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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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横了徐敬文一眼:“你干嘛凶我啊?你凭什么凶我啊?呜呜呜……”越想越委屈,加上本就一直流泪,干脆就哭了起来。 徐敬文抱着她娇软的身子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听她这委屈巴巴的控诉心都软成水了,连忙柔声哄但:“好好好,姑奶奶是我错了,是我不识好人心,您宽恕则个。” “明明、就是你的错,你、还……还凶我!”裴溶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委屈的厉害。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嗯?”徐敬文当真是要败给这小女人了,看着沉稳,没想到胡搅蛮缠起来,都是一个样儿。 与自家妹子不同的是,他并不觉得裴溶月这样烦人,反而有点乐在其中。 裴溶月感觉到他越抱越紧手臂,俏脸一红,嘟囔着推开他:“谁是你奶奶!你要去便去,与我何干?” 徐敬文低笑一声,摸了摸她脑袋:“别哭了,都成小花猫了,你洗把脸好好歇着,还有,这什么玩意儿不用涂了,有我在,必定能护住你安危,别怕!” 裴溶月心底一暖,这个人性子是恶劣了些,待自己却是好的,她其实也不是因为他才哭,只是那些年的泪都流干了,回来了想哭也哭不出来,这会儿哭了一场,胸口的郁气倒是一扫而空,畅快了许多。 “那你……” “我骑马,否则你家小侍儿怎么办?” 见裴溶月还要开口捏了捏她的脸:“乖,听我的,等进了城我就换马车。” 福来放好行李就看见车上又多出个笈囊,又见裴溶月脸上黄白斑驳脸瞬间僵住:“这……” “徐老板的东西,就放这儿吧,给我倒点水我洗把脸。”裴溶月有些尴尬,活了这么多年了还跟小孩儿一样哭哭啼啼,确实有点丢人,更丢人的是被人看见! 季南嘉洗完脸困意袭来,马车颠簸的厉害也无法阻挡她会周公,迷迷糊糊之际还想着等回去了就找人琢磨改善马车颠簸这个事儿。 辰时三刻马车晃晃悠悠的靠近城门,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裴溶月被这动静给吵醒了,半坐着伸了个懒腰:“福来,到哪儿了?” 福来挑开帘子看了一眼高兴道:“主子,到青城了,听闻这青城乃丝绸之乡,咱家铺子里也是多采用当地的。” 裴溶月接过青盐和羊毛刷开始漱口,边刷边嘀咕:“可惜没有更好的门路,咱们那个供货商心忒黑了点,要价比旁人高三成,若是我们自己能找到靠谱的,也就不用再受制于人了。” 才擦了脸放下帕子,马车的车窗口就闪出个弯下腰的人影,不是徐敬文还有谁? “哟,起了啊?我寻思你还要睡呢?这都睡了一路了,喏!吃点垫垫肚子,里边还有热粥,小心些,别烫着。” 徐敬文的马高大,他自己身量也不矮,这么低着身子裴溶月都替他别扭连忙弯腰过去接着,靠在窗边仰头看着他:“你吃了吗?” 徐敬文垂眸看着少女白净的脸颊,一双妙目清澈见底,许是刚醒还带着些孩童的稚气,很是可爱,柔声道:“吃了,你快吃吧,马上就到我们了。” 辰时了,城门口的人还是挺多,徐敬文花了点银子才让他们往人少这边的检查口。 青城离京都不远,繁华堪比京城,茶楼酒肆的旗帜随处可见,城中行人如织,走走停停才到了当地最大的客栈。 一众镖师敞开了吃喝,划拳喝酒好不自在,裴溶月吩咐今天在此地逗留一天,明天再赶路,大家都放松了下来,接下来的路就没这么好走了,且沿途未必有这么繁华的城镇和好的酒菜了。 徐敬文陪着裴溶月在城中闲逛,他始终在她左侧替她挡开往来人群。 裴溶月进入哪个铺子他就替她讲解,对当地丝织工艺了然于胸。 裴溶月想到身侧得这个人也是走南闯北的,外边看起来少年意气,实则世故圆滑,是一个极为成功的商人。 他们在青城也没有逗留太久,次日一早便起身了。 主仆二人收拾好东西下楼,点了些清粥小菜,马夫过来帮忙把行礼提上车,福来跟着去帮忙了。 裴溶月坐姿端正的用朝食,曾经的她绝不会如此,不说吃相多不雅,却带着现代人特有的懒散。 被秦子洲抽打的多了,可能不长记性吗? 想到秦子洲裴溶月顿然觉得嘴里的食物索然无味,任谁吃饭因为礼仪问题被竹条打了整整一年不得厌食症真是要感谢祖宗保佑了。 秦子洲那个苛刻到丧心病狂的龟毛男人! “贤弟,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自打昨天俩人逛了一天,徐敬文这厮就顺杆子爬,说都这么熟了,又同往满洲,再老板来老板去的过于生疏,便提议说让她叫他表字明赫,他称自己为月娘,裴溶月哪里肯叫这么亲密的称呼,推脱不肯。 又说自己男装示人,叫月娘不妥,徐敬文这才作罢,便以兄弟相称。 这时的太阳还未曾出现,半阴不阳的天也燥热不已,秋老虎的威力着实不小,少年小心翼翼抱着一个白色瓷罐,而跟在后面的青云也提着一个大食盒。 裴溶月嘴角微搐,“您这是打哪儿寻摸来的?” “这处精致的酒楼没有,有钱人总有吧?我家爷昨日便让我上门托人帮忙,一大早做好了送来的。” 青云放下食盒放在裴溶月面前翻了个白眼,徐家的‘十里香’的进货名额就值这一顿饭。 若是被那些人知道还指不定怎么疯狂呢,唉! 这被美色所惑的郎君们真是没头脑。 “别听他胡诌,那是跟徐家有过合作的世交,算不得麻烦,我惯是不爱吃外头的东西,正好你陪为兄一起用。” “……” 可以!这很徐敬文。 徐敬文狠狠瞪了一眼青云,他虽说不介意让佳人知道自己痴心一片,可也不愿让裴溶月有负担,更怕自己吓到了她。 若得佳人芳心,还得慢慢来。 “你尝尝,昨晚我看小二拿出去的食盘你都没有吃多少,等会儿要赶那么久的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饿了就只能吃干粮了,多吃些。”徐敬文一筷筷的往裴溶月碗里夹菜。 裴溶月见他脸上的关心不似作伪,起前世二人之间他也是如此,每次在她忙的昏天暗地忘记吃饭拎着食盒看着她吃完才走,裴溶月心里一暖,虽然前世没有求得所爱,却有忠仆,有爱护自己的兄长,有志同道合的友人徐敬文,也不算太失败。 “你也吃。”裴溶月夹起一个面饼放到徐敬文的盘子里。 正在忙活夹菜的徐小爷动作一顿,停下了为裴溶月夹菜的手,低头看着自己碗中的卷子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若是裴溶月再注意一点就会发现他眼里的狡黠与得逞后的得意。 裴溶月管不了徐敬文心里的小九九,又是一个大晴天,今年的阳光格外的烈。 用完饭食的二人起身走向客栈外,在另桌用饭的青云与福来连忙大口塞完剩下的饭菜跟上。 裴溶月打开马车门刚坐到卧榻里就感觉身侧塌陷一块,转过脖子就见徐敬文这厮笑的一脸讨好。 “我没记错的话,青云昨日应当租赁到了马车才是。” “这里的马车哪能比得上你的?又小又闷,我是坐不惯的,再者你一人岂不无聊?你我二人吟诗作对,岂不乐哉?” 裴溶月望了望外头的烈日低下头默认,再想起徐敬文那令人惊叹的诗文,额角隐隐作痛:“贤兄想必也知晓我的大名,我文墨一窍不通,只怕无法与你吟诗作对了。” “无妨无妨,那便说说这满洲皮货商~”说罢还摇头晃脑的看了一眼裴溶月,摇晃着纸扇。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福来!去找青云顽去,你家主子有我伺候呢!” 徐敬文扬声喝退了福来的脚步,福来看向裴溶月,见她微微颔首便行了一礼往徐家车马走去。 徐敬文“啪”的收拢纸扇,替裴溶月斟茶,“请!” “多谢!” 徐敬文挑眉,纸扇微挡唇角,遮住了嘴角上扬的弧度。 福来看了看青云默默爬上马车,青云则是欲哭无泪,他家主子也忒不遮掩了些。 待车夫准备好后便启程了,跟随在青云马车周围人十几人调转马头,将裴家马车围护起来。 宽大的马车内,两人各居一角也并不显得拥挤,反而还空旷有余。 车窗外照耀进来几许阳光散落在车内,一缕缕风儿透过镂空的雕花的车窗灌了进来,倒是解了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