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meimei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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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甫洛夫刚开始的实验对象并不是狗,而是他的弟弟。只是他的弟弟不配合他,反而每次到做实验的时候就敲击钢盆召唤巴甫洛夫,巴甫洛夫恼羞成怒,才将对象换成了狗。’ 深夜郁小小躺在床上,白天想的那些东西翻涌上来。 ‘人有思维情感,和动物到底不同。巴甫洛夫在动物身上的实验,有多少能体现在人身上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郁珩坐在窗边,翻着手里的书和郁滟讲道理,阳光撒落在他身上,仿佛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郁小小想要翻过身,然而身体迟迟没有动作。她恍然大悟,我换了身体。 很烦,非常烦。这具身体强硬地将郁小小的动作限制。她所想的很多东西都不能实现,她现在唯一的消遣就是看书。 身体翻了过来。 她在脑子里下达盖被子的动作命令,压抑下去的想法控制不住往脑子里钻。 郁滟说的那句话,是在说……郁潋吗? 原著的情节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女主的逃离和回归,她的情感一直随着郁珩变动。她下定决心要好好和男二过日子,还是在回来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尽管她的舞蹈事业如火如荼,她还是生了两个孩子。 对事业的打击暂且不论,女主也是高学历的人,不知道近亲生子会增大疾病遗传的概率吗? 她的人生,她的情感,都不由她做主。 郁潋是个很浪漫的人,她喜欢诗歌,喜欢爱情。她的四行短诗发表在期刊上,春天的浪漫和生机在富有灵气的墨字间跳跃。 郁小小有段时间很讨厌郁潋,因为郁滟的缘故。 那年郁滟在乡下发烧,本来当天郁爸郁妈是要回来的,但是因为郁潋一定要等漂亮的裙子和哥哥一起拍照。郁爸郁妈没有回来,郁奶奶心情不好,根本没有理会郁滟。小小的郁滟发高烧到人事不醒,等缓过来的时候,她落下了终身的后遗症。 郁滟恨她的jiejie。 她也爱她的jiejie。 郁滟刚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一切都让她恐慌。冷漠的哥哥,看似愧疚其实嫌弃的爸爸mama。只有郁潋是真心怜惜这个遭罪的meimei。 尽管这点怜惜也带了排斥的意味。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郁潋牵着郁滟的手,带着她走过每一寸土地。她贴心地找来标尺,陪郁滟一起练习估算。她撒娇给郁爸郁妈,在屋子里贴上了显眼的标签。郁潋的屋子分了一半给郁滟,她没有一丝的不满,反而体贴地和郁滟介绍屋子。 她从未觉得郁滟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就算郁滟不停地陷害她,攻击她,她还是摸摸她的头。 她看她,没有怜悯与同情。 在那段时间里,郁滟甚至想算了吧,她也不是故意的,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大不了呢。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稀薄的情感,她便悉数给她也无妨。她的错误,便要她的后半生来赔吧。 她要永远做她的好jiejie。 只是,郁滟从来不是郁潋的唯一。 郁潋的最优先选择,永远不是郁滟。 郁潋因为要练舞,到意极去,抛下了郁滟。 郁滟给过郁潋机会,她找到舞室去,郁潋还是那样的体贴,但是她温柔而坚定地拒绝了她。 她说她要练舞。 她说对不起。 她的眼神那样歉疚,可她跳的舞那样得美。 郁滟从来不是笨蛋,相反,她是个很聪慧的人。因为她的身体反应很慢,外界将侮辱加之其上。在那样的孤独和痛苦里,她的思维与聪慧越发显出来,她慢慢生出一种孤傲来。 她看不上很笨的人。 当郁珩将郁潋抱在怀里安慰,她终于注意到这个被她评估为谨慎下手对象的哥哥。 笨蛋jiejie,你被人算计了。 郁小小直挺挺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帘洒落进来。屋内有两张并排的床,一张在最左,一张在最右,床中间有两张桌子。放着水晶球和树根笔筒,贴着鼓励贴纸的是郁潋的桌子。郁滟的桌子在她床边,上面空荡荡,只有一本摊开的书放在特制的支架上。 另一张床铺整齐,女主这两天住校。她的视频爆了,被网友亲切地称为国民meimei。学校那边要她配合演出和采访,她为了尽早升去意极,对这件事情也很上心。 她忙得累了,便在学校准备的宿舍住下了。 郁潋如此殷切地想要升到意极去。 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郁小小找不到郁滟和郁珩狼狈为jian的证据,但是她总觉得事情微妙。好像很正常的对视都能在她心里得出不一样的感受。 但是,郁小小感觉她的猜测没错。 郁珩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当初,是谁告诉郁滟那天郁爸郁妈本来要回去,结果没有回去的原因的呢? 那时郁滟和郁潋相处得很融洽,或者说,郁潋是郁滟在这个家里最亲近的人,她依恋着郁潋。郁潋因为她疏忽了舞蹈的排练,她尽心尽力帮助这个刚来到城市的meimei熟悉环境。 直到郁滟得知了那天郁爸郁妈没有回来的原因。 她站在门外,听郁爸郁妈诉说懊悔。那张照片还呆在郁家的相册里,相片上郁潋郁珩仿若天上的仙童,精致可爱。 郁爸郁妈,为什么会在那天想起来整理东西,又正好翻到了那相册呢? 郁潋为什么又正好想要郁滟试试,一个人回家的路线呢? 能够同时影响郁爸郁妈和郁潋的,又是谁呢? 后来郁滟问过郁潋,为什么那天要她一个人回家。郁潋说她给郁滟制定的熟悉计划,正好到了那一天。那天郁滟悄无声息地回到家里,郁爸郁妈在房间里回忆往昔。她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柜子里,听郁爸郁妈诉说着过往。听他们终于诉够了衷肠,起身收拾东西去买饭回家。 她感到面颊一片冰凉。 一切都好像和郁珩没有关系,那天之后郁滟开始针对郁潋。偏偏她的每一次计划都能恰好被戳穿。她成了恶毒心思笨的不知足的小人。 然而郁潋虽然失望,但是也还是摸摸她的脑袋原谅她。她还是那样体贴善解人意。在这样的对照下,她的那一点对于郁滟的小心思也无妨了。 但是郁潋抛下了她。 郁潋抛下了郁滟。 郁小小大概能够想出郁滟的心思。她的心思敏感又细腻,带着特有的回避的孤傲,对于这个家庭抱着审慎的态度。你爱我,我也爱你,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郁爸郁妈显然没有经过她的筛选。唯一经过她的筛选的郁潋又一次抛弃了她。 她由爱生恨。 直到郁珩抱着女主安慰,安慰她有的人就是生性恶毒。 啊,笨蛋jiejie被人算计了。 我也被人算计了。 被谁算计了呢? 郁小小的心底漫起细细密密的凉意,为人的恶毒天性。 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郁爸不在家,他忙着和周围的人交际。他做业务出身的,非常在乎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当初搬到这里,也是因为这里住了很多退休的老干部。 家里只有郁妈在,她还在屋里睡着。今天周四,郁珩一般住校,在周末才会回来。郁妈在郁珩回家的时候才会早起做饭。郁珩是郁家的希望。 郁小小无聊地刷着牙,想今天学习哪一门。她得到意极去,书里没有写女主到意极的时间。但不管是什么时候,她都得赶紧准备。 郁滟的脑子够用,只有一点,她的记性不够。 准确说来,若是她的身体正常,那么记性是足够的。她可以通过复述来加强练习和记忆,纸笔也可以成为记忆的延伸。她可以借助现代工具来帮助自己疏离脉络。 但是这具身体的反应很慢,凡是由大脑cao控的身体动作都很慢,根据不同的部位慢的程度还不一样。靠纸笔和电子产品来梳理脉络,效率要下降不知几何。她唯一的选择就是拼命锻炼自己的记忆力,拓宽自己的思维,最好能够让大脑成为她的纸笔,让一切运算可以在大脑里进行。 但是这样的能力,郁滟暂时没有。 虽然她已经在锻炼。 现在是郁小小的任务了。 真是,分外艰巨啊。 出门的时候,王笑在小区门口等她,标志的一头金发。郁小小看也没看他,往学校去。王笑就推着车跟在她身边,继续絮絮叨叨。 真不知道他哪里来那么多话。 意极和云才不近,意极在几条街开外,云才出门直走过五个红绿灯左转直走再过三个红绿灯就是。 “你要不要上车?”王笑拍拍后座,得意地道:“我载着云朵试过了,可稳了,它一直夸我呢。” 云朵是王笑家的狗。 它是汪汪汪夸你的吗? 那它下来后有没有给你热情的拥抱? 恨不得把你咬死的拥抱? “我妈说你姐那个视频点击量特别高。哎,你姐有空吗?我妈问要不要去做客?”王笑继续,见郁小小还是没反应,他懒洋洋地摸头,“最近意极那边新开了一家游戏厅,里面特舒服,还有大屏幕看比赛,一起去吗?” 然而不论他说什么,郁小小都不发一言。她大脑放空,把王笑的声音当作了伴鸣曲。 为什么郁滟会放弃这具身体呢? 这个问题直到她进了班还没有想清楚。 王笑在进校门的时候就被挡在了外面。郁小小一个人坐在班里,外面晨光微熹。她看着泛红的天边,一边想今天学什么,一边想郁滟的行为动机。 等到班主任进来,说这学期的社团暂时停止,下面一片唏嘘反对。班主任拍着书维持秩序,说今年都高二了,要好好学习了。 下面一堆人翻白眼。 下节课是数学,老师带了上节课的小测,郁小小看着上面中正的92分,简直无奈。 夭寿啊,我要考到什么地步才能靠成绩转去意极啊。 “你要问意极的事情?”语文老师还以为她听错了。 郁小小似乎早料到她的反应,话音一落她的头便点了三下。 “意极虽然和云才是兄弟学校,但是他们那边只收尖子生。”语文老师道:“云才到意极,至少要考到年级前20。” “每年期末考年纪前20,都会有一次考去意极的机会。” “截止到高二。” 现在是高二上,离期末还有三个月。也就是说,郁小小只有一次机会了。 毕竟剧情还要发生,如果高二下才进去,男主早上大学了。 语文老师欲言又止地看着她,郁小小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云才有3000名学生,而自己的成绩在1523名。说前20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那怎么样呢。 郁小小在心里忧伤地叹气。 那是我的命啊。 她无精打采地回到座位上,年纪前20,语文老师虽然不认为她可以做到,但还是仔细地把资料整理给了她。或许是想考去意极的人还挺多,语文老师给的资料非常全面。她坐在座位上,一页页看过去。 册子上去意极的方法很多,但其实说起来就三条,要么考去意极,要么让意极那边开口要人,女主就走的这条路。最后一种方法是砸钱进去。 很难,郁小小盯着那个数目,嘴角简直要抽搐。 啊,要是我拿把刀放在自己脖子上,威胁郁爸不给就自杀行不行? 她漫无目的想了会儿,还是向现实认输,认认真真看起了书。 云才年纪前20,满分750,至少要考到659。 这是年纪20上一次的期末分数。 要死。 欲仙欲死学了两个月,郁小小将探索那些隐秘的关系的事情都放到了脑后,她的成绩从1523提到了523。这些成绩不全是她的功劳,郁滟当时的储备已经可以考到前六百了。 也就是说,郁小小拼死拼活学了两个月,也就提高了一百名。 要是在源世界,郁小小高低得夸夸自己。两个月,一百名哎!这样的进步已经很不错了好吗。但是面对女主越来越高的热度,还有她在家里说的意极那边来人接触她了,相比于女主的上进,这样的进度让郁小小绝望。 她全身心沉入在学习当中,就连郁珩若有所思地看她几次也没注意到。 阿西吧,混蛋哥哥,我都没想你是怎样的畜生了,你还来给我找事? 郁小小睁着死鱼眼看着硬是要给她讲道理的郁珩。 郁爸郁妈发了话,郁小小只能听命。 左转,15s直走,停! 郁珩就坐在窗边,他的房间布置得很简洁,蓝白素雅风。此时他拿着一本书,要和郁小小继续讲行为主义心理学。 你和巴甫洛夫过不去了是吧? 郁小小在心里几个勾拳,把郁珩打得东倒西歪。现实却只能乖乖坐在椅子上,听这个薛定谔馅儿的包子将那些原理娓娓道来。 今天他讲的是斯金纳的强化原理。 斯金纳的理论,其实就是用外界行为来矫正人的行为。把人当作机器对待,管用是管用,但是容易养出心理疾病来。 搭配人本主义食用更佳哦。 “……在鸽子拉动杠杆之后,食物便会从口子里滚落。如此多番下来,鸽子便学会了拉动杠杆获取食物。” “所以说,”他的眼睛看过来,是浅淡的琥珀色,“食物呢?” 什么食物? 郁小小在心里一皱眉,瞬间凛然。 她缓慢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把学习去意极放到琢磨这个黑心哥哥前面,好像是一种错误的选择。 郁滟和郁珩,达成了什么协议吗? 该死的!!! 为什么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啊!!! 郁小小不知道原主和郁珩达成了什么你知我知的协议,她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大脑高速运转,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想法通通涌了上来。 郁珩在训狗。 和郁滟有什么关系呢? 郁小小想起了郁滟对于郁潋又爱又恨的浓烈情绪。 郁滟贫瘠的人生中,也只有这一个稍微多一点情绪的对象。 啊,阿西吧。 狗真是指的郁潋? ‘你不用做无用功。’ ‘我那个哥哥会阻止这一切的。’ ‘不然你以为他这会儿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和他打赌,郁潋不会答应他。’ ‘看来,我要失败了。’ ‘你没发现吗?他训狗呢。’ 郁滟为数不多的话语一直在脑海里萦绕。 郁滟和郁珩做了赌注。 赌什么呢? ‘郁潋不会答应他。’ 答应他什么? 那些黏腻的性爱声忽然从记忆里跃出,郁小小从来没有听过别人的壁角,那些记忆早被她埋在底部。 现如今通通涌了出来。 郁潋,不会答应郁珩的请求。 就算她喜欢的人喝了春药,在她面前痛苦坚强。 可是郁潋答应了郁珩。 郁小小很想说,那郁潋也没有办法啊。郁滟把门锁上了,如果不帮郁珩的话,郁珩可能因为充血过度没有及时救治而废掉吧。 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废掉。 可是,只要射出来不就可以吗? 不管是手撸还是冷水浸泡,总之方法多得是啊。 可是她在郁珩的痛苦面前毫无招架之力,那些她珍视的甚至因此隐隐排斥郁滟的亲情也全数被抛在脑后。 她还是答应了郁珩,半推半就。 原来,在郁潋心中最重要的是郁珩啊。 尽管她知道家里最看重的是郁珩,尽管她知道家里更看重她作为一个乖巧女儿的价值,尽管她知道她得到的爱意是郁珩剩下的有条件的爱意。 她紧紧握着那些爱意,珍视那些爱意,为此排斥归来的郁滟。 可在郁珩面前,她把那些爱意也丢开。 如果郁爸郁妈知道这一切会怎么样呢?为了保护他们的好儿子,郁潋会被当成弃子吧。就像当年郁滟被放弃那样。 没有父母支持的郁潋该怎么活呢?她那璀璨的未来,和睦的家庭,仰慕的同学的目光,都会通通失去吧。 可她在那样威胁自己切身利益的情况下,还是和郁珩上了床。 在那一刻,郁滟心中最后一丝挂念也消失。 这样的郁潋,配不上她的珍重。 她不配。 几乎电光火石间,郁小小想清了这一切。郁滟在郁潋抛弃她之后,对郁潋的恨意超出了爱意。郁珩要为郁滟讲人伦道理,在交谈中,郁滟表现出了她对于郁珩的厌弃,引起了郁珩的兴趣。 那点兴趣很轻微,只是郁珩很无聊。眉眼间信息传递,他们借由心理学行为主义的讲解达成了赌注。 郁潋赌郁潋不会和他上床。 郁珩赌郁潋会和他上床。 郁珩答应这件事情,一为他检验一下cao纵的成果,二为那点对于郁滟的轻微的兴趣。 他很恶趣味。 他成功了。 可是,赌注是什么呢? 郁小小很茫然,她没有郁滟那样和郁珩心有灵犀的本事,她不知道在那些眉眼深浅间这两个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郁滟能有什么输给郁珩的呢?她什么都没有。 除了她自己。 郁小小悚然一惊。 郁滟这样聪明,那么在原著里,她为什么会脱下衣服勾引郁珩?又为什么会故技重施? 郁滟怎么会在清醒的情况下将自己置于不可掌控的境地? 除非……她也被驯化了。 她成为了下一个郁潋。 只是她被驯服后,便没有了任何的价值。 郁潋美丽,优雅。她和郁珩一起长大,郁珩按照自己的喜好塑造引导着郁潋。郁潋就算被驯服,也是他所有藏品里最宝贵最有价值的一个。 郁潋独有的价值来源于时间,在郁珩还没有成为现在的郁珩时郁潋陪伴在他身边的时间。她就好像是郁珩行为的折射,郁珩欣赏着自己的行为在郁潋身上留下的痕迹。 明明是夏天,明明皮肤沁出了汗水。郁小小却感觉头皮发凉,像被一捧冰水浇透全身。 透心凉。 郁滟开启了这场游戏。 她的赌注是她自己。 郁滟太稚嫩了,也太青涩了,她因为那一年高烧开启的人生Hard模式,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的性情,情绪,通通因为这些难以避开的磨难扭曲。越聪慧,越看清,越无力,越痛苦。在这样的状况下,聪慧并未带来甜美的果实,反而酿造出苦涩的汁水,将她的全部浸泡。 而这个稚嫩的孤傲的固执的不知撒旦为何的小姑娘如此轻易地走进猎人的圈套,在这圈套里她丢盔弃甲。 直至将一生埋葬。 ‘我要走了。’ ‘郁珩是个黑心货。’ ‘保重。’ 日你爹爹啊啊啊坑爹的货啊啊啊! 你倒是走了,我呢!我呢!我呢! 我跟哪儿走去! 郁小小已经沉默了很久,久到郁珩面上的暖色也消失。他噙着一点微薄的笑意,阳光将他的脸照得微透,他的面色无端透出些冷肃来,从郁小小的角度看过去,仿佛高坐俯瞰的神明。 以人为棋,颠覆众生。 黑心包子。 郁小小咬牙切齿,她不知道回些什么,但她知道郁珩不耐烦了。 啊,她怅然想到,和面前这个披着神仙皮的黑心包子比,王笑都显得可爱了。 毕竟他只是个有点话唠的傻白甜啊。 呜呜呜。 郁小小长久的沉默似乎透露出什么讯息,终于郁珩啪一声合上书本。厚实的黑金封皮书本在他的手里合拢,郁小小吓了一跳,郁珩嘴角还噙着笑意,带着些微的不耐。 “食物,丢了么?” 郁小小知道自己必须回答了。 “食物一直在。”郁小小道,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人形的复读机,有种诡异的机械感。 “强化消失,行为会消退。” “有形之笼非笼。食物消失或存在,本该无关紧要,不是吗?” 她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平静而淡定。 冷静而挑衅。 “哼。”似笑非笑的轻哼声从喉间溢出,郁珩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本书在他的手心一顿一顿地砸。 “你说的对。”他直起身,从椅子上起来,看眼窗外,窗外树影婆娑,映照在窗帘之上。 郁珩转身坐到了桌子上。 他的身影全然把光挡住,投下一片阴影,郁小小头抬起。他便俯下身,面上是轻松的奇异的笑意,郁小小甚至能看到他细腻的肌肤,“今天天气真好啊。” “不是吗?”