。刘碗沿着敞开的衣襟伸进去抓了两把胸口的软rou,把玩起两粒小小的红樱。严戏隔着一层薄薄的西装裤的布料taonong,将沉睡的性器唤醒。张爱则一手托着他的腿弯,另一只手揉弄着饱满的臀rou。

    贺樱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不住喘息,意识越发涣散,仿佛被海水浸没。

    不知过了多久,贺樱感觉自己被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耳畔嗡嗡作响,房间内回荡着几个男人愈发粗重的喘息声。

    几人似乎在争吵些什么,竟然迟迟没有动作。贺樱咬着舌尖使自己保持清醒,努力分辨着他们的声音。

    “别装了,你没碰过他?”

    “你以为谁都像你,见一个上一个?”

    “说得像你是什么好东西一样。”

    “本来想慢慢追的,谁知道你们几个这么急。”

    “这次该我先来了吧。”

    “凭什么?”

    ……

    不能坐以待毙,要赶快逃离这里,贺樱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意识支使着。趁几人吵架的空挡,他试图翻下床,一股强烈的晕眩和恶心的感觉翻涌上来,他估摸着自己刚刚多半是被撞出脑震荡了,只能撑着墙,摇摇晃晃地向门口挪着步子。

    马风轻笑一声,宋盆甚至怕绊到人后退了一步。丁年几人停止了争吵,玩味地看着他,也不上去阻拦,像是观赏笼子里的蝈蝈。贺樱快要够到门把时,马风对张爱使了个眼色。

    “我怕弄伤他。”张爱搓了搓手,望向贺樱单薄的背影,没有动。

    贺樱看到他们没有动就知道,今天在劫难逃,就算打开门逃得出这间套房,也走不出酒店的大门。但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伸手去够门把手,这时,一只大手抵在门上,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

    “玩够了没?”严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

    贺樱咬着牙,不甘地瞪了他一眼。

    “想睡我就直说,叫他们来做什么。”贺樱盯着他的眼睛,故意说得很慢,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脑子飞快地转,思考着怎样才能脱身,要激怒他,要激发他的独占欲,要让他们内讧……

    “你该不会怕一个人打不过我吧?你是不是不行啊。”

    有人嗤笑出声,很快忍住了,其余几人对视一眼,看戏似的等着严戏的反应。没想到贺樱这种时候嘴还这么毒,真是太有意思了。

    严戏的眸色暗了下来,面色阴沉得可怕。

    贺樱没能继续说下去,严戏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一场凌虐。他近乎发疯地啃咬、吮吸着贺樱的唇珠,捏着下巴轻易撬开那张淬了毒似的小嘴,挑逗躲闪的小舌。很快,贺樱尝到了铁锈味儿,嘴唇被咬破,唇角的涎液拉出细细的银丝。

    贺樱被吻得缺氧,脑子晕乎乎的,想推开严戏,对方却纹丝不动,一条手臂紧箍着他的腰身。没想到严戏肺活量这么大。贺樱因为喘不过气而憋出眼泪,眼尾红红的。

    他双手发狠地想要拨开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在窒息的前一秒,严戏才施舍似的松开嘴。新鲜空气涌入鼻腔,贺樱感觉自己像一条濒死又被重新扔进海里的鱼。

    还没来得及多吸进几口空气,严戏又扣住他的后脑,咬上了他的喉结。

    “啊——”贺樱痛得叫出了声,被咬住脖颈后尾音轻颤而上扬,更像在娇喘了。另外几人听得红了耳尖。

    感到眼前人像一只发疯的野兽,随时会咬断自己的脖子,贺樱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够了严戏,别真给人弄死了,哥几个还没玩呢。”刘碗看出贺樱是真的差点窒息,微微皱眉。

    良久,严戏停下来时,贺樱白皙的脖颈上已经留下几块明显的血痕。他松开手,贺樱整个人便脱力地顺着门板滑坐下去,一双桃花眼失神地张着。

    严戏躬身将人抱起,放到大床上。这回贺樱没有再挣扎,像破碎的人偶。

    刘碗等不及了,三两下除掉了贺樱身上仅剩的衣物。严戏握住贺樱右脚踝,在踝骨处系了条红绳,红绳上挂着一个小铃铛。

    “把腿打开,宝贝。”丁年拍了拍他的脸,温柔地说。

    明明他们之中任意一人都可以轻易做到,却偏偏要让他自己主动分开双腿,摆出任人采拮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场羞辱的游戏。

    贺樱噙着泪,倔强地偏过头不去看丁年。

    马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床边,拎着一个像医药箱似的小箱子。打开箱子的瞬间,贺樱面色刷白,几乎两眼一黑,恨不得就地死过去。

    箱子中装满了各种形状可怖的情趣用品。

    “不听话可是有惩罚的。”马风拿出一根细长的管状物,故意在贺樱眼前摆弄着。

    “不要,不要……”贺樱抱住丁年的手臂,缩成一团,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丁年顺势将人搂在怀里,轻拍着后背予以安抚。

    “人家是第一次,别给人吓坏了。”

    马风见目的达到了,也没再坚持,将箱子合上放到一边。

    “到底谁先来?没人的话我可要上了。”

    “急什么,雏儿总要先扩张吧。”

    刘碗一把抓住贺樱纤细的脚踝将人扯过来,贺樱拼命挣扎起来,双手被丁年扣着,只能长腿乱蹬,脚踝上系的铃铛叮当作响。

    “别碰我,丁年,救救我……”

    “算了,我来吧。”丁年叹了口气,贺樱哭起来像只小兔子,让他很难不心软。他之前跟贺樱亲近的日子并不完全是演的,他真的很喜欢贺樱。虽然这点喜欢在他丰富的感情世界中显得微不足道。他的确有点担心刘碗他们太过粗暴,一上来就弄伤了小兔子。

    “凭什么?”

    “凭他叫的是我的名字。没看到你把人吓成什么样了么。”丁年不屑道。

    “真把人当小女友了?”刘碗露出一抹讥笑。

    丁年没有理他,“宋盆,你来扶着他。”

    坐在门边一直没说话的宋盆僵了一下,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来到丁年的位置。

    贺樱看到宋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丁年是故意的吗?知道宋盆是他的搭档,所以让宋盆来按住他,同时折磨两个人。

    马风从墙边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拿出一小瓶药液兑在里面,向床边走来。

    贺樱已经绝望透顶时,发现还有更令人绝望的事情在等着他。他转过头去,却还是被马风捏着下巴扳了回来。他拼命摇头,双手却被宋盆扣住,挣扎不得,被强行打开牙关,灌下了半瓶不知道兑了什么的红酒,呛出眼泪,咳出了大半,深红色的酒液沿着下颚流到胸口,更添风情。

    “别怕,不过是些助兴的药,不然你会受伤的。”马风推了推细框眼镜,耐心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