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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梦 六十六 来临

    雨欲来,云阁风透,游飏未返,雾除云消却是行踪难藏,嬴政身处紫兰轩的消息终究是传递到了有心人耳中。

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只是他们的准备,或许为的是不同的目的。

“紫兰轩?”姬无夜望向一旁的白亦非,看起来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是八玲珑的意思,看来他们所编制的陷阱,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了。”白亦非淡淡道。

姬无夜猛地站起身,重重的拍下手里的酒杯,丝毫不在意价值千金的醇厚液体四散而出,眼神凶恶,“太好了,韩非那个家伙居然敢挑战罗网,趁着这次行动,必将韩非和他的党羽连根拔起!”

“侯爷,你的兵马镇守外城,老夫的禁卫军会堵住紫兰轩所有的出口,至于绝杀,就交给他们吧。”姬无夜咧开大嘴,毫不掩饰自满。

白亦非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笑,不作反应,冷淡打扰不了姬无夜高昂的兴致,姬无夜也清楚白亦非一贯的高傲,并不意外。

姬无夜不知道的是,白亦非瞥向他的眼神,与看向一个死人的无异。

苍白的手指摇晃着酒杯,里面猩红的液体半满,白亦非的眼中出现深邃的漩涡,这一次,忘机别想再从他掌中逃走,此刻,所有的筹码中,没有什么能与她相较的,不知,等她躺在自己身边时,还露不露得出那狡黠的小狐狸模样。

“蚂蚁虽小,可若合力,咬人依旧有些疼,不如,调虎离山,逐个击破。”白亦非薄唇轻启,漫不经心的说道,“韩非毕竟是王上的公子,贸然死于非命,将军逃脱不了罪责,但是,若由王上来决定他的死亡,便再合适不过,潮女妖已经准备好了。”

姬无夜毕竟是武夫出身,遇见敌人,绝大部分时候,只会选择干脆的亲自处理掉,更多的计划,其实都是白亦非所谋,“果然,还是侯爷想的周到!哼,韩非,就让他再苟延残喘一会儿吧。”

“流沙手下,还有一个名为七绝堂的民间组织,将军不如派百鸟出动,一绝后患。”白亦非不动声色的提议,夜幕名为姬无夜的势力,其实只有百鸟才是完全属于姬无夜的,翡翠虎左右逢源,其他三人表面上自成一派,服从姬无夜,其实都在白亦非的掌控之下。

姬无夜眉头微皱,略略不解,“侯爷不准备出手吗?如果百鸟集体出动”那他身边就暂时没有暗卫的保护了。

“他们,配我动手么?”白亦非声音低沉,举杯示意姬无夜,“至于我,自然是跟将军一起,欣赏这出好戏了。”

“哈哈哈,也好,有侯爷在,本将军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还有那么多自己的禁军在,不可能出事,姬无夜重新拿起酒杯,与白亦非干杯,“韩非,我要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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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让看似香风暖语的紫兰轩里弥漫起不安的气氛,因为它往往是未知的,人在面对未知的东西,本能的会感到恐惧,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似乎流逝的极快。

“说不定,今天其实无事发生。”忘机放下一枚白子,手托着下巴,轻快的说道,韩非执黑坐在她对面,紫女,张良都围坐在他们二人周围。

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众人又不能分散的局面,他们找了点事情做,忘机便提议不如手谈,这一局,她与韩非已经下了许久。

“参疑之势,乱之所由生也,我观白子已经四面受敌,这一局恐怕是你输了。”韩非眨眨眼睛,嘴角挂着微微得意的笑容,念念的棋力高超,他很难得才赢下一局。

忘机摇摇头,示意韩非继续下,二人又你来我往走了数手,整个棋盘已经没有多少空白之处,她望着韩非凝重的脸色,轻声安慰道,“棋盘的大小,决定了水平相当的你我,先出者胜,所以不是你的智谋不如我。”???这个道理,也适用于她的谋划。

周失其鹿,先得者王,天下的格局,与一方棋盘的格局,何其相似,面对有着六世积累的秦,就算韩非能带着韩国奋起直追,两边都不犯错的情况下先走一步的,永远是胜利者。

韩非看似轻松的摇了摇脑袋,笑嘻嘻的,“就算是水平问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起来还真是,你执白先行,好像一次没输过。”虽然念念说的简单,可是他总觉得她话中有话,先出者胜

“九公子,宫内有人传诏!”弄玉推门而入,顾不上礼仪周全。

“你呀,乌鸦嘴,还说什么会无事发生,等了一天,你说完就来了。”韩非起身揉了揉忘机的头,然后正色道,“这是调虎离山。”

卫庄冷哼一声,“但韩王降诏,你不得不主动走入虎口。”

“你这是在担心我?”韩非调笑道,不怀好意的看着卫庄。

张良微微叹气,“韩兄,都什么时候了,别开玩笑了。”

“子房,八玲珑和夜幕行动迅速,想必势在必得,这里就交给你了。”韩非拍了拍张良的肩膀,又看向紫女,“紫女姑娘,紫兰轩的其他人,麻烦你让他们离开,不要牵涉无辜。”

“韩兄放心,良必然竭尽所能。”张良点头应下,紫女也郑重的点点头。

韩非俯身对着张良耳语数句,然后看着那个被他揉了头以后,一言不发嘟着嘴扭头的倩影,他绕了一圈走到忘机跟前,对着她盈满了水光似的湛蓝眼眸,认真道,“放心,我早做了准备的,没事,倒是你,千万小心。”

“我不担心你。”忘机这么说着,却在韩非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捏住了他的袖子的一角,她仰着头问道,“你承认他了吗?”

韩非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安抚性的握了握忘机的手,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从他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起了一切。

卫庄懒得看韩非跟忘机拉拉扯扯的和谐画面,却也没有因此生出过多的情绪,毕竟是去面对危险,先放过韩非,等回来了,哼,卫庄走到窗边看了一眼,“七绝堂的暗桩不见了。”他捏紧鲨齿,一眼不发的转身朝门外走去。

对着卫庄,忘机不会选择说让他小心之类的话,卫庄不需要这些,“哥哥,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唐七他们会没事的。”

送走了二人,“想必,这也是调虎离山的一部分,卫庄兄也不得不去。”张良神色有些凝重,但面上并没有一丝害怕之意。

“你们就待在这个房间,我和弄玉去安排其他人。”紫女示意弄玉跟着她一起出去。

忘机呼出一口气,笑着看向一旁的张良,“害怕吗?子房,你说,要是没有我,他们就留你一个人下来迎接八玲珑,是不是很过分?”

“良也是流沙的一员,这是分内之事。”张良脸上挂着看似与平日无二的浅笑,可眼睛和嘴角的弧度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良并不害怕而且,不是有你在么,那样的假设,并不存在。”

似乎每一次,张良直面危险的时候,忘机都陪在他的身边,这是一种缘分,还是,她的有意为之呢,他并不喜欢被人保护的感觉,这让张良觉得自己似乎还没有长大,但是如果是她站在自己前面,张良只会希望这样的机会能够多一点。

因为除此之外,他找不到理由,能够正大光明的和她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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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好稿子了,再跳票我是猪,考试不及格

我也懂那种追文,作者久久不更新的感受特别是付费的文,所以骗了你们的心,我就不骗钱了,哈哈哈

韩梦六十七打破<[秦时天九]忘机(H)(魂子)|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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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梦六十七打破

韩非走到紫兰轩一楼的大厅,这里表面男女欢声乐语一片,因为一群不速之客,却已隐约有了风雨欲来的气息,他摆摆手对一旁的小厮说道,“父王急诏,必定有要事相商,事不宜迟,赶紧备车。”

门口站着一批身着禁军服饰的士兵,为首的一人恭敬的上前,“九公子不必惊慌,门外已有车架静候。”

韩非冷哼一声,意味深长道,“准备的如此周全,你还真是用心良苦。”算了,先不拆穿他们的身份,免得给姬无夜通风报信,反倒打草惊蛇。

“不敢,这是属下的份内之事,九公子,请。”那人弓着腰,侧身抬手,指着门外,一架四轮马车就停在紫兰轩正门。

亦师亦友,逆鳞之剑,韩非坐在马车上,恍惚间,又想起了忘机与他缠绵悱恻的那些时光,韩非其实从来都不信命,但她和他的缘,偏偏像是一场注定。

韩非的眼神十分深邃,他已经承认了“他”存在,那也意味着,掌控了“他”的存在,在那之后,他看到了一些画面,几个故事,一切截然不同。

“九公子,到王宫了。”门外的一路跟随的士兵恭敬的说道。

韩非掀开帘子,信步走下马车,前面早已有面生的内侍在等候,不仅如此,还有数名宫廷禁军站在一旁,他眉头一皱,“王宫里,需要这么多人跟着我?怎么,怕本公子在自己家里迷路?”

“姬将军有令,百越余孽还没有捉拿归案,担心叛党继续作乱,王宫里也必须加强防御,属下们也是为了您的安全。”内侍微微低头,做出邀请的手势。

“如此说来,我倒应该称赞你们一声尽职尽责,然后自惭形秽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抓住凶手,连累你们辛苦?”韩非见众人齐刷刷跪下,却没有一个人挪动位置,依旧将他团团围住,罢了,也没指望连陷阱都没见到就能脱身,“带路。”

看来,大约没办法在八玲珑攻破紫兰轩之前赶回去了,韩非眉头紧锁,一边走,一边不自觉的看向紫兰轩的方向,几乎望眼欲穿,念念,千万别出事,他很快就到……

走了许久,韩非的神情愈发不耐,他声音冰冷,听起来可怕的吓人,“父王到底要在哪里召见我?”

判若两人的模样,无形之中慑人的气势,竟让内侍吓得一抖,“就在,就在前面偏殿,公…公子,马上就到。”太可怕了,不是说这位九公子一向平易近人吗,这,这眼神比夫人发怒还可怕。

“就,就是这里了,公子请稍后。”内侍努力平复心情,推开门,待韩非走进去后,迫不及待扔下一句话,关上门便逃走了,一刻也不愿多待。

韩非扫了一眼房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唯有通向内室的门禁闭着,他不疑有他,直接走过去想拉开大门,而就在指尖触碰到的前一瞬间,那门,便自动打开了。

里面站着一个韩非认识的女人,同样,也是他怀疑了许久的女人,她成熟美艳,一身黑色纱衣,穿着暴露异常,如此令人血脉喷张的香艳画面,却让韩非生不出半点异样心思,只觉得厌恶至极,从她出现在这里,他就可以确定,明珠夫人,便是夜幕的四凶将之一,潮女妖。

看见韩非虽然立刻退后数步远离自己,脸上却没什么神情变化,明珠有些啧啧称奇,兴趣一下子涌上,她妖娆的扭动着身子,一边走近男人一边咯咯直笑,“公子,久等了,你自以为聪明,却惹了你根本惹不起的人……”

“所以,父王并没有要召见我。”韩非挑了挑眉,嘴角却紧紧抿起,假意作出掩饰慌乱的表情。

这才对嘛,表哥说得对,恐惧,是一味最好的香料,韩非俊美的脸蛋,假意的镇定,都让她十分愉悦,明珠勾起了唇角,手指在自己肩上划出血痕,“这个自然,你父王此时此地召见的是我,陪他赏月喝酒,久闻公子足智多谋,既然大驾光临我这寝宫,要不要猜猜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猜,接下来父王到达,见夫人衣衫不整,而我嘛,其实只要身在此处,便已是百口莫辩了。”韩非漫不经心道,“不过我很好奇,刚才一路来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能替非证明清白的人么?”

明珠抛了一个媚眼,似乎在嘲笑韩非的天真,语带怜悯,“这个计划自然是天衣无缝,一路上都是我的人,进了王宫后,你难道没发现,一个内侍都没遇见么,呵哈哈,作证,我可不会背上假传王意的罪名。”

门外已经传来了轻微的嘈杂脚步声,明珠内力不俗,而他们都知道韩非不痛内力,当下,她已经是胜券在握,“九公子身为司寇,执掌邢狱,这样的行为,该判什么罪呢?”

韩非眼神慢慢变得冷寂,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莫名的微笑,“十恶之罪上,还要罪加一等,愚蠢,也是一种罪。”

明珠捂着嘴轻笑起来,却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他的眼神怎么变得如此危险,他明明不会武功,自己害怕什么,“九公子真会哄女孩开心,只可惜,以后都没这个机会了,不如趁现在多哄哄我~”

“女孩?夫人都几十岁了,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也配?愚蠢,说的就是夫人你啊。”韩非冷笑一声,他要哄着念念乖乖待在他身边,时间那么长,机会多的是。

明珠的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扭曲,眼中的杀意不再掩饰分毫,她咬牙切齿,再忍一忍,韩王马上就到,可惜事与愿违。

与此同时,另一边,韩王走在半路上,一声熟悉却失去了往日活力的女声叫住了他,“父王,你送给我的那对青鸟,我画了几张画,你来看看吧……”

韩王猛地转身,语带惊喜,看着有些愁容满面的红莲,却又不由得生气,气她的倔强脾气,故意板着脸,“红莲,父王今晚要去陪明珠夫人。”

红莲想起了韩非的嘱咐,她的哥哥,即使眉宇之间有挥不去的忧愁,也依旧郑重的对她承诺,他已经解决了她的婚约问题,只请她无论如何也要拦住父王,想到这里,红莲忍住厌恶,眼角带起泪珠,“父王,我不愿嫁人,只是想多陪陪您,这几天是我做的不好,没有理解您的苦心,你生我的气了吗?”

“莲儿,你懂事了。”韩王欣慰的看着红莲,自从跟姬无夜的婚约定下后,她对着自己这个父王再没有过好脸色,毕竟是自己宠爱有加的女儿,既然她懂得低头认错,自己如何不欣慰呢,“莲儿,你是公主,长大了是一定要嫁人的,我本来也不急,可是秦国突然提出和亲,我不得不给你定下婚约啊!”

红莲沉默不语,低眉顺眼的模样让韩王更加满意,他拍了拍红莲的肩膀,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去,“和亲哪里有留在新郑好,嫁出去,你依旧随时可以回王宫,我的女儿自然要嫁给最好的臣子,有父王在,还怕姬无夜欺负你不成?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走吧,去看看你的画。”

冠冕堂皇,虚伪至极,红莲的眼泪并不是刻意为之,她真的很痛苦,自己敬爱的父王,为了笼络臣子,便可以亲手把女儿推进火坑,可笑,太可笑了,从今往后,她的亲人只有韩非一个,这样的韩国公主,她不当也罢!

门外迟迟没有动静,屋内,却同样死寂一片,韩非看着倒在地上的地上的明珠,温度正在从她的身体里流失,她死了,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表情十分的安详,唯独眼睛大大的睁着,似乎看到了什么让她震惊。

韩非覆上了女人的眼皮,身旁的白发黑影转瞬即逝,死在逆鳞空间里的人,当时间重新开始流逝的时候,也就真正死去了。

听说明珠夫人素擅香料,香与香之间,也是能调制出毒药的,恰好,紫兰轩里也有一位制香高手,韩非漠然的转身,不枉他请紫女精心调配了一份,他在进门之前也确认过了,来的路上的确没有任何外人,这才是真正天衣无缝的计划。

有些原则,他已经永远打破了,但为的是…还能牢牢抓住他想要的东西,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走出门,韩非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上面布满了闪烁的星星,今晚的夜空,好像异常明亮,他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没什么可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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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哥变黑竟然有亿点点带感

之前憋了很久都没有发出来,就是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这么写,会不会太ooc,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这版好,写了几次别的都没感觉,别骂我,嘤,同人我最大

流沙的宗旨是术以知jian,以刑止刑,但韩非肯定没到谈论程序正义与结果正义这种自然法层面上来,他的法实际上是为了服务君主集权,他维护的也不是现在意义的法治,更何况……不过具体动手的是谁,猜~

忘了自动发布打勾了,时间设定好了的,早上起来一看,咦,没发出去。不过这样一来你们今天就能吃双更了,嘿嘿

韩梦六十八背叛<[秦时天九]忘机(H)(魂子)|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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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梦六十八背叛

卫庄以紫兰轩为中心,环绕走过东街和西街的七绝堂暗桩,沿途一路都是尸体,“第七具,有人在针对七绝堂,还是,调虎离山,有趣。”

“好像每一件事,你的评价都是有趣,这样…反倒是一种无趣了呢。”黑色的羽毛悄然落下,墨鸦倚靠在墙边,好整以暇的摊了摊手,“不过这一次,你错了,没有人在针对七绝堂,反而是有人在帮你们,不信,可以问一问这位。”

“卫老大,死的这些人,的确都是夜幕安插的探子。”唐七拱手,向来沉稳的眼神竟然多了两分闪躲。

一股庞大的杀气骤然出现,鲨齿剑出鞘扬起的剑风,化作一道内劲打在唐七身上,让这位虽然须发皆白却依旧身子硬朗的老人嘴角划过一丝鲜血,卫庄的声音冷的像万年不化的玄冰,“你不配这么叫我。”又看向墨鸦,“墨鸦,至于你,象征死亡的乌鸦,逃不过同样命运。”

唐七硬生生受了一击,他擦去嘴角的鲜血,这是他应得的,“卫老大,不管你信不信,我唐七从未做过背叛你的事,七绝堂,依旧任凭您差遣。”

“新郑的百鸟已经全部出动,如果你想除掉他们,拔掉姬无夜的爪牙,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墨鸦挂着邪肆的笑容,眼神却十分温柔,“至于我,现在已经不是象征死亡的乌鸦了,简单的来说,我已经背叛了姬无夜。”

“背叛,你觉得我会相信?”卫庄冷哼一声,杀气不减,只是饶有兴味问道,“理由,我很好奇,什么理由,能让你这样的鹰犬突然背叛主人。”

一道白色的身影瞬间出现,蓝紫色的飘逸头发因为少年的动作四散,白凤的语气十分不耐,“别废话了,早点解决完这边的人,他才能脱身。”

质问的眼神让墨鸦瞬间读懂少年的意思,你难道不怕她出事?

“理由嘛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赌流沙会赢,你信么?”墨鸦耸了耸肩,又立刻变得正经,他轻佻道,“我才不想和你这样喜欢疑神疑鬼的人打交道,多说无益,百鸟的人马上就会来这里。”

“杀光他们,我和墨鸦会帮你。”白凤不咸不淡的对着卫庄说道。

卫庄眼神微眯,看起来,这两个人说得并不像假话,但是…为什么,“帮我?哼,不需要。”他没有给唐七一个眼神,却沉声吩咐道,“带领所有弟子撤退。”

说时迟那时快,一瞬间,卫庄,墨鸦,白凤,他们三个人周围的房顶,围墙,地面上所有的出口,都站满了带着银色面具的人。

墨鸦举起手,仰天打了个响指,跟白凤对视一眼,带着笑意朗声道,“动手!”刹那,三个人朝着三个方向一跃而起。

其中,尤其以迎上墨鸦和白凤的人,表情十分惊惧,“墨鸦,白凤,你们两个人竟然敢背叛大将——”很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完这句话,便被墨鸦的袖剑一剑封喉。

墨鸦怜悯的看着他面前的百鸟杀手,就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多么可悲的命运,漫不经心道,“从来没有效忠,背叛一说又是从何谈起呢?”

“我们的命运,已经被改变了。”白凤面对昔日同僚,下手狠辣果决,与他昳丽的外貌丝毫不符。

百鸟不愧是姬无夜精心培养的杀手,训练有素,配合有加,若是只有卫庄一人,面对墨鸦白凤和数十人的百鸟,恐怕受伤在所难免。

但墨鸦和白凤真如他们所说,背叛了夜幕,他们熟悉百鸟的进攻模式,有他们分担压力,卫庄只用了一次横贯八方,便重创了所有人。

黑羽和白羽接踵而至,插在了所有人的心脏上,补刀,可是一门好学问。

卫庄收回鲨齿,他的目依旧冰冷,但杀气不再凛冽,“我再问一遍,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怎么跟墨鸦一样,整天好奇这个,好奇那个。”白凤毫不客气道,他打量了一眼卫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承认的哥哥,也…不怎么样,至少应该比不过他和墨鸦加起来吧?

看着卫庄不善的眼神,墨鸦也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白凤,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眯眯的看向卫庄,“他说话向来如此,鬼谷传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怒吧?你的气息十分紊乱,刚才这场热身,应该不至于让你这么激动?很担心紫兰轩?”

“你们知道什么?”如果他们的情报足够有价值,卫庄可以考虑饶他们不死。

墨鸦手捏着下巴,煞有其事的想了想,“八玲珑很强,我们的建议是,你最好快点儿回去。”

卫庄的身影瞬间消失,白凤立刻转头看向墨鸦,语气急切,“走,快点,我们也去。”话音还未落,足尖一个借力便飞上屋檐,“啧。”墨鸦感叹了一声,黑色的雾气闪过,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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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这一局设的甚是周密,不仅调走了九公子,连卫庄兄都被他们引开,可见其目标明确。”张良轻声道。

“他们想杀的人不止一个,但至上的目标,只有尚公子,能让夜幕退居二线,听从命令,看来罗网跟夜幕的牵扯,比想象的还要深。”紫女脸色有些不好,“姬无夜的人围住了紫兰轩所有的方向,我派出去通知卫庄的人还没有回复。”

忘机指尖轻轻点着桌子,“夜幕在明,那么八玲珑就一定在暗,无法确定他们是否知道尚公子已经被转移的消息。”

“客人已经全部被遣散,应该没有外人了。”弄玉早已按紫女的吩咐让楼中的姐妹行动起来。

“紫兰轩里面,真的没有外人了么,如果说,八玲珑早已隐藏在这里了呢,虚而实之,实而虚之,里应外合,才是一举击破我们的绝佳办法。”忘机缓缓道,她瞬间起身,“至于是不是这样,一看便知。”

张良,紫女以及弄玉紧随其后,他们开始挨个找到紫兰轩里的姑娘,直到发现了一具尸体,地上未干的血液证明她才殒命不久,旁边腐烂的紫奈无疑昭示了凶手。

“彩蝶”紫女捏紧了拳头,弄玉抿了抿嘴唇,俯身替遗体整理仪容。

平时里喧闹异常的紫兰轩此刻寂静无声,唯有大门被拍的啪啪作响,忘机内力深厚,自然瞬间便听得一清二楚,她拉着张良走出门外,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一个男子,迈着怪异的步伐,拉开了门栓。

那是女子走路的姿势,张良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他唇角微勾,果然,和他想的是一样的。

“做好准备,子房。”忘机眼神一凛,这个男子就是八玲珑?似乎不太配的上天字级杀手的水平。

张良点点头,他跟忘机在二楼房间中等待,紫女和弄玉先领着众姐妹从密道离开,然后去找卫庄和韩非前来,分头行动。

“来了。”忘机站在张良身后,淡淡扔下一句,刹那间,所有的窗户瞬间破碎,烛火被来者一齐熄灭,昏暗的夜色中,以致于他站在屏风后面,也没有任何一道影子。

“形不逢影,影不离形,变化莫测,八面玲珑。”张良看着来者的身影,云淡风轻的说道,“果然出人意料。”

这个男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似乎颇为沧桑,但走路姿势气质却高贵无比,与他刚才在大厅的怪异仪态判若两人,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迥异的特质?

就在忘机打量男人的时候,男人浑浊的眼神迎上她清澈的眸子,竟出现了片刻的漩涡,却又像是错觉一般消失不见,他说得极慢,“紫兰轩已被完全掌控,所有援路皆被截断,你们已经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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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我傻了,没发出来吗,幸好还没睡,想看你们的评论,上来qio了一眼

韩梦六十九再会<[秦时天九]忘机(H)(魂子)|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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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梦六十九再会

“来者是客,无茶失礼,客人不妨先坐下品一口香茗。”张良拿起茶壶,平稳而不失礼度,为男人沏了一杯茶。

男人泰然自若的坐下,冷声道,“交出嬴政,或者死。”

“为何高高在上的秦国王弟,甘当一介杀手。”张良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害怕男人的威胁,轻轻将茶推到男人面前。

“雪顶银梭?”那男人眉头微皱,眼神一暗,似乎想起了什么。

“公子果然认识此茶,那不知你是否对握剑的姿势也有研究。”张良口若悬河,直视对面的男人,“破绽是相互的,因握剑姿势而暴露的,不止尚公子,还有你,长安君成蟜。”

但是成蟜已经死了,忘机将二人的来回交锋收入眼底,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原来如此怪不得韩非安排张良来面对八玲珑,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好的选择。

“尚公子?肆皇天弗尚,如彼泉流,无沦胥以亡,他一贯自负,我替他征战六国,他却要将我掩埋黄土!”男人握紧茶杯,愤愤的说道。

嬴政他其实从来没想过要杀死你,忘机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选择沉默,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死者的愤怒会继续燃烧世间,可惜,你的愤怒是虚妄的。”张良取出一卷竹简,摊开放在男人面前,“我查阅卷宗,关于成蟜的记录杂乱稀缺,唯独有一点可以确认,成蟜在一年前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了?”男人喃喃道,语气犹豫不已。

“正确,成蟜十二岁受封公爵,庄襄王亲授碧玉扳指以为信物,他甚爱之,直到他死。”张良乘胜追击,掏出怀中的碧玉扳指,递给男人,“这枚扳指在成蟜死后,被一名士卒私藏,从此流落民间,在七国的各种交易中易手。”

“你是怎么找到的?”男人接过扳指,冷哼了一声,“很好,现在物归原主了。”

张良眼中一闪而过自信,他淡淡道,“张家有自己的人脉,不过,物虽归,人却不是原主。”

男人拿起扳指往手上套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忘机看着男人拿着大小并不合宜的扳指不断尝试,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这并不是你以为的复仇,而是他们想让你以为的复仇,你不是成蟜。”

“我无暇与你们做口舌之争!交出嬴政。”男人一把捏碎扳指,神情却突然变得柔顺婉转,看起来十分怪异。

张良叹了口气,“彩蝶姑娘,不,你也不是彩蝶。”他指了指一旁的墙壁,“想起隔壁那个房间发生的事了吗?很不幸,你已经被杀害了,彩蝶姑娘。”

“为什么”男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茫然无措道,然后脸上的神情又开始变换。

张良深吸一口气,排除一切其他选项,即使真相再怎么荒诞,也是唯一的答案,“被你们杀死的人,就有可能加入八玲珑,从一开始,八玲珑的所有人就在这个房间了,熄灭所有光源为的是隐藏自己的影子。”

“一旦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就会真正的死亡。”忘机敬佩的看了一眼张良,竟然能凭蛛丝马迹找出八玲珑的弱点,并且当面点破,他的胆识智谋实在惊人。

张良迎着忘机亮晶晶的眼眸,有些不好意思,摇摇头做口型道还未结束,他看着眼前迷茫的男人,“你们八个人的命运,在成蟜的命案中相互交织,但一切的源头又在何处呢?”

“源头源头,我的死亡;杀死你的命令,军令如山;将军,舞曲在你杀戮之前已经停止;随时可以被舍弃”男人痛苦的抱着头,不断的撞击桌案,表情扭曲,嘴中不断吐露出不同的话语,逐渐让张良和忘机厘清了事情的真相,“你以为你知道了真相?我只在乎你的死,去死”

“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忘机淡淡道,“看来,你们没有分出胜负。”男人似乎依然处于混乱之中,这说明他体内的人格还没有统一。

“当初刺杀长安君成蟜的,一开始有三个人,驻守屯留的秦军将领,将军壁;潜伏于成蟜身旁的舞姬,离舞;一心两面的刺客,巽蜂与乾杀,但是刺杀计划出了纰漏,离舞爱上成蟜,为此你们损失了将军壁,而离舞死于乾杀之手。”张良每说出一个人死亡的故事,男人的眼神似乎就清明一分,“乾杀的母亲早已死去,她的意识却如亡灵般守护着自己的孩子成为坤婆;为了完成任务,乾杀又杀死了知晓成蟜行踪的坎鼠;成蟜逃走后,被一个孩子藏匿,他被杀死后变成兑鲤。”

男人的气势骤然一变,变得沉默而又内敛,他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低着头。

“所以,是你杀死了成蟜。形不逢影,影不离形,一心异体,八面玲珑,其实是异心一体,一体八面,八玲珑,只有一个人!”张良冷静道,他几乎穷尽了张家和流沙所有的情报网,苦思冥想,并且结合了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才推测出了这个完整的故事。

男人双手合握,低低的笑了起来,“你很聪明,八玲珑,正好缺少一颗聪明的头颅。”他的眼神逐渐从黑暗的阴影中曝露,“不过你忘了一个事实,八玲珑中,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被杀死了,其中有一个本体,他是杀不死的。”

“他说的没错,会有一个人格,是杀不死的。”忘机轻叹一声。

“我很好奇,最初和最终的你,究竟是怎样一副面孔。”张良拿出最后一样东西,那是一面铜镜,是他准备的杀手锏。

“不要给他看镜子!”卫庄猛地捏住张良的手腕,他破窗而入,瞬间将镜子按在桌面上,呼吸有些急促,看着男人熟悉的面孔,他冷冷道,“这会唤起他体内的一个恶魔。”

张良苦笑一声,还是自己托大了,幸好卫庄回来的及时,阻止了自己鲁莽的行为,“他还没有看到镜子,卫庄兄,抓紧时间。”

忘机凝神盯着男人,他的气质正在逐渐改变,深沉绝伦的可怖杀气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她轻声念道,“一个恶魔”

“这个问题,留到杀死他之后告诉你答案。”卫庄眼神微眯,握紧鲨齿剑,一个垫步,向前冲了上去,“锃!”剑刃相接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卫庄眉头紧皱,感到虎口发麻,好强大的力量!他的剑势甚至都受了影响,被男人猛地震开,好快!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男人再度袭来,自下而上猛地一挑,一只剑卡住鲨齿,另一只剑猛地插向桌案。

忘机早在他们交手的一瞬间便带着张良闪到一边,她没有贸然插手,这是卫庄的战场,以他的剑客骄傲,在战斗的一开始,绝对不会以多敌少。

她的瞳孔微缩,与卫庄的神情惊人的相似,因为男人快如残影的剑锋,在场的只有他们能看清楚,二人同时暗叫一声,不好!男人的目标是铜镜!

忘机瞬间捏出手诀,无形的内力打向铜镜,可是男人的实力似乎有些超出她的想象,快,太快,桌案瞬间碎成无数木块,铜镜也被打碎,碎片在空中飞舞,只需与镜中的自己一瞬的对视,男人的目光便完全清明。

他周身的杀意,强大的气势,根本不是先前那些人格可以媲美的,双剑从上下两个角度攻向卫庄,令卫庄招架的瞬间曲起膝盖,内力激荡,二人向后跳开,卫庄喘着粗气,男人却一脸平静。

“这种感觉那天我在大街上擦肩而过的应该就是他。”忘机随手掐了个火决,在烛火的摇曳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漆黑的劲装,眼神一片死寂,“哥哥,他到底是谁?”

卫庄握紧了鲨齿,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天杀地绝,魑魅魍魉,罗网杀手一共八个等级,乾杀只是杀字级的杀手,刺杀成蟜这样重要的目标,罗网派出的杀手不可能只是杀字级,越王八剑,黑白玄翦,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才是成蟜案的真正执行者。”

玄翦握着双剑,他想起了一切,却下意识忽略了内心的一丝悸动,他指着卫庄,“你很强,我很中意。”眼神下移,看向鲨齿,“这是一把好剑,可惜,饮血不足数,斩杀仇人的头颅太少,锋锐有余,杀意尚欠火候。”

“黑白玄翦,也是一代剑之豪者,没想到,会沦落为罗网手中的一把凶器。”竟然是他忘机站在张良前面,横握秋骊剑,乳白色的盈盈气罩替二人隔绝了战斗时产生的所有碎片。

“他已经沦为了恩怨角逐的奴隶,彻底迷失了自我。”卫庄冷冷道,看来,当年是罗网的人带走了玄翦,没想到再会竟是今日。

“恩怨,恩怨,这柄黑剑,为了复仇,杀死过一百三十六人;这柄白剑,为了报恩,杀死过一百五十四人。”玄翦托着黑白双剑,在地上擦出剧烈的火花,“为了修炼最强的剑道,黑白双剑下的伤残者更是数不胜数,我跟你无恩无怨,但你是剑客,想必懂得剑客的追求,来吧!”

玄翦瞬间出现在卫庄身前,手中的黑白双剑,剑影翻飞,一道道剑气随着舞动四散开来,卫庄的鲨齿迅捷猛烈,直面剑刃,森然的剑气将两人笼罩,剑影光晕下,是两个人上下翻飞打斗的身影,空气中布满玉石俱焚的焦灼感。

只是一瞬间的破绽,卫庄背上便被剑刃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但他不能有片刻的停顿和示弱,反身瞬间接下一剑,否则他必死无疑!

“带他走!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卫庄咬牙切齿道,他无暇分心,甚至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办法分给忘机。

忘机握紧秋骊剑,没有说话,她搂着张良的肩膀,瞬间冲出窗外,梦蝶之遁,在重重禁军眼中,便是一道雪白的身影瞬间化为重重蝶影,如梦如幻,四散消失。

站在暗巷中,忘机放开张良,认真叮嘱道,“子房,你身份特殊,不宜暴露,你去找紫女弄玉汇合。”

张良白皙的脸上还有几分浅浅的薄红,不知是因为刚才的行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点点头,无意识的一把握住忘机的手,“那你卫庄兄的意思是——”

“我必须回去,玄翦很强。”忘机打断了张良,安抚性的回握住他,然后慢慢松手,一字一句道,“卫庄哥哥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张良欲言又止,他握紧拳头,毫不掩饰眼中的担忧,“千万小心忘机,我,我去找韩兄帮忙,他一定还有后手。”

如果自己武功绝伦,是不是…就可以保护忘机,是不是…就不用看着她去面对危险?张良死死的掐着手心,似乎上面还有少女残存的温度,他抿着嘴唇,转身快速离开,至少…不能拖累她,从过去的人生迄今,他从未体会到如此的不甘心,如此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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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来之前,又修改了一些地方,原本只有2K字,现在差不多4K,所以晚了一点。

韩梦七十出手<[秦时天九]忘机(H)(魂子)|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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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梦七十出手

漆黑的暗巷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悄然出现,静静地分列在忘机两边,脸上担忧的神情与张良如出一辙。

“他就那么重要?”白凤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清亮的蓝紫色眼瞳执着的看着忘机,却小心翼翼的只敢握紧她的衣袖,语气有些酸涩,“我我只是担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墨鸦心思成熟,并不想在忘机面前正大光明的暴露出对卫庄的那份敌意,但是由白凤说出口,就显得很正常,不是么?他眼神微暗,如此重要的羁绊之人,真是碍眼的存在,既然注定与她背道而驰,就不该再站在她身边。

“按照计划,那边已经在等着动手了,要改吗?”墨鸦说着,心中却微微叹了口气,看来是劝不住忘机了,少女的眼神充满歉意,却依旧坚定。

她不能让卫庄出事,否则那才是计划最大的改变,忘机曾经犹豫过,然而万法自然,她既顺应大道,就不该再去想虚无的假如。

“是我的疏忽,小看了八玲珑,倘若只是天字级杀手,我还能放心的一走了之,但那个人是玄翦,他的实力,远不止于此。”忘机认真的看向墨鸦和白凤,“剩下的计划,就交给你们了,万事小心,还有谢谢。”

墨鸦哑然失笑,他突然伸手揉了揉忘机的头,“偶尔也试着依靠我们一下吧。”他很早就想这么做了,果然手感极佳。

“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白凤点头,他虽然一直把忘机当做仰望的对象,却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站在她背后的人,他的愿望,是成为少女披荆斩棘的利剑,是成为守护她的人。

不必再说多余的话,墨鸦和白凤赶去城楼,忘机浅浅一笑,身影瞬间消散,夜空中飞舞的透明梦蝶,殊不知这样奇异的景象,被一个白发男人再次尽收眼底。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捏着酒杯,其力道之大,青铜器皿上浮现的裂纹可见一斑,白亦非的眼神冰冷,绯红色的眼瞳里一片深沉,梦蝶之遁,道家的秘技,围绕着紫兰轩两次出现,难道是那只小狐狸?

真的把他白亦非当作傻子,可以任凭她随意戏弄?被欺骗的背叛感顿时涌上心头,整个酒杯连同里面的每一滴液体,都被白亦非快要凝成实质的怒气,下意识冻成坚硬无比的寒冰。

姬无夜感受到脊背处的一丝阴冷,惊疑不定的看了一眼白亦非,“侯爷,情况一片大好,你怎么看起来心情不佳?”紫兰轩那里剑气横飞,战况激烈,宫里想必也得手了。

白亦非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克制住自己对那只小狐狸的愤怒,深呼吸一口气,姑且再给她一次机会,道家虽然人丁不兴,但弟子也不在少数,如果不是她,自己这些情绪反倒多余得很,若是贸然误会她,恐怕那妮子要生气许久,“没什么,将军多虑了,我只是在想紫兰轩的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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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案几,屏风,一切可视的物件都化作碎片散落,房间比刚才忘机带着张良离开时,大了两倍不止,原因只有一个,战斗波及的范围甚至超出了场地原本的大小,卫庄死死捏着鲨齿,不止是虎口,他的手臂,全身的肌rou都在隐隐作痛,背后狭长的伤口不停的渗出鲜血。

“你,已经沦为剑的奴隶。”但示弱,从来都不是卫庄的风格,刚才一根横梁砸下,二人顺势分开。

玄翦已经沉眠了太久,难得苏醒,他愿意陪将死之人说上两句,“剑是为了达成杀戮的手段,你若成为我剑下的亡魂,你的剑和我的剑,两者又有什么差别。”

“差别很大,这样的剑,不配杀我。”卫庄调动全身内力,平稳气息,以剑锋直指玄翦。

玄翦嘴角微勾,双手竖执黑剑,白剑,纵身一跃,猛地挑起下劈,卫庄没有选择硬接,避其锋芒,瞬间后跳,地板露出巨大的空洞,而玄翦的速度比卫庄更快!

黑剑与白剑在空中旋转斜劈而下,玄翦借力用力,能够将自身力量完全发挥出来,不间断的挥剑,每一次的剑气都会更强。

卫庄能够完美的接下每一剑,然而,仅仅是接下,因为一次的失败就意味着,没有第二次机会,他节节后退,最终重重的撞在墙壁上,被迫猛地咳出一口血,却丝毫不能有喘息的机会,一个翻滚转身,躲过了玄翦接踵而至的剑锋。

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啊,玄翦眼神暗了暗,也罢,那就结束吧!黑白两色的气息环绕他周身而动,再缠绕上手中交叠的两柄剑,目标尽在眼前,必杀的一剑,眼前之人,已无法躲过!

目力所及,忘机只觉得大脑一瞬间空白,“咚!咚!咚!”心跳声无比清晰,秋骊剑瞬间出鞘,剑刃化作一道流星寒芒,忘机握着秋骊,飒沓而至,瞬间袭杀至半空中的玄翦面门,逼得他不得不主动扭转身姿,再以双剑格挡。

“叮!”剑鞘深深没入墙壁之中,少女手握利剑出现在他眼前,剑刃相撞,逼得失去平衡的玄翦猛地后跳,单膝跪地以作稳定身形。

她绝色容颜上的神情凛然而坚定,看似娇小柔弱的少女身躯,但玄翦知道其蕴含了多么强大的力量,她紧紧握着剑,站在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身前,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

玄翦敏锐的看清了卫庄冰冷眼瞳中的情愫,这样的眼神他似乎曾经拥有过,这样的情景他似乎更是亲历过!无数画面在脑中一闪而逝,在他黯淡无光的眼神中,两个女子的身影渐渐重合,男人头痛欲裂,脚步陡然一滞。

环视四周,看来刚才战况激烈,忘机眉头微皱,面对玄翦,她无法分心去察看身后卫庄的情况,只得闷闷扔下一句,“这么狼狈,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我碍手碍脚,我要是不回来,恐怕你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卫庄眼神复杂,却难以掩盖住其中的温柔,终究无可奈何的冷声说了一句,“闭嘴,不要分心。”

虽然不明白玄翦为什么突然停止了动作,但没工夫想这些,时间宝贵,忘机左手迅速掐起手诀,至纯至和的内力一边萦绕在卫庄周身,替他稳定伤势,一边化作无数半透明的字符萦绕在自己身边,她握紧秋骊剑,瞬间袭上玄翦。

玄翦虽然处在微微失神的状态,但身体的本能尚在,依旧下意识的接上了忘机四面八方袭来的剑风,两仪剑法与三才剑法变幻莫测,出自道家正统,刚柔并济,与玄翦从无数的杀戮中磨砺出来的风格相差甚远,一时之间,玄翦被忘机频频压制。

卫庄见状,一个箭步闪身出现在玄翦身侧,这种时候,所谓剑客的尊严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鲨齿猛地刺向玄翦肋上两寸,杀机四伏,旨在一击毙命。

玄翦以白剑挡住忘机如大海般连绵不绝的攻势,以黑剑护住自己心脉命门,只是堪堪被卫庄滑破腰间,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这种伤口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剑刃磨出剧烈火花,他离忘机极近,眼中倒映着她的模样,玄翦的眼神愈发清明,他骤然加大力道,猛地弹开忘机和卫庄二人。

“锋利的剑,只为掩护脆弱的心,你,依然那么软弱。”卫庄被震开数米,鲨齿插入地板中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忘机内力深厚,并不至于受影响,只是为了配合卫庄行动,趁势重新与玄翦拉开距离。

“够了!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玄翦咬牙切齿道,死死的盯着卫庄。

卫庄冰冷的声音刺进玄翦心里,“看来,你什么都忘了,可悲的家伙,那你又在透过她看谁!”破绽!话音还未落,卫庄瞬间冲向玄翦,横贯八方!“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剑气,比刚才强大数倍!不!等等!忘机心中一颤,可这个时候阻止卫庄已经晚了!

在与黑白双剑交织的一瞬间,卫庄暗叫一声不好,难道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玄翦的剑,更快了,他变招的速度,胜过方才太多,呼吸之间,玄翦的剑气错杂,扫过自己,卫庄顿时朝着屋顶撞去。

她几乎是没有思考的,瞬间飞身至卫庄身前,他刚才已经伤的很重,再接下这两道剑气,恐怕连鲨齿都握不了,全身动弹不得,但以她的内力修为,帮卫庄硬接半招应该没有大碍。

大半个屋顶瞬间被打破,少女的身躯重重的撞碎了瓦砾,她起身后,不得不单膝跪在横梁上,以秋骊作支撑,清冷的月光撒进屋子里,但两个男人根本没有半分逗留的心思,瞬间出现在屋顶之上。

“咳咳,念念!”卫庄瞳孔微缩,瞬间冲到忘机身边,握剑的手指微微颤抖,过于急促的语气牵动了他的伤口,他几乎说不出别的话来,也不想再回忆刚才那一刻的心情,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绝望是这种感觉,卫庄甚至一瞬间理解了玄翦的软弱。

玄翦猛地挥下双剑,半是疯魔半是柔情,他愣愣的看着忘机,她真的好像纤纤,无论是眉眼间的依稀,还是她的眼神,玄翦自言自语,不停的质问着,“你你为什么要救他?他不值得!他不配!他不配!他不配你为他而死!他该死!他才该死!”

黑白玄翦,正刃索命,逆刃镇魂,玄翦高高举起双剑,脚下无数的瓦片碎裂,八玲珑的残影环绕,爆发出强大的杀意,朝卫庄袭去。

卫庄膝盖微曲,他感受到全身的沉重不堪,但没有任何怯色,举起鲨齿准备迎接攻击,却有一道倩影比他举剑的速度更快,像不可捉摸的风,留下了一句影子,“人都是会死的,只不过,我不是为了谁。”

剑意一旦成型,剑招一旦出手,剑势便是不可停的,玄翦看着那道迎上来的身影,眼中是不可置信,却又充斥着了然,这就是纤纤会做的事啊!痛苦充斥内心,他在做什么?他在伤害纤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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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八剑,黑白玄翦,还真是没让我们失望,罗网这次可是借了一个好帮手,天杀地绝,还真是杀意绝伦。”姬无夜冷笑一声,突然眼睛一亮,“那个女人是谁,韩非身边竟然还有此等绝色,可惜了,不能活捉她。”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明里暗里在姬无夜旁边的男人,都脸色一变,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重重的摔在屋檐上时,他们再也坐不住了。

墨鸦和白凤早已假借完成任务之名回到了姬无夜身边,他们拳头紧握,眼中的杀意几乎凝结成实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刻,马上,结束一切,然后回去帮她,刚才,他们就不该让她一个人离开!

天泽隐匿身形站在一旁的城楼顶上,身上的蛇头锁链躁动不安,那个女人,该死的,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不是说很有把握么,居然能被伤成这样,底下这两个男人怎么还不动手,白亦非在又如何,她那边决不能出事!

“怦!”这一次,杯子几乎是瞬间被冻结,然后连同液体化为粉碎的尘埃,即使相隔甚远,白亦非也能一眼认出忘机的身影,他瞬间起身,握紧一红一白双剑,她的诸多算计,他都可以原谅,无论背叛还是欺骗,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都不重要了,白亦非的身影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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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原本是两章的内容,分开觉得太零散了,修修改改,删掉了一部分写成一章。

英雄救美[X]吊打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