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文网 - 高辣小说 - 为人师表(高干)在线阅读 - 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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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晟这是要回家的,但他自不在家住,一贯在齐家,齐家二老自将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他回来得晚,便没去打扰到齐家二老,迳自回卧室,到见着齐培盛,当下便是一笑,“还没睡?”

齐培盛示意他坐下,“听说你前儿去窈窈的学校了?”

“是呀,”吴晟不瞒着,大大方方地回道,“老领导叫我去看看,也顺便看看窈窈,你知道的,老领导就这么一个孙女,他是放心不下的。”

齐培盛盯着他,好半天才收回视线,“也不至于叫你这位大秘过去,有些高调了,叫别人怎么想?”

“有什么可想的?”吴晟给自己倒了杯开水,试喝了一口,觉得不烫嘴,到一口气全喝了,觉得嘴里的酒味没那么浓了,“本来就摆着的关系,那校长还是当年老领导助过学的,我这是去老领导过去敲打一下,别叫窈窈在学校里给受委屈。这事先的招呼不打上,万一真受了委屈才给她出头,岂不是叫她白白受委屈?总得摆出架式才好。”

齐培盛眉头稍皱,“你不该去的。”

“哦?”吴晟扬眉,面面带了浅浅笑意出来,“她是你外甥女,就跟我外甥女一样,且又是老领导的亲孙女,我总是要放上几分心的。她以前在学校里是没有什么事,这出了社会,虽说有老领导护着,可老领导能护她一辈子吗?”

齐培盛开口道,“她还不至于那么……”

“那么什么?”齐培盛的话还未说完,就让吴晟给打断了,吴晟追问道,“你是觉着没必要?”他的语气不如方才那般轻松,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之意。他接着再问道,“还是你觉得我不应该去见窈窈?”

齐培盛的眼神暗沉了下来,“对,你不要惊拢到窈窈,她胆儿小,再经不得事。”

“怎么就经不得了?”吴晟听着这话来气,当年他没拦着他这个亲舅舅,当年他这个亲舅舅也没拦着他,到如今她真正儿好时,他这个当舅舅的到假模假式地要来拦他吴晟了?“我看她很能经得嘛,这事儿,你清楚,我也清楚的,那会她才……”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迎上齐培盛冷冽的目光——可他并不惧,而是去迎着那冷冽的目光,将过去的事都说了出来,“窈窈喝醉了,你没喝醉,我也没喝醉,你可是破了自个亲外甥女的身……”

齐培盛当然是记得那晚的事,那晚的窈窈简直跟变了个人一样,而他明明清醒着的,到变成一头野兽侵犯了她——不光他,还有吴晟,对,是吴晟也在一起的,是他自己抱着窈窈,将她的双腿打开,吴晟将他那个命根子往窈窈那简直要人命的秘处使劲地捅入,将个窈窈入得哀哀求饶。

便是她再哭着哭饶,他们也没放过她,两个成人,成人男子的欲望尽数都倾注于她身上。

齐培盛眼神更是暗沉,不免就要纠正他,“……”

他的话还未出口,吴晟到是比他出口还快,“对,窈窈可不是你亲外甥女,她妈是你们收养的,没有血缘关系。”

齐培盛往后一靠,“你离她远一些。”

吴晟挑眉,“是舅舅还是……”

这问得就别有深意了,是问他是以舅舅的名义命令人,还是以别的理由命令人。

齐培盛自然不可能以舅舅的名义命令他,自打那一夜后,他自知再没有资格做她的舅舅——可她现在又同别人登记了,是别人的妻子,以至于竟被他轻飘飘地问住了。“不管我是谁,反正你离她远一点。”

“这可不行,”吴晟摇头拒绝,“你可独食可不成。”

没待齐培盛回答,吴晟立即接着道,“你看看,窈窈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同卫枢好了,你看着就不难受?我是挺难受的,她谁不好嫁,非得就吊在卫家里头?”

齐培盛确实没想过这才退婚,他这边才得了消息,她竟然转身就跟卫枢登记了——他连个阻拦的时间都没有,一想到这个,明知道对面的吴晟在挑拨自己,还是免不了中招,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我不管你想怎么弄,都不许牵连到窈窈。”

吴晟摇头,“我哪里舍得动窈窈一下?现儿难道还时兴连坐这一套?就算是连坐,那也同窈窈没甚关系。”

“那你好自为之吧。”齐培盛得了准话就起身。

吴晟没拦他,嘴角微扯,到觉得事情极为有趣。

昱日,这是上班的日子,所以张窈窈的手机是设置了闹钟,七点半一到,手机上的闹钟便不甘寂寞地吵闹起来——才想了一下,没把张窈窈闹醒,到是将搂着张窈窈睡的卫枢给吵醒了。他伸手在床头摸了摸手机,就将闹钟给关了,将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一手还落在她胸前的浑圆上,健壮大腿抵着她腿间,不叫她将双腿合拢。

张窈窈也跟着醒了,身上被搂得死紧死紧,到没怎么去挣脱,只他的手还在胸前,叫她羞涩难当,又思起昨夜里的事,她还羞红了脸——不光如此,柔嫩的腿心处还抵着个坚实的大腿,一时还起不来。

“醒了?”

卫枢问她,他眼里漾着笑意,同昨晚的侵略性不同,这会儿,他十分的平和。

张窈窈没敢瞧他,只觉得羞人得紧——弓着腰就要起来,卫枢到放开了她,真让她起了床,她一起床,腿间就流出湿液来,她低头一看,全是水液,湿了她大腿内侧,颇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之态。

她自然晓得这是什么,定然是他昨夜里留在她身体里的东西,经得一夜后,这都成了水一样的,且她一起来,自然要从里面流出来,不光湿了她大腿内侧,还滴落在地。偏她密处叫人看得一清二楚,许是昨夜里入得狠了,鼓鼓的、又嫣红似血,把一个好好儿的白馒头,弄成这般楚楚可怜之态——

才赤脚在地上一会儿,就让卫枢抱了起来进卫浴间。

卫枢到是想同她一块儿洗澡,还是让她给推了出来。

张窈窈不想在卫家过夜,卫枢回来了,他要在这里过夜,她也是由着他的——晚上还要去齐家,毕竟齐家的家宴,她不想一个人去,还要带着卫枢过去,她晓得自己这个做法有点缩头,还指望着别人高抬贵手,别再……站在镜子前,她皱了眉头,身上也就套着卫枢的衬衫,衬衫太大,将她衬得格外娇细。

她脱了衬衫,身上斑斑驳驳的痕迹,她说不清这身上的痕迹都有谁留的,心里头免不了有些嫌弃自己,又不能把事全跟卫枢说了,就跟心里头扯了根线一样,扯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等她从里面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卫枢总是贴心,早就给她准备好了衣物,不至于叫她尴尬。

可这份贴心,更叫她无颜面对。

出来时,卫枢不在,她还愣了一下,站在落地窗前,就看到卫枢穿着运动服在慢跑,她的手不由得落在落地窗上,也不知道卫枢几时有这慢跑的习惯,或许一直有,而她并不知道罢了。卫枢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跟人在一起,那人正卫雷,许是晓得她在楼上看着,都抬起了头。

一个是卫雷,一个是卫枢,父子俩都抬了头,面对着两张极为相像的脸,张窈窈头一个念头就往后退了两步,躲避了他们的目光。她的脸也顿时烫了起来,连忙离了窗前,不肯再往下看一眼。

不多会,卫枢上了来,身上还带着一丝薄汗,见她坐在床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到问了句,“怎么了,想什么呢?”他问着就要伸臂揽她。

她往边上退了退,一手还捂着鼻子,一手还推他,“臭死了,还不赶紧地洗洗?”

卫枢非不走,还非往她脸上亲,就亲了一口,鼻子还往她脸上闻了闻,“嗯,真香。”

她双手去推他的脸,眼神含媚带嗔地睨他一眼,“还不是用的你那个沐浴露,叫你说得像是你没用过一样。”

卫枢笑了起来,不顾她的拒绝,又往她脸上亲了两下,“嗯,以前没觉着这么香,现在觉得香了。”

“胡说八道,”她娇嗔道,“还不快去洗澡!”

“遵命!”卫枢朝她敬了个礼。

看着他大踏步地走去洗澡,张窈窈极没有形象地笑倒在床里,手还摸了摸自己的脸,被亲过的脸颊好似还残留着他薄唇的热度——她以手支着下巴,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条朋友圈:“今天又是个晴天,是心情好的一天呢。”

卫枢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小小的浴巾哪里能掩盖得住他高大的身躯,随着他健步出来,让人都不免担忧浴巾会从他身上掉下来,“没下去吃早饭?是等我?”

张窈窈趴在床里,手还是支着下巴,看着浴巾裹住他坚实的窄臀,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衣帽间,尤其是见到他微弯了腰去抽屉里拿内裤,浴巾的下摆微微上翘,即使她还在这边卧室,也能瞧得见他腿间隐隐露出来的性器——她顿时羞红了脸,不由得收回视线,可眼前怎么也挥不去那个画面,甚至她也能想起昨夜里他那般放纵的深入,连带着让她的腿也跟着酸软,被使用过度之处更是莫名地一个收缩,令她有些难以启齿。

“这不是等你嘛,”她稍深呼吸了一下,试图让自己显得并未有什么异样,“你赶紧穿上衣服,我车子没开过来,你送我去学校?”

卫枢扯掉浴巾,还挺不要脸地朝她转过身来,将自己个家伙大赤赤地裸露给她看,“窈窈,你看,你把我给抓的,身上都是你的指甲印。”

被他一叫,她还真没有防备,就抬起头看他——结果嘛,看到他挺不要脸地插着他那重型武器对着她,她顿时朝他翻了个白眼,哼声道,“你现什么现呀,不就是仗着我没有吗?”

卫枢先套上内裤,眼见着他那小兄弟被包得严严实实,他不免叹息,“要是你也有,我可受不住。”

一想到那画面,张窈窈也跟着乐起来,“哎,你就没有好奇过吗?”

“好奇什么?”卫枢先穿上立领的上衣,扣子还未扣就去拉裤子,“好奇别个男人那玩意儿?”

“老婆,你不是也爱看那个吧?”卫枢不算是迟钝,很快地就明白过来,“你放心,你老公我这些年都是为着你守着身呢,别说是男人了,就算是女人我也没叫人摸过……”

她才不信呢,到也不说穿他,他既这么说,她且就这么听着,何必要跟他掰个分明呢——她上前替他扣扣子,也不全扣上,还留着个扣子未扣,叫他看上去清清爽爽,“嗯,你最好了。”

卫枢扣住她的手,低头就吻住她娇艳的红唇,昨晚吻得太过,这会儿还微肿着呢——当然,他还晓得节制的,也就浅尝而已,离开她的唇瓣是格外不舍,抵在她的唇瓣,“真想找个地方就我们两个人,谁也别来打扰我们……”

他话里的未尽之意,张窈窈是听得懂的,不由嗔怪地瞪他一眼,“又胡说八道!”

“哪里是胡说八道了?”卫枢牵起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出卧室,他引着她往楼下走,到还同她说着话,“我就盼着有这样的日子,要不过年时我们寻上个地方住些个日子,也恰巧你学校里放寒假,我嘛就安排点时间出来。那地方离得闹市远些,最好是在山上别墅,别墅里还有壁炉,在我们的卧室就能看到外边的雪景,好不好?”

说得张窈窈到是向往起来,并非是没见过这样的别墅,而是她并未有过这样的安排,还是跟别人一块儿——以前她想着这是她跟卫庄的日子,如今完全改了,变成了卫枢的想法了。

“行,都听你的。”张窈窈笑着应道,同他一起走向餐厅,餐厅坐着的是秦艳秋还有卫雷,秦艳秋在家里头吃早饭,还真是稀奇事,更别提坐在首座的卫雷,她才看了一眼,就迅速地收回视线,跟在卫枢身边坐下。

秦艳秋先前有多喜欢张窈窈这个准儿媳,现在就有多对张窈窈不顺眼,见着人下来,还坐在卫枢身边,她看向平时儿子卫庄该坐着的位子此时到是空着,对张窈窈的不顺眼更加深了。她放下筷子,竟是带出笑意来,“窈窈……”

“吃饭。”

秦艳秋的话才起了个头,就让卫雷给打断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也就两个字。她虽心有不服,可也不敢对上卫雷,她最清楚一个事,平时他看上去是十分的宽容,像是任由着她,只有她自己心里头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不敢再乱说话,即使是心时头腻烦死了张窈窈。

张窈窈被解围,便悄悄地以眼角的余光瞄了眼卫雷——许是心有灵犀,他的视线刚扫过来,恰恰地对上了,他眼神温和,略带笑意,还是让她下意识地避开,装作若无其事地喝着甜汤。

一顿饭,有人想发作没发作出来,有人心里头藏着事儿更没说出来,好像两厢一下子就沉静了,但张窈窈觉得自己再这么在这里待下去,恐怕她都要消化不良了,尽管被人安抚过,她还是有些害怕的,甚至也不愿意处在这张餐桌上,真是太尴尬了,尴尬的能让她的脚趾头抠出个大楼来。

她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平时胃口也没有这么小,只这情境不好,她实在是说不下去。

卫枢却是吃好了,让车子先送张窈窈到学校,她要下车,还被卫枢拉着车里给轻吻了一番——他也不敢深吻,她是胆儿小的,还怕被学生看见,还细声地吩咐她,“下午我过来接你。”

张窈窈呼吸有些不稳,迎上他含着情意的淡色瞳孔,乖乖地点了点头。

卫枢拉拉她的手,好像放开她的话,她就会跑走的样子——总归要放开,这得放人去上班,又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腿间一抚弄,像是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似的,“窈窈,要不今儿就不上班得了?我也不去公司了?”

这个人,隔着布料,她还能感觉到那真实的隆起,rou刃撑开她的感觉,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眼神里带了丝求饶出来,“枢哥,这在学校门口呢,你别这样……”

虽是关着车窗,外面儿看不见里面的人在做什么,虽外面的人不知道,可她自己是知道的——像是被人盯着看,明明也没有能看见他们,她就是莫名地心虚。

卫枢一手按着她的手在自己腿间,忍不住跟她倾诉起烦恼来,“窈窈,你感受感受,它多少喜欢你?”

确实是喜欢,只她的手被按在上头,就能感觉到强劲的力道——她甚至都不敢张开五指,只是紧握成拳,眼神乱瞟,就是不敢瞟她了。“我、要我下车了。”

“嗯,下车上班去吧,”卫枢这会儿又好说话了,将她的手移开,“等我来接你。”

她的脸烫得不行,被他紧拉过的手就缩在身后了,下了车,头也不回地朝行政楼走去——到是卫枢的车还停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走。

“张老师,今天没开车?”

张窈窈正走着,迎面走来朱老师,是高三的一个英语老师,穿着身碎片连衣裙,很好地掩饰了她身体上的缺点,她朝着张窈窈打招呼,张窈窈自然也要同人家打招呼,但朱老师身边还站着谢曾宇,他眼神清澈,是个好学生的样子。

可没等张窈窈回答,就听见朱老师神秘兮兮地凑上来问,“那送你过来的是你男朋友?”

“是张老师的丈夫。”

张窈窈还没回答,就让谢曾宇给说破了。

她不由得看向谢曾宇,只见着谢曾宇还是那副乖学生的样子,你简直想象不出来他那个晚上趁着她喝醉了,而将他那个从未经历过女人的性器放肆地进出她体内——

她恨不得捂了脑袋,也看见人,总是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些事来,让她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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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师是被评过优秀教师,谢曾宇是她最看重的学生,便打趣道,“哟,你连你张老师的丈夫都认得?”

谢曾宇迅速地扫过张窈窈一眼,对着朱老师说道,“张老师跟我姐认识。”他并没有牵扯出别的关系来,说得很简单。

“呀,还真是凑巧,”朱老师圆圆的脸颊露出笑意来,“难怪你对你张老师的事这么熟。”

不过,话说到这里,她连忙朝谢曾宇指指前面的教学楼,“快上课去,还不赶紧回教室。”

谢曾宇这回没看张窈窈,转身就走了。

朱老师笑笑,到对张窈窈抱怨起来,“你都不知道这些个学生有多难教,哪里像我那个时候呀,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现在呀当老师可难多了,就给学生打个手心都算体罚了,我都不敢跟学生发脾气,每次都同自己说,他们读书不行是他们自己的事,我真要当作自个的事,不光得累死,还得气死。”

张窈窈并不接这个话,到问道,“曾宇他怎么样?”

“他呀,头一等的学生,”朱老师讲起这个学生来,就自然是满脸笑意,“凡事都不要提醒,成绩嘛从来就没有跌过第一名的,各种理科竞赛有了他简直就是得奖的保证,你还没来学校那会,他还参加了国家集训队呢,参赛时还得了第一名。这不好多学生都朝他送来橄榄枝呢,他就不去,不想要保送,还非得要自个考一回。”

张窈窈确实是听说过一耳朵,到没有像朱老师讲得这么详细过,“考试也就这个月的事。”

朱老师点点头,“也就没几天了,我这两天也不布置什么了,就给他们时间了。”

但是,朱老师稍犹豫了一下,“听说张老师你去找姚颖洽了,她那里怎么个说法?”

“就是不想读书,”张窈窈回答道,“朱老师,你也认得她?”

朱老师叹口气,“你都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有多古怪,都进了我们这样的学校都不知道好好读书,先前还要纠缠谢同学,后来我听她班主任是说她不来学校了,也听说了一点她家里头的事,也给她提供过助学的事,给她弄个结对,没想到她就不来了。我都不明白有些家长怎么想的,小姑娘家家的这么小就不读书了,将来能做什么。”

张窈窈颇有同感,可姚颖洽是读高中了,又不是九年义务教育还能强制一下让她回学校,可她都高中,父母不同意,她自个也不想回学校,学校该做的事也做了,也没的办法。“我们也没办法。”

“也是,”朱老师整了整手上的教案,不过,她很快地就扯开话题,面上带了几分八卦的意味出来,“哎,你有没有听说过齐家呀?就那个呀,如今要参选的那一位不是就出自齐家嘛,你听说过没有?”

张窈窈晓得她说的齐家就是她外家,参选的那一位就是她舅舅齐培盛,她将话压着舌尖道,“啊,齐家怎么了?”

朱老师看着她摇摇头,一副是她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你也忒不敏感,现儿都什么时候,竟连这点儿也不关心。”

张窈窈给说得莫名其妙,说真的,她还真不关心,一个是她爷爷,一个是她舅舅,另一个、那个她才起来就迅速地压下去,这么说来好像都是自家人——提到自家人,她不免有点心虚的脸红,“我平时还真没关注过这些,好像离我们远了些。”

“是有点远,他们随便哪个上,跟我们到是没甚么关系,也不至于给我们加工资,”朱老师说得爽快,一边说还一边笑出声来,扯着张窈窈的胳膊,“哎,我同你说,上回不是吴大秘来过来我们学校嘛,你别说你不记得了,还是校长把任务交给你的,你还记得不?”

吴晟呀——提到他的名字,张窈窈就牙酸,真不想提他,现儿人家问起来,她又不能不说,要不说了,别人还得有想法,“记得呀,哪里能不记得呢,我还战战兢兢的,生怕出什么个意外。”

朱老师见她小心翼翼状,到是取笑她起来,“哎,有什么可担心的,还不是走走过场的事。你都不晓得吴大秘呢,这人还真有本事,身后也没有什么背景,就凭着跟齐家那位交好,就走到了如今这位置,也真是够厉害的。你看看他跟齐家要好,人到跟着张老校长,这算不算一脚踏两船呀,哪里都能稳得住?”

张窈窈的爷爷曾是这学校的校长,以至于后来的师生提起来都是尊称一声“张老校长”。朱老师从这所学校毕业,也回来这所学校教书,叫一声“张老校长”叫得极为自然,“我还听说呀,老校长还有个孙女呢,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网上也找不着她的照片,只大概听说她跟卫家的儿子有婚约。”

这话听得张窈窈心里暗自庆幸,不是没有她的消息,而是她从来不露面,也是打过招呼的,不许让她的照片往外面传开,所以别人还不知道她就是她——“你知道的真详细,”她夸道,朝着朱老师竖起大拇指,“我今儿一听还真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朱老师“嘿嘿”笑,“我也就那么一说,也是小道消息,你想想他们那些个上头的人,哪里就那么容易就叫他们晓得这些个私隐了?”她见张窈窈要走向办公室,便拉了拉她的胳膊,“晚上我们几个老师聚餐,你要一块儿不?你放心,就几个女老师,都AA制。”她见过张窈窈开的车,不过就是小车而已,也就十来万的车,怕她会觉得聚餐太贵不好意思去,也就先把话说在前头了。

“我到去不了呢,晚上要在舅舅家吃饭,”张窈窈轻轻地拒绝了,“下次呀,下次你带上我。”

朱老师也就这么一叫,并没有太坚持。

张窈窈拒绝的是没错儿,是真的,晚上是得在舅舅家吃饭,还是场令瞩目的家宴。齐家的家宴向来以神秘见称,能进齐家家宴的人都是齐家的嫡系人员,她以前是避免参加,完全是怕了她舅舅——而现在,她决定要去的,自然是带着卫枢一起,她想让舅舅看看她不是以前的她,她现在嫁人了,她是有丈夫的。

但她还是免不了惴惴不安,也得亏今天有点忙,才让她不至于那么的心慌意乱。

下班时间一到,她微信就收了卫枢的消息,让她到校门口,他已经到了。她连忙收拾了办公桌,临出门前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办公室,这才走出门。

“窈窈姐。”

才走出门,就对上谢曾宇。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边上,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她才松口气,装作没事人一样的问道,“你不回家?”

谢曾宇巴巴地看着她,“窈窈姐,我跟你去吧?”

张窈窈眉头稍皱,刚要拒绝,“……”

“张老师,谢同学说搭你车一起回去?”

没等她拒绝的话说出口,朱老师就远远地朝她喊道。

张窈窈立时就看向谢曾宇,因着朱老师这么一喊,她这边本来不被注意,现在到成了都看她一眼——她真想拒绝算了,可看着谢曾宇巴巴的眼神跟小狗一样,一时之间也就心软了,“你自个注意点,不许……”

谢曾宇立时一扫脸上的沮丧之色,“窈窈姐,我知道的,你放心。”

他大大的笑脸,莫名地叫张窈窈撇开视线,面上绷着,还要隔开他的距离,“好好走着,别离我太近。”

谢曾宇的笑脸一下子就垮了,“窈窈姐,我真不是、不是故意的……我那天……”

张窈窈一把就拽住他,约莫是动静太大,惹得要下班的老师都回头看过来——她连忙作势拍拍谢曾宇的胳膊,“这都哪里碰来的,都沾了灰。”

谢曾宇明明身上一点灰没沾,还得让她在那里拍,可低头瞧见她假装出来的镇定,还是任由着她在那里拍。

待得老师们全走了,她才忿忿地放开他胳膊,双臂环在自己胸前,绷着脸问道,“你想干什么?”

“窈窈姐,”谢曾宇叫她,“我就是想搭窈窈姐你的车去齐家。”

她瞪他一眼,“我没开车过来,你敢上卫枢的车吗?”

谢曾宇干净的面容上不由添了丝委屈,“窈窈姐……”

张窈窈这个人容易心软,也想着到底是自己的错,喝醉了把人……但她也不至于真是傻,她是喝醉了不知道,可他没喝醉呀,他到是一脸的无辜,像是被她给逼良为娼似的,好吧,这用词是不好,她此时也顾不得,“卫枢就在外面,他来接我。”

“哦。”

谢曾宇应了一声。

张窈窈以为这事就算解决了,往校门口的路是同一条,她也不会去想着他是跟着她的——等她去开卫枢车门的时候,她见着谢曾宇走向后车门去开车门,顿时就愣住了。

甚至她还听见谢曾宇跟卫枢打招呼,声音钻入她的耳朵里:

“卫枢哥,窈窈姐说我们同路,那我就麻烦你了。”

卫枢并未让司机开车,而是他自己开的车,听到谢曾宇的话,到是点点头,见张窈窈一手拉着车门还未上车,不由得就催了下,“怎么不上车,窈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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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窈窈真是信了谢曾宇的邪,不由得想要反醒一下自个儿,都什么事儿,她还真让他三两句话还有委屈的表情给哄住了,现在她才觉着自个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被卫枢一催,她勉强挤出个笑脸来,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刚要系安全带——还是卫枢凑过身来替她系了安全带。

卫枢替她系上安全带,还往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怎么脸色不太好看,今天很忙吗?”

“没有。”张窈窈连忙瞪了他一眼,手立时就捂了脸颊。这车上可不止一个人,还有谢曾宇呢,她当下就红了脸。

卫枢回头瞧一眼谢曾宇,又迅速地收回视线,“哎,你姐回来没有?”

谢曾宇并未流露出别的情绪,“好像没有吧,她没跟我说。”

卫枢也就那么一问,他怎么回答都不是重要的事,“没想到吧,窈窈会到你的学校。”

“是,”谢曾宇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两个人,就他一个人在后面坐着,显得特别的孤单,还有些青涩的面容添了丝天真,“是呀,卫枢哥,我真没想过窈窈姐要来我们学校,看到时还真吓了一跳。”

卫枢以手肘轻撞了一下张窈窈,就跟献宝似地同她说道,“你看看,你看看,都把人吓了一跳,罪过罪过。”

张窈窈朝他翻白眼,“还走不走?”

卫枢连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行,听你的。”

张窈窈觉着后背被盯着,知道是谢曾宇,浑身不自在,这种情况让她极不适应。

车子终于走了,坐得谢曾宇极为难受,心里憋得难受,明明离得这么近,他以为近了一步,其实是远了十步——就像现在他明明就坐在她身后,她却连个视线都没给过他,反而跟卫枢“打情骂俏”,夫妻之间的亲密举动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事,可他却是不能怎么办,只能看着,还得当自己什么事也没有。

车子驶入齐家,卫枢的出现让人大吃一惊,张窈窈同卫庄订婚的事,这个事谁人不知?但卫枢跟着出现就有点奇怪了,也是张家一直都比较低调,也从来高调地说她另嫁卫家长子的事,以至于在齐家,卫枢的出现才叫人吃惊,且卫枢的胳膊还被张窈窈给挽着,这亲密的姿态,就说明了关系不一般。

家宴还未开,但齐家上下早就为着这事准备了,到准点就得开宴。

当然,这于她来说只是个家宴,也就没有打算要弄个雍容华贵的出来,也就是当平时一样。她到不是淡定,而是努力地将自个给边缘化,毕竟是齐家的家宴,她舅舅才是主角,她身为外甥女,只是个客人。“见我外公外婆去?”她轻声问道。

当然,她说话的时候,还有人跟她打招呼,都是认识的人,她这个人就是记性好,见过的人都认得脸。

卫枢点头,“那是自然的。”

张窈窈就领着他走了,也没同谢曾宇说上一声,反正她不是主人,也是跟大家一样都是客人,都把人带到齐家了,那么他谢曾宇是不是落单,不在她关照的范围内——甚至她也想到了,就如曾娇说的一样,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哪个是简单的?也就是她脑子坏塌了,真让他委屈的小模样给哄住了。

她这么想着,?懊恼就有点露在脸上了。

卫枢是个细心的人,况又是他期盼了多年才逮在手心的人儿,自然是时时刻刻都能注意到她的,“还说没心事,我瞧你这就不像没心事的样儿。”

“什么心事?”

他话音才落,就有人插了话,过来的正是吴晟。

他似从楼上下来,定制的皮鞋锃亮得能映出人脸来,双手搭在两侧的西裤背带上,嘴角似笑非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挽着卫枢胳膊的张窈窈——没待张窈窈抬头,他立即收回了视线,朝着卫枢道,“怎么就叫我们窈窈有心事了?”

张窈窈听着这话可不舒服了——眉头稍皱,又慢慢地绽开来,今儿这日子,她也不好发脾气,总不能打了大家伙儿的兴头,舅舅在这里头招待他的嫡系呢,她出来闹事,简直就是不给舅舅的脸。

她心里头虽这么想,可每每跳过“舅舅”两个字时,她的心跳就跟着加快——她拉拉卫枢,“我们走吧,别理他,他呀神神叨叨的,我……”这是压低了声儿同卫枢说的。

卫枢哪里会不同意她的话,他这个呀,就非常注意别人的话,他亲表哥说的话里头有“我们窈窈”这几个字,让他听得不顺耳——朝着吴晟一笑,“得了,窈窈让我去见外公外婆,我得去拜见。”

他话音刚落,就让张窈窈把人拉走了。

吴晟站在楼上,看着相携而走的两个,眼神一下子就阴暗了起来,似沉积了乌云一样。然而他嘴角的笑意到是并未消失,反而更浓了些,瞧向愣愣地站在原地的谢曾宇,手指了指他,“上来!”

谢曾宇早就注意到他,一向装乖的他眼底不由得染了丝防备,还是走了上去,不耐烦道,“你叫我做什么?”

吴晟将他打量了一下,“小皮猴,这会瞧着人家夫妻俩怎么个感受?”

谢曾宇的心事被戳穿,顿时就瞪他。

吴晟冷哼一声,就伸手过去——谢曾宇晓得他来意不善,便往边上躲开,“你管我!”

“还真是个孩子,也这种孩子气的话也说,”吴晟“啧啧”起来,“你也就是只能看着他们了。”

这话简直就最大的耻辱了,就是说他谢曾宇只能看着,只能是看着——他差点就暴怒起来,到还晓得控制住自己,“你不也是只能看着?”

到底是少年人,有一腔孤勇,就敢撕破脸皮,把别人的脸皮撕得一丝不留。

吴晟“呵呵”冷笑,被个半大孩子给把脸打得啪啪响,确实是让他窝火,眼神跟着就凉了几分。

偏谢曾宇不肯放过他,他是义气用事,非得叫别人也跟他一样憋着火不可,“我可看见了,窈窈姐可不想见着你的。”

他说这样的话,非但没把吴晟的火给逼出来,反而把他骨子里的劣根性都给激了出来——他本来就坏,骨子里最坏的人,平日里也装够了,朝着谢曾宇笑露出一口白牙来,“想不想叫他们离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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