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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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无能,夫人和那徐敬文……失踪了!”王阳悔不当初,他哪里知道那个女子竟然是自家上司的那位新婚妻子啊? “山贼像是冲着夫人而来的,见夫人马车跑走,领头的就放弃与我等缠斗紧随夫人的车架而去,待属下赶到马已经被击杀,徐敬文和夫人……不知去向!”王阳愧疚的跪在下首,头都不敢抬。 福来哭的死去活来,“正君,您一定要救救家主啊,她打小就怕疼……” 蔡东林皱眉示意人将福来拉走:“我自会去寻她,你若是真想她好就休要啼哭。” “陈七王阳,带一队人马随我搜山,其余人等给我死死守住黑风寨所有山下出入口,给我盯紧黑风寨,凡是从山下来的,格杀勿论!” “是!” 裴溶月将衣服脱了精光,紧紧的搂住徐敬文,他这会儿呓语着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梦里还不忘让她跑。 裴溶月眼眶通红,这个傻子,他们才认识多久? 何至于这么拼上命呢? 又将他额头已经热了的布拿了下来,换了一块汲取雨水覆上去。 她没有别的更好退烧办法,只能这样勤快替他擦拭四肢和换湿帕子,好在雨下的大,外面的水坑里不缺水。 直到二人的衣服已经烘干,裴溶月忍着寒意将自己的亵衣亵裤穿上,将徐敬文还算完好的衣服搭在他身上,木碗里的水已经不烫嘴了,裴溶月喝了两口,这才缓解了嘴里的干渴。 端着碗推了推了徐敬文:“徐公子……徐敬文!醒醒,喝点水……” 徐敬文眉头紧皱,俊秀的脸上红通通的,就是不醒。 裴溶月无法,只得仰头含了一口水俯身撬开他的嘴唇,许是他也渴的厉害,水一到就乖顺的开启禁闭的牙齿大口吞咽着,没了还焦急的伸出舌头在裴溶月嘴里搅弄。 裴溶月捂着嘴连忙退开,这厮!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其实醒着耍流氓呢? “水……水!”徐敬文不安的摇了摇头,张着嘴,委屈的舔了舔嘴唇。 裴溶月无奈叹息,又含了一口渡给了他。 一碗水见底,徐敬文才没这么急切了,迷迷蒙蒙睁开了眼睛:“月……月儿?” 裴溶月惊喜的捧住徐敬文的脸:“是我!你感觉怎么样?” “好……好、困……我、是不是、要死了?”徐敬文气若游丝的问道,他眼前的裴溶月飘忽不定,眼皮子又烫又重。 “胡说!你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 “那、那就好,我……我还没嫁给你呢、不、不能死…”说完徐敬文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裴溶月一愣…… 徐敬文的举止明显吗? 其实很明显了,只是前世他一直跟自己斗嘴,又经常把要找绝世好女子才能与他相匹配,说自己蠢,怪不得萧归鸿会看不上她诸如此类以至于她没敢往这个方面想过。 即便有过,前世吃的亏还不够吗? 她是万万不敢这么想的。 可没想到这次…… 他竟是有了这样的心思? 裴溶月捂住眼眶,深吸了一口,苦笑不已,徐敬文,你让我怎么待你好? 这份恩和情,我怎么报答? “月儿快跑!别……别怕……” 裴溶月盯着徐敬文的脸,眼底暖流涌动。 裴溶月爱怜的将散落在他脸颊边发丝拢好:“真是可怜死了,小傻子!” 裴溶月又舀了一碗放在一边,几个葫芦里也都盛满了水,倒出来浸湿了碎步,重新搭在徐敬文额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溶月眼皮子不停打架,可她也不敢睡,徐敬文一直反复,冷一阵热一阵的,没办法她将自己的衣服都脱了搭在他身上,又钻进去用身体抱着他。 折腾又是大半个时辰,徐敬文的额头总算没那么热了。 被雨打湿的柴烟雾缭绕,熏的裴溶月眼泪汪汪,可是有总比没有强,趁着火势旺她跌跌撞撞拖回几根大的树枝,就怕一会儿火灭了没得烧。 见徐敬文没那么热了,裴溶月将厚厚的枯草盖在二人身上,破碎的外裳垫在身下聊胜于无,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漆黑的夜,历城附近山林却有一条长龙徘徊。 是几百人举着火把将山上山下照亮。 “禀千总,山上没有!” “山下也没有!” 福来抖的不成样子,青云扶着他冷着一张脸,见他又要哭厉声道:“闭嘴!仔细看脚下,有没有你主子的东西,车里没有,也没有打斗痕迹,必然是跳车了。千总大人,烦请各位军爷仔细留意脚下,看看有没有玉坠折扇一类的物件。” 一场大雨,什么痕迹都冲刷干净,这无疑给搜寻加大难度。 一群人已经将整座山翻了个遍依旧无果。 “报~”一个小兵连跑带爬的跑过来:“我们的人在山下五里外捡到一枚玉坠!” “呈上来!”陈七连忙道。 青云眼尖,“那是我们公子的扇坠!” “在何处捡到的?”蔡东林沉声问道。 “山脚下往南五里,前方就是一大片树林。” “告诉所有人,下山往南面搜!”蔡东林大声喝道,如今已经天色微微发亮,他们这群人已经搜了整整一夜,如今终于有了线索,都松了一口气。 福来像是又注入了力量挣扎着想上马,却被青云扯住:“你回去,我去!准备入城去请大夫和车马!陈镖头,有劳您带他进城!” 说罢不等福来拒绝一大群人都急忙冲入夜幕。 裴溶月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没有尽头的地方,怎么跑都跑不出来,追着光亮处一直跑一直跑直到陡然跌下,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天际已经微微发亮,裴溶月摸了摸徐敬文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微微放下心,起身穿好衣服,只穿了亵衣亵裤,其他衣服还是盖在徐敬文身上。 几颗枯木就剩一根还在燃烧,其他的都熄灭了,裴溶月又抓了一把干草做引子,重新架好木头又添了几根树枝,等燃起来后转移到石锅下。 拿着葫芦在水坑里接满水倒在锅里,又浸湿了碎布搭在徐敬文头上,这才支着下巴发起呆来。 要是今天他们还没有找到自己,那今天吃什么还是个问题,徐敬文这个样子不看大夫和吃药肯定不行,就算找不到,她也得想办法带着他转移去有人的地方才行。 水开了,裴溶月就着昨晚的冷水喝了几口漱口,又拿着碎布去水坑洗了把脸,沾着水将头发捆好,辛而她后来学会了束发,否则对着这一头散乱的头发不知如何是好。 喂了徐敬文几口水,又帮他擦了擦脸,将他发带散开,细细梳理好重新扎上。 费了好些功夫才将他衣服穿好,又用披风紧紧将他裹住,连自己的外裳都不伦不类的套在他身上,只是裴溶月身量矮小,这衣服在徐敬文身上实在好笑的很。 整理着昨天的藤蔓,既然要拖着徐敬文,这个担架就得做的结实些。 左手笨拙,右手实在一动就是钻心之痛,只得用碎布缠住忍痛做事。 就在一切准备妥当,天色也亮了,隐约的马蹄声传来,裴溶月警觉的将火扑灭,用土掩埋。 弄好后裴溶月悄悄扒着洞口往外看去,隐隐约约一大队人马穿梭在林中,相隔太远,看不明了。 裴溶月等不及,连忙用干草将徐敬文掩盖住,自己拿着一根木棍,悄悄摸了出去。 若是贼人,她就是拼死往外逃,引开追兵。 裴溶月悄悄滑下洞口,躲在树后,渐渐的人影近了…… 是蔡东林! 打头的就是蔡东林! 裴溶月兴奋的冲了出来:“蔡东林!我在这儿!” 蔡东林闻言连忙抬头,就看见站在树后的裴溶月跳着蹦着向他们挥手。 松了一口气连忙松开马绳快步走向裴溶月:“你没事吧?” “我没事……” “姓裴的,我家主子呢?”青云一个跳跃飞身上前,却被蔡东林一手拦住。 “敬文受伤了,在上面的山洞里,你们快救救他,他昨天晚上还发烧了……”裴溶月说着眼眶都红了,揪着蔡东林的护臂,哑声道。 青云连忙爬上山,跟随的徐家众人也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