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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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乐康贼心不死,加到了谢星芜的微信,不仅如此,他还加到了谢星芜哥哥的微信。 是宋敏推给他的。那天宋敏拿到真心话大冒险时他承诺要写的作业,讶然道:“你怎么真写了?” 意识到那些耻辱的时刻她也在场,刘乐康脸红得像猴屁股,在她探究的目光下还口吃了:“不是你,你让我写的吗?” “玩个游戏而已,这么实诚?”宋敏感慨。 “那个,我和谢星芜也算朋友了,你能把她微信推给我吗?” 宋敏拍桌狂笑:“朋友?你本人去不更方便?” 最终,她怀着看笑话的心情,给他推了,还说:“要追到谢星芜前肯定要得到她哥认可啊,她哥微信我也有,你一起加,好好相处相处。” 宋敏把这件事发到炸天五人帮里,陆嘉宁艾特谢花行:你要有妹夫了。 谢花行回一个“滚”字。 张辽至今仍认为谢花行对宋敏有意思,看到两人之间没进展,奇怪得不行,忍不住问了陆嘉宁。 陆嘉宁:卧槽,刚刚张辽问我为什么宋敏和谢花行还没在一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嘉宁:@谢星芜,你要有嫂子了。 谢花行扫了眼信息,抬头见张辽就坐在他附近,问:“你什么意思?” “哥,哥,误会。” 谢花行发了条语音,里面满是张辽的惨叫声。 谢星芜这几天生理期,心情用一个“烦”字概括,无视这场闹剧,趴在课桌上午休。 最近学校查手机查得严,谢星芜有所收敛,好好地将手机放进包里。 自从谢花行监督她喝水后她没喝过那些乱七八糟的饮料,口渴就灌温水,隔两节课就要去饮水机那装一次。 昨晚谢星芜也没敢晚睡,谢花行说管真管,大半夜掀开她被窝,鬼一样。 说起来,谢星芜感觉她哥好像变了一点,没那么幼稚,没那么高冷,变得更温和,对她更好了。 谢星芜总觉得谢花行看她的眼神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以及,某些时刻,那快溢出来的狂热的渴望。 谢星芜不是迟钝的人,她比常人更敏感一点,她正在思考为什么。 到底没敢往那个方向想,谢星芜并不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说服自己只是感觉错了。 她不是懵懂少女,拒绝一段感情她有自己的方法,有时候她甚至不用拒绝,对方就已知难而退。 如果是自己的哥哥对自己产生超越亲情的感情,谢星芜有无数种方法暗示他尽快回归正轨。 谢花行正是了解这一点,前一世才会在清楚自己的心意后,一步步远离谢星芜。 他现在也有所怀疑谢星芜是否猜到了什么。 重来一世最难通过的就是这一关,谢花行告诫自己他的目的是帮谢星芜改变命运,帮叶诗诗和谢征更改死亡结局,而不是困在情字难关无法前行。 兄妹俩各怀心思,互不打扰,沉浸在学习中,不知不觉又过去一个月。 天气转冷,北风刮飞人精心整理好的发型,带来的寒冷直往骨头缝里钻,谁出门不嘟囔一句鬼天气。 元旦晚会在即,谢星芜学过几年古筝,将和几个学过古筝的妹子在元旦晚会上合奏一曲,她这几天下午都往音乐室里跑。 弹古筝需要灵活的手指,谢星芜一天到晚手指都是冻僵状态,她要搓好久的手才能开始练。 不止手,她脚也是冷的,每天晚上都要泡完脚后才睡得着觉。 以前她很喜欢摸她哥的脖子来暖手,现在男女有别。 宋敏还是只爱帅哥,放话说元旦晚会那天全部帅哥都将被她迷死。 她是街舞社的,也要上台表演。 真正到元旦晚会那天,宋敏披着个大棉袄,浑身发抖地在五人群里说希望等会她跳舞的时候不会抖成个筛子。 谢星芜也很冷,她不停地搓手,走来走去。 离上场还有二十分钟,她被人叫出去了。 楼梯拐角处人少,一个人坐在楼梯阶梯上,穿着只能耍帅不能保暖的黑色冲锋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星芜走近:“哥,你叫我?” 谢花行抬头,表情很明显地柔和了不少,对她说:“你走过来点。” 谢星芜走到他跟前,低头和他对视。 “伸手。”谢花行道。 谢星芜乖乖照做。 一个暖手袋放到她手里,她哥的手和暖手袋一样暖,紧紧地握着她手背,时不时揉搓几下,他偷眼看她:“怎么样,哥是不是很体贴?” 谢星芜忘记了自己是点头还是摇头,反正后来的古筝弹奏得很顺利,一个音都没错。 高三生在最前排,张辽偷偷用手机录下了谢星芜弹古筝的视频,只是视频里时不时出现一听就属于陆嘉宁的噪音。 谢星芜在校运会期间就已经一举成名,虽然她本人没什么感觉,但这次元旦晚会后,她成为了更多男生心中的白月光。 不少男生和她要微信她全都婉拒,女生找她要她倒是愿意给。 谢花行说那个暖水袋不是他的,要不然谢星芜现在还想用用。 她回休息室,从包里掏出手机,发了段文字到朋友圈,设置成私密。 她写道: 今天实在太冷,下了点雪,只是还没到手心就融化了。很想打雪仗,但想到打一次雪仗估计会发一次高烧就觉得得不偿失。 如果哥喜欢我,大概也会得不偿失吧。刻喜欢一场,最终也只不过像发了次高烧。 目前谢星芜还在假设阶段,她接受能力很强,因为这个世界每天都有离奇的事情发生,哥哥喜欢meimei这样的故事都显得没那么离奇了。 谢星芜始终认为,爱是自由的。 但她现在还不懂什么是爱,她只知道她对谢花行只有亲情。 张辽后来发了宋敏跳舞的视频到群里,谢星芜点开来看,这位姐穿着露腰短袖,跳得十分精彩。 谢星芜保守估计:至少迷晕了十个。 陆嘉宁:迷得张辽流鼻血。 张辽:少造谣。 那天晚上整个年级提早放学,兄妹俩一起回家。 谢星芜的鼻子都冻得红红的,半张脸缩进围巾里,全副武装迎接冷风。 路过一家糖水摊,谢星芜看了那热腾腾的糖水好几眼,奈何不想冷得伸手付钱,只好作罢。 谢花行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看见了跟没看见一样,心无旁骛地往前走,转眼和她拉开好几米。 谢星芜追上去:“哥,你说元旦爸妈会回来吗?” “唔,回不回都一样吧。”谢花行答得相当敷衍。 “以前爸妈老是忘记给我们零花钱,所以我们经常吃同一个糖葫芦,喝同一碗糖水,哥,你还记得吗?”谢星芜的眼睛亮晶晶的。 “小学的时候吧。” “有一次我趁你不注意多吃了几个糖葫芦,到你嘴里的只有一两个,然后你和我吵架,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地上了,磕得我流了好多鼻血。” 小时候的事情对谢花行而言已经很久很久,现在回忆也只剩几个虚无的影:“忘了。反正你该。” “哥,如果没有你,我应该会很孤单吧。”谢星芜没由来感慨道。 一个妈肚子里出来的,从小一起长大,见过对方痛哭流涕狼狈不堪的样子,无需刻意,从生活中的细节中感受就可以深刻了解对方。 谢星芜扭头看他,道:“哥,你永远是我哥。” 一点雪沾到谢花行头发上,迟迟不化,他没看她,只是珍重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